第21卷 大唐雙龍傳
第537章 「邪王」石之軒
緩緩走上石橋，跟這魔門修為第一的高手並肩而站，凝望著橋下的流水。
越是繁華、越是政治核心之地，往往能提供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譬如千年古都洛陽。
自然並非如此，而是他早在小酒館內，突然捕捉到一絲別樣氣機，凌冽之極。
轟！！！
大唐亂世，所謂江湖，已經被拔高到廟宇範圍，杜伏威、宇文化及諸人，既是一代梟雄，又是歷史人物。師妃暄能以和氏璧挑選天下君主，江湖的影響力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這就是葉鋒現今身體上的變化，自那日起，過去了七日，這七日以來，他總共也只吃了七頓飯，每天一頓，腹中仍覺飢餓，但一般吃食，卻再難下肚。
夜。
大亂之世，江湖原本就混亂不堪，後起之秀，如雨後春筍，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但若問這段時間，偌大江湖最震動的一件事，莫過於一個人的橫空出世。
葉鋒對戰五大聖僧，斬殺其五，加之先前命喪其手的師妃暄，已然是與天下正道為敵，是夜，他做了另外一件大事，孤身一人，光明正大直如李世民居住之所。
從這個角度來說，兩人是平等的，甚至於葉鋒隱隱還要勝上一籌半籌。
某些崇尚殺戮的狂熱粉絲，更尊其為「無上宗師」。
至於凈念禪院那些雜魚，跟上述六位大拿相比，實在太過渺小，不提也罷。
「我會將楊公寶庫所有信息告訴你，相信以邪王你的能力，拿到『邪帝舍利』不成問題。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就在此地等候，等待邪王以巔峰狀態歸來，哦對了，還有另外一個人。」
左右這也正是葉鋒想要的，不出意外的，葉鋒自己也沒說。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恍
他斬殺了秦王李世民！
哦對了，除了婠婠，再加上一個「陰后」祝玉妍，沒殺祝玉妍，一是婠婠在場，有了她的阻止，葉鋒便沒下手；二是瞧出葉鋒有瘋癲的跡象，她便逃出了洛陽城。
然後……看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種感覺很怪，就好像你明明想吐，偏偏吐不出來。
葉鋒緩緩道：「以你現今的實力，遠非我之敵手，所以……你最好去一趟長安，恢復到巔峰時期，再來跟我說話。期限是三個月。」
直到這一刻，葉鋒才轉過臉，沖石之軒眨了眨眼睛，打了個響指，道：「回答正確。」
縱然是魔門兩派六道，跟其爭鋒相對的，若要動手，也需三思而後行，但就是這般豪華的陣容，五個超一流巨星，再加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五人命喪洛陽，只留一個重傷的道信。
此時正是夏季，屬於多雨天氣，空中飄著淋淋細雨，街上行人漸少，葉鋒出了一個小酒館，四處漫步。
以他現今的修為，縱然是山呼海嘯，至多隻能吹皺他這一池心水，心底總是陷入極致的平靜，誰也不曾令他動上分毫。但是這一次，只是一粒小小石子，就已辦到。
天津橋上，碧綠水前，葉鋒終於確定先前令自己心生別樣感應的高手，究竟是誰。
葉鋒洒然一笑，伸手一指頭頂星空，緩緩道：「石邪王可知那上面有什麼？」
到了第二日，屠殺仍然沒有停止，直至深夜。
也正是自此刻起，這個名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大江南北。全天下都知道江湖上有這麼一號彪炳天下的殺神存在。
現下，他六識皆開，整個洛陽城都在他的感覺之中。
葉鋒！
葉鋒嘴角彎起，等你很久，終於來了。
斬殺李世民的同時，半個府邸一分為二，轟然倒塌。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簡簡單單，直來直去，上來便詢問心頭最關心之事。
石之軒知道，雖然他瞧不見，但在未知的遠方，這尾金色鯉魚仍一往無前地繼續著自己的旅程。
一絲淡淡的氣機，似有若無地瀰漫開來，雖似有若無，卻凜冽如刀，直抵人心。
倘若這話是從一般人口中說出，他自是嗤之一笑，當之為瘋癲，但這話是葉鋒說出，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明白葉鋒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久之後，當葉鋒進入另一個充滿靈氣的世界，終於擺脫這種惡感。直到那時，他方才意識到，和氏璧不僅將自己身體鍛造得無比強大，而且更在悄無聲息之間，讓他提前適應另外一個世界。
洛陽龍蛇混雜，危險度極高，此次李世民前來洛陽，天策府的高手，幾乎是全力而出，但葉鋒硬生生孤身直如，視眾多高手如無物，虛空一劍，李世民身首分離。
那種感覺很玄妙，就似與天地融合，草木為其眼，為其鼻，為其膚，但凡稍微強些的氣機，全部都在他的監控之中。
「『邪帝舍利』！」
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思，和氏璧異力明明已被葉鋒吸收，現場圍觀之人眾多，但這個消息卻鮮為人知。其實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你想以孤身一人對抗全世界，那便給你這個機會。
是以，全天下都以為和氏璧仍在葉鋒手中。雖然明知葉鋒修為已經突破天際，但最近這段時間，趕往洛陽的高手
為什麼，自然也如祝玉妍，也如天下人那般，詢問葉鋒做這一切，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跟這場戰鬥息息相關的，便是流傳千年、世人為之瘋魔的和氏璧。
石之軒目光仍舊放在腳下河水，緩緩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為什麼？」
腹中常有飢餓感，卻吃不進多少東西，只喝幾口泉水，便已止住。唯一比較麻煩的是，一日十二個時辰，每一個半時辰，這種飢餓感便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來襲。
結果是，僅僅只用了兩日，他便將兩派六道潛伏在洛陽城內的高手，盡數屠戮。
四處漫步？
葉鋒嘴角彎起，輕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不妨再談些別的。」
僅僅只是一句話，便令這天下聞名的邪王陷入沉默，不知如何回答，更不願回答。
和氏璧！
葉鋒雖成名只有短短數月，但若單單以修為論，縱然是「邪王」石之軒，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
石之軒道：「什麼？」
洛陽城，天津橋。
拳頭決定話語權，這道理，千古以來顛簸不破。
葉鋒笑了笑，仍舊凝望著身前碧綠河水，道：「你既然前來洛陽，肯定自覺有把握勝我，單單隻憑几句話，恐怕難以令你信服，不過沒關係。待會兒證明給你看即可。」
嘉祥、帝心、道信、智慧，四人皆是各自佛門的扛把子，了空禪主則執掌凈念禪宗，師妃暄方才涉足江湖，但背後依仗的，卻是千百年來最神秘的白道領袖慈航靜齋。
若單單隻是斬殺正道人物倒也罷了，但更邪性的是，葉鋒連魔門高手也沒放過。似是為了搞平衡，斬殺李世
那是一種只有仙佛才能抵達的高深莫測之境。
石之軒終於動神，轉過臉，神色不定地看著葉鋒。
「邪王」石之軒！
隨著這個綽號傳遍天下的，還有和氏璧、楊公寶庫皆在他手的消息。
……
石之軒的心便是這汪池水，一顆心便是池水之底。
……
宛如一粒小小的石子投入一汪極其平靜的池塘，迭起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
石之軒雙目微微一眯，輕輕吐出四個字：「『天刀』宋缺！」
但江湖畢竟還只是江湖，其後葉鋒又做了一件足以改變此世格局的大事。
為什麼？他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旁門三千，左道八百，眾生萬象，諸佛龍馬，然我心永恆，黑暗也好，遙遠也罷，甚至於永遠不可抵達，但又與我何干？但憑心意行事，只為念頭通達。
葉鋒斬殺跋鋒寒，斬殺四大寇，斬殺「魔隱」邊不負，每一件事都足以令江湖震動，但最轟動的，還是要數最近一段時間，他乾的兩件大事。
……
當然，除了「殺魔」這個綽號，天下所有人已將其推為天下第一人，縱是天下三大宗師，也給他比了下去。這個綽號傳到後來，便漸漸演變成了「無上殺魔」。
前世，有人吃的少，朋友老會嘲笑，你修仙啊。
這人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連『邪帝舍利』也肯割愛？！
但結果是可以預料的，用一個詞來形容便是……飛蛾撲火。
好在葉鋒斬殺的全都是混江湖的，而且幹完這一票后，終於停止。
鐺，鐺，鐺，鐺，鐺……就如兒時以瓦礫來打水漂，那點金光化為一尾金色鯉魚，然後躍出水面，沿著河面直衝而上，不休不止，
當今之世，除了「邪王」石之軒，還有何人能令其產生那種微妙的感應？當然，他感應到的，並不僅僅只是一個石之軒，還有另外一個人。
轟傳天下，世人為之震驚。
他的目光卻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類的感情，按在橋欄的手晶瑩通透，像蘊含著無窮的魔力。
是的，修仙。
葉鋒洒然一笑，輕吐一口氣，緩緩道：「破碎虛空能否抵達九天之上，我不知道。但若是不嘗試，便一定沒有機會。所以我選擇一往無前，一日未曾抵達，便一日不停下前進的步伐。」
他雖從不曾瞧見過石之軒真容，但能卻萬分肯定。
喃喃出神。
至於這種飢餓感，正如嬰孩斷奶，每三個小時需要餵食奶粉，不過是一種成長方式而已。
咚！
然後只能喝水。
沉默，良久的沉默。
這……才是真正令世人驚恐之事，並不是因為李世民多麼得人心，而是唇亡齒寒，根本無人猜測得出葉鋒心底真實想法，保不齊他哪天興緻來了，屠了整個洛陽城。
石之軒輕吐一口氣。
天下雖大，但鮮有人敢直纓其鋒。
石之軒突然哈哈一笑，道：「不錯，我明白了。」
「殺魔」！
拱形的天津石橋上，有個人正憑欄俯視下方流過的永安渠，此人身穿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洒好看，兩鬢帶點花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奇氣質。
一時之間，整個洛陽城人心惶惶。
葉鋒虛指一彈，一點金光出現。
「很好。」
是的……是斬殺，而不是刺殺！
嗤！
和氏璧帶給他的好處，遠非簡單隻是身體的改造……他已經進入一種奇妙的境界，就似道心種魔大成的龐斑，也如萬軍之中斬殺思漢飛的不世出之高手傳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