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卷 大唐雙龍傳
第542章 汝可是想吾……帶你裝逼帶你飛？
葉鋒打了個響指，沖眾人眨了眨眼睛，彎起嘴角，就像一隻狐狸。
念至於此，葉鋒便緩緩向西，趕往洛河。
「幾百年後，魔門又出了一個『魔師』龐斑，正面干你們還是干不過，然後你們又派出了誰來著，哦對了，叫靳冰雲，她還好，任務完成好歹還重回師門，但碧秀心呢？」
他們各自都有著不放過葉鋒的理由。
「早就膩歪你們了，我說的『可以』並不包括你們……你們太聒噪，唯有死了才不會再來煩我……」
轟！
但誠如葉鋒所言，他們聯合對付葉鋒，這不過是個幌子……修為高至葉鋒這般，數量已經不起作用，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則死一雙。
葉鋒指著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道：「單單隻憑你們，肯定搞不定我。這一點，我知道，你們也知道。所以你們還預留了她……想讓她激起我的同情心，將她帶在身旁，撫養她長大，讓她背叛我……她才是你們真正的殺手鐧。」
葉鋒望向道信大師，微微一笑道：「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難道道信大師便如此想念佛祖，非得親身覲見才可？其實想知道佛祖是哪般模樣，只讓嘉祥、帝心、智慧三位大師帶個信便可，又何必如此執念？」
所有人都明白。
現場諸人，若說誰最有發言權，唯曾跟葉鋒交過手的道信，而現場最震撼的，也莫過於他。
正在此時，葉鋒打了個響指，突然跟著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跟你們這些逼格甚高，時刻佔據道德制高點的人，我是真心不想多說，不過時間還多，閑著也是閑著，那就多說一些好了……」
「啊！！」
定眼再瞧葉鋒，但現場卻哪裡還
咚！
梵清惠輕嘆一聲，插嘴道：「貧尼梵清惠，前來拜訪葉公子，只因心中有一事不解，盼葉公子予以解答。若有冒犯，還請見諒……敢問葉公子為何斬殺妃暄？」
葉鋒攤開雙手，頗有些無可奈何道。
你若讓一頭雄獅瞧得起羔羊，是否太過苛刻？
此刻，這禪宗四祖怔怔出神，喃喃道：「諸天仙佛神魔……仙佛神魔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如此人物，也許真的只能是來自九天之上了……」
沒有聲音，四下也無氣流變化，但梵清惠、三大金剛卻只覺心臟「咯噔」一跳，天地雖大，四人全都生出孤身一人的空寂感，想努力抓住什麼，卻是不能。
道信稍稍一愣，似有所悟，便不再接話。
再再譬如李靖、紅拂女，雖未交談，但這兩人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
梵清惠是因為師妃暄，再放大點兒……她要一個公平；三大金剛則是因為了空、不痴。
下一刻！
葉鋒聳了聳肩，表示一切早在自己的預料之中，早在他再次醒來，就已感應到自己被盯上了，只是無名湖悟道之後，他的心境早已發生了變化……
現場諸人，儒家宗師王通，兵家宗師李靖、紅拂女，墨家宗師魏徵，縱橫家宗師房玄齡……畫家宗師展子虞，陰陽家宗師李淳風……
沒有人知道葉鋒究竟做了什麼，所以驚恐；所有人全都看清楚了葉鋒的動作，所以……更加驚恐！！
葉鋒初略掃了眾人一眼，嘴角輕輕彎起，已經大致弄清楚來人身份。
此情此景，實在是匪夷所思，縱然來者全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亦有人失聲驚呼。
一刻鐘過後，葉鋒已經掠至洛
眾人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心生毛骨悚然之感。
葉鋒繼續道：「你們當然有你們崇高的夢想，但在我看來，不論如何崇高的夢想，只要是通過骯髒的手段完成的，這個夢想也必然是骯髒的。想法很偏激，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二十年前，魔門出了一個『邪王』石之軒，正面干你們是干不過的，然後你們就派出了碧秀心。不管出發點多麼宏達，說白了，也就是想用女色搞定，我看你們不是慈航靜齋，而是慈航妓寨才是……」
葉鋒腳不沾地，如凌空行走，輕輕踱出一步，便掠出十余丈遠。
當然，宋缺、傅采林、畢玄之列，自然就非慈航靜齋，亦或是凈念禪院請得動的了。
等等，仔細想想，貌似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葉孤城重傷傅君瑜，原本想引傅采林南下，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傅采林真南下而來了，但自己斬殺師妃暄等人，心血來潮，隨即把葉孤城、西門吹雪送到主世界。
這二十餘人，皆是諸子百家各大流派的宗師，其中一些，在江湖上享譽盛名，還有一些，名聲雖然不顯，但一派之宗師，實力之強橫，也不容小覷。
葉鋒點了點頭，聳肩道：「當時我不殺大師，正是欣賞大師洒脫的性格，所以請放心……這一次我仍舊不殺。」
刺眼的陽光下，河邊有位小姑娘，瞧上去只有七八歲，五官精緻，膚白勝雪，正對著洛河低低嗚咽，端的是惹人憐惜。
事兒是葉孤城惹下的，那就…
便在此時，突地一聲冷叱響起：「葉公子請留步。」聲音清冷，並且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可以。」不待道信說完，葉鋒已輕聲打斷。
安靜地等待它的有緣人。
話語落下，葉鋒冷聲打斷，右手成爪，又變爪為指，揮手便是一抓。
梵清惠面上微微錯愕，被葉鋒擠兌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他么的……遇到這麼個囂張奇葩的人兒，是個人都不知道如何交流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卻是……我實在看你們這幫尼姑不爽。至於為何不爽，你也不必問，我也懶得說……看，我已經不爽到連跟你們解釋都覺得麻煩了。」
此言一出，現場嘩然變色。一句話比一句話誅心，一句話比一句話轟動，尤其是最後一句，那是什麼意思？
原本按照他的設想，應當會藉助兩人，進而破碎虛空。可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只是對戰的時間已過，並且過了還不是一天兩天，就是不知兩人是否還在。
那聲冷叱方才落下，但聽嗖嗖數聲，二十餘人出現在葉鋒面前，將其團團圍住，這二十餘人，有僧人，有尼姑，有邋遢不羈的道士，還有風度翩翩的書生。
倘若說以前的他是殺伐果斷，所做一切皆是緊隨自己心愿，那麼現在的他……仍舊是殺伐果斷，只為念頭通達。
眾人皆是驚詫難言，不可置信地瞧著葉鋒。
先前說話那人，瞧上去只有三十來歲，堪是絕色。若是所料不錯，此人便是慈航靜齋現任齋主梵清惠，她還有其他稱號：師妃暄的師父、宋缺的初戀情人……等等等等。
毫無疑問，慈航靜齋、凈念禪院是領頭人。
呆萌小蘿
「哦對了，還有現在……」
極大的變化。
一時之間，現場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葉鋒聳了聳肩，淡淡道：「原因有很多，就是不知你想聽哪一個。譬如我想要和氏璧，經過一番友好交流，發現她不願交出來，那就只有辣手摧花了。」
三大金剛全神以待，時刻準備動手。
開玩笑，他是殺伐果斷，可不是什麼拿根棒棒糖就敢拐騙呆萌小蘿莉的變態大叔。
葉鋒聳了聳肩，望著手上拿著的《長生訣》捲軸，霍然起身，仰天大笑三聲，隨手一擲，這名動天下、傳承千年的四大奇書便沉于這個不知名的湖水之底。
四下嘩然一片。
道信雙手合十，輕嘆一口氣，緩緩道：「既然葉施主早已看破，那便煩請葉施主大開慈悲，此事就此終結。貧僧向你保證，自今日後，再也……」
洛陽，因地處洛河之陽，因此而得名，而葉鋒對戰「邪王」石之軒、「天刀」宋缺，也正在此。
道信先是一愣，旋即又放鬆地輕吐一口氣，餘下眾人也是這般。
葉鋒閃至小姑娘身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賣火柴的小姑娘，汝可是想吾……帶你裝逼帶你飛？」
明明是一件極其森然恐怖之事，但從始至終，他語氣都極其平淡，就似兩人多年不見的熟人碰面，彼此問候一句：「你吃了么？」
現場俱是第一流的高手，但竟是沒一人有絲毫察覺……此等神功，實在是駭人聽聞，匪夷所思。
慈航靜齋、凈念禪院，至於剩下那些人……王通是儒家大師、李靖是兵家大師……也就是說正道能叫得上名號的高手，已經來了大半。
玩不下去鳥！
其中還有些老熟人，譬如禪宗四祖道信大師、王通、歐陽希夷，再譬如凈念禪院四大金剛，哦不，現在只剩下三個了。
道信神色不變，哈哈一笑道：「既然葉小友都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又哪來後面那些話？」
……
果不其然，葉鋒方才出口，梵清惠冷叱一聲，譏誚道：「葉公子好大度，但……」
所以……那個小女孩才是用來誅心的殺手鐧，而他們不過是讓她接近葉鋒的炮灰！但誰曾想，整個計劃還沒來得及施展，葉鋒已經看穿了一切，這遊戲還怎麼玩？！
所不同者，只要他們不來招惹自己，管你們怎麼暗中監視都無所謂，正如諸天神佛俯瞰世間，芸芸眾生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激不起他絲毫興趣。
梵清惠臉色登時蒼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起來。
……
四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同時向後倒去，就此斃命，徹底絕了氣息。
當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自然也有捨身成仁的例外。譬如梵清惠，譬如凈念禪院不嗔、不貪、不懼三大金剛。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驚詫、震撼宛如海浪，遮天蓋日般撲面而來。
「嗯，說到這裏，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最佳解決辦法便是……提前將她幹掉，諸位意下如何？」
葉鋒摸了摸她的腦袋，哈哈大笑一聲，便要施展身法離開。
哦對了，貌似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解決，既然如此，那便待一切解決再離開便是。
看，麻煩這就來了。
更何況……
張口結舌。
葉鋒橫空出世，徹底攪亂整個江湖的格局，以慈航靜齋、凈念禪院為首的天下正道，全都欲殺之而後快，又有梵清惠領頭，聯合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