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卷 武俠遊歷記
第554章 碧血劍：只手破千軍（下）
四下，寂然無聲，甚至有更多人衝著葉鋒跪拜了起來。
時光荏苒，匆匆二十余載，他已白髮滿頭，但他卻仍舊青春年少。
再次相見，他幽默、詼諧、聰明，然後……那份距離感完全消失。
「放炮！！！」
他們……全宰了？
略作思索，夏雪宜點了點頭，笑著道：「此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我定然不信。但若是葉兄，那我便有收拾好心情，不致太過震驚了。」
哀嚎聲四起彼伏，轟炸不斷！
兩萬清軍面目猙獰，眼睛因為太過痛苦，充滿了鮮血。口中奮力疾呼，嘶吼。但偏偏沒一絲一毫的聲音發出……寂靜無聲，安靜到不能再安靜。
不僅是他，就連周遭所有人，同樣持懷疑態度……你先前那虛空一閃，驟然出現，已是似神似仙，似妖似魅，難不成接下來做的事，還能比這更誇張？
萬箭齊發，槍炮齊鳴。
第二次相見，他幽默、詼諧不再——至少沒在自己面前展現，聰明依舊，正義感是否還在，尚且不知。除開這些，亦是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跋扈囂張。
根本不見葉鋒有何動作，他身形已經躍出，置於虛空，宛如仙人，雙手展開，拂袖一揮，原本正射向這邊的箭矢、子彈、火炮，全都定在空中……硬生生定在空中！！
葉鋒咧嘴，笑道。
下一刻！
那純白鳥兒卻並未死，那面氣牆顯出形狀，也正是因為這隻小鳥。而在鳥兒穿過之後，氣牆再度消融于空氣，誰也
認了出來，接下來自然是想將阿九交出去。
「那就算是吧。」
那語氣，那神態，要多惡寒有多惡寒。
頃刻之間，四下瀰漫起濃烈的硝煙味兒。萬箭織成的巨網，摻雜在槍炮劃出的火紅煙霧，遮天蓋日般，浩浩蕩蕩轟殺過來，唰的一下，所有人臉色大變。
神槍營，也就是初代步槍，這正是多爾袞最引以為傲的秘密力量。
什麼？
葉鋒眉頭皺起，淡淡道：「真吵……」
「臭小子，就算你修為通神，最開始還是打老道這裏開始，說起來，老道還算是你的師父，連自己的師父也敢取笑，你等著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吧……」木桑道人道。
是的，我的眼光沒有錯，我的選擇也沒有錯，他註定是一條遨遊天際的蛟龍，但落了凡間，卻也可毫無痕迹地化為塵物，他……終究還是那個他。
多爾袞臉色大變，一種不祥的預感猛地躥上心頭，立即道：「放箭！」
說罷，葉鋒目光又落在木桑道人身上，上下好一陣打量，道：「許久不見，道長還是跟以前一樣……邋遢啊，也不知道好好拾掇拾掇，怪不得娶不到媳婦。」
至於火炮隊，自是無需多說。
「九公主！」有人失聲叫道。
那根本不是什麼瞬移的身法，而是葉鋒硬生生開闢出一個黑洞，利用這黑洞將兩人吞噬，然後再輸送到這裏！但就算是來自二十一世紀，也只能憑著
溫青青渾身泛寒，不由打了個寒顫，嚇得連后好幾步。
夏雪宜情緒複雜地笑了笑，感慨道：「葉兄總是如此，每次出現，必是驚天地泣鬼神。雖然我早已見過多次，但不得不說，以前那些跟現在相比，全都是小兒科，根本不值一提了……」
至於多爾袞那邊，同樣認了出來，然後火上澆油，厲喝道：「再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若還不將九公主交出來，你們所有人都得死！神槍營準備！火炮隊準備！！」
「射擊！！」
葉鋒飄飄然落下，但卻沒有著地，雙腳離地一丈三尺。浮空之中，宛若實地，他便緩緩走向清軍。
於是，城中那些人便瞧見了極其荒謬，乃至於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別開玩笑了！
葉鋒大笑一聲：「既然這麼喜歡玩兒，那我就將所有東西還給你們……給我回去！」拂袖再度一揮，所有箭矢、子彈、火炮，驟然倒轉，回攻而去！
葉鋒仰天長嘯一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今日我便代天行罰，將你們這些雜碎全都送到修羅地獄！」
殺盡所有，葉鋒飄然返身，再度沖夏雪宜眨了下眼睛，聳肩：「如何，是否先前只算小玩意了？」
血渣！
「嗯？」
葉鋒沖夏雪宜眨了眨眼睛，笑著道。
「滾犢子！」
剎那之間，所有聲音戛然而止，驚恐尚未來得及完全褪去，比之更強烈的驚詫已經襲來！
幾
與其說那是實地，倒不如是一汪平靜的池水……他每走一步，腳下便生出一道波紋，第二道，第三道……第很多道，無數道波紋，一圈圈盪開。
人數多達兩萬的清軍被葉鋒一往無前地超前推去，無比凄厲的哀嚎響起，其聲之凄慘，觸目驚心！
正下方，碾壓繼續！
但就在下一刻，一個奇異的、所有人縱是窮盡想象也絕對想象不出的畫面，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麼遠，那麼近，那麼真實，又那麼虛幻……
一隻純白的鳥兒飛過，啵的一聲清響，一面巨大的、無形的氣牆出現，自上而下，上好似直抵天際，窮目望不到盡頭。下則好似進入黃泉，連觀看都不能。
一直未曾改變，以後也必將不會改變！
下一刻！
現場這麼多人，跟葉鋒有交情的，也就一個夏雪宜，一個木桑道人，餘下那些，都沒太多交情，葉鋒也懶得多理，仍跟兩人聊天。
不！
葉鋒聳了聳肩，撇嘴道。
「她……她就是滿清攻破京城，潛逃出宮的九公主！！」越來越多的人附和起來。
這一刻，木桑道人腦中突然湧出這個念頭；這一刻，他確信無疑……雖然以後再無交際可能，但卻絲毫無礙這份信任！
木桑道人笑罵道：「教了你神行百變，這是誰也改不了的事實，我說不是就不是了么？」
蒼白。
「中。」
夏雪宜疑惑，有些不大相信。
程青竹自是早已認出阿九，只是擔心她的安全，故意不認。但阿九卻歡喜沖他喊了一聲「師父」，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也正在此時，終於有人認出了她的身份。
木桑道人哭笑不得，卻只覺好一陣暖心。
不論是夏雪宜亦或是木桑道人，腦袋第一時間都有些當機，然後驀地被驚出一身冷汗，木桑道人是完全不信，而夏雪宜則是完全相信，所以比之木桑道人，他更是震驚。
當葉鋒出現在清軍第一道防線前，咔嚓聲起，他便如一面巨牆，蠻橫向前碾壓，前邊的士兵想後退，但人數眾多，卻又哪能如願？身體立即被擠壓成渣！！
好似某個仙人施展仙術。
夏雪宜兩鬢華髮生，笑著道：「那我便拭目以待。」
初次相見，他幽默，詼諧，聰明，同時還極富正義感。
「哦，如果是這樣，那麼跟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現下這又是小兒科，根本不值一提了。」
宛如王者降臨，又如一座巨山，遠觀而不可觸碰。雖然他極力想抹平這種陌生的距離感，但跟自己總是隔著一層薄紙。
兩人相視凝望，目光定定落在對方身上，同時放聲，哈哈大笑。
「喂，當初我是準備拜師，可你自己說你當不得我師父的。說到這兒，我不得不說一句……你真是太有自知自明了。」
所有盪開的波紋，最終又形成一個個純白蓮花，很有些步步生蓮字面上的
事實當然就是如此，就算不是，也差九不離十了。女人心，海底針，鬼才曉得她們心底在想什麼，葉鋒這神乎其神的絕學，便是唯天知曉的女人心。
絕望的尖叫聲響起，女人死死將孩子抱在懷中，自己也閉上了雙眼。臉上浮現的，儘是絕望。
溫青青吃驚地瞪著雙眼，怔怔道：「你……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葉鋒微微扭了扭脖頸，笑了笑道：「夏兄、道人，那幫雜魚實在太煞風景，我先將他們全宰了，咱們喝上一杯，再來一頓胡侃亂侃。」
任滄海桑田，任八面狂風，他終究還是那個葉鋒！
不說他們，縱然是被葉鋒抱在懷中的阿九，亦是抬著頭，怔怔瞧著葉鋒，就像是沒有睡醒，睡眼稀鬆，神態慵懶，迷糊著出神，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葉鋒感慨道：「還是夏兄懂我，跟懂自己的人說話，就是有意思。」
事實？
發生了什麼？剛才自己明明還在那裡，怎麼只是一瞬間就到了這裏？輕功？不可能，不可能的！因為她什麼都沒感覺到，那感覺……感覺好像突然從另外一個地方來到了這裏！
封住清軍凄厲哀嚎的同時，葉鋒也加快了橫掃推進的速度，僅僅只是片刻，兩萬清軍已經全都斃命，包括多爾袞。
虛指一點，空中登時出現千萬道金光，消散。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這些金光消失的一瞬間，所有聲音消失。
倘若阿九接受了二十一世紀文明的熏陶，那麼解釋應當是這樣……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