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1》第五卷 你是我的寶貝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失明

第五卷 你是我的寶貝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失明

安鐵心裏一驚,用一隻手在瞳瞳眼前晃了晃,瞳瞳的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安鐵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緊緊抱著瞳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鐵趕緊把瞳瞳抱起來,柔聲說:「丫頭,怎麼了?別怕,別怕。」瞳瞳的眼睛根本沒對著安鐵,手還是毫無目的地揮動,嘴裏道:「叔叔,我怎麼看不到你了,燈怎麼滅了?」
安鐵趕緊道:「是,過一段日子就好了,這隻是暫時的。」
安鐵看到白飛飛和李海軍的時候先是愕了一下,然後收起自己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把李海軍和白飛飛帶到客廳坐下。
瞳瞳咬了咬嘴唇,用眼尾的餘光掃了一眼安鐵,攥著拳頭的手動了動,低聲道:「我真沒事了。」
安鐵頓了一下,淡淡地說:「在屋裡睡覺呢,受了點驚嚇,現在沒什麼事了。」
安鐵拍拍自己腿,伸出手臂,道:「來,叔叔抱你一會。」
安鐵木然地點了點頭,差點沒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抓住醫生的胳膊,像個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聲嘶力竭地說:「醫生,你一定要幫忙想想辦法,花多少錢都行。」
安鐵知道,明天去專科醫院的栓查多半還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因為自己現在來的是全市最好的醫院,這個醫院的眼科醫生一點也不比專科醫院差。
白飛飛白了一眼李海軍,說:「你可不對啊,你自從回來也沒好好跟我們說說你在路上有沒有艷遇啥的,還懶得動嘴,我看你吃飯的時候也沒動你的嘴啊。」
瞳瞳的眼睛里雖然還是那樣驚慌,可被安鐵握著的手卻安靜了下來,緊緊扭住安鐵的手掌,問:「叔叔,怎麼樣?是像上次那樣,很快就能看見了嗎?」
安鐵盯著瞳瞳看了一眼,發現瞳瞳的臉漲得通紅,不知道瞳瞳又想到了什麼讓她心潮難平的事情。
白飛飛狐疑地看看安鐵,道:「怎麼受到驚嚇了,我看你昨天那樣,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本來我和海軍昨晚就想來的。」
到了醫院之後,安鐵掛了一個急診,然後守在急診室外焦急地等待著瞳瞳失明的原因,安狄心裏有些發虛,上次瞳瞳出車禍以後就有過一次間歇性失明的經歷,這一次是不是舊病複發呢?想到這裏,安鐵很恐懼,想起瞳瞳臨出家門那副凄然的樣子,安鐵的心再一次被那種水深火熱煎熬著。
瞳瞳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然後又變得緊張起來,抓著安鐵的手說:「那要多長時間?我現在什麼也看不到,好黑!」
安鐵端著粥碗走出廚房的時候,突然聽到瞳瞳的房裡傳來一聲驚呼:「叔叔!」安鐵的手一抖,粥碗應聲落地,安鐵心急火燎地衝進瞳瞳的房間,看到瞳瞳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四下看著,手在半空中胡亂揮動。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說:「並不是沒有希望,但這種病最重要的是調養,心情要好,情緒千萬不能有太大的波動,要不你明天去專科醫院再複查一下。」
廚房裡傳來的淡淡的米香,估計粥差不多已經煮好了,安鐵感覺手指傳來一種火辣辣的感覺,扭頭一看,那根煙已經燃盡了。
安鐵到廚房盛了一碗粥,熱氣騰騰的白米粥看上去讓人很有食慾,安鐵沒想到自己也能做出這麼一鍋香噴噴的粥,不禁自嘲地想,看來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不會做,而是依賴瞳瞳習慣了。
安鐵總覺得李海軍似乎在一進門的時候就看穿了自己,此時是怕白飛飛繼續追問瞳瞳的事情,才把話題故意轉移,安鐵雖然有些心不在焉,還是被李海軍在路上的那些見聞感染著,有那麼一瞬,安鐵甚至想到如果自己能像海軍這樣自由自在,無牽無掛,是不是會變得洒脫一點。
李海軍道:「還是白大俠嘴利,那我就像你們彙報一下艷遇情況。」說完,看了一眼,東拉西扯地說了一些在路上的見聞。
醫生給瞳瞳檢查之後,安鐵獨自去了醫生辦公室,安鐵聽到醫生說出那句:「復明的可能性不大,是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導致腦部的淤血擴散壓迫了視神經。這孩子以前腦部遭到過撞擊吧?」
安鐵看一眼李海軍,李海軍從一進屋就一直盯著安鐵,雖然沒說話,估計也看出了安鐵一直不怎麼自然,安鐵沉吟了一會,道:「瞳瞳本來想去酒吧,結果遇到了搶錢包的,嚇到了,真的沒事,你們別擔心。」
安鐵使勁把瞳瞳摟進懷裡,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說:「不會!丫頭很快就能看到我了,我們還要去放風箏呢,你不是想放風箏嗎?」
李海軍輕聲笑了笑,說:「冬天人都懶,不知道嗎?我現在就是懶得連嘴都不愛動,嘿嘿。」
李海軍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鐵,道:「沒事就好。」
笨拙地把米下了鍋,就進了瞳瞳的房間,瞳瞳還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手裡似乎拿著一張紙,可在安鐵推開門的時候,瞳瞳就把那張紙搔在手心裏,然後攥著拳頭,似乎不想讓安鐵看見。
安鐵失魂落魄地走出醫生的辦公室,雙腳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緩緩走進瞳瞳臨時住的病房,一踏進病房門口,還沒來得及從剛才的絕望中緩過神,就聽到瞳瞳聲音發顫地說:「叔叔,是你嗎?」
安鐵乾澀地笑了一下:「沒事,你們吃飯了嗎?」
瞳瞳的手摸到安鐵的臉時,像意識到什麼似的,驚恐地說:「叔叔,我是不是瞎了?叔叔,我看不到你了。」說完,瞳瞳一下子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安靜得似乎在想心思,然後,白哲的臉上似乎絕望而悲憤,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地落了下來。
安鐵的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深吸一口氣,摸摸瞳瞳的頭髮,道:「不會很長時間的,丫頭很快就能看到了,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情緒要穩定,知道嗎?你有什麼心思和想法一定要跟叔叔說,不要放在心裡,叔叔以後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們一定不能悲觀失望,你一定要相信你的眼睛肯定會好的。」
白飛飛道:「我倆剛吃完,你也不打個電話,害我嚇個半死。」
看著瞳瞳自己一小步一小步地探著樓梯,瞳瞳的腳步彷彿是踩在安鐵的心上,瞳瞳每小心翼翼地艱難地邁出一步,安然的心就痛一下。
沒一會,白飛飛就看看安鐵,又看看李海軍,輕聲咳嗽了一下說:「怎麼回事,你們倆今天怎麼這麼沉默啊。」
安鐵抬頭一看,瞳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雙手憑空在半空中摸索著,像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酸。
安鐵「嗯」了一聲,三個人陷入了沉默,客廳里只開著一個落地燈,光線有些昏暗,再加上聖誕樹上那些彩燈的亮光,使氣氛有些凝重。
只要能讓瞳瞳的心情平復下來,瞳瞳的眼睛也許會好起來。而要讓瞳瞳的心情好起來,就必須把瞳瞳在夜裡被劫持在她心裏留下的陰影驅除。
「丫頭,咱們回家吧,明天咱們再換個專科醫院檢查一下,沒事的,放心!」安鐵牽著瞳瞳的手,下樓梯的時候,安鐵說:「下樓梯了,丫頭,來,叔叔抱著你。」
安鐵裝作沒看到瞳瞳的舉動,坐在瞳瞳身邊,目光柔和地看看瞳瞳,道:「丫頭,什麼時候醒的?」
三個人坐下后,白飛飛看著安鐵問:「瞳瞳呢?到底怎麼回事啊?」
白飛飛這才舒了口氣,道:「瞳瞳沒傷著吧?」
安鐵悵然地站起身,離開瞳瞳的卧室,面對這樣安靜下來的瞳瞳,居然有種束手無策感覺,到底怎麼了?瞳瞳似乎不想自己靠近。
安鐵道:「叔叔再給你買,買一個比那隻還漂亮的,等到春天咱們就去放,這次不會讓它飛走。」
瞳瞳抿了一下嘴唇,身休有些不自然地往旁邊靠了一下,垂下眼帘,道:「剛醒。」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瞳瞳堅持要自己走。
瞳瞳眼神複雜地看著安鐵,卻沒動彈,囁嚅著說:「不用了,叔叔,你也累了,去睡一會吧,我沒事。」
安鐵頓了一下,說:「那我陪你呆一會,要不,放點音樂給你聽?」
安鐵衝到瞳瞳身邊,抓住瞳瞳的雙手,說:「是我,是叔叔,別怕,沒事的。」
三個人簡單聊了一會,李海軍就帶著白飛飛走了,安鐵知道,白飛飛對自己搪塞的理由也不是很認可,可兩個人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只在進門的時候簡單問了一下瞳瞳的情況,之後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已安鐵把李海軍和白飛飛送出門,進廚房淘了點米,打算給瞳瞳煮點粥。
瞳瞳茫然地「嗯」了一聲,抓著安鐵的手變得越來越潮濕,胸口起伏不定地喘息著,像是害怕,更像是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瞳瞳的手攀著安鐵胳膊撫上安鐵的臉,緩緩地說:「叔叔,你不會是騙我吧?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
安鐵站到陽台上點了一根煙,剛吸了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雙手抱著肩膀,指間還夾著香煙,任由那根煙自己靜靜地燃燒,眼睛雖然凝視著前方,眼睛里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安鐵有些尷尬地把胳膊縮回來,看到瞳瞳的鼻尖出了一層細汗,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心裏感覺瞳瞳似乎在防備自己,心底泛起一絲苦澀。
瞳瞳「嗯」了一聲,然後柔順地呆在安鐵的懷中,沒再說話,手緊緊抓著安鐵,眼睛里閃著淚光。
安鐵說著說著,眼睛一酸,眼前也出現了一層霧氣,他說的那些話,彷彿不僅僅是對瞳瞳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安鐵看著瞳瞳晶瑩的淚水,胳膊顫抖著把瞳瞳貼在自己胸口,嗓音沙啞地說:「別怕,叔叔帶你去醫院,一會就好了,就像上次一樣。」說完,安鐵給瞳瞳套上一件大衣,抱著瞳瞳就往醫院趕去。
瞳瞳聽安鐵這麼一說,嘴唇顫動了一下,喃喃地說:「是啊,我要跟叔叔一起放風箏,叔叔送我的風箏很漂亮,飛在天上真好看,可是,它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