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魚人

兩分鐘之後。

一想到這種可能的情況，蘭斯的臉都要綠了。

誰知道這一次比上次還簡單，他只需要一個念頭，思維便進入了腦域之中。

這個時候，早有士兵根據蘭斯的囑咐，將兩頭人魚送到了月光塔里，此時正綁在大廳里的一根石柱上。

事實上，在驃騎王國的西海岸時有魚人出現並非什麼大新聞。魚人的品種非常之多，保守估計超過二十種。眼前這些士兵抓獲的五六頭魚人只是那二十多種魚人里的一種罷了。

令他意外的是，今天安曼巫師居然沒有在實驗。

蘭斯讓那名士兵牽著兩頭嗷嗷叫的魚人上了第五層的實驗區，然後去第四層按照安曼的指示在大圖書室拿到了那本名叫《西海岸魚人詳解》的書。

大約三分鐘之後，這頭藍鱗魚人的血差不多就被放光了。

這本書大致是講了些關於魚人的基礎知識，以及一些淺顯簡單的海族文化。書籍本身是通過大陸通用語寫就，屬於科普類的入門書籍，以蘭斯的智慧，很快就能理解並吃透大部分的知識。

「具體方案：根據50比1的比例，將熱水和魚人血勾兌，每天沐浴半小時，七天一個周期。」

他就這麼重複著單調枯燥的工作，將每一個光點都看做自己的士兵，不斷地派兵列陣。

結果他伸手所及之處，卻是空空如也。

「效果估算：第一個周期完畢之後，體質+0.1/力量+0.1/靈敏+0.1」

望著那兩百多個代表著精神力的金色圓點，蘭斯心中有些欣喜。從自己進入腦域的過程來看，自己的精神力是不弱的，而在成為巫師的過程中，精神力是唯一的門檻。只有在入門以後，對法術因子的敏感性才會成為另外一個重要因素。

他沒有急著勾勒符文，而是試著操控每一滴金色光點在腦域里四處遊盪了一會兒。

「狐狸，開始分析目標生物的特性。」

他摒棄了雜念，試圖再度進入腦域。

蘭斯有些奇怪：「異常成分是指剛才那滴魚人血嗎？」

「解析完畢，魚人血，具體成分不明，模擬推演，該成分對主人的身體素質有小幅度的提升作用！」狐狸說道。

狐狸給出的方案也在他心中響起：

蘭斯用一把銀刀將魚人腦後的一根血管切開了一個小口子，然後用一隻小木桶將裏面湧現出來的血液接住。根據那本《詳解》中提到的知識，這便是正確地解剖藍鱗魚人的方式——這種怪物鱗片較為堅硬，唯有腦後的那根血管比較脆弱。

蘭斯長嘆一聲，為了快速提升身體素質，他也只能皺著眉頭又蹭了兩滴腥臭無比的魚人血到嘴裏。

「我對精神力的控制，好像比老師說的簡單多了。」蘭斯心中想到：「這些光點就彷彿我的手指一樣，異常靈活。」

「提示！發現異常成分。」

於是他吩咐一名士兵一會兒送兩頭魚人到月光塔去，然後才返回了城堡。

「蘭斯，這兩頭人魚是你讓他們送過來的么？」安曼的聲音從高塔上傳了下來。

這頭藍鱗魚人依然和上頭一樣，體內並沒有產生變異的腮。

一股腥臭刺激著他的味蕾，他差點沒立刻吐出來。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魚人的血被放光之後，它身上的鱗片居然也軟化了下去。

「老師在第六層幹嘛？難道是在觀星？可是現在是白天，沒有星星可以看啊？」蘭斯一時摸不著頭腦，也就不去想他。

蘭斯立馬回答道：「是的，老師。雖然本地的魚人很常見，但是我還沒有好好研究過呢。」

邦妮一如既往地跟隨著蘭斯，女孩對他亦步亦趨，蘭斯也沒有說什麼。

「魚人血的味道實在是太腥了~！」蘭斯有些鬱悶地搖了搖腦袋，他剛想去洗手，誰知道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心底響了起來：

「魚人？」蘭斯腦海里浮現出一些模糊的記憶。對於這方面，這個身體的前主人顯然不怎麼了解。

唯有一樣東西，有可能出現在魚人們的身上，但是概率非常小。

蘭斯聳了聳肩，這一點也不稀奇，畢竟是兩個世界，這個世界應該有許多東西都是地球上所沒有的。

狐狸回答：「是的。這種名為魚人血的成分很獨特，是此前地球未曾出現過的。」

狐狸說：「只需要兩滴。」

很快的，他看完了那本書，上了第五層。

「據說每一百頭魚人的身上，才有可能出現一塊【變異的腮】，這種變異器官是製作水下呼吸藥劑的兩味主葯之一，價格被炒得非常之高。」蘭斯心中想到，他也不顧血腥，直接用手摸向了魚人屍體的下顎處。

蘭斯有些鬱悶道：「你的意思是再讓我喝點魚人血？」

「具體的方案不會是生喝魚人血吧？那也太恐怖了吧？一兩滴就夠我受的了！」

狐狸肯定地道：「的確如此。但目前由於樣本太少，無法給出具體實施方案。」

那種噁心的味道讓蘭斯簡直要瘋了。

蘭斯想了想，先洗完手，找了房間坐下，心平氣和地坐了一會兒，暫時將魚人的事情放在一旁。

兩聲哀鳴之後，那名士兵乾脆利落地將長劍從魚人的心臟中拔了出來。蘭斯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蘭斯有些遺憾地將兩頭魚人的屍體收拾好，他擦了擦嘴唇上的汗水，卻不小心將一滴魚人血蹭在了嘴裏。

眼前的這兩頭魚人屬於藍鱗魚人的一個分支，顧名思義，他們的鱗片是深藍色的，和海水的顏色一致。他們的雙腳短而細，腳趾奇長，中間連著蹼，在岸上行走頗為笨拙。一般的藍鱗魚人只有普通人的一半高，一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懼怕這些醜陋的傢伙。他們的力量也構不成什麼危險，唯一能對人類造成傷害的就是在成群結隊而且進行偷襲的情況下。

「既然是除了人類之外我遇到的第一種智慧生物，當然要好好研究一下。」蘭斯心中如此想到。

時間很快就過去，當他的思維從腦域中走出來的時候，兩個小時早就過去了。

更何況，他還有主晶元狐狸這種儲存能力超強的作弊器存在。

「果然，按照正確的步驟會省力很多啊。」蘭斯動作迅速，十幾分鐘就將這頭魚人大卸八塊。

他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又將另外一頭魚人解剖開來，兩者內部構造差距不大，各種數據和資料也被狐狸快速記載了下來。主晶元資料欄里除了三門劍術和次級冥想術符文之外，又多了一項叫做【藍鱗魚人基本資料】的選項。

什麼也沒有啊。蘭斯倒也不失望，畢竟出現變異的腮概率實在太小了。

「具體方案正在設計中，時間：兩個小時。」

安曼說：「也好，反正之前我也教你過基礎解剖學，不過這些藍鱗魚人雖然弱小，但是性情卻非常兇悍，你還是將他們殺死之後再進行研究吧。對了，你來第四層一趟，有關魚人，我好像有一本書，你可以拿去看看。」

他獨自一人將一頭魚人的屍體拖到了一座小型試驗台上，根據安曼之前教授給他的知識，開始基本的解剖和研習。

吃完午飯，蘭斯沒有休息，而是一路小跑趕到了月光塔。月光塔和守風城堡之間雖然沒有多少距離，但是步行的話還是需要消耗一定時間的。蘭斯為了鍛煉自己的身體，堅持步行，而拒絕了城堡管家讓他坐馬車的建議。

「異常成分自動解析中……」

蘭斯立刻雙眼放光：「你是說藍鱗魚人的血液可以提升我的身體素質？」

藍鱗魚人作為一種生物，他們身上並沒有人類想要的東西。他們的鱗片不夠堅硬，肉質又不甜美，反而帶著酸澀，除非鬧飢荒，否則不會有人以魚人為食。其餘的五臟六腑，也沒有多餘的價值，可以稱得上是毫無作用。

他望著兩頭生龍活虎的魚人，稍稍沉吟了一下，還是最終下令：「把他們兩個殺了。」

蘭斯目前身體較弱，讓他和一頭藍鱗魚人一對一，搞不好會弄個兩敗俱傷。他今天只是想研究一下這種生物，並不是檢驗自己的戰鬥技藝。

「反正月光塔她是進不去的。」他將邦妮留在月光塔的入口，走了進去。

士兵立刻遵從了蘭斯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