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守墓人
第二十八節 記憶
「就是這樣，維持這個速度，沒問題的。」梅森低聲鼓勵說。
「所有人做好迎戰的準備！」
「聽得見。我也知道，你在上面，我早就發現你了。」蕾快速說：「快點離開這裏吧，現在屍魔還在沉睡，等他蘇醒了，你就算想離開也很難了。」
「它們不得不把你獻祭給屍魔，那你就同意了？」蘭斯有些詫異。
這兩名紅袍兄弟會的巫師，都是身材比常人矮小許多，所以才能適合機械泰坦的操作。
說罷，那十九具乾屍，不約而同地從棺材里跳了出來。
「你聽得見我的話？」蘭斯試著在心裏說道。
失憶？這也太狗血了吧？
……
……
「哦，可憐的女孩！」邪惡的聲音低低響起：「你無需哭泣，你的身體非常鮮美，我很滿意。」
「好強大的魔力！」蘭斯咽了一口唾沫，這一次，他總算相信女孩的話了。
狼之谷外，蘭博工會的技術人員正在做關於兩座機械泰坦啟動的準備工作。兩個紅袍兄弟會的高等學徒緊張地站在一旁。
縮小術的效果被解除，取而代之的是【放大術】！
蘭斯更加無語了。他站在那裡，心中卻是浮現出那天天空中盤旋著的巨大冰雪漩渦。毫無疑問，那個法術，肯定超過了二級。一旦順利施展出來，蘭斯和禿鷲絕對會被砸成冰渣。當時蘭斯還非常疑惑，為什麼那個巨大漩渦遲遲沒有對他們發動攻擊。原來是蕾忘記了接下來的施法咒語。
他的眼中仍然有些
終於找到了。
女孩大條的神經和眼前詭異陰森的氣氛構成了鮮明的對比，蘭斯突然覺得無比滑稽。
不過此時發動獵龍計劃，還為時過早。雖然紅袍兄弟會的先遣主力，已經都抵達了，但是仍有不少實力巫師，還在趕來的路上。
「這一次的祭品，我很滿意。」那個聲音如此說道：「在吃正餐之前，先來點開胃菜吧。」
那條尾巴，絕對不會有錯的，一定是龍類生物。
蘭斯著急地在心裏問道：「有兩個問題，你必須馬上回答我。」
他們的外表完全一模一樣，就像一具具風化多年的乾屍。他們的眼眶之中，閃爍著碧綠色的火焰。
「聽著，哈蒙，慢慢向我這邊移動，一定要慢，明白么？」
「該死的！」黑紗女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梅森他們把那頭龍驚醒了！」
蘭斯能聽到她心中焦急的吶喊聲：「為什麼想不起來呢？」
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激活版的機械泰坦大約有十六英尺高，他的頭部，緩緩打開了一個倉位。那兩名紅袍兄弟會的人員，立刻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坐到了機械泰坦的操作室中。
一個邪惡的聲音，在冰宮深處響起。
「你就躲在上面，不要動。」女孩提醒說：「我現在回憶起三個強大的法術了，屍魔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哈蒙嚇得滿頭大汗。他顫抖著雙腿，緩緩往前走去。
十分鐘之後，一陣沉悶的聲響，從機械
「我知道你在那裡。」蕾的聲音再度在蘭斯心中響起，似乎是說得多了，她的通用語漸漸變得流暢了些：「哎呀，我忘了給你開通雙向心語術的入口了。」
畢竟前天夜裡，機械泰坦在狼群中大殺四方的景象，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他只能盡量讓哈蒙不驚動對方。
她的話還沒說完，峽谷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她的雙眼裡，滿是惶恐之色。就像一個失落的小孩，極度缺乏安全感。
繼而是幽幽閃爍的藍光。
「據說是因為成本的關係。」矇著黑紗的女人輕笑說：「而且矮人們天性固執多疑，能買到這兩尊機械泰坦，已經是多虧了……」
「這不合邏輯。」蘭斯忍不住說：「如果你不怕屍魔，那為什麼你會被潘薩斯給抓到呢？」
十九具冰棺，同時被一股力量移開了一個角落。
一陣腐臭的氣息頓時將整個冰宮充斥著。就連躲在冰層上面的蘭斯，都聞到了氣味。
「它們對我很好啊。我不能看著他們死去。而且我好像不怎麼怕屍魔。」蕾輕快地回答說。
他沒有聽到身後有任何動靜，這讓他心裏覺得安定了許多。
不管怎麼樣，能夠製造出那麼強大的畸形白骨的屍魔，肯定不會比那隻禿鷲來的差吧？這個女孩的本能，還真是奇怪。
十九具冰棺同時打開，十九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從冰棺中站了起來
……
眨眼之間，原本只有一人高的機械泰坦，變得高大無數倍。
突如其來的聲音，簡直嚇了蘭斯一跳。
他四處找了找，居然沒能發現進入底下冰宮的入口。
下一秒，一種奇怪的感覺從那條細線上傳遞過來。
靜謐而空曠的冰宮中，只傳來這樣的聲音。
「我好害怕……」蕾的聲音在蘭斯心中響起。
蕾不是說雪妖們對她很好的么？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雪妖被殺而不出手。
伴隨著這個聲音，那兩個雪妖渾身顫抖，滿臉恐懼。
女孩站在那裡，卻是一動不動。蘭斯有些奇怪了。
「我的祭品……甜美的極品……」
「啊？」女孩明顯愣了一下。
不過更多的，還是興奮。
一條無形中的線，將兩人連接在一起。
而其他人，望向那兩人的眼神則是充滿了羡慕，恨不得自己身高也能矮上幾寸。能夠架勢機械泰坦這樣的利器，那該有多麼威風啊！
「我也不認路。」蕾自信無比地說：「那就等屍魔醒了，我抓住他問路吧。」
空蕩蕩的峽谷中，只有梅森和韋斯利兩人站在那裡。
嘎吱嘎吱！
「就算你讓我逃走，我也無處可逃。」蘭斯看了看四周：「我不認得路。」
兩隻可憐的雪妖很快就被那兩具乾屍吞吃完畢。其餘的十七具乾屍，都露出了饑渴無比的神色。
好半天，她才緩緩說道：「我、我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和這些雪妖在一起。我會一些法術，但是我卻失去了其他方面
就在這個時候，靜謐的冰宮中，突然傳來一陣咔嚓的聲音。
「我的法術、我的法術……哪怕記起來一個也好啊。」
蕾慌張無比，臉上的神色早已不復之前的自信。
伴隨著這個聲音，蘭斯只覺得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明悟。
「第一，怎麼從這個我這個地方進入冰宮裡？」
女孩開始不斷地哭泣。她的情緒變化實在太古怪了。
「第二，你知道屍魔有什麼弱點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那天被那頭禿鷲抓住的時候，我的記憶還不夠清晰吧。那天之後，我想起了很多東西，關於一些法術的。而且是完整的法術。」女孩顯得有些委屈：「我的記憶很奇怪。我知道這個地方，我也知道屍魔的許多事情，有些時候，我能記起我掌握的一些法術，但是在施法的時候，我經常會突然忘記下一步的咒語，法術就突然停止或者失效了。但是我心裏有一種感覺，屍魔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一股澎湃的魔力，衝擊著蘭斯的感官。好在這股魔力，只持續了短短半秒鐘，不然蘭斯恐怕要被這股力量弄得心神出現損傷。
梅森作為紅袍兄弟會的首腦，必須考慮以最低的代價拿下水晶龍。
「等等！」蘭斯定了定神，突然問道：「你究竟是誰？」
誰知道就在這
無形之中，一股力量將那兩隻雪妖拖了過去，他們分別被拖到兩具冰棺前。那兩具冰棺里的乾屍毫不客氣地探出腦袋，一口咬斷了雪妖的脖子。慘叫聲頓時響起。
一旁的空地上，辛克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哈蒙腳步遲緩，慢慢走了過來。
「那幫該死的矮人，明明是定做的產品，為什麼一定要把操作室設計得這麼狹窄？」
「你快點離開吧。」女孩催促說：「不用擔心我。我雖然記不起很多東西了，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我曾經是一個強大的巫師！我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
不過如果屍魔真的沒有禿鷲厲害的話，那麼蘭斯心中的壓力倒也輕鬆了許多。
一聽這話，蘭斯差點吐血！
這種來自黑金堡矮人的傑出鍊金產品，有兩種操作方式，一種是自動操作，另外一種就是認為手工操作了。
「我、我、我把法術忘記了。全忘記了。」
「怎麼了？」蘭斯驚疑地問。
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退出了山谷之外。
毫無疑問，她是一名強大的施法者。就剛剛展現出來的魔力，至少是二級巫師以上的水平。
「……」蘭斯默然無語。
他定定地看著冰層下的女孩，卻發現她根本沒有抬頭看自己，而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前方。
她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痛苦無比。
「我好害怕……」
蘭斯咬了咬牙，跺了跺腳，發現這層薄薄的冰層看上去脆弱，事實上卻堅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