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守墓人
第五十節 暗流洶湧
沒有理會雷吉斯話里話外的特殊意味，蘭斯說道：「提起這個，我還要感謝你。你的人皮藥粉非常管用，如果不是這個的話，我現在恐怕都出不了門。」
上一次見雷吉斯，還是為了從他的手裡獲得關於特殊的法術因子的資料。那次過後，蘭斯因此而招惹上了一個敵人。對此他倒是不後悔，畢竟關於陰影粒子的研究，讓他對永恆之瓶的作用認識更加深刻了。
卡特琳娜一怒之下轟掉了整座猩紅城堡的事迹，很快在費倫多爾傳播開來。而蘭斯，也因為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導火索的角色而非常不幸地開始為眾人所熟知。他的名字一如之前的兜帽男一般，成為了費倫多爾時下最熱門的話題。
「他來找我了。我沒有做好準備。不過，三天之後，他會再來我家一次。這是一個機會。希望你們能遵守之前的諾言。另外，我的忠告是，你們必須小心行事，這傢伙背後是卡特琳娜大人，如果讓她知道了，就算是你們彼得家族，也未必能承受她的怒火。」
蘭斯悄然返回墓地之中，誰也沒有驚動。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接受了看守墓地的任務，所以這裏暫時還是安全的。
沒等蘭斯繼續開口，雷吉斯就將之前約定好的三十六瓶狂暴之血Ⅲ型的藥水遞給了蘭斯。
「兩瓶都要了。」蘭斯果斷說。現在的他，根本不缺魔石，而且趁著雷吉斯想要巴結他的機會，多買一點魔力燃燒藥劑，也是非常合算的。哪怕是自己用不了，拿去出售，也能大賺一筆。
「我發現你身上
面對漫天的傳言和抱怨，蘭斯也有些無可奈何。他理解那些學徒的鬱悶，畢竟猩紅城堡大部分的區域——包括宿舍區、教學區乃至於餐廳都被卡特琳娜的法術所波及。如果不是第三名三級巫師出手，將大部分的學徒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恐怕這些人的性命都堪憂。
「我今天來，主要為了三件事情。」
雷吉斯皺了皺眉頭：「知識？這在費倫多爾的巫師商場是違禁品，只有黑市才搞得到。至於傳承，除了我自己的經驗之外，連黑市都買不到。你要這個幹嗎？卡特琳娜大人身為三級巫師，這方面的知識應該很豐富才對吧。」
蘭斯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藥劑大師似乎有些不同。
這麼爽快的態度，讓蘭斯懷疑眼前的藥劑師是不是另外一個人扮演的。
兩人很快完成了交易。
「現在的話，只能全力衝擊二級巫師了。」蘭斯心中開始暗暗盤算。
蘭斯沉吟說：「第二件事情，就是我想購買你親手製作的魔力燃燒藥劑！」
這也是許久以來，強大而神秘的三級巫師第一次將自己的實力展現在其餘人的眼中。據目睹了當天的戰鬥的巫師描述，卡特琳娜幾乎不可阻擋，哪怕她的對手是同為三級巫師的霍華德。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復到：「沒問題。我們要找的是殺害巴克特少爺的兇手，其餘的人我們沒有興趣。」
然而這一切，究竟是否是真實的，
「看來只能去找一趟雷吉斯了。」
大部分的學徒都被臨時徵調，參与到了城堡的重建當中。如此一來，作為事件「罪魁禍首」的蘭斯自然被人在背後罵了個半死。其中又以紅袍兄弟會的人為甚。
「至於卡特琳娜大人……放心吧，彼得家族能在費倫多爾立足，身後也是有三級巫師在暗地裡支撐的。」
「魔力燃燒藥劑？」雷吉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要晉陞二級巫師了？」
墓地里安靜一片，他離開的這幾天里，亡靈們並沒有暴動，這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之一。
一時之間，猩紅城堡風雨飄搖，兩大三級巫師的矛盾明面化，讓許多學徒都擔心起自己的未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蘭斯奉行著深居簡出的原則，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墓地的小屋子裡研習法術、製作一些簡易有用的魔化物品。哪怕是不得已外出，也是經過謹慎的喬裝，確保自己不會被人認出來。
人們偷偷傳言，老霍華德對卡特琳娜不顧顏面，突然襲擊他的法師塔並最終將之毀滅的舉動非常不滿。他正在試圖聯繫其餘三位閉關的三級巫師，想要制裁卡特琳娜。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件事情了。」蘭斯攤攤手，試探道：「你能買到關於磁暴法師的進階必備知識嗎？還有關於晉級二級巫師的傳承。」
一時之間，猩紅城堡里人人開始談論關於蘭斯這個神秘的高等學徒。人們對他是否生還非常好奇，
藥劑大師家裡的客廳中，兩人依然是相對而坐。
「不論如何，不論是傀儡城的兜帽男，還是猩紅城堡的高等學徒蘭斯……現在的你已經是費倫多爾的知名人物了。」雷吉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我能知道這兩位大名人其實是同一個人，這算不算一種幸運？」
否則的話，她不介意親自動手，將紅袍兄弟會這個剛剛得到城堡承認的分支組織葬送。
「這樣啊。」雷吉斯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傳承大概沒什麼可能性，但是知識我可以幫你問問。三天之後，你再來找我，怎麼樣？」
「茶。」雷吉斯簡單地示意。
……
「第一件，我的狂暴之血藥劑。」蘭斯眨了眨眼睛，「我替你幹掉了巴克特，報酬已經拿了一部分，剩下的也應該給我了吧？」
因為教學設施被毀掉了的緣故，猩紅城堡目前的運轉處於半癱瘓狀態，學生們停課兩個月。二級巫師們組成的委員會鐵青著臉開始收拾殘局。他們不敢抱怨強大的三級巫師，只能將怒火和鬱悶發泄到學徒們身上。
雷吉斯挑了挑眉毛。
似乎是察覺到了蘭斯的詫異，雷吉斯無聲地笑了笑，解釋道：「任何一個巫師都不會試圖得罪背後有三級巫師撐腰的傢伙的。卡特琳娜大人為你拆掉了整座猩紅城堡，可見你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幾瓶狂暴之血藥劑而已，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說罷，還有
「當然。」蘭斯不動聲色地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我只是想要購買更多的傳承和知識，來確保我的晉級絕對順利罷了。」
關於這一切，蘭斯非常無奈。他準備等這一陣風頭過後再露面，否則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意外的事件。
「嗯？居然連討價還價都沒有，這也太大方了吧？」蘭斯有點詫異。他之前還準備了大量的說辭，沒想到壓根派不上用場。
蘭斯苦笑一聲，他放下茶杯，搖頭說：「這並非我的本意。」
他的奧術之戒里躺著大半頭霧龍，這是一筆寶貴至極的財富。但是目前的他，還沒有精力和時間去準備充分利用這些龍寶。
蘭斯定定地說：「先做好準備而已。」
而事後經猩紅城堡高層議會協調，因為雙方戰鬥而造成的巨大損失，也將由紅袍兄弟會出資承擔——這是一筆相當恐怖的巨款，如果不是有老霍華德偷偷幫助的話，紅袍兄弟會恐怕連這一關就過不了，多半要因為經濟危機而解散了。
蘭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上了人皮面具，離開墓地，前往巫師商場。
這些消息源源不斷地從《新巫師周報》上刊登出來，一時之間，原本在蘭博工會和《費倫多爾周報》圍攻之下略顯頹勢的艾倫工會重新爭奪回了市場份額。大量的巫師們選擇訂購《新巫師周報》，至於免費的《費倫多爾周報》，則顯得無人問津。因為大部分的巫師都知道，出品費倫多爾周報的蘭博工會和紅袍兄弟會關係密切，很少刊登關於紅袍兄弟會的負面信
……
「這個沒問題。狂暴之血的藥劑我已經研究完畢，開始生產了，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出乎蘭斯預料的是，雷吉斯表現的異常大方。
他在大廳里來回踱步，好半天，才取出巫術輪盤，給一個號碼傳送了一條信息：
……
蘭斯點了點頭，而後離開了藥劑大師的家中。
對於蘭斯來說，橫跨在他和二級巫師之間最大的障礙，就是知識和傳承。如果不通過卡特琳娜的話，他很難獲得滿足相應需求的物資。
「說出你的來意吧，你肯定不是專門來誇我的藥劑的。」雷吉斯有點沉不住氣了。
「我和萊昂納多會親自出手，這件事情，絕對天衣無縫。」
他默默打開狐狸給出的列表，準備將除了魔力之外的模塊，一一攻破。
雷吉斯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問題。我這裏還有兩瓶，成本價賣給你好了。」
蘭斯走後，雷吉斯原本鎮定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紅袍兄弟會的首領——倒霉的安迪在卡特琳娜的憤怒之下，雖然有他的導師霍華德庇佑，仍然受到了重創，有知情人士信誓旦旦地說，這傢伙至少休養半年以上，才有可能恢復以前的實力。
伴隨著種種負面消息不斷流傳出來，剛剛在艾斯雪域開闢分基地的紅袍兄弟會的士氣一路狂跌。
雖然現在他的魔力因為邪魔之心的緣故提升的飛快，但是他心中依然有預感，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段，永恆之瓶將會成為他突破巫術瓶頸的重要手段。
原來如此。蘭斯恍然大悟。
蘭斯倒是不客氣，拿起嶄新的茶具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