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塵封的國度
第六十一節 【棕熊咆哮】
眾人低聲討論著，有幾個粗魯的傢伙，甚至還光明正大地衝著那個女人做著粗俗的手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由蘭斯開口問道。
「喂，雖然我現在是您的侍女，但也請您不要這麼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好么？」
雲層上那股黑風依然在盤旋，沒有散去。以他目前對魔毯的掌控能力，遇到這種強烈的天風，很難從容穿越，想要下山，還是得等那股黑風消散。
附近的那些人，幾乎看直了眼。
但是蘭斯不同，有著邪魔之心作為後備魔力庫，還有脖子上掛著的靈吸掛墜可以隨時轉換魔力，這一點消耗還是承受得起的。
蘭斯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遠方。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他對著那個圓形符文輸入了一點魔力，眨眼間，一層薄薄的氣罩從魔毯的四周圍升起，將他們籠罩在了裏面。
在換衣服的時候，她眉頭緊皺。一方面是下體疼痛，而另外一方面，則是這身衣服實在不合她的品味。和原先那身上好的紫色衣裙相比，這身蘭斯從奧術之戒中取出來的衣服明顯是近乎中性的，而且是粗布衣裳，觸感非常糟糕。
只可惜在這萬張高峰之上，沒人能欣賞到這一幕。唯一能看到的人，此刻正背對著她，對著遠方的雲海怔怔出神。
猩紅色的魔毯平靜地貼在石塊之上，如果從天空中俯瞰，無疑是最為顯眼的一抹風景。
「維持目前的飛行速度，啟動魔毯需要消耗的魔力大概是每五分鐘兩點的樣子。也就是說，一個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狡猾了，不愧是天生的說謊者。就算有血契制約，她竟然也能利用誤導性的語句騙到了蘭斯。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剛剛從澤地里獵殺歸來的冒險者，他們為了從月琴神殿那裡領取賞金，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深入澤地，獵殺魔人和其他怪物。相當一批人死在了沼澤地的泥潭和臭氣里，而活下來的人往往都能發上一筆橫財。
一條狹窄的小路從遠方蜿蜒而來，道路的盡頭是一座用粗製木柴搭建防禦工事的小鎮。
大廳的角落裡，坐著一個衣著寒酸的女人。坐在附近的男人們時不時用猥瑣的目光打量著她，因為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雖然穿的很一般，但是姿容依然非常艷麗，她的臉上只畫著淡淡的妝，一旁走過的妓女望向她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嫉妒。
「大概還有五分鐘的樣子，你準備一下。」
「既然您失敗了，那麼，就到了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發泄過後神清氣爽的蘭斯再度啟動了魔毯。
蘭斯默默計算著這些數據，心中想到。
在他身後，新任的侍女衣衫襤褸，紫色的碎花裙幾乎被他撕成了一縷縷碎布條，只能勉強遮擋住一二要害部位。
兩天之後，風暴之國邊陲之地。
這一次，蘭斯操控起魔毯來可熟練多了，魔毯的飛行也變得平
嵐看了看魔毯一角沾染的那一抹鮮紅，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蘭斯指著遠方的黑風說：「等那陣風吹歇了，我們就走。」
「這個符文是什麼意思？」蘭斯坐在魔毯的前頭，突然看到自己前面畫著一個半圓形的符文。
平日里，他一直是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強壓著的。但是一直這樣做，也不是什麼好事情。畢竟再強大的巫師，也不是機器，而是有血有肉的人。高強度的工作，隨之而來的就是大量的負面情緒，這些負面情緒一直堆積下來，往往會形成對下一個境界突破時的障礙。
而作為這些亡命之徒的重要補給點，這個名叫【薩尼亞】的小鎮雖然地處偏僻，卻十分繁榮。鎮子內的補給品供應渠道非常繁多，各式各樣的商店開滿了商業區一條街。
蘭斯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她想幹嘛。
之前他和嵐乘坐魔毯，都是被天風颳得生疼，卻沒什麼辦法；沒想到魔毯本身的設計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只需要輸入一點魔力，就能避免這個困擾。
「我可沒有說謊。十二歲那年，教堂那個好色的神父的確想要讓我將身體奉獻給他，並承諾說將我送入少年唱詩班。於是我跟著他進了那個小巷……」
這一日傍晚時分，一家叫做【棕熊咆哮】的小酒館之中，大廳里坐著不少人。
嵐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她對分寸的把握十分了得，知道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拖蘭斯的後腿。否則會讓對方生起厭煩的情緒，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也就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他覺得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不了，直接去黑澤地。我需要大致的方向。」蘭斯回答。
猩紅色的光芒掠過天際，不多時，他們就翻越了整座寒山山脈。
「好，坐穩了，我要加速了！」
蘭斯更加無話可說了，這都是什麼邏輯？
只不過暫時還沒人上去搭訕，因為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麼漂亮的女人不太可能是單身一人來此地的。
「男人……」她低低啐了一口，旋即將身上的衣物盡數褪去，換上了一旁那身乾淨的衣裳。
「怎麼樣？」嵐露出了一絲笑容。
「二十天後，換了一個修女管理孤兒院，她很喜歡我，於是推薦我進了唱詩班，有什麼問題么？」
「找了幾個人，也塞了錢，起先都說的好好的；但是我一提到【腐爛之城】，他們就立刻變了態度，死活不肯給我找嚮導。」蘭斯有些鬱悶地說。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一屁股坐在了女人的身邊。
每小時二十四點的魔力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對於大部分二級巫師來說，短距離使用魔毯是沒問題的，但是長距離就不是很現實，畢竟魔力是巫師生存的根本。如果將魔力大量消耗在趕路上，那麼一旦遭遇未知的戰鬥，很可能因為魔力不足而陷入險境。
「你之前說，十二歲的時候……」蘭斯的聲音緩緩響起，他頓了頓，才道：「為什麼這一次還是……」
身上的粗布衣衫依然掩不住嵐的天生麗質，她神秘地眨了眨說：「難道您
嵐自信滿滿地站了起來，風情萬種地搖曳著身姿走向了鄰桌的幾個冒險者。
只是當下她也沒辦法，只能乖乖將那身衣服穿上。
蘭斯看似冷漠的表情落在嵐的眼裡，讓她的心情變得非常之好。她知道，有了這一層關係，蘭斯至少不會將她隨便丟給某個人，或者殺掉了。她的第一步目標，已然順利達成。
薩尼亞小鎮是進入黑澤地的驛站，但是黑澤地地形複雜，想要在一大片沼澤、雨林之間找到巫師們聚集的腐爛之城，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蘭斯想要找個嚮導，沒想到連連碰壁。
飛天九號猛地一抖，速度再度快了三分。
「我們不下去么？」嵐坐在蘭斯身後，大聲問。
「原來還有這樣的功能！」蘭斯苦笑一聲，自己對魔毯的知識，還真是欠缺。
嵐想了想，右手一指：「大概是在那個方向。」
而對於他們這些無牽無掛的冒險者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比有著大杯的麥酒、兩面烤焦的古怪肉類、以及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人的棕熊酒館更適合揮霍錢財了。所以每日傍晚，棕熊咆哮里往往都是極熱鬧的。
蘭斯一陣無語。
「你還能走么？」
這些事情，蘭斯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他在嵐自己送上門來的時候選擇了毫不猶豫地將她吃掉。只不過他沒有想
這個時候，找個女人發泄一下，將這些負面情緒全部宣洩掉，不失為一種很好的手段。這也是巫師們雖然冷漠，不喜歡將精力和時間分散到其他事情上，卻依然習慣於在身邊帶著幾個美艷的侍女或者女學徒的緣故。
五分鐘之後，雲層上的黑風終於消散。
於是他決定無視其他一切干擾因素，直接駕駛魔毯前往黑澤地。
每時每刻，都有衣著古怪的冒險者進進出出：有些是往風暴之國腹地去的，也組隊前往有往東南面的沼澤叢林獵殺魔人和採集草藥的。
商業區的後面，則是一條條逼仄的小巷子。在這些遍地都是臭水溝的小巷子中，時不時能聽到幾個小酒館里傳來的哄鬧笑聲，還有那嗆人的酒氣——明顯源自於過度發酵的劣質酒水。
布條斷續之處，不時露出一絲旖旎風光。不過嵐看上去卻毫不在意，她捋了捋頭髮，這個動作讓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脯，讓那兩團軟肉更顯突出。
……
雲層之上，冰雪覆蓋了碎石堆的每一個角落。
在離開守風城堡之後，他就再也沒碰過女人了。而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路冒險，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里闖蕩，不斷提升著自己的實力——疲倦、枯燥、寂寞、恐懼這些情緒不斷累積下來，漸漸形成了一股很大的負面情緒。
……
他好奇地點了一下，沒有反應。
「但是他沒有得逞，因為我殺了他。」
外面烈烈的天風，完全被氣罩隔絕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