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塵封的國度
第六十五節 神魔之子
「不對勁的事情？」蘭斯皺了皺眉，這個孩子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神秘，但是又危險。
「真沒想到，您竟然是這樣一名偉大的巫師。」
他用手捂住眉心，然後放開。過了一會兒，一個十字針型的黑色印記在蘭斯眉心一閃而過，然後緩緩隱沒。
「接下來，我想我需要您的幫助。」他開門見山地說：「我想要去一趟腐爛之城，您能否給我們指一指方向。」
「放心好了，我不會搶走他的。」蘭斯笑著說：「請相信我，我和花蝎社的那些人不一樣。」
「啊……」他低呼一聲，只覺得眉心一陣劇痛。
莫妮卡的聲音充滿了哀傷，她緊緊抱著那個孩子，露出一絲決然之色：「現在，我只有他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從我身邊搶走我的孩子的！」
「後來傑克來找過我幾次，都被我冷冷地拒絕。當時他的表情很傷心，他一個勁兒地對我說：『親愛的，你會後悔的，這不是我們的孩子，這將是一個惡魔，你會後悔的……』。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也不相信他的話。」
……
「能讓我抱抱他么？」蘭斯大胆地問道。
「我明白，不然那個花蝎社也不會派這麼多人來追你了。恕我冒昧，您的丈夫是……」蘭斯來到了莫妮卡身前，輕聲問道。
莫妮卡愣了一下，遲疑道：「這個……」
過了一會兒，那股哀傷的氣氛稍稍淡了些。
「我和他鬧翻了，獨自搬出來
他沒有插嘴，而是看著莫妮卡，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當然，我叫蘭斯。」
「真是個漂亮的小傢伙。」蘭斯低聲讚歎道：「你母親很愛你，你父親顯然也是。所以請你好好對待她。」
蘭斯有些好奇地和他對視，在那一剎那，他甚至產生了這麼一種感覺：這個六個月大的孩子，好像是有著成人般的理智的。
莫妮卡抱著孩子，回憶說：「具體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原本我和我的丈夫傑克一直生活在花蝎社的總部，也就是黑澤地北方的叢林里。我們一直致力於研究關於長生的巫術，但是近年來進展緩慢。一年之前，我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這件事情讓我欣喜不已，但是傑克卻固執地認為這不是一件好事。他試圖讓我放棄這個孩子……可是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不管怎麼樣，他會是一個天才。」
蘭斯摸了摸眉心的印記，肯定地說。
莫妮卡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先生……這孩子，這孩子有點特殊。」
「之後的一切讓我措手
「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金髮少婦咬了咬牙，十分不舍地將孩子遞了過來。
「一周？」蘭斯眼中的好奇之色更濃了。
「過了一陣子，傑克再也沒有出現了。我拜託花蝎社裡的好友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傑克被他的導師囚禁了起來。當時我覺得有點奇怪，後來我又在我住的地方附近發現了大量的花蝎社的人……」
一道綠色的光芒閃過，母子倆立刻消失無蹤。
蘭斯道了聲謝謝，輕輕抱過那個孩子。而在這個過程中，孩子的眼神自始至終停留在他身上，不曾有片刻轉移。
「這是什麼東西？」莫妮卡驚訝地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莫妮卡懷裡的孩子突然停止了哭聲，那一雙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蘭斯。
「這沒什麼，我挺喜歡這個孩子的。」蘭斯微微一笑：「更何況，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已經死掉了。就算是花蝎社的人，恐怕也不知道是我乾的。」
「這個孩子看上去有六個月大了，其實距離他出生的日子，才過了一周！之前我告訴你們虛假的日期，只是想讓他
「先生？您怎麼樣了？」莫妮卡嚇了一跳，慌忙從蘭斯手中接過孩子，關切地問道。
「他們在監視你。」蘭斯肯定地說。
蘭斯點了點頭，毫不矯情地收下了莫妮卡給的一卷絲綢。
蘭斯聳了聳肩：「神之子或者魔之子，這取決於你怎麼定義他。」
蘭斯將絲綢收了起來，再次道了句謝謝。
好半天，莫妮卡才從震驚中緩過勁兒來。在她眼裡，蘭斯的形象頓時變得深不可測起來，以至於語氣也變得恭敬了許多：「不過您為了救我，惹上了花蝎社這個勢力，恐怕……」
「當時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我以為曾經的傑克又回來了。可是後來，在逃亡的路上，也就是一周之前，我感覺到孩子要生了。於是我和傑克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準備將孩子生下來。」
下一秒，蘭斯只覺得腦子裡一痛。
這樣的結果固然有等級差距造成的巨大鴻溝的緣故，也有蘭斯自己的獨特原因。不論是鷹眼搭配多重熔火射線的進攻組合，還是魔力震爆、虛空閃爍這些輔助類的法術，在面對同等級的敵人時未必能起到很好的效果，但是在虐菜方面，還是很有心得的。
「其實，有些話我本不該說的。但是既然您救了我們母子的性命，我也就不再隱瞞了。」莫妮卡躊躇了一下，毅然道：
唯一讓他覺得有點意義的是，通過這次輕鬆的戰鬥，讓他準確衡量了一下自己
嵐也從身後扶住蘭斯，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蘭斯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麼大礙。
一個星期，就能長這麼大？這個孩子果然有點門道啊。
「小傢伙，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么？」不知怎麼的，蘭斯居然徐徐走來過去，嘴裏冒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白族人的文字，只有身懷白族人血脈的人才能看懂。不過沒關係，只要有了這東西，您就能順利進入城中，無論是學習還是交易，都能很順利的。」莫妮卡解釋說。
「如果是面對高等學徒的話，基本上是完全碾壓，就算是一對十，拿下也不是問題。」
「沒什麼，這是小傢伙給我的禮物。」蘭斯呵呵一笑，心情變得很不錯。
他展開絲綢，上面寫著潦草的大字，他一個也不認識。
「那倒也是。」莫妮卡微微點頭，蘭斯的行事風格非常凌厲，看上去之前一直在沉默，但是一旦爆發出來，卻是沒有給花蝎社留下任何活口和線索，就算是花蝎社的元老，恐怕也查不出來是蘭斯滅掉了這三個人。
「沒錯兒，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我一個人逃了出來。可是在逃出來的路上，被花蝎社的人追上了。他們逼我回總部，讓我乖乖生下孩子。就在這個時候，傑克突然出現了，他將那些追兵殺死，和我一同叛逃了花蝎社。」
那孩子張了張眼睛，突然抬起白嫩的小手，按在了蘭斯的額頭上。
恍惚之間，有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我得走了，花
蘭斯和嵐對視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寒意。
「那麼，蘭斯先生，後會有期。」她點了點頭，掐碎了那枚綠色的晶體。
對於莫妮卡來說，蘭斯乾脆利落地滅掉了三名花蝎社的成員是一件令人吃驚的事情；但是對於蘭斯本人來說，卻是不值一提。
「我這裡有一份蒼白文書，想來我這輩子也不太可能涉足腐爛之城了，所以就送給您吧，也作為您救下我們母子的回報。」
莫妮卡悲痛無比地說：「他是花蝎社的高層成員，但是一直被他的導師所利用。我嫁給他三年多了，到了前些日子，才發現一些不對勁的事情。」
「孩子出生了，傑克卻死了，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他的那些話的意義，可惜已經為時過晚。」
「當然。」莫妮卡取出了一張薄薄的地圖，遞給了蘭斯：「這是黑澤地最詳細的地圖，其中就包括了腐爛之城。」
「不過光有地圖，可進不了腐爛之城。」她補充說：「腐爛之城這個聚集地，其中大部分都是來自異時空腐爛國度的生物，他們自稱【白族人】，白族人的巫師實力強大，在整個黑澤地中，也唯有近年來發展迅速的花蝎社能和他們抗衡。想要進入腐爛之城，除了是定居的居民之外，就必須持有蒼白文書。」
嵐看著母子倆消失的地方，有些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