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塵封的國度
第八十二節 梅肯之劍
這個邪惡儀式對環境的要求這麼高，居然還要配合特定的星象，恐怕是一個很盛大的場面。
她們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生怕眼前這位巫師大人將目光投向了她們。
這也是蘭斯答應和勞克倫達成交易的條件之一——能夠旁觀後者清除自身毒素的手術的全過程。
蘭斯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書桌，平靜地說：「我需要知識和巫術，如果您可以提供這兩樣東西給我，並且分量足夠的話，我想我是可以幫到您不少地方的。」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停下手頭上的工作，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任何人都希望從我這裏獲得知識和巫術。」勞克倫搖頭說：「我手中的確掌握著不少財富，這些財富對野巫師來說，是不可或缺的資源。如果你想從我這裏拿到你想要的東西，那麼就必須給出一份讓我心動的方案。」
蘭斯略一思考，還是決定先從後者入手。殺龍箭還剩四根，應該還可以滿足單體攻擊的要求；而群攻手段他一直很缺乏，雖然在瓦登堡里補充了一下魔法飛針的施法材料，但是這個法術也有很大的局限性，那就是必須在近距離發動。
漆黑的包鐵大門之中，慘叫聲連連響起。蘭斯站在門外，很有耐心地等著。
這份霧龍脊髓數目不多，大約只有一整瓶玻璃瓶的三分之一。勞克倫在將他的計劃告知蘭斯之後，便開始著手準備清除自己體內的毒素——這個計劃他其實從很早就開始籌劃了，只不過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太成熟，所以一直沒有動手而已。
這柄二階高段的法杖擁有著恐怖的法術強度增幅效果。蘭斯拿到手之後，稍微測試了一下，發現普通的火球術強度在法杖的加成之下幾乎增幅了80%，就算在二階魔化物品中，這也是一個非常冒尖的效果了。
坦白的說，蘭斯對於直挑花蝎社總部這種事情心裏還是有點打鼓的，畢竟在見識了死神蝎的威力之後，他可不敢小看任何一名花蝎社的二級巫師了。不過在勞克倫說出了他的計劃之後，蘭斯還是決定賭一賭，在這個營救計劃中，勞克倫自己承擔了絕大部分的風險，蘭斯需要面對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黃金獅子的書房內，兩人隔桌而坐，目光直視對方。
「先生，善意這種東西，可不太好衡量，我更喜歡用實際一些的東西來作為交易的籌碼。」
他手裡握著那隻被壓縮成拳頭大小的奪命女妖，目光肆無
……
白衣巫師點了點頭。
這種銀色的網，名字叫做【網狀捕魔器】，是一種很實用的一次性魔化物品。網狀捕魔器對很多魔物都有著不俗的約束力，往往可以限制她們的力量，從而將目標捕捉起來。不過像這種東西，也只有很高明的鍊金師才能製作出來，從粗糙的做工上來看，這玩意兒應該是勞克倫自己做的。
兩件魔化物品，一件是二階中段魔化物品，還有一件是二階高段的魔化物品，總價值相當可觀。
他來到勞克倫的書房內，順利進入了那扇屏風背後的密室之中。
勞克倫搖了搖頭：「目前為止還不得而知，不過不論如何，在這個儀式之前，莫妮卡和小索洛應該是安全的。」
如果錯失這個機會的話，想要再弄到同樣多的好處恐怕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時間了。
桌子上已經放著兩份捲軸，一份金黃色，一份則是純白色。毫無疑問，這兩份捲軸都是蘭斯從勞克倫那裡敲詐來的二級巫術學習捲軸。而除此之外，蘭斯目前到手的好處還有三件魔化物品。此時都放在了他的奧術之戒中。
基本上是由好幾個符文組融合而成，光解析的難度就不知道上升了多少倍。好在蘭斯的精神力突飛猛進，在這方面也具備了更加強悍的洞悉能力，而伴隨著他對巫術本質的感悟越發深刻，他也能在某些繁瑣的計算上讓狐狸設立幾個小程序幫助運算，從而大幅度節約了時間。
勞克倫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從另外一側走過來，他低聲問道：「都準備好了？」
明亮的燈光下，蘭斯給自己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然後靜靜地坐在了書桌前。
「這個儀式的目的是什麼？」蘭斯問。
勞克倫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像這種人工複原出來的上古生物，和真正的奪命女妖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後者擁有前者所不具備的一些特殊能力，但是從結構上來看，這兩者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大差異。這就是蘭斯好奇之處。
第二件是【梅肯之劍】，從外型上來看，這玩意兒就是一把漆黑的雨傘，黑蒙蒙的篷布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但事實上，這把雨傘除了可以兼職當手杖用之外，還是一支魔力強悍的奇型法杖！和一般的法杖截然不同，梅肯之劍的外形非常怪誕，雨傘形的外表也極具欺騙
蘭斯對這枚指環的作用很滿意。有了這枚指環，日後在偵查的時候就不必以身犯險了。
所以對最終達成的交易結果，蘭斯還是相當滿意。
那是一個蠕動著的圓形內臟，看上去和人類心髒的構造差不多，但是女妖的這個內臟外表，開著許許多多的細小洞口，這些洞口外都有肉壁，一開一合，看上去十分詭異。
奪命女妖被銀色的網死死綁住，只能任蘭斯為所欲為。
「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個地方，就是奪命女妖靈魂所在的地點了。」蘭斯眯著眼睛，研究著她的身體構造，眼中的好奇之色也越來越濃。
二級巫術的法術符文，就顯得複雜了許多。
「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我不希望在談判的過程中，出現太多的拐彎抹角的措辭。」勞克倫眯著眼睛，審視著蘭斯：「在談具體的條件之前，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懷著多少善意來幫我？或者莫妮卡和小索洛？」
蘭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發出一點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好吧，說出你的方案，只要別太過分的話，我都會考慮的。」
不多時，大門嘎吱一聲打開，勞克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他的神色平靜，絲毫不像是剛剛對自己兒子用了重刑的樣子。
接下來，他又花了兩天時間初次構築了閃電鏈符文組的精神力符文，腦域之總算浮現了第一枚自行學習到的二級巫術符文了。
即用三分之一瓶的霧龍脊髓換得了勞克倫手裡兩件威力不俗的魔化物品。
「坦白的說，蘭斯先生，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他開門見山地說：
而現在，且不說莫妮卡和小索洛的生命需要勞克倫恢復全盛的水平，而且就算是一直拖下去，勞克倫胸口的救贖之珠也已經壓制不住毒素的爆發了。他必須提前冒險，將這些毒素清除出去。而在這個風險極大的手術中，他需要大量的恢復生命力的物品。蘭斯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立刻提出了這項交易。
而這個奧特蘭閃電鏈，則是典型的塑能系法術。強悍的攻擊力，上佳的輔助效果，發動速度也非常快，唯一的缺點就是會消耗大量的魔力。但是對於目前的蘭斯來說，魔力恰恰是最不缺的東西。
這樣的態度自然遭到了蘭斯的不滿和抵制，雙方唇槍舌劍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將合作的事宜徹底敲定了下來。
蘭斯深吸
……
除此之外，梅肯之劍上還附帶著三個法術，分別是【熒光術】，【法師之眼】和【板凳們的踢踏舞】。前兩個法術的效果自然不必多說，都是非常使用的輔助法術，而最後一個法術，卻是一個召喚術，可以召喚出超過一群板凳怪攻擊敵人。每一隻板凳怪的踢踏舞都擁有非常不俗的踩踏能力，一般的高等學徒遇到這些板凳怪，恐怕都不是對手。
「二級巫術的法術符文組，就已經這麼龐大了，據說到了三級巫師境界，需要用精神力構築的就不是平面的符文了，而是立體的法術模型，解析、計算、構築的難度呈幾何級暴增。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對巫術符文本質進行更深刻的研究，掌握了各個領域的【法術奧義】的話，恐怕單單在學習巫術上就會浪費大部分的時間。」
老人不再遲疑，而是坐在了一個白色的手術台上。這個手術台的形狀非常奇怪，兩側突起，中間凹下去，外形更像是一幅棺材。
這套房不僅裝飾華麗，而且功能齊全，配備了冥想室和實驗室，甚至於有專門的法術試驗場，這讓蘭斯十分滿意。
……
「你之前說要和我做一筆交易，那麼現在，我們可以仔細談談了。」
不過雖然持續了這麼長的時間，蘭斯卻也知道，在談判的過程中，主動權始終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勞克倫雖然厲害，但畢竟只是一個人。正如蘭斯所說的，他幾乎是整個黑澤地中唯一一個膽敢為瓦登堡對抗花蝎社的二級巫師了，這一點，不管勞克倫怎麼說，都是無法抹去的。
第一件是【封印指環】，這是一隻外表很普通的青銅戒指，上面甚至還有一點生鏽的跡象。但是蘭斯將它放在手心裏的時候，這枚戒指上確乎是傳來了濃郁的法術因子的氣息。標準的二階中段。
半天之後，蘭斯精疲力竭地從勞克倫的書房中走了出來，眼中卻帶著一絲滿足之色。
「想要把這些根深蒂固的毒素排出去，除了換一個肉體，幾乎別無可能。」這是蘭斯心中的想法。
談判並沒有像勞克
「像這種標準型的法術符文雖然穩定，但是在各方面都太中庸了，沒能突顯我魔力充足的優勢，實在有點浪費。」
勞克倫定定地看著蘭斯：「一個月之後的某一天，大概是虛妄之星掠過中天長蛇座的時候，花蝎社將舉辦一個邪惡儀式。到時候莫妮卡和小索洛都會被他們帶到花蝎社總部最高的山峰上，進行儀式。」
……
一旦蘭斯不幹了，他一個人恐怕是很難從花蝎社的總部中救回莫妮卡和小索洛的。
此時此刻，乾淨而寬敞的密室早已準備完畢，明亮的燈光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巫師衝著蘭斯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鐵門內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蘭斯眼前一亮，看向了大門。
封印指環上有三個符文，每一個封印符文都對應著一個獨立的封印空間。此時指環上的三個封印空間都滿了，裏面封印著三種生物，分別是烏鴉、黑貓和海豚。這三種生物和尋常寵物不同，它們可以和封印指環的主人共享視野，隱蔽性、生存能力也非常強，極為適合偵查用。
這兩件魔化物品實用性上佳，很可能在之後的戰鬥中用到，所以蘭斯很是花了一些時間，將它們的使用方法熟練掌握。
這次他和勞克倫的交易，其實包括了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也就是協助黃金獅子營救他的女兒和外孫，後者給出的報酬是一共十份的巫術學習捲軸或者等價值的知識，這份報酬中有兩份捲軸是提前預支給蘭斯的，也就是現在他手裡的那兩枚；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勞克倫從蘭斯手裡購買的一小份霧龍脊髓。
……
「反之，如果能搞清楚巫術符文或者模型的本質邏輯和規則的話，我就可以讓狐狸代替這方面大部分的工作了，雖然最後一部分的構築依然是要我自己來動手的，但是前面的解析過程，就可以省略，而且說不定還能對法術符文、法術模型進行優化，直接遴選出精修型、甚至是完美型的法術符文。」
「力場類的二級法術【切割術】，和雷電類的法術【奧特蘭閃電鏈】。這兩個法術一個是單體攻擊，一個是群攻，還帶有麻痹效果，法術強度都是不俗，而且很適合現在的我學習。」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他必須在這個房間
「勞克倫的手術，再算上一些前期準備，一個月的時間倒也有點緊張。」
「烏鴉、黑貓還有海豚，海陸空全方位偵查團啊。」
奪命女妖發出憤怒的尖叫聲，彷彿對蘭斯肆無忌憚玩弄她的肉體十分不滿。可惜她的能力被捕魔器限制住了，原本具備一定精神震懾能力的尖叫聲也變成了低低的呻吟，雖說蘭斯自己是很認真地在研究學術問題，但是在一旁的幾個侍女看來，場面無疑是淫靡得有點嚇人。
平心而論，霧龍脊髓固然不凡，但是勞克倫給出的魔化物品也不是凡物。一換二，而且還是三分之一瓶，蘭斯自己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蘭斯伸出一隻手指，隔著銀色的網將奪命女妖下半身的觸手盡數翻開，露出裏面慘白色的器官來。
不過勞克倫本人似乎是對這些魔化物品不怎麼樣在意，罕見大方地答應了蘭斯的要求。蘭斯事後揣摩原因，估計一方面是因為魔化物品和巫術、知識不同，這玩意是拿到了之後就能立馬使用的，可以直接增加蘭斯的實力，也大大提高了營救計劃的成功率；而另外一方面，他的確是急需霧龍脊髓來製作強效魔葯恢復生命力。
桌子上的兩枚捲軸，則是蘭斯接下來一個月中最主要的攻克目標。
兩周之後，蘭斯順利完成了奧特蘭閃電鏈的符文組解析，開始進入記憶階段。結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精神力大增的緣故，複雜的符文組一下子就被蘭斯順利記下，深深地印在了腦海里，和其他簡單的符文一樣牢固無比。
蘭斯不想再將時間浪費過多地在這些事情上面，想要有回報，就必須有足夠的付出，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對於蘭斯來說，他很好奇勞克倫究竟會用什麼辦法將毒素從自己身體內排除出去。畢竟毒龍的毒素對於人類來說，幾乎是無法抵抗的，他能支撐這麼多年，已經是一個奇迹了。
過了一會兒，蘭斯將女妖外表的生理構造基本上都研究透了，才取出一隻魔葯袋將她悶頭套了進去。像這種魔葯袋，不僅可以暫時儲存一些魔法植物，用來裝一些小型魔物也是可以的。
他一路走回了勞克倫給他安排的房間，心中盤算著。
蘭斯一邊解析著【奧特蘭閃電鏈】的符文組，一邊不斷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