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巫王之劍
第二十六節 奧義之門（2）
有一天，一批異域來客出現在了這片原本就硝煙四起的土地上。他們嗜好殺戮，腦袋上長著角，武力強大，而且數目眾多。他們來自中下層位面【無盡深淵】，人們稱呼他們為【惡魔】。
「奧義之門的考驗？」蘭斯不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
然後就是戰爭。
「早期的時候，位面意志往往是很活躍的，就像是新生的嬰兒，非常好奇地和外界的所有生物溝通。」奧菲低低地說：「在位面的發展過程中，這個時期也是它成長最為迅速的。」
「是巧合嘛？」
在首任巫師王的推動下，巫術越來越體系化，細分的科目也越來越多。人們發現了精神力和魔力的區別，又設計出了魔力池的製造方式、巫術種子的栽培辦法等等等等。
在這個瀕臨滅族的時刻，人類中的有的人，開始求助於雲端之上的巫師。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辦法，事實證明，沒有強大的施法者，他們根本無法擊敗來自異域的生物。
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大到一個文明的興起與衰弱，小到一個國家的建立和滅亡，都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這彷彿是宇宙中的一個不可違抗的規律：世間萬物都是運動著的，一旦運動發展到了巔峰，就會迅速衰弱，甚至消逝。
看到這一幕，蘭斯心頭大震，隱隱約約之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觸碰到巫師起源的一部分故事了。
於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名傳奇巫師誕生了。而且還是掌握了時空法則的超級強者。
時間慢慢推移，人類群體急劇縮小，已經只剩下鼎盛時期的百分之一了，而惡魔們則是源源不斷。人類的落敗似乎只是遲早的事情。
從此，這些凡人就不再渾渾噩噩。
這條走廊就是奧義之門？
古萬倫作為巫師文明的鼎盛代表之一，其對巫師起源的研究肯定是比費倫多爾、藍山之流要深刻很多的，這些壁畫雖然畫風粗陋，而且很多地方有臆想的嫌疑，但是依然有極高的可信度。
這種果樹，開啟了最初人類的心智，彷彿一把鑰匙，在人類的腦域之中打開了一扇大門。
這十二個地方被巫師們稱為【巫師聖地】，在壁畫上，蘭斯赫然發現女巫的聚集地【塔卡倫】也在十二聖地之中。女巫這個群體雖然不是普通的施法者，但是她們依然通過類似吞吃智慧樹果實的方式，獲得了不俗的力量，也得到了本位面意志的認可。
這麼想著，他
與此同時，人們漸漸發現，就算是沒有吞吃過智慧果實的少數人類，也可以學習巫師們的法術。
無需多說，狐狸已經將他看到的所有信息都記載了下來。
這三個因素糅合在一起使用，便誕生了兩大宇宙中最可怕的巫術體系——【時間】和【空間】。
於是在這種不平等的壓迫之下，原本一片和諧的凡人和巫師兩大群體之間產生了分歧，有些掌握了武技的凡人們開始挑戰巫師的權威。而在早期的時候，巫師們憑藉智慧果實天然領悟的法術也沒有如今這麼完善和強大，在數目眾多的騎士和武者面前，也佔據不了太大的便宜。
「沒錯。你能從悲傷的心情中擺脫出來，就意味著你通過了考驗。」那個聲音繼續說：「可能你還沒意識到，你現在所站的地方，就是萬倫的【奧義之門】。」
「而智慧，不僅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甚至能改變世界！」
然後就是漫長的戰鬥。這一次的戰鬥比人類之間的內戰要艱苦許多，初期的克里蘭德位面，由於剛剛誕生的緣故，位面意識還沒有很完善，位面力量也不足，所以在超級氣泡宇宙中處於較低的位置，距離無底深淵很近。
沒有成為巫師的凡人強烈想要吞吃智慧果實，成為巫師，但是已經成為巫師的人們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利益。靠著強大的法術，他們聯手將這些智慧果實佔有了。每一次分配果實的時候，只有寥寥幾個頭腦聰明的凡人能獲得果實，但是這些凡人成為了巫師之後，馬上投靠了巫師陣營，更多的凡人們漸漸地被少數的巫師們所支配。
而到了這個時期，壁畫的風格也從陰暗混沌變得明亮歡快許多。
那一批早起的人類在服用了智慧果實之後，掌握了各種各樣的巫術知識，他們有的人憑藉天賦，構造出了一些粗糙的法術符文。憑藉這些法術符文，他們可以使用出一些威力絕倫的法術。有了巫師的存在，早期人類在和其他生物的戰鬥中，逐漸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壁畫下面的文字，則是用通用語寫就的，蘭斯可以輕易讀懂。通過閱讀這些文字，進一步強化了他心中的想法。
一想到這裏，他心裏就變得有些沉重。
蘭斯站在走廊中央，目光放在了左手邊的第一幅壁畫上。
什麼？
他們認為萬倫將高速
蘭斯愕然，向四周看去，卻找不到那個聲音的來源。
這是一幅景物描寫的圖畫，天色是灰濛濛的，一群人穿著簡陋的衣服，手持武器和防具，似乎正在狩獵。從衣著和行為來看，這似乎是一些凡人，而且還是物質文明發展的初期人類。
這些最初的人類之中，也有一些好奇心強烈、膽子又大的。他們配合之下，努力採到了一些果子，將這些果子吞入腹中。
時間流逝，人類個體或許會消亡，但是作為一個整體，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卻是越來越強大。
接下來就是無休止的歡慶。
帶著這些疑惑，蘭斯繼續看下去。
這就導致了惡魔們的援軍幾乎源源不絕。這些混亂的蛀蟲準備將這個位面餐食，作為他們征戰無盡宇宙中的又一個殖民地。
在智慧樹的支撐之下，萬倫變得越來越興盛。在壁畫上記載了一些小細節，都能體現出這一點。
「位面是有意識的，雖然這些意識懵懵懂懂，但是絕對存在。這些智慧樹，就是克里蘭德位面意識的衍生，本位面的生物吃掉了這些果實，就能獲得果實里隱藏的智慧。」
這場內戰並沒有任何贏家，巫師們受到了重創，凡人們則更是死傷無數。最終，巫師們發動了一個強大的法術，他們脫離了人類的階層，帶著那一百零九棵智慧樹，離開了那片土地。他們使用法術，將那片土地升上了雲端，成為高高在上的主宰。
因為那些形狀，和顏色，居然和他掌握的一些符文中最基礎的單位非常相似！
而就在這個時候，凡人們也因為其他種族的打擊，勢力範圍急劇縮小。但是他們依然在咬牙堅持。
蘭斯可以看到，那個時候，巫師和凡人們是混居在一起的。彼此之間也沒有太多的私心。他們將那一片樹林圍了起來，變成了自己的禁地，不允許其他種族的生物進入其中。而果樹上每一枚果子，都變得無比珍貴。
失去了巫師的庇佑，凡人們漸漸變得獨木難支。在領地周邊強大的魔物和其他種族的干擾之下，人類的發展速度變得遲滯起來。而沒有了凡人作為新鮮血液的來源，巫師們的日子也變得不好過。越來越多年邁的巫師開始死去，他們的力量變得原來越強大，但是數目卻越來越少。
不僅如此，每一枚顏色各異的果實
但是在強大的巫師們幫助下，人類抵擋住了惡魔的一波又一波進攻。
古萬倫成立，巫師王登基。人類再次成為了這片大地的主宰。這樣的場面，同時在本位面的數個地方出現，古萬倫只是其中之一。整個克里蘭德位面，一共有十二個地方誕生了智慧樹，而這十二個地方，都興起了強盛的巫師文明。
這些都是一個道理。
那個時候，人們普遍樂觀的認為，新任巫師王的名字和最初的巫師王相同，這是一個不錯的兆頭。
一步步向前走去，蘭斯收穫的信息也越來越多。走廊的兩旁也從單純的壁畫變成了圖文乃至於動畫配合描述的信息傳遞方式。
在奧菲的解說之下，蘭斯一步步看了下去。
蘭斯微微點了點頭，他對古萬倫這個強盛的巫師聖地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所以哪怕前方是珍貴無比的奧義之門，他也想多花一點時間，通過牆上的壁畫來了解那個神秘的世界。
這個世界上，也多了一種名為【巫師】的人類，他們和凡人不同，他們手中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呼風喚雨，在宇宙中自由穿行。他們是這個位面最強大的生物，因為他們的智慧，無與倫比。
「不錯不錯，心智足夠強大，而且還非常年輕。」
比如一名語言學的大師，在吞吃了一枚白色的果實之後，大幅度開啟了智慧。他將原本用來施法的通用語改良壓縮，創造出了一種全新的魔法語言，也就是蘭斯等人現在使用的【古倫語】。古倫語遠比通用語精簡，巫師們的施法速度也因此而提高，戰鬥力大幅度增強。
巫師們為他的學識所傾倒，凡人們被他的力量所震驚。在數次與惡魔戰鬥中，他展現出了強大的力量，屢屢已一己之力，扭轉了戰局，將兇殘的惡魔們打得潰不成軍，哭爹喊娘。
巫師們同意了。雙方在那次戰爭之後，第一次達成了一致。巫師們答應願意將智慧果實與凡人們分享，同時走下雲端，幫助人類和惡魔們戰鬥。而人類也不再對巫師那麼仇恨，雙方的關係變得和諧了許多。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名因為在作戰中表現英勇而獲得獎賞的凡人服用了一枚紫色的智慧果實，他領悟了一些奇妙而恐怖的知識。他成為了扭轉戰局的關鍵，因為他獲得了克里蘭德位面意志的幫助，掌握了【雷電】、
蘭斯微微點了點頭，這些信息非常珍貴，看起來沒什麼實際的作用，但依然得到了他的重視。
第一任巫師王的出現，意味著整個戰局徹底改變了。他帶領著人類和巫師們英勇作戰，驅逐和滅殺了大部分的惡魔，同時用他強悍的法術學識，封印掉了深淵之門。
這十二個聖地，通過和位面意志的溝通，選出了十二名【位面守護者】，古萬倫第一任位面守護者自然是羅德里格斯；而塔卡倫的第一任位面守護者則是一個披著神秘面紗的女性，在壁畫下面的註解中提到，這是第一任的【夜之女巫】，也是女巫們的領袖。
古萬倫成立之後，巫師和凡人們選擇了半分離、半聯絡的狀態。巫師王在本位面之外創造了半位面，將古萬倫移了過去。而凡人們則繼續在克里蘭德本土繁衍。
在這個地方，他們找到了一百零九棵葉子碧綠，個頭只有兩人高的神奇樹種。這些樹上開滿了顏色各異的花朵，只不過每棵樹上，都只有一顆果子。果子的顏色也是各異，有的鮮紅，有的純白；就連形狀也不一樣，有的是圓形，有的居然是三角錐形。
但是事實是殘酷的，雖然還沒有看到結尾，蘭斯的心裏卻已經湧上了一種淡淡的悲傷。
一直到一千五百年之前，最後一任古萬倫的巫師王，也就是和第一任巫師王同名的又一位羅德里格斯繼位的時候，萬倫的巫術文明終於來到了頂峰！
在千年之後，他知道巫術文明非但沒有持續發展下去，反而陷入了一個低潮期！
這個人，就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巫師王，也是古萬倫的奠基者。
又過了很多年，在巫師們的幫助下，失去了敵人的凡人們數量增長極快。到了這個時候，人類對智慧果樹的需求變得無限大，但是果實只有那麼一些，變得不夠分配了。
這些五顏六色的果子在凡人眼中自然沒有什麼不尋常，但是在蘭斯眼裡，卻是隱約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蘭斯愕然無比，心裏開始怒斥欺騙自己的魔劍奧菲：「你居然騙我？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奧義之門對不對？」
「這種果樹的果子，居然可以讓凡人開啟智慧，成為巫師！」
不過蘭斯到底不是原生土著，他的靈魂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對本世界的認同感沒土著那麼強烈，所以感慨過一陣之後，心裏也就釋然了。
人類內
而與此同時，因為克里蘭德位面也在快速成長，小小的氣泡越鼓越大，在多元宇宙中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它向上層位面靠攏，逐漸遠離了下層的無底深淵。惡魔們失敗了。
在這一支名為【巴爾】的惡魔族群屠戮之下，人類的數量驟減，只剩下了最初的十分之一。
他的名字是羅德里格斯。非常湊巧，和古萬倫的最後一任巫師王同名。
雖然今年來，費倫多爾的巫術發展勢頭不錯，但是又遭遇了冥族人入侵這種大事件。至少在這個區域內，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趕上巔峰萬倫的水準了。
這些人類在深山中行走，在黎明之時，他們誤入了一片神奇的地域。
最初的那一批巫師達成了果實分配的協議，在這片土地上，人類的勢力變得一步步強盛起來。
「恭喜你通過了【奧義之門】的考驗，年輕的巫師，你將收穫一份寶貴的饋贈。」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旁突然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陰鬱消失不見，重新換上了一副平靜的面容。
「年輕的巫師，你通過了考驗，是否立刻領取這份饋贈？如果是的話，請立刻跟我走。」那個聲音親切地說：「相信我，這將會是你人生中獲得的最寶貴的財富。」
巫師和凡人，終於分開。
蘭斯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這位先生，能不能讓我把這些壁畫看完再走？」
「這是智慧樹，那些是智慧果實。」奧菲似乎想起了什麼，感嘆道：「巫師文明是建立在位面規則的解讀上的，在這個位面，人類不是天生的萬物之靈，只不過運氣足夠好罷了。」
奧菲也變得尷尬無比，他原本的目的是慫恿蘭斯幫助自己奪取黃金劍卡特的身體，所以編了一些瞎話。誰知道這個走廊就是奧義之門，而且奧義之門還有聲音提示，這實在太尷尬了。
當下他自知理虧，也沒敢多說話，只是打著哈哈應著。
茫茫宇宙，無論是個人，還是文明，想要永生不滅，都是近乎痴心妄想。自己站在一個旁觀的角度，領悟知識、獲得情報、吸取教訓即可，帶入太多太傷感的話，實在是沒有必要的。
壁畫顏色非常鮮艷，活靈活現，部分地方還用了留聲留影類的巫術，上面的人物和景色都會變換，所以有一點看電影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