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冰山牢獄
第三十節 黑之塔
說罷，他自顧自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顧名思義，日夜兩種法則，分別對應日夜兩種時刻。兩種法則完全建立在大時鐘的基礎之上。這座城市裡的每一個人，都必須遵守這兩大法則。」
當唯一的指針指向白色區域的時候，就是地表時間的白天；而當指針指向黑色區域的時候，則是夜晚。
「對此，河湖鎮上的三大勢力——黑精靈、灰矮人和霍爾特人——完全是保持中立的狀態。事實上，就算是三大勢力的人，在夜之法則下，也會發生一些摩擦。只不過在各自上頭的命令下，會比較克制罷了。」
「黑之塔的議員名額空缺出來了？」蘭斯立刻明白了蜥蜴人的野心。
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原本是沒有夜晚和白天的說法的。
後者臉色立刻一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這是馬洛大人的信物？您是馬洛大人的什麼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蜥蜴人轉身緩緩關閉了上了銅銹的紅色鐵門。
蘭斯微微點頭，也坐了下來：「那就多謝范丹爾先生了。」
……
蘭斯微微點頭。他本來就不是霍爾特人，更何況地底種族就算同胞之間彼此也很薄情，自己表現地太看重這些那才是奇怪。
……
「黑暗秘境？」蘭斯心中一動，難道就是那個黑暗構裝大師威廉製作的秘境？這個秘境居然這麼厲害，還能壓制附近區域的高級施法者？
蘭斯接過鑰匙
至少這個蜥蜴人，不像他遇到的那些人那麼虛偽。
「我明白的。」蘭斯露出一絲誠懇的表情。
難怪以混亂著稱的地底城市，居然會如此規矩，原來是這種奇怪的法則在起作用。
其餘的勢力，根本插不上手。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規矩，河湖鎮上，一共有兩種法則。」范丹爾低低地解釋說：「您是我們蜥蜴人的貴客，所以我對您是不會隱瞞的。您可能會覺得吃驚，但這是事實本身，請不要懷疑我們的誠意。」
原來，在距離河湖鎮不遠的東方，有一片黑色的小湖泊。湖泊中央有一個島嶼，島嶼上佇立著一座高塔。
黑之塔委員會一共由十二名議員組成，每一名議員都來自三大勢力。其中向來都是灰矮人四名、黑精靈四名和霍爾特人四名。
河湖鎮的白天充滿了秩序，而夜晚……則是殺戮的天堂！
只不過馬洛是三級施法者，而范丹爾只有二級，魔力水平和蘭斯不相上下。
蘭斯眯起眼睛：「所以今天晚上……？」
「朋友。」蘭斯簡短地說：「馬洛大人曾經說過，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向你們要求一些幫助。」
范丹爾滿意地笑了：「而且就算是在霍爾特人里，也是有各種不同的聲音。他們內部似乎出現了叛徒，因此而分裂成了好幾塊。雖然他們大體上是支持他們自己人上位的，但
蘭斯聽出他的話中似乎意有所指，當下詢問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半個小時之後，距離風車巷兩個街區遠的一個破舊木房中。
范丹爾點點頭：「是的。現在的黑之塔里，只有十一名議員——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因為那件事情，三大勢力鬧得很僵。特別是黑精靈和霍爾特人之間。其中黑精靈的兩個氏族議員都聯繫過我，說會暗地裡支持我登上議員的寶座；灰矮人的態度則是可有可無，我們蜥蜴人唯一的對手，就是霍爾特人！很抱歉，現在我和您的同胞們是敵對關係。不過我覺得您應該不會介意這一點吧？」
……
范丹爾的解釋，也讓蘭斯和邦妮明白了那大時鐘的作用。
「我們蜥蜴人，在河湖鎮上是第四大勢力，和其餘三大勢力比起來，實在差太遠了。畢竟這座城市已經被他們掌控了太久，想要繼續向上，就會觸犯某些人的利益。而這段時期，其實是非常敏感的。」
范丹爾看了蘭斯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托盤而出。
「之前我放出風聲，要爭取那個空出來的議員位置。得到了黑精靈的聲援和認可，約拿肯定也收到消息了。對於霍爾特人來說，這個位置是他們一直佔據的，想要讓出來，恐怕是不太甘心的。」
他將一串鑰匙交到了蘭斯手裡：「但是這裡是整個河湖鎮中，唯一不屬於我們蜥蜴
「可能您不太清楚，河湖鎮可不是什麼秩序穩定的地方，當日夜法則顛倒的時候，一切都會顯出原形。」
「白天，必須遵守日之法則——那就是絕對的秩序！任何人，都不能在河湖鎮中動手，一旦有人違反的，會被三大勢力聯手扼殺！這是河湖鎮屹立千年的鐵律！而夜晚，則是混亂的夜之法則——河湖鎮上大部分的土地，都變成了可以合法殺戮的地方。各個敵對勢力在這個時間往往會彼此防範，而一夜之間某些小勢力被扼殺也是常有的事情。」
蘭斯不動神色地取出了一枚紅水晶吊墜，在蜥蜴人面前晃了晃。
范丹爾有些憂慮地說：「我之所以沒有將二位安排在我們的地盤，就是這個原因。因為我不知道，等到夜晚降臨的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
「其實那些議員的實力和我們差不多，三大勢力能盤踞十二個位置這麼多年，靠的就是密不透風的經營和布置。不過最近，三大勢力之間好像因為某件事情鬧出了不小的摩擦——其中原本屬於霍爾特人一方的一名黑之塔議員，死了！」
范丹爾冷靜地分析說：「河湖鎮的高端力量，差不多就是二級高段的施法者；三級施法者基本上都離開了這片土地，據我推測是因為這片土地上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會對高級施法者產生抗力——這應該和附近的一個黑
河湖鎮，這座昂然聳立在貝恩河旁的宏偉城市，本質上是一個非常混亂的地方。
和一樓凌亂的環境相比，二樓倒是顯得開敞乾淨了很多。各種傢具一應俱全，雖然老舊了些，但是非常乾淨。
但是令蘭斯奇怪的是，這傢伙對自己的態度倒是挺熱情，但卻安排這樣的住宅給自己，未免也太……
范丹爾解釋說：「您和您的侍女住在這座房子里，將會非常安全。」
「這個沒問題。」蜥蜴人快速說：「先進來吧，我去找范丹爾大人。」
范丹爾矮下腦袋，上了樓梯。
從他的手勢來看，這名蜥蜴人倒是很擅長享受生活。
「所以，你現在看到河湖鎮這麼太平，只不過現在是白天，是日之法則執行的時候，沒人敢動手。」
「不過我自己也沒有太多時間，最多一個小時。最近……可不太平吶！」
「我查了一下，我最大的對手，就是一個『約拿』的二級巫師。他在霍爾特人里有一定的聲望，是我的勁敵。」
「我們去裏面說話。」
「那就好。」范丹爾繼續說道：「這兩種法則，分別是日之法則和夜之法則！」
當雙方一見面的時候，彼此便對各自的實力有了一定的揣測，恐怕這也是范丹爾對蘭斯無比熱情的緣故。
三大勢力瓜分了此地，但是戰亂依然充斥著每一個夜晚——沒錯，是夜晚
這不是對馬洛信物的信任，而是對蘭斯實力的覬覦。不過蜥蜴人表現的無可挑剔，他非常真誠地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很直截了當地告訴了蘭斯自己的想法，這讓蘭斯對他的好感大增。
這座被河湖鎮居民稱為【黑之塔】的建築，象徵著河湖鎮最高的權力機構。
河湖鎮的命運，基本上就是由黑之塔中的強者決定的。
范丹爾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狂熱之色：「這就是一個機會！」
「每一名議員，大概都有二級施法者的勢力。就算是對巫術毫無天賦的灰矮人，因為可以藉助天賦符文石的力量，他們之中也能盛產一些強大的施法者。」
「等待時針偏離白色區域，指向漆黑色的時候，就是所有血腥和仇殺開始的時候。到時候，除了少部分凈土之外，河湖鎮的每一寸角落裡都有可能爆發出廝殺！不過二位放心，這間屋子是很安全的。」
他眯著眼睛說道：「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您介紹一下河湖鎮。」
這名叫范丹爾的蜥蜴人比普通蜥蜴人高大許多，和馬洛一樣，他是一名蜥蜴人巫醫。
不過他沒有貿然開口詢問，黑暗秘境牽扯太大，這個蜥蜴人到底靠得住靠不住還是兩說的事情。
「很抱歉只能提供這樣的房子給你們。」
蘭斯和邦妮緊隨其後。
說罷他打開側門，放蘭斯和邦妮進去。
但是在河湖鎮中，那座方尖碑和上面的大時鐘卻將夜晚和白天區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