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冰山牢獄
第四十四節 自取滅亡
他的腦袋上和身體上都是血，雖然有水晶之霧的保護，但是在符文手雷的恐怖衝擊下，他的身體依然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蘭斯深吸一口氣，眼裡露出一絲殺意。
「我活不了那麼久了。」詹福妮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抖：「我知道你出去后一定會殺了范丹爾還有其他蜥蜴人，那麼這就相當於替索特報了仇。我沒辦法幫你翻譯了，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能懂哈尼族的語言，或許你可以找他幫忙。」
「范丹爾大人，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違反了日之法則？」
一想到這裏，范丹爾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誰知道範丹爾卻是冷冷道：「你這是在質問我？」
「你說的很對。」蘭斯點點頭。上方的石塊，傳來一絲絲鬆動的聲音。
十幾名身強力壯的蜥蜴人擠在逼仄的小巷子里，不斷地將一塊塊碎石搬了出來。
【聖十字治愈術捲軸】
黑精靈和灰矮人似乎先得到了一些消息，他們選擇了閉口不言。至於霍爾特人，實力大為受損的他們，暫時還在處理內部糾紛事務，無暇顧及蜥蜴人的詭異行動。
一名蜥蜴人有些遲疑地看著幾乎被炸塌了的地表，不由低聲問道。
蘭斯瞬間明白了：「他們考慮地可比范丹爾長遠。近功急利的蜥蜴人忽略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如果符文手雷炸不死我呢？」
蘭斯想到這裏，就不由一陣后怕。只差一點點，自己就沒命了。
范丹爾看著眼前坍塌的地面，不由緩緩地吐出了一
崩碎的地窖的一角，黑影之下，大量的水晶碎屑崩碎一旁。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輕，最終沒了聲息。
「現在是日之法則，為什麼他敢這麼大胆攻擊我？」蘭斯沒有回答，而是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難道所謂的法則，其實根本都是扯淡么？」
「是的，他們就在等這個結果揭曉。如果你真的死了，他們就會開始準備。等待下一個契機，徹底清理河湖鎮的蜥蜴人；而如果你沒死，那麼他們又何必要動手呢？」詹福妮平靜地說：「這是三大勢力彼此之間的默契。就連軍火商灰矮人，也不會違反規則，事實上，自從范丹爾做出那個決定開始，蜥蜴人一族就註定了要在河湖鎮中滅亡，不是么？」
「最後，謝謝你的交易提議，如果不是我主動害你的話，我們不應該是敵人的……」
就在這個時候，巷子里傳來蜥蜴人的呼喝聲。
「拜託老兄，那是符文手雷的爆炸聲，什麼時候蜥蜴人這麼奢侈了，用符文手雷來炸無用的建築。」
「詹福妮！」范丹爾皺著眉，看著獸化少女的屍體被抬了出來，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
只是有心人，依然是從這連連的爆炸聲中嗅到了一絲別的意味。
「現在是白天時間，這裏還是河湖鎮，我們作為……」
「我當然會害怕。任何人都會害怕死亡。」蘭斯低低地說：「不過這一次，我不會死，范丹爾他失算了，而他一定會為他的所作所為
轟隆隆！轟隆隆！
「看到另外的屍體沒有？」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後手，為了應對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他做了不少準備。
……
范丹爾哼了一聲：「連黑精靈和灰矮人都不敢來管我們，霍爾特人那群手下敗將都沒說什麼，你擔心這種事情幹嘛？難道你真的以為日之法則就不能稍微違反一下嗎？三大勢力共同扼殺？哼哼，在我看來所謂的法則就是保護強者的一種規則罷了。」
這一次，他真的沒想到，一直對自己低眉順眼諂媚逢迎的蜥蜴人會下手。
蜥蜴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冰冷的瞳孔微微一縮：「二級巫師的屍體，也是很值錢的。」
而他面臨的危險，也是除了上次直接被導師安迪殺死之外最危險的一次。
那幾個蜥蜴人不約而同地回答道：「大人，絕對沒有問題。我們親眼看到他在密室里，然後才丟的符文手雷。」
「你去找他好了……至於他幫不幫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不，這一點我可以回答你。」詹福妮說：「有些法則，是註定要遵守的；如果有人破壞了法則，肯定會得到最嚴厲的制裁。」
而蜥蜴人對外給出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只是在炸毀一些無用的建築而已，不會涉及人員的傷亡。
蘭斯抱著詹福妮，眼看著她的生命力徹底流逝完畢，胸口的徽章自動綻放出光芒，收集了女孩身上的死之印記。
「他們開始挖了。」他估算了一下：「想
……
幹活的蜥蜴人們紛紛回答沒有。
「如果不是之前吞噬了紫水晶的話，水晶之霧恐怕完全擋不住。」
他的心頭冰冷，雖然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但是他抱著詹福妮的雙手，其實是在不斷地顫抖著的。
「誰？」蘭斯有些詫異詹福妮態度的轉換。
「看上去是個女的。」
他的內心無比平靜，但是卻又無比憤怒。
【活力藥水】
那名部下愕然不已。
只是這種說辭，恐怕也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了。
范丹爾慌忙問：「是誰的？」
伴隨著他冰冷的聲音，前方的地面再度出現了大面積的塌方。
「你在發抖，你在害怕？哈哈哈……原來你也會害怕。」詹福妮卻笑得很開心。
兩個人影交纏在一起，粗重的呼吸聲在這幽暗的地下空間顯得尤為明顯。
幾個蜥蜴人灰溜溜地從亂石堆里爬出來，艱難地走到范丹爾面前：「大人，我們已經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
沒有看到蘭斯的屍體，他就得不到心安。
「現在我們蜥蜴人在河湖鎮中，已經是強者了，在表面上當然要遵守一下規則——話說回來，我不是已經放出官方聲明了么。」
在日之法則的運行下，能在河湖鎮的某個角落裡聽到符文手雷的聲音可不多見。
就算蘭斯不死，這位強者也會出手和蘭斯對抗，將他殺死。
「地獄酒館的一個醉鬼，大家都叫他黑鬍子，他是哈尼族的後人。」詹福妮的聲音越來越虛
……
根據狐狸反饋，自己身上只有三處內臟出血，斷了七八根骨頭，體表的擦傷更是不計其數。
既然自己沒死，那麼三個小時時間，足夠恢復受到的傷勢了。
「那就好，你們先去養傷。」蜥蜴人首領露出一絲貪婪的笑容：「我早就計算過，那麼小的密室空間，四枚符文手雷，絕對能讓他死上好幾遍了。攻擊力再強，也不過是二級巫師而已。灰矮人的符文手雷就是針對二級巫師設計的，而且在如此狹小的空間爆開，殺傷力肯定會倍增，他這一次，是死定了！」
「你會殺了他？他現在可是黑之塔的議員。」詹福妮如此說。
范丹爾站在巷口，表面上雖然鎮定無比，但是內心仍然有些忐忑。
剛剛的爆炸中，蘭斯抱住了她，水晶之霧也替她抵擋了不少爆炸的威力，但是她的身體本來就危在旦夕，這麼一炸，基本上已經是註定了要死亡了。所以她已經無所畏懼。
他將女孩的屍體放在一邊，顫抖著手從琥珀指環里取出了一枚捲軸和一瓶粉紅色的藥水。
「恕我直說，范丹爾，你這是在自取滅亡。」
「范丹爾！」蘭斯低低地說了一句。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詹福妮虛弱地說：「我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
很多人遠遠地就聽到了這來自地下的悶聲，有些好奇地靠了過去，卻發現此地已經被蜥蜴人圍得水泄不通。
「范丹爾，真沒想到你做出這樣錯誤的決策，既然三大勢力袖手旁觀，
「大人，您殺了蘭斯先生，那馬洛先生那邊……」那名部下又提示說。
「蜥蜴人太狂妄了，范丹爾剛剛上位，就敢公開違抗日之法則，三大勢力肯定都是心裡有數，按理說他們會不顧一切滅殺蜥蜴人，不過他們沒這麼做，意思就很明顯了。」
比如此時他身旁的這個穿著黑衣斗篷的黑精靈巫師。這是河湖鎮中公認的最強悍的黑精靈強者。
「你們確定他進了那個密室，然後把符文手雷丟進去了？」范丹爾問道。
一名圍觀的鼠人說出這句話之後，搖了搖頭走了。其餘的人也不敢再多圍觀，自從范丹爾坐上黑之塔議員之位后，蜥蜴人是名副其實的第四大勢力，三大勢力不動手，其餘的種族根本不敢說什麼。
「那本筆記本我是過過手的，材質非常特殊，哪怕是比符文手雷強一萬倍的爆炸，也不會讓筆記本出現問題。但是那個蘭斯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肯定是死定了。現在，下令給我挖，一定要把筆記本和蘭斯的屍體給我挖出來！」
「大人，挖到一具屍體！」有人喊道。
范丹爾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我很尊敬馬洛大人，但是這一切和蜥蜴人的崛起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東西。這次鋼鐵迷宮的開啟千載難逢，我們只有三個名額，在人數上沒有優勢，必須拿到那本筆記本才行。」
「他們在等待。」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們只是在炸毀一些無用的建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