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冰山牢獄
第一百四十七節 落葉丘陵
只不過目前在船上，他還不敢進行什麼試驗。一來怕被其他人發現，二來也生怕讓這段原本就波折叢生的旅途再生變故。
「大人，他走了，我們要不要……？」人群之中，安瑟尼和艾薩並肩站立。
浮空艇船隊安然離開了第一山脈，繼續向南方行去。
當然，蘭斯對讓吞星魔復活沒有什麼興趣，他不是那種狂熱傢伙，也不會試圖駕馭超出自己能力的生物。
蘭斯心中好奇，便收好了自己的東西，從容走了出去。
這個和永恆之瓶頗為相似的瓶子，裏面裝著的，赫然是在山腹中讓巫師們聞風喪膽的吞星魔的胃液！
越過了第一山脈，氣候就開始變得濕潤潮濕起來。站在浮空艇的甲板上，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奇怪的鳥類集結飛過，有些鳥類很溫和，但是大部分的飛禽都很兇猛，身上有被魔化的影子。
真正讓他對魔笛感興趣的，還是吉安娜身上留存的一個小小的瓶子。
「繼續待下去，也是一無所獲，看來是時候去一趟星城了。」
「終於到了么？」
船上的巫師們都是一愣。
「他恐怕是猜到了，在落葉丘陵，來自山城戈登的航班在某些人眼裡，也是非常有價值的呢。」
而在這個過程中，蘭斯並沒有參与戰鬥。
濕潤的南風迎面吹來，他靠近了人潮湧動的船舷，目光凝聚向了遠方——
艾薩並沒有說謊，在落葉丘陵中，艾肯鯨油也是一件搶手貨。想要憑藉普通渠道購買到艾肯鯨油，難度不比山城戈登低多少
而這裏的巫師文明，也相對黑澤地發達很多，至少足以和費倫多爾相提媲美了。
他來帶甲板上，只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籠罩全船的防護罩已經被收了回去。
蘭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珍珠手鏈】以南不到三千英里的地方，就是弦月之海的海岸線。
這道光是如此微弱，以至於普通人根本看不到。
事實上，類似緋紅之蝎這樣的組織，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首領的絕對強勢而凝聚在一起的。失去了首領，又沒有彩虹國度的庇佑，自然不是波普商會的巫師的對手。
老頭搖了搖頭，苦笑說道：「這個……這個……恐怕我還真幫不上忙了。」
這一下，他剛剛因為得到吉安娜身上遺物的喜悅頓時被沖淡了。
事實上，這根綠色的笛子，是他從吉安娜身上得到的最有價值的幾件東西之一。
「知道我的目的，又能做什麼？」蘭斯反問道。
於是他只能將大部分的時間投入到了學習知識當中，閑暇之餘，才會把玩一下這根綠色的魔笛。
蘭斯躲在船艙里，不斷地把玩著那支綠色的笛子。
星城和珍珠手鏈，構成了落葉丘陵的兩大巫術圈子。
艾薩聳了聳肩：「看看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我們商會在落葉丘陵勢力不小，而我本人，也算交友甚廣。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應該可以幫上忙。」
而在宣稱自己背下了迴旋小徑的全部地圖之後，就算艾薩等人持懷疑態度，也沒有人敢
老實說，蘭斯自己也是一片茫然。
「那您提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蘭斯不動神色地問。
短短半個小時之後，戰鬥就迅速地結束了。
「我得到的情報說，落葉丘陵中經常會出現艾肯鯨油的拍賣……」蘭斯皺著眉頭。
這根淡綠色的魔笛，配合著吉安娜身上的兩份樂譜，就是她操控吞星魔胃的秘訣。
「不過……如果您真的很需要艾肯鯨油的話，我倒是還有一個建議。」艾薩說道：「艾肯鯨油目前在山城戈登和落葉丘陵的缺口都很大，我聽說，我們商會最近在組織一次深入弦月之海的獵鯨行動，如果您有意向，我可以向商會推薦您，給您在捕鯨船上預留一個位置。」
「是的。怎麼了？」蘭斯自然地說。
如果自己千里迢迢，趕到落葉丘陵，依然買不到艾肯鯨油，那麼接下來一步，該怎麼走呢？
「那真是太遺憾了。」艾薩輕聲說道：「我看過您填寫的資料表，很明顯，這是偽造的。」
然而關於艾肯鯨油的消息，讓他有些開心不起來。
艾薩點頭：「的確是如此，但是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個小時之後，漆黑的隧道前方，忽然閃現出了一道薄弱的光。
似乎有人在甲板上吶喊。
那是一棵樹！
在那個地方，聳立著一座和珍珠手鏈遙相呼應的巫師城市——【星城】。
這也是整個旅途最為艱難的一部分。
「終於順利抵達了！上天保佑，我們終於安全抵達落葉丘陵
「不用了，很多聰明的巫師都會這麼干。」艾薩意味深長地說：「讓我意外的是，他還那麼年輕，卻彷彿擁有了年長者的閱歷一般。」
這三件東西，似乎是因為其本身擁有了太強大的力量，以至於不能放到空間儲物設備裏面去，這才讓蘭斯撿了便宜。
黃金樹的出現，就意味著船隊正式進入了落葉丘陵的地界，也意味著那段危險的旅途告一段落。
「我只是在拯救我自己，順帶拉了別人一把。」蘭斯謙虛地說：「至於價碼，我說過了，我只要吉安娜的屍體和她的遺物，其餘的東西我一概不要。而專屬巫師嘛……很抱歉，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大部分的緋紅之蝎的巫師或者被殺死，或者投降，逃走的幾乎沒有——因為他們知道，在這崇山峻岭之中，他們就算想要逃走，也沒有成活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麼吉安娜能控制他們的緣故，畢竟這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如果沒有一個安全的聚集地，以巫師們單人的力量，基本上是活不下去的。
……
「原來落葉丘陵，艾肯鯨油也是非常難搞……」
蘭斯看著艾薩，不說話。
艾薩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您前往落葉丘陵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辦？要知道，對於一般人來說，從戈登山城到落葉丘陵的長途跋涉必然是有一個極為重要的目的的。」
老實說，他對樂譜、魔笛什麼的一竅不通，但是這種綠液的強大之處讓他印象深刻，如果自己真的能馴
他忽然抓住船舷，整個人猛然跳了下去！
而更重要的是，星城毗鄰的弦月之海深處，經常會有艾肯雙頭鯨出沒。在星城，有正規的捕鯨隊伍一直在集結，隨時準備出發。
畢竟現在的他幾乎是眾人成順利穿越第一山脈的唯一依仗了。
但是身為二級巫師的艾薩，自然不會看不到。
蘭斯在落葉丘陵的重要城市【珍珠手鏈】中逛了半個月，也漸漸融入了這個城市。
三個呼吸之後，老者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您的目的，居然是艾肯鯨油？」
那些緋紅之蝎的巫師，寧願投降，也不願意獨自一人面對野外的恐怖怪物。
他只是將吉安娜的屍體以及身上的遺物以最快的速度收集起來而已。
後者以為蘭斯會錯了意，慌忙解釋說：「您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並不是說，偽造的有什麼不好的——事實上，這艘船上大部分的乘客身份都很可疑，只不過只要坐上了我們的船，就是我們的顧客。」
蘭斯聽了，也只是點了點頭：「多謝您的好意了，等到了落葉丘陵再說吧。」
「最近幾年，聽說是弦月之海那邊，出了一點問題。所以艾肯鯨油的供應越來越稀少，以至於最近幾年，已經很少出現艾肯鯨油的供應了。就算有人拿到，也會被一些大勢力拿下。我們組織內部，雖然應該能拿到一些艾肯鯨油，但是我本人的職位……」
「你拯救了所有的人，蘭斯先生。」艾薩
……
艾薩頓時愣在了那裡。
一個瓶子里，一共只裝了八滴，根據樂譜上的說法，每一滴綠色液體，只能殺死一個人，然後就會消失無蹤。
落葉丘陵的氣候地形，其實和黑澤地很相似。只不過沒有黑澤地那麼極端。
下一秒，湛藍彗星頓時將他全身包裹著，全速沖向了南方。
猶疑半個月之後，蘭斯終於在心中下了決定。
「艾肯鯨油。」蘭斯乾脆地說。
甲板上，眾人一陣狂歡。
在這一段路上，所有浮空艇的防護罩都是全程開啟的。
作為一名乘客，他已經做得夠多了，收拾緋紅之蝎，並不是他的本分。
吉安娜一死，整個緋紅之蝎就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
蘭斯默默看著那顆渾身金黃的大樹從自己身旁閃過，遠方的地平線上——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帶，隱約出現了一些房屋的痕迹。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有一天，蘭斯坐在船艙里，突然聽到甲板上一連串的腳步聲。
「黃金樹！我們到了！我們到了！」
說道這裏，艾薩也就尷尬地停下了。
一片金燦燦的光芒在這樣的清晨顯得尤為耀眼。
……
一棵直入雲霄的參天大樹！
「好壯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黃金樹呢？上面的每一片葉子都好似是真的黃金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