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三百四十五章 膜
「不死巨龍？」
雖是給眾神之法提供了存在的憑依，但同時，兩者也是共生的關係，根本便不能簡單比較誰更崇高……至少，在尼拉克感來，九幽法則便未必比得上毀滅法則！
稍稍感慨，尼拉克的心思又凝聚到了兩方的收穫上……這邊心思才剛一動，下方，火神分身立時放開一切，轉而配合性地，開始進入到實質應用之中。
換而言之，若是能以身代天地，即便只是天地法則中的一種，那也將是永恆不滅。
火神分身在下方默默實驗，尼拉克在上方靜靜沉思，在他的靈魂之中，似是已經出現了一道膜，若是能捅破它……尼拉克有感覺，也許便能真正大功告成。
雙目微閉，尼拉克彷彿石頭人一般一動不動，身上更是已經滿滿地布上了一層厚厚的火山灰。
作為獸人帝國最龐大的兩座山脈之一，方圓數千里的俾斯特山脈，是整個獸人帝國少有的，還沒被人征服的所在……甚至，即便是在獸人帝國最鼎盛，最輝煌的時期，也從來就沒有人想過，要來征服它！
在俾斯特山脈之中，能擁有如此力量的……
能在山脈深處立足，每一個獸群皆有其不凡之處，尤其是在裏面以凶暴為名的，不經歷無數次的生死之戰，根本不可能樹立起名號。
毀滅主宰能憑藉他至高之神力，震潰整個位面，但舊位面的崩潰，往往又是新位面生成的基礎……無論是任何神明，即便他的神力再強，他永遠
當然了，天地法則給眾神法則提供了存在的依據，這並不是說，它就一定比眾神之法崇高！
而且，傳說中，在俾斯特山脈的最深處，還存在著一個極其神秘，極其隱蔽，甚至根本就沒人發現過的地方……龍之古墓！
一時間，尼拉克的心思竟是安耐不住地動了起來……龍之古墓既然存在，裏面必定存有相當數量的不死巨龍，如此說來，若是能……
一道精神波動充斥著最狂霸的凶氣，一道精神波動隱蘊著無盡的血氣，最後三道則皆是無比死寂，無比陰冷。
佔地雖有方圓數千里，但這龐大的土地，卻儘是險峻的峰巒山谷，其中更還有數座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的火山存在。
當然了，這所謂的正好，恐怕也只有尼拉克能行得出來……若是旁人心沉天地本源之中，恐怕隨著它們的運轉，意識也會因為過度的消散，而直接崩潰，若是沒有火神分身能及時將他喝醒，便是尼拉克，也承受不了。
上古時期，在艾巴當煉獄侵入之時，龍族也沒能置身事外，尤其是最強橫的聖龍一族！
而且，從靈魂波動的強度來看，這三頭不死巨龍的力量，甚至不比黑龍王，以及那上古火龍熾炎來的差！
力弱者紛紛隱匿，足夠強橫凶暴者皆咆哮而起，不過當數道精神波動追隨天變，橫掃天空之後，剎那間，這些蠻獸也都鎖起了尾巴。
隨著本體之意識，漸漸地，在萬米之下，火神分身四周奔騰的岩漿，竟是怪異地凝滯了起來……之所以說怪異，便在於凝滯之後，這熾紅的岩漿竟是成了黑色。
若說眾神之法，代表的是天地之間，所有外在現象和內在規律的法則的話，那麼天地法則，則是給這些外在現象和內在規律，提供了存在所必須的空間。
橫掃天空，這五道精神波動的主人，正是控制整個俾斯特山脈的王者！
雖只是一個剎那，但如同天變一般的能量動蕩，又如何能瞞得過山脈之中的那些強大魔獸……
念頭還未完全，卻又被他強行壓住，雖說玄陰煉屍術對於不死生物，擁有完全的控制力，但……那也要將不死生物的靈魂完全壓住，進而植入精神種子，將其煉為仆屍，方能奏效。
「嘿……龍之古墓竟真隱藏在這山脈之中！」
一個神秘之地的名字，緩緩在尼拉克靈魂之中浮了出來：「龍之古墓！」
眉頭微微皺起，尼拉克暗自琢磨一下，便將這念頭暫時性地擱置了起來。
前面兩種凶獸就不說了，那巨獸比蒙卻是與龍族齊名的強橫種族，而且不僅是恐怖的力量，它們更還是整個獸人帝國的象徵，連皇族都與其有相當深厚的淵源存在……有這些強橫獸族存在，獸人帝國一直沒能征服俾斯特山脈，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巨龍雖死，卻有相當一部分，魂靈都未消散，千萬年來
若是普通不死生物，即便擁有聖域級的力量，只要尼拉克願意，也是無需花費太大的力氣，便能將其直接壓下，但是……那裡卻是龍之古墓！
而即便能打趴下，戰鬥產生出的震波，必然也會驚動相當之人……現在這種形勢下，施展出如此激烈的手段，顯然不是良策。
光也好，暗也罷，公正也好，毀滅也罷，若是沒有了天與地，便什麼都沒了。
步伐結實地邁出了一大步，不過這進展雖大，但神格和天地法則之間的內在聯繫，尼拉克卻是還沒能理清……
……
當年初臨夜影森林，尼拉克還曾以這名義，稍稍含糊下曜女王，卻沒想到，此時竟差點便要直接接觸了！
將不死巨龍靈魂波動消失的方向記下，尼拉克思量之後，終是將這心思緩緩壓了下去：「待到大事有成，再去請你們出山吧……」
雖是心靈之力剛剛回歸，但如此強度的精神波動，自是瞞不過尼拉克的感知……俾斯特山脈深處存有強橫的魔獸，這個是毫無疑問的，但那最後三道卻明顯就是亡靈生物的靈魂波動，而且比之前兩道，還要強上一些！
沒有過多的交涉，五道意識在空中稍稍一轉，沒能發現直接的目標，便又瞬間消逝無蹤。
「到底是夜之女神留下之物，單論溝通法則，《夜之神曲》那一法門，恐怕
卻說被火神分身靈魂一喝，尼拉克瞬間清醒，龐大的心靈之力迅速凝斂回歸，竟又引得方圓數百里之地的天地本源之力一陣動蕩。
不過畢竟只是通過九幽之力影響，岩漿之變雖也是陰性本源作用所致，但這變化，距離形成九幽之力，卻還是有著相當大的距離。
上古一戰，在潮水一般的煉獄惡魔的衝擊下，龍族傷亡極其慘重，傳說中，在俾斯特山脈深處的某一神秘之地，就建有一座龐大的龍之古墓，專門用來埋葬那些死亡之巨龍！
不過……即便再凶暴，在山脈深處，有幾個區域，或者說，這幾個區域的主人，卻是它們也不敢招惹的。
經歷過一個天地小輪迴，尼拉克已是初步體悟到了其中的一些規律，此時，火之分身四周岩漿的變化，正是由他通過九幽之力，直接影響岩漿之中的陰性本源而成。
除去稍稍至高存在，眾神之力，多是以信仰為基礎，由神格而產生。
傳說，正是因為那一慘戰，原本還算興旺的聖龍族，才會落到如今的落魄局面，甚至連龍族內部的紛亂，一定程度上，都要靠平衡來維持局面……整個族群都只有寥寥之數了，雖有聖龍王存在，卻也難以將黃金巨龍和黑暗巨龍兩族的矛盾強勢壓下了。
與眾神之力不同，天地之力的形成，卻是以天地之本源為基礎，再經天地法則凝聚，才會形成。
放下他
與巨龍接觸良多，手底下更還擁有一頭即將邁入聖域境界的屍龍，尼拉克自是一眼就能識出這三道靈魂波動的來歷……若無意外，當是不死巨龍！
沒有天地，自是無有一切，但有天地，就必然會有法則規律！
綿延數千里，世世代代在其中繁殖生存的魔獸族群根本便不可能統計完全，食物鏈底端的就不說了，單單冒險者曾經發現過的，處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便有金翼雷鳥、噬血銀狼，以及巨獸比蒙，這些傳說一般的凶獸……還不是單個，是一個一個的族群！
天地法則本為一體，位面能穩定存在，便是在它們的引導下，由本源之力維持所致……
如此多的不死巨龍，其中更還有剛剛感受到的那種力量程度的強龍，即便尼拉克和火神分身聯手，能不能將它們全都打趴下，也是未知之數。
不同其他之處，龍之古墓中存有多少強橫的不死巨龍，沒有任何人清楚……恩，也許聖龍王能擁有一些數目！
當然了，若真要論起來，地勢其實只能算得上一個次要因素，真正讓獸人帝國心生忌憚的，還是山脈深處，那數之難盡的高級魔獸！
如此之地，根本便不適合生存……一定程度上，這也是獸人帝國遲遲不願征服俾斯特山脈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