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大破滅
第六百零三章 棋盤之外
體會著這暴亂的無序之力，尼拉克一步跨出千萬里，便在亂流海洋中虛空踱步起來。
一顆無比龐大的星辰。
不以為忤，尼拉克笑了一笑，便隨手撒出了一道幽光，將泰瑞爾籠罩了進去。
龍神界那邊的戰勢還未傳開，不過不管那邊到底如何，只從幽冥之神能將尤諾麗和泰瑞爾自龍神界帶出，他們便沒有任何其他路可以選擇了。
除了無盡的亂流，虛空中唯一還存在著的，便是日月星辰，以夜之王當年的傳承來看，這些星辰曾經也是混沌亂流，不過化作星辰之後，它們反而能穩定虛空，乃至鎮壓亂流了。
小銀龍也跟著低下了頭，不過時不時地，他的眼珠又會滴溜溜地轉一圈，偷看前邊的幽冥分身一眼。
這屏障無形無色，也察覺不到任何波動，是最平緩的天地之力所化，不過即便是虛空中肆虐的混沌亂流，每每衝擊到這邊的時候，也會在無聲無息間，直接就平息了下去。
玄陰煉屍術開始運轉，本體的靈魂也與九幽本源的意志交融到了一起，體會著九幽法則一呼一吸，一轉一動，緩緩地，除了保持最根本的那一絲警覺，本體的意志也沉入進去了。
不得不動。
除此之外，在尼拉克的感知中，這片虛空便再無任何他物。
本體沉浸於九幽法則的波動中，冥界，尼拉克則在思索著一些問題。
「起來說話。」
在這個圓球的邊緣處，又有三片與眾不同的色彩，一片是金色，一
「殿下，多餘的話，我們就不說了，自此之後，您和月亮會長的意志，就是我們唯一的意志。」
無窮無盡的亂流毫無規律地肆虐著，大的，甚至比整個無盡世界更龐大，小的，也可以勉強覆沒本體，無一例外，每一道亂流都散發著混沌的氣息，僅是這氣息，就能直接湮滅主神之下一切的存在。
說話間，幽冥分身原本收斂著的氣息，微微地流出了一些，荷瑞凱二龍頓覺壓力一大，倒是那小銀龍，應該是靈魂曾經長期沐浴在幽冥氣息之中，對分身刻意散出的這一絲法則波動，並沒有太大的觸動。
「冥王他們應該早就有過動作了吧……」
自龍神界完全破碎，攜著大小巨龍，龍神也直接加入天界后，這一線的戰爭便也被導入到了主戰場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極其遙遠處，似是有一道光芒突地閃動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動，方向一變，尼拉克直接跨越了過去。
伸手在這無形的屏障上輕輕撫過，尼拉克體會了片刻，便又直接走了出去。
意志波動了一下，讓三頭巨龍直起身子，幽冥分身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們先行加入冥界吧，等神國建起之後，我再讓月亮去找你們的。
天界和魔界自不用
一步踏入無盡虛空，尼拉克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亂』！
以九幽之翼，直接自本源中召來無盡九幽之力，進而獨力運轉玄陰煉屍術，淬鍊靈魂和身軀……這本是完全在尼拉克的計劃之中的，不過剛一嘗試，他又不得不中止了。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世界之內。
深深地躬起身子，荷瑞凱二龍低頭表示了完全的臣服。
龍神界這一線，不，已經沒有龍神界一線了。
天界魔界冥界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它們將光明灑遍了所有的世界，而光明的背後，又必然存在著黑暗，生與死的輪迴，也是無盡世界繁衍的根本。
跨出無盡世界，回頭再看，整個世界彷彿都變小了。
而且，在萊溫商會這麼多年，對荷瑞凱來說，臣服於幽冥之神，臣服於月亮，也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之事。
……
一會會時間，便跨過無法計量的距離，尼拉克飛到了星辰上空。
意志橫掃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生命的跡象，尼拉克便落了下去。
不過這個時候，無盡世界最轟動的事情，已經不是三界之戰了，至少在那些頂層人物看來，昔日龍神界發生的事情，絕對比三界之戰更引人注目。
嘩！
本體的身軀已經與無盡世界的一個位面差不多大小了，不過與這星辰一比，也只如大海面前的一條河流。
「星辰周圍沒有亂流肆虐…
自外邊看向無盡世界，這就是一個由無數位面空間重合疊加而成的圓球，這圓球無限龐大，尼拉克一眼看去，可以破開一切迷障，直接看到最核心的那八十一個主位面。
三龍相會，自是免不了一番激動，好一會，荷瑞凱與尤諾麗，才帶著身軀已經有十數米長的泰瑞爾，一起出來拜見幽冥分身。
「與世界之石的力量有些相像……」
九幽之翼徐徐張開，璀璨的幽光開始流轉，驀然，無盡的恢宏之力降臨了，只是一個剎那，便將本體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要以全力運轉玄陰煉屍術，能承受如此之力的，應該只有至高三界，以及無盡虛空。
沒有在這裏多琢磨，虛空中，穿越無盡的亂流，尼拉克還在尋找著他的目的地。
不需要撕開屏障，晉陞之後，他與天地法則的契合，已經達到了極其崇高的境界，這道屏障對他而言，就如同空氣一般。
聞到尼拉克的問話，泰瑞爾眼珠一動，又似模似樣地拜服了下去。
這神秘之人引發的波動之大，遠遠超越了此時的三界之戰，甚至可以與當年七大先天主神，在無盡虛空的那一戰相提並論了。
那一戰直接引發了三界之戰，也完全推動了中立主神的站位，而九幽之主這一現身，則直接引發了三界最高層的變動，進而又讓原本有些失控的眾神之戰，重新歸回了原位。
那是世界的源頭，自那裡，無窮無盡，永不枯竭的天地
「難怪一般的主神也不願意來這裏……」
「光明，黑暗，輪迴……」
甫剛走出來，便有一道亂流正好自這邊卷過，沒有動用九幽之力，尼拉克凝立虛空，任由它肆虐著。
雖是出生已有數十年了，不過一直在龍神界成長，泰瑞爾的心智也就相當於未成年的孩子，他甚至都不一定明白使徒的真正意思，完全只是按照別人的教導來行事。
一層薄薄的屏障，將無盡世界與虛空分隔了開來。
「罷了，還是安心觀看三界之戰的發展吧……照這趨勢，似乎三邊都要將家底完全拼掉，那些人才肯現身。」
倒非計劃有錯，而是……本體召喚來的九幽之力太過磅礴了，若非尼拉克還有一些準備，甚至只要一下，柏太普便要被直接湮滅。
這是一顆泛著銀色流光的龐然巨物，光芒之中沒有絲毫的熱量，整個星辰也清冷死寂。
晉陞之後，他這九幽之體，便是在本源空間中，也能生存無數時間，自然不是這些毫無意志可言的混沌亂流，所能夠扯動的。
眉頭微微一皺，沉吟了片刻，本體突地一步跨出，自柏太普位面消失無蹤。
「偉大的幽冥之神，我願意。」
沉思了半晌，尼拉克又放下了這些念頭，冥王這些不滅主宰已經存在百多億年了，即便他們還沒完全探清無盡虛空，不過尼拉克所能夠想到的，他們應該早早就做過了。
神秘至極的九幽之主，甫一出現，便擊潰龍神，
要將自身與九幽法則煉為一體，必然要先完全弄清九幽法則的本質，單單隻靠玄陰煉屍術，恐怕還是有些不足的……
至於小泰瑞爾……你可願意成為我的使徒？」
冥王與尼拉克說話間，那被本體自龍神界那邊，直接甩出來的銀龍母子，也被幽冥分身接引到萊溫商會了。
時間緩緩地流動著，以本體為起源，漸漸的，那幽黑的九幽氣息開始向外邊彌散了，一片黑霧在星辰錶面出現了，又不徐不疾地繼續擴張著。
因為本源的存在，無盡世界是一切的核心，日月星辰都圍繞著它在運轉。
虛空之中，無盡亂流肆虐的地方自不可能誕生任何生命，不過那些星辰，那些能鎮壓住亂流的星辰之上卻不一定了。
與外邊無盡的亂流截然相反，在這星辰周圍千萬里的範圍內，一切都相當寧靜。
未有多少時間，等泰瑞爾的靈魂，重新接受了幽冥法則的洗禮后，尼拉克又將他們直接送入了冥界之中，便不再管這事……這些是月亮的班底，尼拉克會出手救人，只是顧及月亮的態度，他自然不會大事小事全部包納，做魔龍三人的保姆。
沒有理會這些餘波，回到柏太普位面沒多點時間，本體又動身了。
尼拉克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跳出棋盤，站到俯視的角度，這三界之戰似乎除了長期的矛盾激發，更還有著另外的一層意味。
站到世界之外，他的眼見也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