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大破滅
第六百三十章 被觸動
戰爭之死與西希之王有關？還有，光明那邊確定目標？
單人靜處，尼拉克的目光微微地閃爍著。
正自凝神淬鍊著，毫無端由地，本體眉頭突又微微一皺。
「恐怕是有些困難。」
會意，埃雷爾微微點頭，隨即白光一卷，便將尼拉克直接送出了天界。
目光微微一凝，沉思了一下，天界守護神卻搖了搖頭：「你確定那月亮對他的重要性有如此之大，能讓他與魔界完全翻臉？」
要麼是星辰天生能壓制它們，要麼是九幽意志讓它們本能地畏懼，至於為什麼會被吸引過來……尼拉克思索之後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在於他的九幽之心。
「幽冥之女這樣的機會，只可能有一次，自然不能隨便放掉。」
櫻唇邊流出了一道冷笑，狩獵女神淡淡地說道：「那麼你先回去考慮一下吧，什麼時候有新的想法了，我們再重新會面。」
先完成兩件事，和一件事都沒做，沒什麼分別。
這第一次會談，無論是狩獵，還是尼拉克自己，其實都沒有抱一次成功的態度，否則的話，從頭至尾，兩人也不會只做商談，卻絲毫不提保證了……
平靜地搖了搖頭，尼拉克說道：「我只會三個條件一起接受，一個一個去做，我做不到。」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混沌亂流，尼拉克可以感知到，那是一道擁有意識，擁有獨立意志的亂流。
殺原罪？便是以冥河之主的沉穩，也禁不住一怔，不過隨即，他又笑了：「她這是另有用意吧……慢慢來了，既然狩獵已經有商談的意思，遲些早些，總
雖是在無盡虛空之中，不過不管何時，無論是運轉玄陰煉屍術，還是凝結巨人之心，本體都預留著最基本的警戒之心。
「嗯？」
對冥河，尼拉克並沒有隱瞞的意思，與天界那邊商談的事情，若是最終能談妥的話，還是要請動一下冥河的，也只有他和天界守護神雙雙現身擔保，尼拉克才能稍稍信任一下那邊……當然，若是尼拉克的謀划能成功的話，也許就不需要談到最終了。
「是嗎？」
神國意志一松，便有一道身影直接落到了他的身前。
也許是在試探本體的能力範圍，又或者……狩獵女神根本就沒有一次談好的意思。
遠比當年凝結無情之心時更快，此時本體雖只能召喚九幽意志，但以他現在的層次，所召喚的九幽意志太過恢宏了……
心思一動再動，聯繫當年冥王提及蠻牛，曾經說過的一些話，尼拉克突地有些明白整個事件的原委了……從頭至尾，那奎拉斯的存在，也許就是原罪為西希之王準備的。
想必這個時候，天界那邊也反應過來了，所以反過頭來，他們也將目標定到了西希之王的身上，而不是與戰爭差不多地位的吞噬和混亂。
而且，尼拉克也很想知道狩獵女神的底線，同時，從開始到現在，他雖然一直都在隱晦地試探，不過一切的主動都在狩獵手中，若是什麼都應著她的話，尼拉克早先的謀划，根本就沒有合適的開口機會。
緩緩地，狩獵女神點了下頭，說這
尼拉克卻搖了搖頭：「她有三個條件，原罪是最後一個，在這之前的，是殺了西希之王，還要我親自動手……」
冥河之主的目光微微一動：「看來光明那邊倒是確定目標了……這事你自己決定吧，我只提醒你一句，戰爭之死，其實也與那小惡魔有關係，你若要動他，是要頂著暗黑，一直進入到魔界最深處，才有可能。」
尼拉克覺得，這除了是在試探他的底線，應該還有一些別的意思在內。
「就看接下來能否達成目的了……若是這也不成的話……」
大概是在四五年前，在重結巨人之心有所突破之後，沒過多少時間，尼拉克這預留的警戒意志，便察覺到了一些情況。
「沒有結果。」
而為西希之王準備，最終又是直指暗黑而去……也只有暗黑，才能讓原罪如此費心地準備和策劃這事。
「第一件事可以試試，那麼你就先去試試，第二件事幾乎沒有可能，也就是還有一絲可能。」
「殺了西希之王？」
不過尼拉克覺得，對他來說，這應該也是一個機會……條件越是難談攏，分歧越是大，他的設計，才越是順理成章，才越能削減狩獵的疑心。
正自沉思著，突地，尼拉克心中又是一動……有人過來了。
星辰能鎮壓虛空，在星辰周圍數千萬里之內，都不會有任何亂流存在，可是那一次，尼拉克這警戒的意志，卻察覺到了一些異狀……竟然有一
狩獵這樣的舉動，目的很明顯，月亮在她手中，該著急的不是她，她不怕拖時間。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生起，突兀地，他的眼睛又一下睜開……與早些年相比，這一道似乎有著本質的不同。
對於這種情況，狩獵那邊明顯已經有所預料，甚至尼拉克若是完全不在意第二個條件，她反倒是要懷疑了。
狩獵女神不是無知之人，她所說的每一個條件，每一句話，都必然有她的目的。
雖相對於本體比大海更巨大的心臟，還不值一提，不過昔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此時的話，至少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小湖泊了。
被送出天界，尼拉克意志一動，便直接返回了神國。
除非光明那邊能提早察覺，否則戰爭隕落之事，只是遲些早些的問題，便是這次三界之戰沒事，下次，下下次……原罪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以及時間。
「談得如何了？」
……
灰衣，卻微顯模糊，看不清面目，正是冥河之主的化身。
無盡虛空。
說著，根本不給尼拉克進一步的說話機會，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天界守護神。
尼拉克一去，天界守護神也開口了，微有一些疑惑，他的目光看向了銀衣女神。
迎著尼拉克的目光，狩獵女神淡淡地說道：「如此的話，你也可以先去嘗試一下，等這兩件事做完之後，我們再重新探討第三件事。」
不過自此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星辰這邊，便會有訪客過來了。
「又來了！」
有
絕大多數時候，訪客都是單人，不過偶爾的話，也會多一些，尼拉克記得，最多的一次，是有四道混沌亂流同時來訪，那一次，他本是已經準備暫停一下，起身好好地歡迎一下了，卻不料即使是四道同來，它們也是一進就退。
沉吟著，尼拉克點了點頭，若真如他之推測的話，要想殺那蠻牛，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能……好在，他本來也沒抱太多的希望。
隨即，沒有現身，他又隱到了內殿之中，靜靜地沉思了起來。
「狩獵，你那第三個條件，是什麼意思？是要故意拖著幽冥？」
果然不想一次結束……尼拉克的眼睛微微一眯，他的話，本就給狩獵預留了幾種答覆選擇，而狩獵這回應，也果然應著了他早先的一個預想。
……
「我會考慮的。」
只是一道……眉頭雖是皺著，不過尼拉克也未太過在意，只是一道的話，按照這些年的規律，它應該是很快就會退走了。
在這無窮無盡的九幽意志的『侵蝕』下，只是短短的數年時間，本體心臟最核心處的，那一點與眾不同的晶瑩之光，便已擴張了無數倍。
沒有接觸，甫剛闖進來，還未等雙方有所接觸，那亂流呼嘯一聲，又迅速而去。
四年時間里，尼拉克與狩獵女神足足會面了七次，不過會面次數雖然多了，但每次卻仍是不歡而散，莫說第三個條件，便連第二個，尼拉克也咬得越來越緊，彷彿他已經漸漸知道西希之王的內幕了……
尼拉克的話似是強硬，不過月亮在狩獵手中
一邊堅持不變，另一邊則越咬越緊，似是雙方都在不斷試探對面的底線，漸漸地，時間越流越快了。
巨人之心源自於『元』，『元』與混沌亂流天然對立，即使不是世界開闢之前的混沌意志，這些亂流也對本體有著天然的抵觸……這應該就是它們會頻頻『來訪』的根源了。
見尼拉克似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冥河也不多說了，意志一動，身影便又散去。
搖了搖頭，尼拉克冷笑道：「狩獵獅子大張口，竟然要我殺了原罪……」
這話一出，狩獵女神的面色也不禁一僵，她所有的設計，都圍繞著月亮這個中心，卻沒考慮到，若是幽冥放棄的話……如九幽那般，幾乎永恆不滅的存在，只是一個女兒，即便是獨生女兒，他又能為她做到什麼程度！
微笑點頭，狩獵女神說道：「而且，時間拖得越長，說明我們的條件越苛刻，魔界那邊必然也會對他生出防備之心，進而的話，他們兩邊的間隙也會越來越大，到時候，他若要滿足我們的條件，就只能與魔界硬碰硬……」
席坐星辰之上，本體一動不動，仿若一座無比高大的巨山，巨山周圍，又有無窮無盡的幽黑迷霧籠罩著，這迷霧不只籠罩了巨山，還一直延伸，將整個星辰，都覆蓋其中。
面色沉了下去，目光直視著那雙如明月一般閃亮的銀眸，尼拉克的心中，在疾速地揣摩著狩獵女神的目的。
殺原罪，這看起來似乎是荒謬離譜之事，根本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不過，狩獵女神既然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