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四十五章 文妃（1）
那女子微微一笑，輕輕捋了一下自己的額前長發，舉止行為間竟是說不出風情無限。她本身就長得美麗，這刻在一大群驚慌害怕個個痛哭的女人之間竟能表現得鎮定如山，定力非凡，到是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
在他的身邊，雷火也是穿著一身威風凜凜的盔甲沉聲喝道：「把他們所有人的名冊都拿出來。凡屬王室妃嬪者，結一隊，宮中秀女者，結一隊。普通宮女結一隊，雜役結一隊，太監結一隊，動作都快點！」
沐血大怒，直接跳下馬一把揪住那女子的衣領：「你想死是不是？」
沐血心中大喜：「好，你告訴我她在哪。」
他終於揚起了眉頭問道：「所有人都聽著，這裡有沒有一個叫蘇婷的女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沐血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會提出這樣不可思議的要求，他正猶豫間，又有一個女子叫出聲來：「我知道蘇婷的下落。將軍只要肯讓我不死，我願意告訴將軍。」
軍人的脾氣是烈性的，軍人的耐性也是短暫的。
宮中的秀女，還在清點人數，沐血的心，卻在焦躁不安中驛動著。
旁邊立刻有人道：「她是文妃娘娘。」
沐血的眼神越發冷峻起來：「我聽說止水宮中有二妃，珍妃與文妃最受羽文柳的寵愛，原來你就是那個文妃
與此同時，淺水清和楚鑫林也步入宮中，好整以暇地參觀著眼前這巍峨巨宮。
沐血冷冷道：「所有王室妃嬪，一律以羽家余逆論處，將他們和羽家父子關在一起，準備送往蒼天城交由陛下發落。其餘人等，凡有官職執事身份在身者，也統統收押。宮中秀女宮女太監雜役在查明身份後會給他們安排新的首腦，然後繼續留任，負責管理此宮。那不該留下的，一個也不可留下，那不該走的，也一個都不許讓他們走了。」
由於大樑城位於鍪海之畔，這裏的建築風情也頗有海濱特色，重檐飛拱多采海浪波紋狀。其中瀾和殿作為主殿更是紅牆玉瓦，畫棟雕梁，金碧輝煌。殿宇樓台，高低錯落，壯觀雄偉。朝暾夕曛中，仿若人間仙境。
止水王宮，一支鐵血飈悍的騎隊勁揚出勝利者的雄風。馬蹄踐踏出巨大的轟鳴聲，掀起獵獵長風。
淺水清一楞，最終啞然失笑。對於楚鑫林的那套官場哲學，他算是徹底服了。
那女子卻輕語笑道：「將軍想要知道嗎？我卻偏偏又不想說了。」
淺水清淡淡道：「我皇陛下，乃是一代明君。
淺水清嘆息：「如此巨宮廣廈，勞民傷財，止水王室窮奢極欲，蔫有不敗之理。」
那個文妃娘娘竟然急退一步，手中赫然已是長刀在握，正是沐血腰間的戰刀。
「將軍問得，可是十年前送到宮中的，當時年齡大約十四歲左右的蘇家女子？」一把好聽的女子聲音，在這刻突然冒了出來，竟是說不出的冷靜。
那女人卻絲毫不懼道：「亡國之人，生死皆繫於他人之手，既然早晚是死，早一刻死，晚一刻死，又有什麼差別了。」
說話的女人，穿著盛裝華服，顯然卻是個王室妃嬪。
沐血的手漸漸鬆開：「你到底是誰？想要什麼？」
他們來到安平場，無視那場中女子的悲呼哀求，入眼之處是那瓊樓玉宇，壯麗景象。
但是今天，這位文妃娘娘卻顯然打破了這種傳統。她非但不打算陪著自己的王去死，而且在第一時間里就已經做好了改嫁的準備。
楚鑫林卻笑答：「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無以重威。為官者可不知民間疾苦，卻不可不知君上之喜好。有時候，只要我們能為陛下的喜好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則怎樣的勞民傷財計劃也是非行不可的。」
雷火揚起了詫異的眼神，看到的卻是沐血眼中希冀的目光。
無數女人被推出的一刻，整個王宮充
沐血的眼亮了：「你見過她？」
那個時候，在沐血想來，她的條件無非就是饒她一命而已。沒想到這位文妃娘娘卻笑道：「只要淺水清淺將軍今夜願與我共寢一室，做那同床夜話，那麼大人您隨便想知道什麼，就都好說。」
下意識地迴避雷火的目光，沐血的眼神越發熱切出心中的渴望，他狂怒大喊道：「到底有沒有！？」
失敗的一方，沒有人權可言，曾經的高貴早已成過眼雲煙，惟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相比之下，以豪勇武力冠蓋天下的蒼天城皇宮風雪宮，就要顯得落魄寒酸許多，卻更凸其霸主氣質。
沐血大喜，然而下一刻異變陡生。
止瀾宮規模宏大，佔地面積約50萬平方米，建築面積十萬平方米，有房屋六千余間，分設八門，中有廣場可納萬人，其中常駐人口總計約近兩萬人，去掉部分守衛，僅太監宮女，就有萬人。
楚鑫林別有深意道：「淺將軍將來若想縱橫朝堂之上，差得不是心計智慧，只是這等揣摩上意，討上所喜的能力罷了。」
從沒聽沐血說起過這個名字，怎麼這止水王宮中，竟還有他認識的人？
其整體建築面積外方內圓的格局，采天圓地方之說，正中朝堂議事大殿瀾和殿，有台階99級，含九九至
止瀾宮，是止水王宮的名稱。
它位於整個大樑城的中心位置，始建於羽滄時代，在其任二十年後始建成，距今約有八十年歷史，可以說是個年輕的宮殿。但是這座年輕的宮殿，卻是觀瀾大陸歷史上最輝煌的十大宮殿建築之一。
楚鑫林笑嘻嘻道：「越是明君，就越是當心胸寬廣，海納百家。」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她？
淺水清微微一楞，對楚鑫林的那句「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無以重威」反覆咀嚼了一番，突然笑了起來。他對著楚鑫林深深鞠了一躬：「楚大人為官之道，我淺水清算是見識到了，果然有道理。或許這就是為政者與從軍者的最大區別吧。」
一員騎將沖在最前面，大聲呼喊叫囂：「把宮裡所有人都提出來，不許遺漏一個，全部進行檢查，看有無身攜利器者。無論宮女太監雜役全部搜身。」
她頭也不回，轉手就是一刀劈下，身後那
「是！」無數天風將士同時吶喊，嚇得一幫女人太監再此失聲痛哭起來。
「混蛋！！！」沐血憤怒大叫，眼中噴薄出殺人的仇光。
正是沐血。
國破家亡，羽家王室註定不會有好結果，其所有妻妾，除非是被當權者看上，否則終將免不了落個陪葬命運。在這男人是天的世界里，女人的命運，註定了由男人的禍福決定。
他的眼神在那些伏地而跪的女子中搜索著，搜索著，卻最終只是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
三殿象徵帝國政權，三宮則為帝王后妃飲食起居之所，其規模宏大，建築氣勢雄偉、豪華壯麗，可以說是整個止水建築藝術的全部精華展現。
她回答沐血道：「這個女子，我到是的確見過，只是她進宮來的時候不叫蘇婷，時間又太長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是誰。她現在的下落，除了我也幾乎沒人知道。將軍既然如此關心這叫蘇婷的女子，或許我能幫將軍一把。」
碧空晴更是冷笑道：「窮天下而奉一人，縱有廣廈萬間，卻不知民間疾苦。」
雷火手裡拿著宮中女子的名冊，一個個核對名單，但是聽來聽去，卻始終沒有沐血想要聽到的那個名字。
那文妃娘娘倒提長刀，卻嬌笑出無限風情，彷彿天邊那一縷自由飄揚的雲朵：「現在，又只有我知道她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