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第五部 決戰風雪之巔

第十六章 慾火

第五部 決戰風雪之巔

第十六章 慾火

雲霓興奮地送給淺水清一個熱吻,這刻真正是乳燕歸了巢,再無了後顧之憂。
淺水清一笑:「這段時間我搞得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也該做個乖寶寶了。有些布置,目前還未到時候發動,需要時間去準備,去進行,所以就得暫時把主動權交出來。自古戰場總有攻防轉換,接下來就讓南相騰出手來對付我吧。對陛下來說,為臣子的固然要有用,同樣也要聽話。我以前在外面,得不到陛下的旨意,可以隨意亂行,現在陛下有了明確意旨,就得做個乖乖好孩子。陛下是英明的,越是英明之主,就越是難以欺騙。南山嶽對我的攻擊越狠,他在陛下眼中的形象就越跌。所以待明日我出過手之後,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將只挨打不還手,非到性命憂關時不會再出手,直到時機成熟,再一舉定乾坤,徹底剷除了咱們的禍根。」
「雲霓,我要你,每時每刻都想要你。」
淺水清手忙腳亂地扒去雲霓的衣物,雲霓則匆匆迎合著甚至連欲拒還迎的矜持都已放棄。
淺水清又道:「不過陛下不許我和南相再斗下去,就他而言,天下臣子安分守己為國效命才屬尚佳。」
「後面你打算怎麼做?」
馬車裡只剩下兩個人濁重和嬌羞的喘息聲,並在那最後的一聲長嘆中,讓所有的精力盡情瀉洪,讓雙方同時升入那極樂的大潮之中。
雲霓便笑:「你是在外流浪的浪子,流浪的人,最思念的總是家。」
淺水清苦惱道:「吃醋好象不是這個時代的美德。」
香唇如雨點般落在淺水清的臉上,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壓抑了太久的感情在這刻如火山爆發般釋放,其熊熊愛焰足以將一切融化。當內心中升騰的情感再無法用普通的擁吻方式表達至盡的時候,更進一步的表現顯得是如此的自然。
他們轉眼間變成赤裸裸的兩個人,彼此間的熱吻再一次落在對方的身上,這一次,是要將整個人都吻遍了。
「那是必然的,早考慮到有此可能,所以我才要在來蒼天城之前先殺南煥林,否則以南山嶽之隱忍,說不定就會忍我們幾年,到時再想除他反而困難。如今南家可以忍我搶走你,卻不能忍南煥林之死,更不能忍我兵逼相府之恥辱,那隻會使他南家聲望大跌,百官再無人可服他。可偏偏皇帝不許我們斗,表面看來是兩不相幫,其實卻是大大的幫了我。」
這一次分手,要不了多久就能重聚,到那時,整個世界已全然改觀。
執手相偎,所有的雜念都被拋之九霄雲外。
彼此間在身體上的溝通之後又做了一次心計上互相的溝通,在將一切行為細節反覆審視,直到確認無礙后,才依依惜別。
「我怕南相的出手,你招架不來。」
淺水清便笑道:「從見到我的第一天起,你便註定了是要在驚濤駭浪中生存的了。」
雲霓便仰起玉顏:「風高浪險,我不想你有翻船之虞。」
雲霓緊張地問淺水清:「陛下的意思如何?」
雲霓笑得要打淺水清,卻被他一把抓住,再次給了她一個深沉而熱烈的長吻,直吻得雲霓連氣得喘不過來,小腿兒一陣亂蹬才奮力將他推開。
「雲霓,我愛你,因為你是唯一能讓我感受到家的存在的女人。」
一個是心有歉意,一個是故作發怒,淺水清終被雲霓吃得死死的,昔日馳騁沙場,所到之處,敵皆震懾的沙場豪雄在這刻真真正正成了妻管嚴,哪還有半點天風血狐的威風,被逼簽立城下之盟,從此以後惟老婆之命是從,雖將受盡苦難,卻甘之若詒。
得了好處的雲大小姐越發的開心起來,望著雲霓嬌美的肌膚,聖潔的容顏,淺水清突然間心中的豪情再起,奮鬥的意志再次昂揚,他輕聲道:「我為你儲存了所有的慾望與能量。」
或許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不同,彼此間就算說著那親密的話,也顯得迥然有異。淺水清的感情更加狂暴而直接,愛與欲交迭,雲霓則是充滿無限愛意地迎接著心上人的一切粗魯行為,甘願為其奉獻出一切。
淺水清瘋狂而賣力地在雲霓的身上馳騁著,幾乎要將自己所有的慾望與精力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盡情地交付愛人。
「我不能保證,所以你我皆未到可放心之時。不過只要他打蛇不死,我就必定可扭轉乾坤。放心吧,明日朝堂之上,我已經為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到那時,他南山嶽才會明白我淺水清到底有何本錢可和他堂堂帝國丞相做此正面對抗。他或許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早就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之人!」
雲霓素來是乖巧之人,眼看著淺水清自認理虧,趁此時機和淺水清立下盟約:一:不可貪新忘舊;二,先到者居長;三,就是要永遠永遠地愛護雲大小姐,不可違背老婆意旨。
未來的付出,要在這刻加倍討還,當雲霓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淺水清深刻而火熱的進入時,她嬌喘無限,已徹底迷失在那片慾望大潮之中了。
小小的馬車包廂里,愛與欲的火焰升騰出一片溫暖空間,實容不下任何一個人闖入他們的世界,方豹輕輕將馬車停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自己則坐到不遠處,一邊警惕周圍,一邊充滿羡慕地看著馬車晃動。
然而曾經的熱情,依然有那身上的香汗為證,有那愛郎身上的抓痕為據,原來剛才的自己,竟是那樣的瘋狂與渴求。
……
淺水清再接再厲,雲霓梅開三度,兩個人在彼此的世界中暢遊,直到這刻才悠悠停了下來,渾然想起好象還有許多事情未曾交代。
對南家的一切行為,不僅僅是建立在對雲霓的愛的基礎上的,還有那份深藏心底的恨,無時無刻不敢或忘。
淺水清也笑:「是啊,正是如此。只有離家太遠的人,才能找到回家的路。而如今,我終於找到了,得到了。」
這一對戀人,在經歷了這許多時間的長相苦守后,終於又再一次抱在了一起。
雲霓便瞪著眼道:「我卻偏偏要吃醋了。」
若只是為娶雲霓,他本可以採取更為溫和的做法,但是為了那曾經許下的誓言,和那為他而死去的英魂,他終不會與南家有任何和好的可能。
說到這裏時,淺水清的眼中已經露出了如天的怒火。
「陛下已經同意為你我做主,將你許配給我了。」
待到雲收雨歇時,天色已將暮。
下一刻,他溫情款款對雲霓道:「你放心吧,從現在開始,除非南山嶽立刻放棄對我的報復,否則他對我的每一次攻擊,都註定了是給他自己的脖子上架上絞索,最終只能將自己套進去。」
她悠悠道:「每一次聽到你的消息,總令人提心弔膽。」
馬車裡,淺水清和雲霓相對而坐。
淺水清只能陪著笑自認不是。
雲霓則大聲呻吟著,汗珠一點一滴地從臉上落下,在情慾之火的燒灼中,嬌顏鮮紅似火,她看上去依然是那樣的美麗,卻充滿了粉紅色的誘惑,她的眼光落在淺水清的身上,一邊承受著淺水清猛烈的衝擊,一邊卻在洗數著那身上的傷痕。
她撇著好看的媚眼瞪淺水清:「好象你得了的可不止那雲中霓虹吧?那天上的夜鶯,宮中的寵妃,甚至淮河水畔的名妓都已是你掌中之物。」
「怕是南相不會接受此結局。」
雲霓便縮進他的懷裡:「那你現在可見到彩虹了?」
雲霓嚶嚀著,滿足著,在彼此間的甜言蜜語中陶醉著。
不得不承認,這是極登對的一對壁人,他們在一起,將一樁螞蟻憾大樹的政治行為進行得完美無缺。
雲霓驚訝的睜大眼睛,她已經感受到了愛郎身體的變化,就在盟約剛剛定立成功的一刻,淺水清已經再次披甲上陣,二赴戰場。
往日令人腸斷的相思之苦,在這刻變成了一顆值得不斷咀嚼的聖果,一卷苦盡甘來、回味無窮的甜蜜回憶,一段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心路歷程。
「水清,我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淺水清變得有些黑了,那是長期在外,受風吹雨淋日晒的結果,卻也變得更強壯了,如今的他,似乎離原本的那個儒生形象更加遠了些,而更添了一份軍人特有的豪爽霸氣。
他看雲霓的眼神也更加溫柔了,那是在經歷了一次次血與火的沙場征戰後,唯一能讓他放開心懷的人不再顧慮明天的女人,是唯一能讓他舒舒服服躺在懷中一覺睡到天亮,再不用輾轉反側,夜不能眠的女人,是唯一可以讓他心靈平靜再不用面對那些血雨腥風的女人。
得勢失勢,勝敗輸贏,功名利祿,盡皆自心中逃逸無蹤,悉數從腦海祛除無形。剩下的,只有純凈的喜悅,感受到的,只有懷中溫熱的軀體。
「水手們愛唱的歌,叫不經歷風雨,又怎見彩虹。」
戚大哥,你在天有靈,看兄弟我為你報仇,我終將把他們逼到無路可走,最終陷入那萬劫不復的境地。淺水清在心中如斯吶喊。
兩個人直到此刻,才終於把事情說到正題,柔情蜜意過後,代之而起的,卻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陰謀伎倆。
淺水清身上的傷疤也多了,但那卻是身為軍人的驕傲,是只有老兵才有資格指著傷口對人吹噓的資本。
雲霓心懷大放,終於躺在淺水清的懷中再不言語,只是聽著淺水清一步一步詳述他的計劃。
期待這一天的到來,終究是太久太久了。
數百個日日夜夜,他們都積攢了一肚子的話要講,可到了嘴邊卻又俏皮地溜走,最後只能化作一個令人透不過氣來的長吻。
待到春潮退卻時,淺水清氣喘吁吁地躺在雲霓的身旁,縱然殺敵上百,卻也及不上此刻的疲累,而雲霓卻嬌羞無限地躲藏進淺水清的懷中,彷彿如此,就可以忘記剛才的羞人一幕。
淺水清笑道:「何止見到,那雲中霓虹早已入我手,連那最深層的秘密都看通看透,整個就已經屬於我了。」
淺水清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