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瞳
第四十一章 擦肩而過
只是心中的憤怒和殺意，已經再也忍不住了。
「沒什麼，他喜歡玩這種東西的話，我也要開始不擇手段了。」
在那一雙彷彿獵食者一般的湛藍眼睛的注視之下，周離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著電話說著什麼，眼睛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看向鬼切。
誰都不知道基金會究竟用這把快刀除掉多少人了，如果你要小看他的話，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所以他才有些奇怪，為什麼那個年輕人的眼中絲毫恐懼都沒有。
實際上，就在周離出門，剛剛搭上公交車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張必要的複印件沒有帶。
而就在拐角之後，周離幾乎癱軟的靠在牆上，大口的喘息著，渾身上下直到此刻才瘋狂的湧現出冷汗。
他從沒有如此渴望過有傢伙能夠來讓自己發泄一下，所以他準備親自去找。
「你好。」在他的身後，鬼切露出熱情的笑容：「請問光華路怎麼走？」
只是她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東西還沒有說，忍不住拍了拍腦袋：「讓你一打岔，我連最重要的東西都忘記說了。」
「另外，雖然我不了解基金會，但是和你們應該是兩個組織吧？」
不等莫洛絲在說些什麼，他掛掉了電話，重新露出溫和的笑容向著盧家走去。
最後看了周離的背影一眼，他雙手插入口袋中，身影消失在街頭。
直
「說說看。」
周離好不容易整理好宛如「脫韁的草泥馬」一般的心情，無奈的嘆息：
「沒關係，聽得懂。」鬼切用語調怪異的中文回答道，笑容依舊溫和。
稍微的貼近了一點，周離強忍著立刻捅死他的殺意，撐起溫和的笑容：「你看，從這裏走，到下面有一個站牌，坐221路車就可以到了。」
回答她一片死寂的沉默，這令莫洛絲嗅到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就在周離忍不住準備鬆口氣的時候，忽然一隻來自背後的手掌搭在他肩膀上。
而就在電話的另一頭，周離如同晨起鍛煉的路人一般在人行道上前進著。
就在他小跑著上坡的時候，褲兜里的電話忽然再度響起。
經過一路小跑，他已經跑了差不多一多半的距離，在前面的路口右拐的話，就能夠看到盧家的大門了。
「誒？你不知道么？」莫洛絲忽然在電話里笑了起來：「兩個電話都是對方付費的那種啊。」
「別人好意贈送情報，就給我好好聽著啊混蛋！」
現在看起來，果然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莫洛絲似乎還沒有原諒他，語氣有些氣憤：「早在『基金會』成立之前，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虎徹』、『鬼切』就是在
莫洛絲認真的說道：「鬼切最喜歡的就是在作案完畢之後扮作路人回到現場，圍觀自己的傑作……換句話說，他很有可能出現在盧飛鐵的葬禮上！」
差不多已經習慣了周離的習慣性爛話，莫洛絲已經有免疫力了。
良久之後，他才苦笑的重新舉起手機，對著電話說道：「我想……我見到了。」
莫洛絲皺起眉頭：「你打算做什麼？」
那一瞬間，強行控制著身體沒有跳起來的周離緩緩扭過頭，疑惑的看著他，對著電話說道：「你稍微等等，有個鬼佬問路。」
「好吧好吧，依舊是一個急躁的男人呀。」
七米、五米、三米……
周離的腳步放慢，沉默了片刻之後認真的說道：「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謝謝你給我這些情報了。」
周離的表情抽搐著，這個死女人。
「別想當然啊小鬼！」
周離就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樣，如釋重負的笑著：「掛了，我還有事兒。」
周離看著手掌嘿嘿的笑了起來：「沒事兒，擦肩而過，這算是虛驚一場？」
正因為如此，他才站在門口，看向王斌，微笑著問：
莫洛絲在電話里說道：「和那些去搞基、裸奔、亂交、看書不投推薦票、甚至去『養成兩個小蘿莉、勾引大姐姐開后—宮』的傢伙比起來，鬼
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脈搏正常……周離在心中驟然爆發的恐懼和憤怒之中維持著淡定的神情，不讓一絲的殺意顯露。
已經爬上那個長坡，一路慢跑下來，周離也有些喘息：「什麼事情？」
無奈之下，他只能坐過一站之後下車，在寒冬里結冰的坡道上慢慢往回趕。
周離靠在牆上，低聲說道：「他不該讓我看到他的臉的。」
周離忽然問道：「難道你們還喜歡盜竊其他公司的商業機密？」
周離翻了個白眼：「那還說什麼？直接說你們的情報能力比較肉腳，查不到好了。」
周離想了想之後說道，然後有些尷尬的問：「呃，你聽懂中文么？CanyouspeckChinese？」
「周離？周離！你在聽么？」
靠……
能夠繼承『虎徹』稱號的人一定是強大的戰士；而能夠成為『鬼切』能力者，永遠都是最好的殺手，況且還是能力達到第三階段的殺手？
「他會後悔的。」
看著周離遠去的背影，鬼切疑惑的思索了一下，感覺自己神經有些過敏。
可惜，周離對這種神秘的口號並不買賬，只是翻了一個白眼：「你們怎麼沒有化身萬千、神功蓋世、統一江湖？」
周離毫無誠意的對著聽筒說道：「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可怕的
周離的眉頭皺起來：「強迫症？」
莫洛絲愣了一下，表情瞬間變成蒼白。
「對，這才是你需要小心的地方！」
只不過，他的光芒……是血紅的！
自從昨晚的殺戮之後，他雖然精神恢復的差不多，但還是有些恍惚和走神，平常的時候他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好幾年以來，他因為容貌變化，看慣了初見者驚懼詫異的神情。
莫洛絲在聽筒里怒吼：「這就是你們中國人說的『熊孩子』么？！」
聽到這個問題，莫洛絲得意的笑了兩聲，用一種嚴肅的語氣對他說道：「周離，我們無處不在。」
「關於鬼切呢，他原本是基金會的第三部門負責人之一，搭檔就是那位基金會的獵犬『姚虎徹』，不過他後來叛逃啦～」
「好吧，我道歉，請繼續。」
像是電話中女朋友的無禮要求一樣，他對著電話無奈抱怨著，笑容溫和。
「殺手嘛，你知道的，時間長了都人格扭曲，有些變態的，所以有各種各樣奇怪的怪癖和愛好。」
在他前方的不遠處，皮膚慘白如幽魂的白人正帶著愉悅的微笑，步行而來。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莫洛絲愉悅的大笑了起來：「實際上這一次是剛剛從檔案里調出來的情報，數量不多，但是我想你應該有興趣。」
莫洛絲繼續正題：「不過早他在叛逃
放慢了腳步，他接通電話：「一大早打兩遍越洋電話，這位姐姐你是不是有錢到花不完啊？」
聽完之後，鬼切露出感激的神情，豎起大拇指頭：「謝謝。」
感覺到周離的謝意，莫洛絲得意的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不錯不錯，認真道歉就是好孩子～」
「說重點。」周離走在寒風中，小步的跑動著：「我對他是不是反骨仔沒興趣。」
自始至終，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餘光落在命紋上！
腳步稍微慢了一下，周離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眉頭皺了起來——又是莫洛絲？
「……你算是哪根蔥？」
「所以，有關他的一切情報和資料，都被基金會刻意抹消了，就連他曾經幹了什麼，恐怕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很快，輕鬆而無奈的聲音響起來：「其實學校門口那家的蓋澆真的是超難吃的，還是不要去吃好了，你知道的，最近我很忙的啊。」
「你沒事吧？」
「沒關係，小事兒。」周離「熱情」的笑了起來：「再見。」
電話里的莫洛絲鬆了口氣，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擔心這個嘴欠的傢伙。
在周離眼底那一絲暗淡青色虹光的倒影中，那個人脖子上的猙獰命紋清晰無比，釋放著堪比「姚虎徹」的強大光焰。
「光華路，那個是在老城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