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
第六十九章 一二三四五
鬼切確實很強，哪怕是第三階段的能力者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強，但並不意味著戰勝鬼切的周離就比他強；相反，如果在給他一次機會，哪怕一百個周離站在他面前，都會被那一把不知所蹤的哀哭之劍給一刀切成碎片。
在他身旁，沒聽懂的盧弱水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什麼？」
原本將一個第三階段的能力者命紋分解之後，就算是得到的力量衰減了大半，也足夠好幾個周離勢如破竹的衝進第二階段了。只是不知道為何，周離的精神力在達到了某個階段之後便停滯不動了，開始了漫長的沉澱和轉化。
雖然有些擔心身體是不是出了異常，但是能力者晉陞和覺醒的方式都是千奇百怪，別人也沒法幫忙。總之是福是禍都躲不過，周離也只好默認了那個虹光漩渦的存在。
第一階段的能力者被稱為「異變者」，微弱能力或者剛剛覺醒的人都被歸類在這其中。其意義為顯露出於常人的不同，但是卻並沒有達到無法接受的地步，但不論如何，「命紋」都會提醒你，你與常人的不同。
知道這個時候，周離才發現，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了。既然決心為了力量而邁入那個為止的世界，那麼怎麼可能在獲得一點甜頭之後就能夠輕鬆的抽身而退？
在他的目光中，洛白環顧了四周一圈，有些無奈的說道：「能拼個桌兒么？」
不同於歐洲能力者根據「卡巴拉生命樹」將能力分成四個階段，也不像是古中國「鬼人地天神」的五仙論，能力者位階表將能力者的力量分
但是不論如何，周離卻始終無法再觸摸到那種微妙的界限，明明似乎和第二階段僅僅相隔著一步之遙，但是卻不知道方向，無從前進。
目送著周離離開，洛白思索了片刻，有些悵然的笑了起來：「真是熱情，忽然想要去轉一轉了啊。」
不假外物，便可以達到使用工具的效果，能力的真正覺醒和劃分區域、乃至最重要的「靈魂具現化」也正是在這個階段完成的。
察覺到背後的聲音，周離嘴裏還塞了半個包子，有些疑惑的轉過頭，愣了一下。
周離沉默了一下，示意盧弱水坐在自己身邊來，點頭說道：「好。」
周離可以沒有因為戰勝鬼切而覺得自己在第三階段一下已經無敵了什麼的，如果他真的敢這麼認為，恐怕就真沒救了。
如果沒有這種種鋪墊，周離早就躺進骨灰盒裡去了，說不定骨灰盒都沒的躺，變成一團渣渣，寂寞的飄散在風裡。
面對他似乎漫不經心的疑問，洛白沉默了一下，低聲回答：「嗯，來過。」
而達到這個階段的能力者，如果是稍微強力一點的能力，面對面戰鬥說不定能夠完虐周離一百遍；如果能力特殊一點，說不定連普通的子彈都沒有用。
豈止認識？周離心中笑了起來……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兩個人簡直就是共犯啊。
「嗯。」周離笑了笑：「哥們你是新來的警察？以前沒見過啊。」
「天地玄黃？還是築基渡劫金丹？」
他看得到，在這個年齡似
是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毫無保留的交代出來，還是將所知道的東西藏起來，一言不發的旁觀著其他的行動呢？
周離的成功就像是一個剛剛走出新手村，練到5級的新人，撿到一把紫裝和幾個金色一次性道具，就敢去單刷大Boss一樣，要不是有人先幫他砍到殘血，他早撲街了，連屍都沒的跑。
公務、現場……周離本能的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行蹤，心中的猜想終於確認了大半。
維持著神情的淡然，他家面前的碗向前推了一點：「要來一點么？紫菜蛋花湯，我還沒動過。」
所以，不論如何，他都要保證自己隱藏在暗中這個優勢的存在，否則……一旦變成獵物，那就徹底的輸定了。
即：第一階段——異變者、第二階段——魔術師、第三階段——異端、第四階段——王國、第五階段——使徒，以及最後就連存在與否都無法考證的第六階段——「未知」！
「公務而已，吹了一夜的風，跑了幾個現場。」王吟在大廳的熱氣中打了個哈欠，一夜之間緊繃的心弦終於略微的鬆弛了一點，只是說道：「別提了，困死我了。」
要不是先後他遭到盧飛鐵夫婦的拚死反擊、斷破鐵錐的暗勁爆發，外加周離遠程偷襲廢掉他最擅長的右手，通過不斷的削弱令他的實力下降到三成不到的水平、再憑藉著距離和自身的能力進行不斷的遠程攻擊，最後在絕
他明白，自己已經踏入漩渦之中，只能夠前進，再也不能回頭了。
簡直就像是一場命運的玩笑，一個兇手、一個幫凶、一個追查者在某種原因之下，竟然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餐？
郵件的附件里是一個簡單的文檔，並不大，但是裏面的內容卻出乎預料的多。不僅詳細考證了自古至今所有能力者的變遷、各個文明對於能力者的分級，而且還附加了一份詳細的資料和說明。
「算是吧。」洛白聳肩，模稜兩可的回答：「昨天才來，這個城市變化太厲害了。」
在寒風之中，周離沉默著潛行，良久之後忽然低聲呢喃：「那個傢伙……至少是第二階段啊。」
周離宛如熱情好客的城市居民一般說道，察覺到旁邊的盧弱水已經吃完，站起身來說道：「那就再見了，兩位慢慢忙。」
洛白看著他的神情，只是隱約的笑了笑，扭頭看了看沉默吃著早餐的盧弱水，對著周離點頭：「幸會。」
周離咬著包子點頭，又獲得了一個關鍵詞「昨天晚上」，口中回答道：「幾年前新城區還沒有建立起來嘛……說起來，你是原來來過這裏么？」
這種彷彿幻覺一般的影響，周離只要稍微感應一下樹形圖就可以發現，而位置，便就在周離的心口。
打了一個噴嚏，他問：「周離啊，你跟弱水出來吃早餐？」
面對周離不靠譜的扯淡，電話里的莫洛絲有些惱怒的說道：「文件已經發到你的郵箱里了，自己去看。」
……
而就在他只差一步的地方，便是第二
向著有些憔悴的王吟點了一下頭，周離付清了早餐的錢，拉著盧弱水的手消失在門外。
在文檔的最後，附加了一份自從二戰結束之後，由當時還是「長者信仰學院」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所修訂的「能力者位階表」。
緩緩收回視線，周離在他左手手背上的眼狀命紋之上一掃而過，繼續低頭吃早餐。
只是王吟那裡……他用眼角的餘光沉默的打量了一下表情睏倦的中年人，作為自己的共犯，他究竟站在什麼立場之上呢？
「那就趁著放假再去玩玩好吧，上陽是個好地方。」
當王吟和一個能力者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彼此之間還認識的時候，他心中那個隱約的猜想，終於浮出水面。
鬼切僅僅是一個照面，彈指間就貫穿自身胸膛的記憶，他到現在可都是清清楚楚，要不是心口的樹形圖，恐怕他現在連骨灰都沿著黃浦江飄到中海張江高科技園了。
「滾，你魔幻小說看多了么？」
第二階段之前的漫長積累正是為了跨越界限的一瞬間所形成的質變，而第二階段以後的發展，便是建築在第二階段的能力之上。
周離笑了起來：「沒什麼，走吧，回家換衣服，跟我去上班。」
「是警局以前的醫生家裡的子弟，平時經常見到。」王吟似乎並不願意多談，只是淡淡的回應，接過了服務員端上的籠屜，開始吃早餐，也不幫洛白介紹。
顧名思義，達到這個階段的能力者便已經能夠使用能力來達到宛如魔法一般的效果了，只要善加利用，說不定能夠以自身的力量成為不
想到這裏，周離心中再一次肯定了當初那個隱藏身份的決定，幸虧如此，否則他現在吃早餐的地方可能就變成警局或者是某個地方的牢籠之中了吧？
看到周離也在這裏，王吟搬了個凳子坐過來，笑了笑之後雙手伸向大廳里爐子的煙筒，藉著一陣熱意來烘烤著自己發冷的十指。
剛剛覺醒不到半個月，周離的力量已經在那一株枯樹的輔助之下晉陞到這個階段的巔峰，而且感覺這種精神力上漲的趨勢還沒有停止。
恐怕……對面那兩位的出現，和自己有關？
而在次過程中，他的靈魂對枯樹所傳來的力量卻統統來者不拒，這令周離感覺自己身體內部出現了一個漩渦，源源不斷的抽取著枯樹的力量，形成一個虹光漩渦。
「你知道能力者具體分為幾個等級么？」
「不用了，我有叫。」王吟擺手，低頭看著自己在醋碟中的倒影，像是在發獃。
這隻是周離和莫洛絲之間曾經的一段談話而已，但緊接著，周離就收到了一份來自陌生郵箱的郵件。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城市中看到陌生的能力者，他很好奇，但是卻不打算接觸。莫名其妙的，他感覺到一陣隱約的危機，但是卻不清楚從而來，直到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嗯，是啊。」周離的尾指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壓抑下心中的不安，笑了笑：「王吟大哥你看起來被凍得厲害啊，昨晚去巡邏了？」
坐在旁邊，洛白疑惑的看向王吟：「你們認識？」
和各國自身的分級相比，它更加的準確，也更加的具有普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