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
第八十六章 黑騎血馬 風暴將臨
一陣颶風從天穹的漩渦之中吹出，在濃霧之中掀起宛如漩渦一般的狂潮，層層慘白的霧浪吞沒了那個騎兵的身影，一切戰場的喧囂都徹底消失了。
醫院的飯？算了吧，李子衿就連想到餐廳里那股散不掉的消毒藥水味就有些頭皮發麻。所以，還是等等好了，她交代過周離帶早餐過來的。
……
難道要說，不好意思，早上堵車的時候我因為看到一個騎著馬的士兵疑似穿越到市中心跑來跑去，所以差點沒有買到早餐，你要的那家煎餅攤子老闆回家過年去了，所以我買了倆包子你來嘗嘗合不合口味？
撐起了老闆的威嚴，李子衿一臉嚴肅認真扣你工資的神情，冷聲說道：「忘掉。」
「讓他們保持狀態待命。」雲叔揮了揮手：「多少也算個幫手。」
那是……
「看吧，碰釘子了吧？」
一瞬間，李子衿轉過身，以周離所無法想象的極速處理嘴角的韭菜，再次轉過身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往日完美無瑕的姿態，語氣依舊寒冷：「韭菜的事情……」
而在戰馬的後背上，宛如骸骨一般的枯瘦的人影高舉著手中早已經斷裂的長槍，嘶啞的咆哮著，沾滿鮮血的臉上，眼睛是如血的猩紅！
看著屏幕上那些老年人活蹦亂跳的，她心裏忽然又有些煩躁，抬起手換了一個台，低聲嘟噥
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有些餓的肚子，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摸了摸病床上老人有些冰涼的手，憂慮的嘆了一聲，轉身灌了一個熱水袋，試了試水溫之後墊在老人的手下。
「那就打擾了。」雲叔「抱歉」的笑了笑：「如果李老先生醒了的話，請通知我們，我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向他求證一下。」
「今天偷這個明天偷那個，煩不煩啊。外國人真無聊。」
「歡迎回來，這裡是CCTV早間新聞，在斯巴達會議圓滿結束之後，我們來看一條國際消息……昨日國際大盜尼采宣稱將在近日盜取大英博物館著名文物：羅塞塔石碑，下面請看詳細報道……」
小心的將老人還扎著點滴的右手放回被子里，李子衿才重新坐回椅子上面，心不在焉的繼續看著屏幕上一群老頭老太太笑呵呵的做廣播體操。
這個場景好似老佛爺在勾結完洋人之後，扭頭問身旁的小太監：「小周子，你看到了什麼？又聽到了什麼？」
而就在門口，有喘息的年輕男人抱著早餐小跑著沖向病房樓，心裏悄悄發愁：要怎麼才能很詳細的解釋清楚原因呢？
嗯，怒氣沖沖的老闆姐姐嘴角其實是有一片韭菜的，這樣的
「那個……」周離有些怯生生的舉起手。
就這樣，和平的一天又開始了。
在旁邊，打著石膏的洛白一臉嘲諷的說道：「人家人都休克了，你還跟家屬說調查舉證的事情，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么？況且人家還是社團幫派起家，跟你一個吃公糧的有什麼好說的？」
「好的，好的。」周離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努力點頭。
「操！」周離從車窗里伸出腦袋，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算是什麼玩意？」
「萬壽路中段？」周離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路標，忍不住發出有些不可置信的聲音：「尼瑪，那不就是這兒么？」
李子衿有些抑鬱的又換了一個台，結果發現是老掉牙的偶像劇第不知道多少遍重播，徹底的失去了看電視的興趣，關掉電視機，將遙控板丟掉一邊之後，飢餓得癱倒在椅子上。
「所以，因為以上原因，遲到了非常抱歉。」
雲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這是謀殺……」
靠在椅子上的李子衿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抬起手用遙控器換了個頻道，於是電視開始播放老年人早操鍛煉教學指南。
昨天晚上就什麼都沒吃的李子衿難道會把自己「半夜餓醒了再也睡不著」的事情亂
「所以嘛，你動腦，我動手……自從三年前開始，咱倆不都是這麼分工的么？」洛白笑了笑，聽到耳機中的回應，對著雲叔說道：「樓下的警力已經安排好了，都是便衣，按照你的要求，都配槍了。」
有些排斥的皺起眉頭，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擋住雲叔東張西望的目光：「二叔他還沒醒，有事么？」
現在時間是早上八點三十分，距離規定的上班時間六點半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而周離到現在卻連影都沒出現。
如此才能龍顏大悅，如此才能不扣工資啊！
大風席捲而過，帶走了濃霧，也帶來了清晨的陽光，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彷彿泡影一般在瞬間破滅，宛如夢幻一般的消失無蹤。
聽到耳機里傳來的命令，大廳里的王吟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收到……」
「下面為您播報一條緊急消息，三分鐘前有一位姓劉的聽眾朋友打電話反應，在萬壽路中段有大規模鬥毆的異常事態發生，還有兩位聽眾朋友宣稱他們看到了一匹戰馬在鬧市區奔跑……當地公安部門已經派出人力進行調查，還請附近的司機朋友保持……」
不理會雲叔尷尬的神情，她反手推上門，差點拍在雲叔的鼻子上。
在慘白的霧氣深處，有宛如雷霆的馬蹄聲響起，
就在秒針的滴答聲中，她終於聽到走廊外有腳步聲響起，帶著驚喜的神情看向被推開的門，然後神情變成失望和茫然。
周離眼神疑惑：「嗯？」
這個時候最好把頭地下來，一臉無辜純真的回答：「小的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
「因為我乾的是體力活啊。」洛白怪笑起來：「要不咱倆換換？我安排行動計劃，你實施？」
推門而進的雲叔疑惑的看著李子衿臉上的奇怪神情，有些尷尬的問：「請問，這裡是李興盛老先生的病房么？」
「周離，你竟然這麼恨我……」她飢餓的趴在椅背上呢喃：「想要把我餓死么……」
李子衿的神情變得極為糟糕，皺起眉頭說道：「抱歉，我想我的叔叔就算醒了也沒有什麼好跟你說的，你可以離開了。」
「近日城內出現濃霧天氣，甚至部分群眾出現集體幻覺，有關部門經過調查之後終於發現如此異常天氣的原因，讓我們跟著鏡頭走進市郊化工廠……」
看著那一雙彷彿獅子捕獵之時的眼神，周離不論如何都說不出「分享食物」的請求了，只能擠出僵硬的笑容說道：「老闆……你嘴角有片韭菜。」
轉身瞪
無奈的坐在牆角，他眼睜睜看著李子衿絲毫不顧風度的將包子狼吞虎咽的吃光，包括自己的那一份。
周離一臉抱歉的將手裡的包子雙手奉上，然後理所當然的收到了「這個月工資扣一半」的噩耗。
怒氣未消的李子衿扭過頭，眯起眼睛看著他：「有事兒？」
反正，不管怎麼說，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吧？
嘛，雖然老闆姐姐盛怒時候的神情也很好看，但是那種樣子不論如何都會給自己很大的壓力呀，比如扣工資什麼的……
話音未落，戰馬的嘶鳴聲響起，劃破濃霧，令所有人的視線看向濃霧深處。
在電視里，那個一臉嚴肅的女主持人正在「挑撥」兩個老專家進行激烈的爭論，唔，這叫交換意見……為了收視率什麼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
……
周離終於看清楚那個穿破濃霧而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報紙後面，他掃視著大廳的情況，悄悄的拍了拍腰間那個冰冷的鐵塊，那個帶著火藥味的東西總是能夠帶給他安全感。
奔跑著，跳躍著，那個沉重而猙獰的黑影在一輛卡車的頂部落下，那是一匹漆黑的浴血戰馬！
環顧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它發出嘶鳴，帶著一陣馳騁于戰場之上的悍勇氣息在東方大卡之上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