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雲涌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符命的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符命點了一跟煙捲，吸了兩口之後說道：「首先，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指紋是假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周離抬起頭，站到別墅之後的公路上，蹭了蹭腳上的泥之後，抬頭看向公路的兩側。
噗哈哈……你說為什麼竭盡全力要寫成『精一杯』呢？這後面究竟有什麼故事啊！我真的很好奇啊！」
在周離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後，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拉開門，一陣寒風從門后吹入。
察覺到劉應的身體已經停止動彈，他走過去之後彎下腰，在確定劉應已經死亡后，站了起來。
符命神秘的笑了起來：「死者身上表現出全身血液不凝固；內臟淤血；瞼結膜、粘膜、漿膜瘀點性出血等跡象……唔，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寫一份正規的報告出來給你。
周離沉默了片刻后，直接問：「多少錢？」
頃刻間，推演完成！
「就這個值兩萬五？」
看來兇手就是將車停在這裏之後進去殺人的，或者乾脆還有接應的同夥……
符命說道：「剛剛，我悄悄的重新檢查一次，發現屍體上出現的所有癥狀都是由屍體自我形成的內因造成的，但是卻沒有溺水后所造成的外因在，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咯。」
周離站在門口，低下頭看向地上的泥土，沿著那一道微弱的痕迹追溯，終於露出愉悅的笑容——這一次，終於抓住你的馬腳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天下沒有在『基金會』註冊過的能力者千千萬，就算是我們的
萬物開始失去色彩，所有活動的幻影都在迅速的崩潰，一條條線索不斷的重組著，或者是消散在這個蒼白的世界中，或者是填充到那個模糊的輪廓之上。
不過如果我這麼說的話，你能明白么？」
周離皺起眉頭，這個說法，他好像從哪裡聽過。
「這麼說吧，更簡單一點……」符命說道：「是『溺死』。」
就在牆頭，他又一次的發現了一個腳印，還有幾個散亂的指紋……兇手應該就沒有想到還有人能夠從這裏發現自己留下的痕迹。
在我第一次屍檢的時候，上面還什麼東西都沒有，隔了五分鐘就有人告訴我有人發現了指紋……嘿嘿，真有意思。」
溺死？開什麼玩笑！劉應難道是和所有人都淹死在浴缸里的么？！整個案發現場一滴水都沒有，難道他們都是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的？
「哈哈，猜到了？」
周離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你想說什麼？」
地上還有一雙腳印的痕迹，一直沿著冬季荒涼的麥田向著遠處的公路走去。
在口袋裡，一陣震動的聲音忽然響起，令周離從思索之中驚醒，那個號碼來自……符命？
「當然還有啊。」符命在電話里笑了起來：「這才是你兩萬五千塊錢要從我這裏買的東西。」
「我明白了。」
以投資或者購地的角度來說的話，這裏確實是不錯的地段，但如果以
至此，所有的痕迹徹底消失，蒼白的世界徹底崩潰。
而周離也從朦朧之中徹底清醒過來，忍不住扶著牆壁開始喘息。就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一樣，他的體力和精力已經被能力幾乎徹底消耗殆盡。
符命自顧自的在電話里說著又爛又讓人聽不懂的話，周離的心情越發的煩躁，忍不住嘆氣：「對不起，我時間很緊，如果你特地過來打電話給我講笑話的話，那就謝謝你，我聽了之後很開心，先掛了。」
「對啊，要不然指紋還能自動跳上去？」符命低聲笑著：「不過你就不要指望我出庭作證了，一是就算是有確鑿證據也沒用，第二，我也因為這收了不少好處呢，那人家手短，總要有點職業道德，對不對？」
「Eihwaz」
拋弄著手中的攝像機，他看向遠處的市區，低聲呢喃：「前後隔著幾百米就是攝像頭，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沒關係么？」
「你現在跟上了有錢的大姐姐，價錢也要漲一點啊。」符命思索了一下問道：「三萬如何？我所有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但是換一個場合的話，我絕對不會承認我跟你說過什麼。」
「嗯，我是符命，お久しぶり～元気ですか？（好久不見，身體好么？）」
「是誰？」
在牆角，一個被積水覆蓋的腳印在已經在寒冷的氣溫中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聽著話筒里中年大叔在炫外語，周離忍
周離踩踏著尚未消融的積雪，走到那個腳印的前方，低頭觀察著那個腳印的形狀，在思索良久之後伸出手指，測了一下腳印的深度還有面積。
「感興趣？」周離皺起眉頭：「比如？」
「好吧，好吧。」符命嘆息：「這世道，連孩子的奶粉錢都這麼難賺。」
「那就聽好了，老規矩，不準錄音，也不準轉賣其他人。」
一瞬間，周離終於明白不對的感覺是在哪裡。
周離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低聲說道：「是能力者。」
哪怕是減弱了需求，這麼長時間的進行「事象推演」也令周離疲憊不堪。
因為不需要緊急戰鬥，所以保持這種最緩慢的溫和補充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也就是說，有人弄上去的？」
他在想了一下之後接起：「喂，這裡是周離。」
「沒錯。」
「嗯，我在聽，不過我對日語講座沒有興趣。」
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掌按在牆壁上，按照鬼切記憶力所記載的方法，稍微有些彆扭的翻牆而上。
「好吧，最近我在自學日語啊，真的超有趣的來著！」
聽到他這麼說，周離在思索了片刻之後點頭，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符命在電話里興高采烈的說道：「你猜一猜日語里『竭盡全力』怎麼說？……寫漢字的話，叫做『精一杯』呀！
「誒？這麼嚴肅，說說看。」
隨著周離
他吸著煙，低聲說道：「劉應那幾個倒霉鬼呢，雖然屍檢的報告里雖然寫得是毒死，但是究竟怎麼死的，恐怕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所以，我在發現了一點很有趣的事情之後，覺得你應該感興趣。」
根據鬼切遺留下來的追蹤記憶，周離根據壓力公式還有其他的經驗，在經過幾次換算之後得出結論：兇手的體重大概八十公斤左右，應該是男性。
「聽完你不就知道值不值了？」
「慢著，慢著！」符命的聲音終於嚴肅了一點，有些匆忙的說道：「下別掛啊混蛋，我還沒說到正題呢。」
「大家賺錢都不容易，打個折，兩萬五如何？我說的是人民幣，你懂得。」
思索了半響之後，周離還是單刀直入的問道：
掏出準備好的照相機，他對著地上的印記拍了一張照片之後，周離又根據輪胎印記的推算出汽車大概的重量——從車輪之間的間隔，還有大小上來看，是大型的越野車沒錯了。
周離聽完表情一陣抽搐，直接當做沒聽到，問道：「還有么？」
在那裡的微弱痕迹比其他的地方要明顯很多，他或許站在那裡呆了一段時間，或許是觀察現場，又或者只是打了一個電話。
緊接著，他便向著其他方向走去，周離緊隨而上。他們走下樓梯，穿過大廳之後，已經確定其他目擊者已經盡數死亡，兇手的幻影在確定沒有相關的活口留下來之後
「具體能力呢？」
而那個模糊的幻影，再一次的活過來了！
周離的表情抽搐了一下，遏制住自己怒吼的衝動：兩萬五的奶粉錢？你家的奶粉是用鑽石磨的么？！
擦乾淨手上的泥之後，周離從原地站起來，抬起頭看著牆壁，低聲呢喃：「從這裏……翻牆過去的么？」
職業道德你妹！你有職業道德還告訴我什麼啊！你個死要錢的傢伙……
「好吧，好吧……」符命無奈嘆息，直接說道：「我這裡有你應該會感興趣的幾個消息，要買么？」
周離彎下腰，低頭看著那一條車轍，忽然低聲笑了起來：「去殺人還開裝著這種特殊輪胎的車？這是怕人找不到么？」
已經鄰近郊區，距離這裏另一頭不遠，幾百米的路程就是三環，而從右邊走就能夠通向市區，不堵車的話直達市中心只要十幾分鐘。
「比如昨天晚上讓李家兄弟一個進局子一個上了命案的通緝榜單，順帶告訴你，這個案子的屍檢還有報告都是我一手操作的呀！
「你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把我的情報賣出去過么？」
「不知道，據我所知，五大派系裡都有能力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事情。物質干涉系中的『流體操作』、能量操縱系的『液化能量制御』、概念干涉系的『空氣成分操作』……太多了。」
周離從牆上躍下，追著痕迹一路前進，終於在腳印的盡頭找到了兩條車輪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