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和他們不一樣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和他們不一樣

咱們這裏講的是得了道行的妖魔皆有化人之術,但是在一般的故事中,那些能變化妖怪其實並不是真的變成實實在在的人,更多的只是給人的腦子裡造成一種幻覺而已,就像是我中過好多次的那種黃皮子的幻覺,但這隻能騙到一兩個人而已,在人多的地方自然不頂用,所以如果胡白河想要能夠變成實體的黃善,就必須要用到別的法子。
沒錯,如果不是這幾年的經歷的話,估計我現在也跟錢扎紙想的差不多,但是這幾年的所見所聞告訴我,這個世界是有報應的,就像那黃善一樣,他當初害死別人的時候怎麼會想到會有今天這種下場?而且嚴格說起來,他也不是我殺死的,在這場因果的關係中,我扮演的只是一個執行者,黃善是受刑者,但如果我以後也因為一己私利害人的話,那我也一定會變成他那樣,出現一個執行者對我執行我應該受的報應。
我聽完胡白河的話后心裏想著,煙袋丟了這麼小的事情如果也算大劫的話,那你們這些妖怪真的就太無聊了。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直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除了這胡白河和我家的姚守信之外,剩下的那些妖怪們好像並不真的打算幫助我似的,以至於讓我覺得我這個所謂的明面上能夠跟它們平起平坐的薩滿傳人簡直就好像是個空架子。
一旁的錢扎紙見那些妖怪辦事居然這麼效率,沒過一會兒就把一條人命悄無聲息的給扼殺了,頓時感嘆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著我說道:「姚子,你這身份實在是太變態了,這麼看來,你以後殺人就不犯法了唄,我勒個去,那你不牛逼死了?」
等到胡白河在那些邪教徒身上吹完了氣后,我便同它講:「麻煩你了白姐,等它們明天全都醒過來的時候,你就打個電話報警吧,把它們全都抓起來,最好能抓到黃善說的那個帶頭的掌教。」
「這個好辦。」胡白河聽完我的請求之後便朝著那攝像頭飄了過去,一把拽掉了那攝像頭之後,它又飄進了天花板中,過了十分鐘左右,它又回到了地下室,然後對著我說道:「全搞定了,然後呢?」
我們都累壞了,就在我們正準備著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的時候,我這才注意到還有一件事兒沒有做,那就是陳歪脖子的事情,自打我們剛才在和那雙頭怪打鬥的時候,他就一直跪在地上哽咽,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此時的他雙目紅腫,捧著那兩個小木像不住的抽泣著,儼然已經受了很嚴重的打擊。
這就是殘酷的世界,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而戲劇化的是,他的妻兒老小,現在還飄蕩在這空擋的地下室中,偶爾飄過他的身邊,卻對他視而不見。
看來在它們的眼中,那黃善的身子,不過就是一個模型玩具一樣,我苦笑了一下,然後這才對著胡白河說:「白姐,接下來恐怕就要你幫忙了。」
「小崽子們看上去好像挺開心,好久沒有碰見這種玩具了。」胡白河對著我說。
黃善的死,讓我的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慶幸,也感覺到了自己所選擇的道路確實是正確的。
沒錯了,雖然現在的社會是法治社會,但是我現在卻覺得,我如果想要繞過這個硬規則的話,應該不會很難,畢竟法律只能約束我們人,約束不了更高一層次的存在,我想燃胡白河變成那黃善,騙過這些還在昏迷之中的邪教徒之後,等到明天早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一場精彩的『自殺』。
(注:說起聊齋,這裏其實還有一傳說,傳說當年蒲松齡老爺子為了寫故事,曾經在官路旁邊擺了個茶攤免費對路人供應茶水,在路人喝茶之餘便同他們打聽他們知道的各種奇聞怪事,傳說曾經有一位上了歲數的老婆婆帶著年輕貌美的孫女曾經連續七天在他攤上喝茶,對他講出了許多的奇聞異事,等到第七天的時候才對其說出真話,原來那兩位便是得了道行的妖仙,它們得知蒲松齡想寫它們的故事,便化了人形暗中對其提供了第一手的材料,所以蒲松齡老爺子之後的聊齋故事中很多方面都是寫狐仙故事的,不過這和本故事沒有關係,所以只能當做話外題,各位看看也就算了,不用當真。)
我慌忙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它說道:「別,別,這太血腥了,不適合我。」
你快讓你家祖師爺消停消停吧,我心裏想著,不過這事情看上去真的就這樣解決了,簡單的有點讓人難以置信,說起來這估計是我頭一次真真正真的領教到這些妖怪的厲害吧,不可否認,如果我這個身份利用得當的話,那真的會有極大的作用。
而耗子化人最為簡單,據說這種動物和人最為接近,平日里吃的也是五穀雜糧,所以它們化人只要吃人的大拇腳趾甲(男左女右)就可以短暫的變化成人。刺蝟在五類妖怪之中道行最為低微,嚴格意義上來講,它們很少有精通化人之術的存在,不過它們可以坐在人的肩膀上操縱一個人,據說在故事後,許多上山砍柴的樵夫時不時的都能看見那樹林之中有瘋瘋癲癲衣衫襤褸的儒生好似猿猴一樣此處攀爬在樹上採摘野果,其實他們就是那些上京趕考的書生,由於走夜路的時候不小心,所以被刺蝟坐在了肩膀上這才著了道。
是的,當時我身體上雖然疲憊,但是心裏卻出奇的輕鬆,要知道馬天順已經被妖怪帶走,而黃善也多行不義作古西去了,明天這些邪教徒也會有自己應有的懲罰,要知道這個山莊的地下室裏面證據確鑿,而這山莊正是那最後一個掌教的產業,他是脫離不了關係的,我相信不管這個未曾蒙面的掌教的本事有多大,但他絕對干不過政府。
說實在的,我們真的看不了這種碎屍的畫面,這太限制級了,於是我便讓它們去地道裏面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進行,在望著那些狐狸興匆匆的將這黃善的屍體拖到地道里的時候,我這才感覺到妖怪是這麼可怕的東西,什麼傳說中溫柔體貼的狐妖什麼的,完全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再怎麼說它們也是野獸,或者說是比我們人更高一個層次的存在,可能它們看我們,就像我們看野獸一樣,人分解一頭豬或者一雞完全毫無壓力,而它們分解一個人自然也毫無壓力。
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錢扎紙十分認真的說道:「不要把我跟那些邪教徒比,我跟他們不一樣。」
接下來就只剩下讓胡白河對那些邪教徒施法讓他們最好一覺睡到大天亮了,在胡白河對著那些邪教徒吹氣的時候,我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簡單的告訴了聶寶中和韓萬春,韓萬春聽罷我的話后頓時激動不已,只見他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太好了,看來不用進監獄裏面吃帶眼兒的窩頭了,祖師爺保佑,祖師爺保佑啊!」
我伸手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然後對著它說道:「毀了他,最好連著所有的監控錄像一起毀了。」
於是,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在這地下室裏面跳起了大神,不多時,只見天花板上浮現出了一群狐狸的影子,那些影子越來越清晰,十多條不成人形的半大狐狸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它們圍著胡白河的身旁轉悠,有幾隻還竄上了它的身上舔著它的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的作用,胡白河似乎只在這些小狐狸的身邊才會不經意間的流露出母性的一面,只見它一邊撫摸著那些狐狸一邊對著它們咯咯直笑:「好啦,小崽子們,別耍賤啦,姚少要找你們,快點都坐好了。」
就拿胡黃白柳灰這五種最常見的妖怪來講,黃鼠狼如果想便成人,就要鑽進人的肚子里吃掉人的內臟來控制這死屍,這一點和蛇很像,其實有很多民間故事包括中醫故事都講過類似的經歷:在某天,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忽然改變,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這時候也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一高人,給那人灌了些葯或者畫了道符之後,那人忽然從嘴裏吐出了一條小蛇,其實這就是蛇化人的方法。
真搞不懂,那些妖怪頭子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不過這也無所謂了,畢竟我早已經習慣現在這種狀態了,而且現在只要有胡白河在就夠了,於是我便拿出了開元鼓,雖然胡白河身上沾了那噁心的油膏,所以我如果想要召喚那些狐狸崽子的話,只能自己動手了。
就像是錢扎紙所說,他們滅團了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想害我和蘇譯丹了,而我也算是為蘇譯丹報了仇,雖然青丹還沒有找到,但是這確實讓我感覺到了不小的輕鬆,果然是新年新氣象,看來這真的是個好兆頭。
這一點,他們祖先的滅教還有前些年玩輪子的那幫傢伙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完之後,只見它匆匆的起身朝著地道的出口飄去,一邊飄一邊大聲的喊著:「崽子們,那人的腦袋給我留下。」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呢?」胡白河問道。
我發現我其實還真挺適合犯罪的,娘的,看來我離普通人的生活真的是越來越遠了,於是我不自覺的苦笑了一下,而那胡白河聽到了這裏,便驚呼道:「天,你早說呀。」
我找它們來自然是有目的的,要知道現在既然已經出了人命,那黃善的死屍如果不處理掉的話,始終是個禍事,於是我便想讓這些小狐狸們吃掉這黃善的屍體,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麼做居然還有些難度,因為這些小狐狸沒有實體,所以它們只能幫忙幫我把這黃善的身子連骨頭一起咬成一攤碎肉,然後再一起帶出去。
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著他說:「別開玩笑了,你看我又那麼喪心病狂么?」
而說起來狐狸自古以來就是最靈的動物,它們的化人法子也是最完美的,以至於很多故事中它們只要不貪酒露出尾巴的話,都能騙過許多有本事的法師高僧,說的是由於狐狸這種動物平時最喜歡在墳地居住,所以它們的化人之法便是頂著人的頭骨拜月,這和聊齋志異中的《畫皮》故事很是相像,那胡白河見我要它化成黃善的模樣,生怕那些小狐狸會毀了黃善的頭骨,於是便慌忙追了過去,很快它就回來了,然後對著我笑著說:「還好,崽子們沒毀了那老小子的腦袋瓜,姚少你想看看不。」
胡白河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著我說道:「說起來也真是慚愧啊,雖然原則上來講如果你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調動咱們五類中所有的同修,但是……之前也跟你說了,三太爺它們幾個老人家預支咱家這兩年會有一個大劫,我一直以為是黑媽媽的煙袋丟了那件事呢,誰成想居然不是,所以,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些平時沒有事情做的小崽子們會聽從你的鼓點來到你的面前。」
那些小狐狸聞訊便圍著他蹲坐在了地上,數十雙賊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我,我看著這些小狐狸,然後說道:「那什麼,我求你們幫我個忙……」
我對著胡白河說:「你應該會變化吧,我想讓你幫忙變成這黃善的摸樣,然後明天演一場好戲。」
而且,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要去害人,想到了這裏,我又嘆了口氣,說起來當個好人還真的是沒錯的,雖然平時要為自己的善良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是我卻一直活了下來,現在想想,如果以前我心中出現過任何邪念的話,估計我真的不會走到今天。
我想了想,然後對著它說道:「白姐,你說現在我除了你之外,能夠搬來多少外援?」
「你說吧,還要我怎麼做?」胡白河問道。
「你想讓這位大姐把這些人全都幹掉么?」錢扎紙對我說。
雖然好像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實際上,我們在這個地下室的時間,還沒到兩個小時,當時大概是十一點左右,黑夜還在繼續,我明白,在夜盡天明的這一段時間內,等著我們要做的,還有很多的事情。
因果比法律更可怕,也比法律更難擺脫,因為它完全沒有空子可以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