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陽光燦爛的日子
第三十四章 野豬（5）
走到自家屋前的大坪，張雲陽便大聲叫道，「婆娘，水燒開了沒？」
「誰說是別人家，就是我家。跟你說了吧，不是養的豬。是野豬。我從野豬嶺捉了一頭野豬回來了。」張雲陽說道。
「這，這是咋回事？」張直展吃驚的問道，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廚房灶膛前燒火的張山海，「難道真是山海讓這野豬不能動彈的？」
張雲陽打著手電筒，對著野豬照了一下，「喏，那不就是。」
「噗嗤！」張直展忍不住笑出了聲，「傻小子，這又不是過家家。雲陽，去拿鎚頭來。」
「騙鬼吧。四五百斤的野豬，你還抓活的。我看真要是碰到四五百斤的野豬，你能夠活著回來就算不錯了。就算你瞎貓逮著死耗子，你也得背得動啊！」張直展呵呵笑個不停。
張直展看了張雲陽一眼，心裏立即明白了張雲陽的意思，這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也想不出個究竟，點了點頭，「放心，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能幹嘛？叫你不是殺豬，難道還叫你去殺人？」張雲陽說道。
何妮打開門
「那我再去叫個人過來，不過讓別的人拉，我還是擔心不好講清楚。」張雲陽說道。
張直展更是奇怪，這父子還真是有些意思，這不是兒戲么？
實際上，張雲陽來的真不是時候，張直展好幾天沒跟婆娘干那事兒了，好容易等孩子們都睡著了，這才得著機會，沒想到才到興頭上，這該死的張雲陽居然來叫門了。
張直展有些不解的看著張雲陽，他沒想到張雲陽還真相信張山海能夠讓野豬不動彈，「雲陽，去拿把斧頭來，或者拿大鐵鎚來，先把這野豬給打暈了，然後再放血。」
張直展走了過去隨意掃視一眼，結果又是大吃一驚，那野豬竟然像睡著了一般，在地上一點都不動彈。
「這下麻煩了，咱們兩個人根本捉不住。而且這麼大的野豬，皮厚實得很，不容易殺得進，我們兩個人怕是不容易搞得定哩。」張直展說道。
「這是野豬，這麼大，尋常幾個人都抓不住，我們兩個人能夠抓得住？捅的時候，它稍微動一下，刀子一歪，
碧雲公社這一塊都是這樣的規矩，屠師傅殺豬是不能殺第二刀，一刀殺不死不吉利，殺第二刀，就有些趕盡殺絕的意思，會遭報應的。所以碧雲公社這裏的屠師傅從來不肯殺兩刀。
「嘿，我說你這個人，看都不看，就在那裡啰里啰嗦。你先過來瞧瞧。」張雲陽招招手。
「這事我也搞不明白，反正這事你給我口緊一點，這事我不想瞞你，但是千萬別讓村裡的人知道。」張雲陽小聲說道，回頭往廚房裡看了一眼又道，「這事我婆娘都還不知道。你千萬別說漏了。」
張直展只聽清楚了一句，「急急如律令。」差點沒直接笑出聲來。
「哈哈，你捉一個野豬崽回來，自己用菜刀砍了就是，還來叫我這個屠師傅。真是的。」張直展有些抓狂。
「我的娘啊。真是野豬啊。這像一座山一樣，得有多大呀！不是這野豬自己跑到你們家裡來的吧？這就是一頭死野豬，擺
「直展，你現在可以看看，能夠動刀了沒？」張雲陽回頭問道。
「哪這麼快。才剛剛燒燃呢！」卻是張山海回答。
「不用，先等等，讓山海想想辦法。」張雲陽擺擺手。
「他弄的那些野豬和這頭野豬相比充其量只能算作豬崽。能和我弄的野豬相比么？」張雲陽說道。
「千真萬確。至於過程，你就別問了，反正這次的事情真的有些玄妙。我跟你說也說不清。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可不能到村裡去跟別人講，就說是我們兄弟兩個從野豬嶺抬回來的，是放套子套的，只有兩三百斤重。」張雲陽說道。
「四五百斤，等下你用菜刀砍砍試試。」張雲陽沒好氣的說道。
「那還不容易得很。雖說這野豬皮厚得很，他也是肉長的不是，難道還能像鋼板一樣？哎，臭小子，你能讓這野豬不動么？嗨。說了半天，這不是廢話么？」張直展自然不相信張山海能夠讓野豬不動彈。
「哈哈
「我可不敢，你可是知道規矩的，一刀殺不死，我可不會動第二刀的。」張直展說道。
張山海卻轉過身，手上揮動了幾下，口中輕聲嘀咕一會兒，然後對著野豬猛地揮動了一下手。
「嗷嗷嗷！」突然躺在地上的野豬滾動了一下，卻發現被繩子綁得死死地，根本無法掙開，發出憤怒的嚎叫聲。
「雲陽，你這麼晚的叫我到你家裡來幹啥？還帶上殺豬刀的。」張直展被張雲陽從被窩裡叫起來，心情有些不大愉快。
「難道是去幫別家殺豬？這混蛋也真是，你說要殺豬也不知道早點來告訴我。再說，殺豬都是趕早，怎麼到了這時候還殺豬的。是不是豬快死了？」張直展問道。
張直展是張家山的屠師傅，張家山生產隊誰家要殺豬都會叫張直展去。不過這些年，張直展的業務並不是很繁忙。
「我又沒說是自家養的豬。」張雲陽說道。
不過張山海卻轉過身來，說道，「好了。半個小時之內，它應該動彈不了
張雲陽笑道，「我知道哩。要是動都不動的豬你也要殺兩刀，那你乾脆別吃這碗飯算了。」
「哦。哎，不對啊。你家裡啥時候餵了豬了？」張直展對張雲陽家裡可是熟悉得很，家裡養了啥，養了多少可是清楚得跟自家一樣。
張雲陽是知道兒子的神奇的，點點頭，「你要是有辦法讓野豬不動，你六叔肯定可以將野豬放血。」
「你這又不是偷的，你怕啥？老七家哪年不弄一兩頭野豬回來？誰說他家什麼了沒？」張直展說道。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等到了我家裡，就知道了。」張雲陽翻了翻白眼，要想讓張直展相信這件事情確實有些難度。
「爹，要是我讓這頭野豬動彈不了，你們能夠殺得死它么？」張山海從屋裡走了出來。
張雲陽卻走近野豬，用力踢了一腳，結果發現，野豬只哼了一聲，卻根本無法動彈。
「哎，你忙你的吧。雲陽，野豬呢？」屋外的大坪四周都是樹木，光線極為昏暗，張直展沒看清楚擺在屋外的大野豬，還以為那黑乎乎的一團是張雲陽家的柴火。
「真是你從野豬嶺背回來的？」張直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