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如歌如泣的人生
第二百四十五章 找不到北
「嗯，還行。」張山海說道。
「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么？」馬達才說道。硬著頭皮便往前走，走到玉器行的店門處的時候，馬達才硬著頭皮往前跨了一步，卻一頭栽進了店裡。
但是伍監國話未落音，那個兩個治安員才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馬達才看到張山海像見到鬼一樣，「我，我，我，是不小心進來。你，你，要幹什麼？」
馬達才兩腿直發顫，頭一直點個不停，身上也是冷汗直冒。
伍監國這才清醒，「怎麼回事？剛才我是往店裡走的呀！」伍監國回頭看了看幾步之遠的店門。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伍監國扭頭又走了過去，但是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在伍監國想著門口跨出一步的時候，竟然又奇異的轉過身來。
老黑的手才摸到伍監國肥大的手，伍監國便白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藏貴機說道，「那我跟我四師兄進去幫忙去了。」
伍監國還沒蠢到分不清幫忙與幫倒忙的地步，過了一下，氣消了，還是能夠記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自己可是來幫小舅子報仇來了。
「別理你爹，告訴娘，賺了多少？」何妮笑道。
「今天還營業么」藏貴機問道。
「你們幾個是死人啊，也不知道過來幫忙？」馬達才自然將氣撒在自己手下的身上。這個時候，那個去搬救兵的手下也騎著自行車滿頭大汗地趕了過來，三個人一道才將伍監國拉了出來。
馬達才苦笑不得，這姐夫不但沒有幫上自己的忙，反而站在那裡哈哈大笑。心裏很是惱火，但是也不敢當場表現出來，畢竟自己的這個所長還是拜伍家所賜。
「你算是什麼東西？人家還非要理你？」伍監國心裏還恨著剛才這小子沒拉住自己，讓自己又坐回到摩托車裡，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將丑丟進。
「那是的，我身上沒肉的。」馬達才笑得像哭似的。
「姐夫。我們這就進去找那小子談話么？」馬達才自然不敢直接質問伍監國。別看這伍監國肚皮很大，心眼卻小得很。自己姐姐跟哥男的說句話，他都會吃醋。
伍監國哪裡爬得起，剛才摔慘了，爬了幾次，也沒能夠爬起來。
「馬達才，你過來拉我一把？這車太跑，我的腳都坐麻了。」伍監國大聲叫道，暗恨這馬達才沒眼力，搞了半天竟然站在那裡動都不動，像個豬似的。
「對對，姐夫，就是山海玉器行。那小子語氣很傲慢的，我問他話，他都是愛理不理。」馬達才說道。
伍監國看得哈哈大笑，指著馬達才笑道，「你說你咋不好好
張山海揮揮手，「趕緊去吧。」
「編吧，可勁地給我編故事，當我像豬一樣的蠢嗎？我明明看到你們走到門口，馬上轉身往回走。難道這幾步路，你們還能夠走錯？」伍監國說道。
伍監國一身肥肥地，稍微動一下，身上便潮起潮落，讓人擔心隨時都有可能掉肉下來。
但是愣是謙虛得讓何妮與張雲陽差點將飯噴了出來。
「多少？我沒聽錯吧？」何妮說道。
張山海倒不是怕了這些人，而是懶得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在門口設了一個迷蹤陣，先嚇唬嚇唬這些人，要是這些人還不知趣，就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讓你去你就去，我今天正玩得爽呢。你叫人把我大老遠的叫過來，現在你退縮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跟被人合起伙來玩我的？」伍監國很快找到了讓馬達才無法拒絕的理由。
「你現在站起來再說吧。不然我一直以為跟頭豬說話，這感覺不是很好。」張山海笑道。
「咋又回來了？你們兩個咋回事啊？耳朵不好使了？」伍監國不悅地說道。
張山海與何妮很是無語。跟這個只知道工作的人說玉器行確實挺費勁的。
「今天是黃道吉日，星期天的日子不好。」張山海說道。其實張山海說這個黃道吉日沒啥底氣了，今天都折騰成那樣，要還是黃道吉日，那天天都是黃道吉日了。
「你們再去試試？」伍監國自己是不敢上去試了，所以他想指使手下過去。哪知道那兩個傢伙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哪裡還敢上去當炮灰？使勁地搖頭，一步也不肯朝前走。
「那個，今天不好意思啊。娘要上班，你說你咋不挑明天呢？不然娘就可以到店裡去給你幫忙么？」何妮說道。
「那依這樣看，你今天還做了幾單生意嘍！不容易啊，竟然第一天開店就來生意了。」張雲陽說道。
「你是故意作弄爹娘吧？你一單生意賺一兩萬了，比爹娘工作六七年存的錢還要多。你還嫌少？」何妮恨不得將自己兒子的耳朵揪住。
張山海與何妮扭頭看著張雲陽，這個當爹的說話有些言不由心，看起來像看張山海笑話似的。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碰見鬼了，讓你們進去把老闆給我帶出來，你們轉了轉去兩次了。是不是不想幹了。說一聲，你們要是不想幹了，我隨意換別人上來。」伍監國真是來氣了。
那連
「雲陽，你這個當爹的咋能這麼說話呢？聽起來，你好像等著看笑話似的。」何妮不滿地說道。
伍監國是鐵了心要對付山海玉器行的，但是看著山海玉器行的大門卻犯了難，剛才可是走了兩遍都走不過去，偏偏馬達才過去了。伍監國火氣上來了，膽子也肥了不少，直接往玉器行走去，走到玉器行門口，一腳跨了進去，這一次還真讓他跨了進去，但是進屋子不但有門檻，進了屋子，地面的高度跟外面也不大一樣。
伍監國很是尷尬，心裏有些惱怒局裡憑啥給重案組配車，交警大隊就只能坐三輪摩托車。
但是伍監國接下來的一步卻極其古怪，他用了個非常高難度的一百八十度轉體，對伍監國來說，這個動作的難度完全可以比擬跳水的三周半轉體接兩周半空翻入水。所有的人完全驚呆了。
「你們兩個進去把那小子給老子弄出來，先把這個店子給封了。回頭咱們慢慢查。」伍監國像兩個治安員揮了揮手。
那兩個治安員聽了大隊長的命令，立即往玉器行走去，但是奇怪的是，他們兩個走到玉器行門口，又扭頭折了回來。
眾人只覺得四處陰風陣陣，這大熱天竟然感覺到一絲冬天的寒意。哪裡還敢在玉器行這裏停留？慌忙將伍監國抬進三輪摩托里，嘟嘟嘟開著摩托車飛快地逃離玉器行。
「我一個做生意的能幹什麼？我開的又不是孫二娘的人肉包子店。就算是開的包子店，也要宰外面那頭肥豬，你要給豆角竿子，宰了有啥子用？」張山海笑道。
馬達才一下子懵了，姐夫這是來幫自己呢，還是來跟自己唱對台戲了？
馬達才站起來說道，「姐夫，我看還是算了，這事情，估計你也管不了。那小子他說他們是道教產業，不受我們管。再說，人家道行這麼高，我怕到時候搞得姐夫也收不場。反正我這樣命賤的人吃一點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姐夫你就不同了。你是大富大貴，要是在這裏吃了什麼虧，就不值得了。」
「不是這裡有什麼髒東西吧？」治安隊的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同志說道。
老黑可不懂得憐香惜玉，將伍監國提起來，直接從門口扔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外面才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
馬達才眼前一暗，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店鋪里。
伍監國悠悠地睜開眼睛，「我的娘勒，有鬼啊！」頭
「你膽子真是不小。」張山海笑呵呵地看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伍監國。
伍監國一腳踩空了，一頭滾了進去。那兩百多斤的體重，滾落地上，張山海感覺比那野豬王進了迷魂陣的動靜還要大。
「沒有沒有。我是沒想到，玉器那玩意兒，貴又貴得要死，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哪能有實在人買呢？沒想到，還真有那種閑著沒事幹的人。」張雲陽說道。
「這絕對是誤會。都是老劉一派胡言，我才趕過來。早知道你這裏合法生意，我何必操這個心？反而是要過來照顧照顧生意。」馬達才說道。
伍監國走路的姿勢完全就是一團肥肉在地上翻滾，走到門口時，伍監國回頭說道，「回頭我再跟你們兩個混蛋算賬！」
「孫安山那狗日的，跟老子級別一樣，憑啥他坐進口警車，我就只能坐三輪摩托車？彭鋼化和袁國斗都是從刑偵隊出來的，什麼好事都向著刑偵隊。什麼時候我要去跟老爺子說一聲，打擊一些公安局的歪門邪風。」伍監國心裏暗暗地想道。
張山海搖搖頭，「今天差不多了。關門吧。我把這裏的風水局改一下，不然每天錢沒賺到，煩都得煩死。」
「你又來了？」張山海站到馬達才的面前，冷冷地說道。
「日子挑得這麼好，生意不錯吧？」張雲陽問道。
馬達才這話可是說道點子上，這伍監國雖然沒腦子，但是卻死要面子。馬達才這麼一說，伍監國反而非管不可，不然就沒了面子。伍監國也算想起來了，這馬達才再怎麼不是東西，那也是我伍家的小舅子，小舅子在這裏吃了虧，要是不挽回面子來，那以後上海都不用混了。今天的事情要讓有心人聽到了，只怕會笑道了大牙。我伍監國是什麼人？伍家是人家？在上海那也是有數的人家。就讓一個小店面的個體戶給欺負了，以後還要不要混？
「上海市還沒有本隊長不敢去的。我們接到物價局的報案，你們玉器行毆打國家工作人員，妨礙公務，現在跟我回公安局一趟。玉器行暫時也別開了，先把問題查清楚再說。」伍監國說道。
「我不管是不是你叫過來的。山海玉器行是道教的店面，該怎麼定價我們有自主權，不勞你操心。所以，如果以後你再過來搗亂，別怪這玉器行你來得走不得。」張山海厲聲說道。
「大隊長，我們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想想，你是大隊長，我們就是再蠢，也不敢騙你啊？」另一個治安員也連忙說道。
「怎麼可能，這大白
張山海口中的老黑自然是最先收服的那隻殭屍，現在跟當初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身體跟活人差不多靈活，早已經是金屍的能力了，不過渾身依然是漆黑的。
「我是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大隊長。我告訴你，整個上海市，還沒有我管不到的地方。你這裡是不是歸我管，是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知道么？」伍監國說道。
現在開門做生意，直接與他們發生矛盾顯然有些不適當，店面里也沒有電話之類的，現在也聯繫不到孟白雲，加上張山海並不是特殊事務局的一員，張山海也不想欠他們的人情。
「姐夫，我來了，我來了。」馬達才連忙走了上去，但是馬達才瘦得跟伍監國完全就是一對反義詞，也沒有什麼力氣，一個人如何能夠將伍監國拉起來？拉到半中間，手一滑，伍監國又重重地坐回了車廂中。
「蠢貨，我想清靜一會都不行。」伍監國不悅地說道。
「沒有沒有，那些人不是我叫過來的。」馬達才說道。
「哎喲！你個狗東西，想害死老子啊？」伍監國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很是憤怒地看著馬達才。
不過大家驚呆的原因不是伍監國完成了也給如此高難度的動作，而是他竟然也同樣走了回來。一開始，大家還以為那兩個治安員是不願意干傷天害理的事情，因為誰都知道伍監國的小舅子絕對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執法者，而是看上了別人的店面了。但是，伍監國親自走過去，只差一步到門口的情況下，也折了回來。
吃晚飯的時候，何妮很歉意地向張山海說道，「山海，你的玉器行今天開業了？」
「姐夫，要不，要不我們今天就算了，改天在過來找他的麻煩？反正他的店面在這裏跑不掉，我們隨便哪一天過來都可以。」馬達才剛才也被嚇得不淺，這種事情，他哪裡肯去？
「好，我親自走一趟，要是讓我發現你們跟我說了假話，可比怪我對你們兩個不客氣。」伍監國說道，將穿得像個二鬼子一樣的公安服扭了扭，然後便快步往前走去。
馬達才慌不擇路，哪裡還注意到這門檻，根本就沒跨過去，一頭栽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直接滾到伍監國的腳下。
那兩個治安員似乎如夢初醒的樣子，搞不清楚剛才究竟發現了什麼事情，愣了愣轉身又向玉器行走去。
「嗯，開業了。」張山海一個勁
「你對我這個玉器行怨氣很重啊！我要是這一次放你活著出去了，你會不會還來煩我啊？」張山海慢悠悠地說道。
在翻倒的時候，馬達才心裏直罵娘，「什麼玩意兒！就是親姐夫也靠不住啊！」
老黑雖然變成了金屍，但依然是殭屍，就是到了屍王，那還是殭屍，渾身根本就沒一點熱氣，就算是在夏天也是跟一塊冰似的。
「就是這一家玉器行？」伍監國問道。
沒一會兒，喊的喊隊長，喊的喊姐夫，七手八腳將伍監國喊醒了過來。
「一兩萬，就做了一單生意。買得太便宜了，沒賣太多。」張山海說道。
「外面來了不少人吧？聽說還來了公安？」張山海說道。
「你是什麼人啊？」張山海問道。
馬達才看著伍監國那一青一白的臉，心裏直樂，對付這蠢豬，就得用激將法。
「怎，怎麼回事？我又走回來了？」伍監國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張山海滿意地拍了拍手掌，將店門關好，心滿意足的回家去了。
「滾！」張山海說了一聲滾，馬達才才如同大釋，慌忙走了出去。張山海這店面布置得有些古香古色，在門口設了一道門檻。
伍監國不怎麼看得起馬家，他可是清楚馬家之所以把嬌媚的女兒嫁給自己是衝著自己的家世來的，對這個馬達才更是看不上眼，所以小舅子吃了這麼大的虧，不但沒有義憤填膺，反而帶頭嘲笑了起來。
「姐夫，你咋也轉回來了？」馬達才問道。
「上海沒人了么？一頭豬也能夠當治安大隊隊長，真是不可思議。老黑，你去幫一下忙。」張山海說道。
「達才，你們進去過玉器行，再去試試！」伍監國馬上便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還行，做了一單生意，也就賺了一兩萬吧。」張山海說得比較謙虛。
這三輪摩托可不像坐小轎車，空間不是很大，尤其是對於伍監國這樣的大胖子來說。這一頭坐進去，將像塞了一團肉塞進盒子里，一路跑過來，就像長在側箱里似地，怎麼拉都拉不出來。
伍監國正要張口大罵張山海，沒想到房子里冷不丁出來一個比非洲人還要黑的人來，嚇都直發抖，「你，你，你，想幹什麼？」
張山海走到門口將迷魂陣給撤了。然後取了幾塊玉石，在門口布置了一番，又在門上，匾額上刻了一下符文，啟動了風水場，門前原本有些紊亂的氣機開始按照一種特定的規律運行，並且將四周的財氣引向玉器行。
「你沒聽說過玉器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么？我現在養的人多呢！」張山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