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飛來橫財
第8章 舊情
「別貧嘴，你還當我是個朋友就好了，別那麼無情。」她嫣然一笑。
「這麼好的事幹嗎不答應？不過我想問問你公司有多大？主營範圍是什麼？有沒有打算做長久？還是只打算玩一玩？」
林歡看得有點走神，可能知道她現在不再是花瓶，魅力指數上升不少。
林晨有點不可思議的道：「你答應了？我以為要費番口舌呢。」
有些人——或者說大部分人——都喜歡在茶樓酒肆公共場所大聲喧嘩，也許是後天環境下形成的習慣，也許是想讓自己不俗的話題引人注意，或者是想說服同桌的人接受他的觀點；不管是什麼，那些地方因那些人的存在總覺得惹人反感。
出了機場迎面而來的是濃煙滾滾的廢氣和嘈雜聲。上了機場巴士，昏迷了一小時後下車又奔轉地鐵，坐了十一站下車，最後跌跌撞撞終於回到家。林歡覺得就像大病一場，身體在半天之中被惡劣的高空和地面環境過度氧化，昏昏沉沉，彷彿大病過後。
「隨時可以，」林晨從手袋裡拿出個名片盒，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當然越早
「我？無所謂吧，有工作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大概猜得出他老爸不簡單，公安局就像他家開的，是我打的。」他懶懶的道：「他槍都拔出來了，這事就算了，否則捅出來都不好看，我也去局子里蹲了一夜，算扯平了。」
林歡笑，「求之不得，多少錢都行。」
「哪的電梯？」
林晨大咧咧的進門，將手袋隨手扔在沙發，依舊明艷照人，她這類人是屬於往哪一站哪就光華四射的那類人。走了三步后像覺察出什麼異狀般回過頭來，目光在林歡身上上下看了兩遍，「衣服不錯，人也不同了，你碰到了什麼奇遇了？」
「你比較中意哪種工作？」
她幽幽道：「我還有什麼立場來這……。」
「哇，人力資源總監，不得了！」他直起身像檢查假鈔一樣端詳著名片，「我這星期要處理點事，今天星期三，下禮拜一如何？」
「老實講我原先確實是這樣的，我把它當作一種訓練。」她坦誠道，「現在只覺得
「去吃點東西？天快黑了……」
「晚點吧，我很累。」
「你想替我安排什麼工作？」
兩人就在卧室靜靜相擁，林歡還是衣著整齊，雖然覺得這樣有點不大禮貌，但是他實在太累了。窗外的桔黃從窗檯漫進，傢具在四周牆上的影子逐漸模糊拉長，林晨的腿彎曲的搭在他腰上，他靜靜的注視著她腿上陰影和輪廓在光線游移下的變化，像首優美的協奏曲。
「你們上個月打了你們宿舍一個二年級學生叫王小傑的，他父親是副市長王文傑，你要小心點。」林晨關切的道。
還沒休息十分鐘家裡電話又響，他拿起電話喂了一聲，話筒那邊傳來林晨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這幾天你上哪去了？怎麼電話都不接？」
那夜林晨的眼裡流露出異樣的光採，是他從沒見過的一種光採，就像細雨霏霏落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柔和更顯寧靜。
林晨將身上大衣和套裙褪下，整個人就像破繭而出的蝴蝶鑽了出來，裏面空蕩蕩的，林歡也不覺奇怪，她向來習慣這樣。
「
林晨下床利索穿好了衣服，兩人整理了一番然後下了樓，在附近找了家氣氛不錯的家常菜館用餐。林歡經常一個人來這吃飯，飯店是由兩夫妻開的，老闆是廚子還另請個下手，外頭雇了兩名服務員，上高二的女兒放了學也會幫忙一陣，生意算不上火爆，倒也細水長流，他就喜歡這種環境。
他也不知怎麼搞的，心裏升起莫名柔柔的感傷和依戀，可能是林晨沒他想象中那麼不堪和無情，還替自己找了份工作。能做到這步，已很難能可貴。
「一會幫我開門，我過去找你。」
「唉……貼切。」他道。
「嗯，到時候你直接來找我報到，我給你安排。」
林歡到浴室里將儲藏空間的木板揭下，摸了摸放錢的袋子，沒發現異狀，將木板合上，門鈴此刻響起。
林晨起身，走到他身前，整個人俯身壓了上去，兩人在長沙發上緊貼面對面，她的長發如瀑布撒落在他胸前，林歡覺得她笑得有點凄然，她靜靜趴在他肩頭道：「兩具不完美的身體交流平攤著不完美的感情
「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繼續待上海？」
林歡將她身體翻過，兩人變成側躺，「怎麼會恨你？只要你不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手腕去撥動他人感情，為了欣賞自己的天份去無謂作弄別人，感情發展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誰也怪不得誰。」
林晨憂慮的道：「我看不會扯平，總之你小心點。」
「到外地去了一趟，剛到家，有事么？」
「嗯。」
林歡乘次日上午東方航空的航班離開深圳。這次的航班就足足晚了半個多小時，令他更為不爽的是，東航的航空小姐平均年齡比南航還大，而且身材走形，態度冷淡。飛機在浦東機場降落，下到停機坪坐上擁擠的接送巴士，到了龐大機場建筑後又在裏面瞎折騰半天才走到門口，也不知是否設計者存心戲弄人。
「我最近和幾個朋友合夥開了間公司，你來不來？起薪從經理級別開始，暫時8000行嗎？」
「老實講，我對你懷有歉意，但不曉得怎麼補償你，只希望將來你別恨我。」
林歡欣賞的道：「看不出你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錯不錯，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我能理解。」他喟然嘆道：「我也不明白這世界到底怎麼回事，多餘的東西與日俱增，讓人不得安生。」
林歡走到沙發跟前就勢一躺，一手揉著太陽穴，「這年頭能有什麼奇遇，奇遇發生在你們的階層倒時有耳聞。」
「起碼現在我們都還能坦然說出這些感受。快畢業了，時間過得好快。」她也輕嘆，「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要趕我走，我想在這裏待著。」
「這話怎麼聽起來酸溜溜的？」林晨拿出一盒綠色YSL薄荷煙，抽出一支點燃，到廚房拿出煙灰缸，坐在一邊沙發上，「我找你有正經事。」
林歡沒搭話，投來詢問性的一瞥。
「當然是你住的地方的電梯。」
「隨你了，當初這裏的房租你也交了一半的，況且我從來沒有趕過你，是你自己不再來的。」
「好，謝謝老闆賞識！」
「開公司哪個人不希望能長長久久的？」她瞪他一眼，「是家多媒體公司，主營範圍是獨立製作遊戲，加工國外電影或遊戲的動畫，包含後期製作，還有動畫培訓學校，等等吧，我們暫時先掛靠在奇異互動網路下的，母公司很有實力，關係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