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獵手》第二卷 直銷風雲

第36章 高薔

第二卷 直銷風雲

第36章 高薔

林歡搖手笑道:「當然不,你是老大的妹妹。這要看情況而定。」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含在口中的嫩滑由舌尖感觸到她有個小小的耳洞。順著耳後向下滑過她的玉頸到達她仍然揚起的下巴。迅雷不及掩耳印上她潤澤柔軟的唇。兩人急促的氣息交融到一起,幾乎能同時聽見自己和對方的心跳。她的舌尖調皮的在他嘴唇上划幾下然後消失無蹤。他一吸氣,把她的唇連頭舌尖一起吸到自己嘴裏。她也模仿他吸氣的方式展開反攻,被完全封住的嘴居然還能傳出幾聲輕笑。他轉而溫柔,便吻著便用自己的鼻子摩挲著她的。她唯一殘存力氣的雙手緊緊摟著他肩膀,怕一不小心摔倒地板上。原本還有一絲清醒,最後腦袋裡全是空白。她的思考、命題和憂慮脆弱的不堪一擊,被拋到九霄雲外,落下時直接掉進十八層地獄,片甲不留。
夏霽霏抬腳作勢欲踢,踢出半路被林歡一手截住又反手扣住她赤裸的腳踝,抓到自己面前欣賞把玩起來。
高強的上一代就是採取了這種方式完成了原始積累。後來也沿用這種思維邏輯進行第二次創業。
林歡走到前台,看會客區只有一位穿著MAXMARA黑色仿男式職業套裝的短髮麗人;上裝內純白的襯衫領子奇大,翻到外頭與上裝的領子重疊,襯衫解了兩顆扣子;露出的頸子繞著一條白金細鏈,單顆美鑽的項墜垂在一小片雪白的胸前。她個子不低——起碼有165以上,五官精緻、大小得當,在臉龐上擺放的位置也恰到好處。用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她是個能吸引眾多男女目光又懂得打扮的好看女人。
高薔實在想不通一個普普通通的市場推廣案何須勞駕她親自跑一趟?再說,這並不是他們的主業。公司的主業是利用時間、地域和各地行政法規對一種商品短期內處在不同價差而進行的倒買倒賣——有點像是九十年代初利用證券交易漏洞,從上海買進股票或國庫券,連夜趕到內地去甩賣。雖然在後來證券法規出台了指定交易規則——即開戶人只能任選一家交易地點交易,不允許垮機構跨地域交易,但是看準時機的少數人還是賺得盤滿缽滿。
「這有什麼好思考的?我的嚴肅命題才值得思考。」
她在前台耐心等了有十多分鐘,原因是林歡目前在開會。她閑著無事乾脆和前台兩位小姐打聽一下他們這位市場一部經理的大概情況。長發兼具古典美的那位前台小姐道:「林經理很年輕,表面上工作清閑,也經常請事假,但是包攬公司一切大小市場部實際運作和總務採購方面的工作。希望你們能洽談順利。」
「由於謹記著乘務員的提醒,這位旅客越跑越快,奔跑的速度大大超過火車緩慢前行的速度,直接跑到了前一節車廂旁。這時那節車廂的門忽然打開,一隻手伸出提著旅客的領子將他拽了上去。」
「如果你要到華盛頓,跳下火車后就該跑偏跑慢點,或者就不該上那趟火車。」她放下燭台,悠悠然又拿起一個小巧的鬧鐘。
他經常告誡下屬最有名的一句名言就是:「我們不能僅僅因為對方佔有的物質資料稀少——甚至將來繼續維持稀少的趨勢而瞧不起他人。任何一個具有社會烙印的個人,都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這也是我們保持競爭力的根本。」
高家的第二代在上輩大樹的庇護下乘涼好不悠哉得意,其中高強接觸社會的時間稍早,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的道理,待人處事還能夠以平常心處之。
「是,是!非常有道理,那位笨旅客後來到了西部歪打正著的發現印第安人比華盛頓的高官顯貴更通情達理,於是喜歡上那片土地,和酋長的女兒生兒育女,住在了大西部。酋長還給他取了個『風中散發』的本土化名。」他信口胡謅著,感覺實在窮於應付。
「但是這樣一起躺著蠻舒服的,我不洗算了。」他貼身衣服向來也是往洗衣機里丟,不想手洗,也不想讓她幫忙洗,更不想脫下不洗重新穿上。
她橫了他一眼,「算了吧,我講一個。有個旅客想從波士頓去華盛頓,但是沒有火車直達,好心的售票員告訴他道:『有一班火車經過費城後會讓車然後往西部去,所以到時會有段很短的時間里開得很慢。你可以讓乘務員通融一下,然後往下跳。費城站有直達華盛頓的火車,你可以重買一張票再坐到華盛頓。』旅客聽后一想也只好如此,不忘向售票員道謝。」
「我這不正在思考如何往下過渡嗎?你既然都說了,我就卻之不恭,我來了!」他往她身上一撲,把她摟個嚴實。
「我們來輪流說笑話吧,你先說。」她幸福的嘆氣。
林歡聽后哈哈大笑,笑了一會道:「這笑話的寓意肯定不簡單,洗耳恭聽。」
高薔比自己哥哥小一歲半,今年畢業,而高強現在還是在校實習階段,其中原因是高強留級了兩年,照他的意思來說是:「緩衝直接進入社會產生斷層的尷尬」,實際上是他曠課太多,期中期末考也曠考。校方看在高鶴年——高強的父親——為學校捐贈了800萬,大大緩解了新建體育館看台及標準田徑橡膠跑道資金的缺口的份上,才委婉的讓他留級,否則早把他開除出校了事。
……
「如果洗了呢?我睡哪?」
如果上回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在嘗試,這回的第二次就是試嘗。第二次的回味悠長無疑比第一次的驟然發難更加含意深遠。
他除了過目不忘的本領還算不錯,其實對香水沒什麼研究,沒有研究不代表不喜歡。她身上用的是哪種香水竟勾起了他深深的好奇,也許這就是香水發明功能和目的之一,「這味道好特殊,你用的是哪種香水?」
商業的本質經過了幾千年依然沒變,唯一不時在變的是環境。要適應新環境下的條件變化,依然只要掌握好它的本質。這種道理之淺顯連三歲小孩都能掌握個大概,唯一的區別就是有沒有利用財力鋪成的信息網、關係網和資源網。當所有人都處於同一起點時,想要脫穎而出成就後者,則需要最初環境下的遠見和膽識。
「如果你不洗的話,今天就睡在客廳的腳踏墊上。」她坐起身,走到房間去拿換洗衣物。
高薔想到自己哥哥留了兩級,怪不得成了他們老大,自己真不知道該替他驕傲還是害臊。將手裡的供應商審核資料交給林歡,他接了過來往上面看了幾眼,隨手放到身後辦公桌上然後道:「這些資料現在正和你們合作的第一單生意我這裏已經有了一份。」他指了指她身邊帶來的筆記本電腦問道:「方便嗎?我把電子檔的企劃書傳給你,然後具體對每個環節講一下具體要求。」
「就是被你那嚴肅得要命的命題嚇退了,我還以為我們的革命進展要後退不知道幾年,幸好沒開倒車,呵呵。」
他才曉得原來氣味也是可以存貯這麼多的信息。林晨喜歡用細小黑色長方瓶的CUCCI ENVY,神秘濃郁的沼澤藤蔓植物香味透出綠色花草的清新,總讓他回憶起和她初識時的激情和後來兩人的直來直去;小丫頭除非在正式場合才用香水。上回在香港的酒店裡翻過她行李,記得她用的是CATIER MUST,聞起來帶有東方意境的芬芳。那種遙遠的香味使他想起小丫頭在自己房間洗澡沒衣服換的尷尬夜晚,和不經意從門縫裡驚鴻一瞥的撩人景色。
夏霽霏靜靜的聽完,饒有興味的道:「她知道我的存在卻不阻止你和我見面,她蠻有自信的嘛。」
「又來?好吧,我想想……」他無奈著敲敲自己腦殼,「投降!我想不出來,說完又要說寓意,難度太高了!我們在學校里都是聽講葷段子,對你很不適合,而且壓根沒有任何寓意。」
林歡帶著高薔進了自己的小辦公室,然後請她坐下,又招呼來人去煮個兩杯大杯的咖啡進來,將自己抽屜里的一報咖啡豆遞了過去,指明要用他這包。
「噢?他真會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嗎?」目光眈眈的看著他,「不過我更喜歡他叫『揮拳而立』。」
高家沒有追隨一旦家才萬貫便讓子女留洋鍍金的風潮,而是立足本地,讓他們儘早的接觸形形色色的社會環境。
他忽然注視著她漆黑的瞳仁,彷彿全世界所有的黑混在一古腦攪拌過後均勻混合為最純粹的黑,黑得深不見底的同時表面又劃過點點稍縱即逝的明亮;她下巴微微仰起,嘴角似笑非笑又含嗔帶怨,為何她的唇角彎起的弧線能讓人解讀出那麼多信息?
「可以讓你在我這適可而止的胡鬧一陣,但是你得睡客房。你有多動症,不適合跟大人一起睡。」
她歪在他肩頭眼珠轉了幾圈,「好吧!不想了,費神。該洗澡去了。」
「哎!他是很想這樣的,但是現在這趟火車的乘務員願不願意開門都說不準,要是硬跳的話,酋長的女兒就永遠等不到他了。」他大致的將自己和林晨認識經過的始末跟她講了講。這一講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意識到從第一次把林晨佔位用的一張白紙揉成一團扔出窗外到現在,時間已經悄無聲息的過了一年多去。
「火車快到了費城時,乘務員按旅客的交代提醒他準備跳車,一邊教授他跳車需注意的事項,『由於慣性的緣故,你一跳下后要馬上撒開腿向前跑,否則很可能會摔傷的。』旅客領會,於是乘務員開門,旅客『嗖』一聲跳下火車。」
「車上是另一名乘務員,喘著氣對這位旅客笑道:『你的運氣真不錯,這車只在這段慢下來,你看外頭,這不馬上又開始加速了?』」
「很癢的呀!你這大變態不過來抱抱我光在那扯我的腳趾頭幹嗎?」
高薔把電腦放到桌上打開,將林歡給她的多餘備份光碟放入光碟機。從她身上散發的一股淡淡的奇特的香氣向他襲來。
林歡有點窘迫,「估計是認準了我追不上你。哦,不對不對,我現在其實也沒追上你,你正在思考當中。」
在十幾年前有價證券的買入賣出價格由於網路條件不成熟,價格的同步起碼要兩三天才可能趨於全國一致。九十年代初有些敢於賭博的少數人,出於相信國家出頭做莊的實力和對未來證券市場必將形成規模的信心,買上一大把花花綠綠的印刷品東西突擊、南北爭戰。在一段時間技術和規範逐漸形成以前的真空期里,獨立的撈取了不少財富。
高強的父親利用手中擁有的大批股票宣布自己股東身份進入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股東大會,一年後進入了經營層,接下來兩年時間利用國企的股份制改造獲得更多法人股,再將企業與具有政治背景的境外資本合資,最後走過了鋼絲成為第一批在國家默許鼓勵下圈佔國有資產成功的富豪之一。
林歡暗道厲害,第一支冷箭終於來了。
高薔禮貌的致謝,「你一向這麼熱情招呼你的供應商和下游配合廠商?」
這點高薔就不如她哥哥,環境的順利和家庭一向攻城略地的硬派作風,讓她有種天下捨我其誰的自詡和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