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介觀世界
第128章 杭州攻略（上）
「反正我近期要去美國，什麼都燎不起來，你盡可放心！」
林晨搖手制止她，「我和韓勁鋒立場對立，如果他要傷你，那我就儘力保護你。就這麼簡單，你別想太多。」她故意這樣說一方面是事實，另一方面是不想讓她有太多心理負擔。
林歡道：「你和我一起去，換我們在那結婚，完了后你再回來，這樣行不行？」
這遺憾和在戰事中攻城掠地失利不同，像個園丁無暇抽身再照看另一座花園，只能任其日晒雨淋，或讓害蟲侵擾。算了吧，他未必有自己想象得那麼偉大，只是精神列車在切換軌道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伴隨幾下車輪和鐵軌摩擦出絲絲火花；切換軌道時有發生，出軌則必定車毀人亡。那叫災難。
林晨經過一番思量，從手袋裡拿出一把鑰匙，「再回去住可能不安全，你帶白小姐暫時住在我租的那處房子。」鑰匙本要交給林歡，想想又不妥。要先回白依然拿些東西，讓林歡去幫忙拿他笨手笨腳根本不能指望，況且也不方便，於是又道：「我跟你們去吧。」
林歡道：「我吃過的地方哪有你多？這裏我就吃過一個粵珍軒，56樓有個意廬，是義大利菜，沒去吃過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不要！動靜太大了，你們明天不是一早出發嗎？」她拒絕。
白依然吸口氣深呼吸，捧住他雙頰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親一下，道：「把這個也還給你。」她轉身走近門洞，走到二層樓梯道的窗口又伸出頭和三人招手，完後轉回身上樓。
夏霽霏嘀咕著，「不過他越來越讓人感覺靠不住；過沒多長時間就要招惹一個，招惹不成就故意惹出大亂子。今晚人家還和他一吻定情，我就搞不清他哪來的魅力。」
「不用那個來歷不明的東西，明天給我我拿去做檢測好了再用。前天才剛買三送一，都還沒消化完呢。快睡覺吧，明天來。」
小丫頭言過其實，他拿著望遠鏡望了良久，別說美女了，連女的都沒見幾個。也許今天是周末的緣故，美女們可能都傾巢而出到吳山區血拚；或者是車停的地點不對，這離校門口有點遠……把車倒一倒。小丫頭她家也同樣給大樹和圍牆擋住，總之目前停的位置想看啥沒啥。
林晨一直在旁沉吟著未發一言，最後道：「韓勁鋒的事情我來處理，誰也不會有事。」現在雖置身局外，
他們三人已經吃飽，只有白依然還是餓著的，吃自助餐不划算。林歡又問她要吃西餐還中餐，白依然說隨便，林晨道：「就吃個飯而已怎麼那麼多問題？讓你看著辦啊。」
她雙手接過，有點失神看著手中的東西，突然重重往地上一摔。一秒前還完好的攝像機剎時支離破碎，撒落得滿地都是零件。白依然低身從殘骸中找出那張碎裂即時刻錄用的DVD記憶體，把碎片撿起一一放倒口袋。林歡拍拍她肩膀道：「事情完了，人也瞎了，當一切沒發生過就好。」
「熄燈，睡覺了。」林晨把燈關了。
夏霽霏撫著額頭擦把虛汗，「那就去你吃過的地方啊，這也要問……」這傢伙難道還真想在這裏放開懷抱大吃一頓？當初怎麼會對這種粗線條的男人著迷，真想不通！
林歡拍掌道：「我又想到一招，讓我的保鏢們演場戲，把你爸媽引誘到家，然後入室脅迫他們交出戶口本，辦完了馬上還回去。」他在等她裁奪，冷不丁頭上又被敲一下，痛得眼淚差點流出來，這次她居然來真的！不能再惹這頭魔女。
林歡看著不遠處在夜色里被照得透體金黃的金茂大廈，「要不就那裡好不？」他看她們三人都沒反應，低聲咕噥一句只有自己聽得懂的話，朝前開去。
「你們不同時抱著我我睡不著……」幸好沒被發現，趕緊含糊應付。
林歡回頭問白依然笑道：「想吃什麼？我還欠你一頓飯呢，剛好有機會補上。」
她抓狂道：「你能不能認真點！整天都胡說八道！辦假的結婚也是假的！」
這魔女可能想找機會拆自己台！他悄悄從包里抽出今天拿回來的戶口本，從桌底下塞給她，她投過來一個探詢的眼光，意思是：什麼東西？林歡扭頭沒理她，意思是：自己看，到一邊玩去。她果然乖乖不再作聲，像上課偷看漫畫書般放桌下的大腿上津津有味看著。
「嗯嗯抱歉，我知道你結婚心切。要不你先回來，我們一起想
吃完后四人到東停車場，林歡道：「我們家先到先送你們倆，完了再送她。」他看夏霽霏手裡拿著他戶口本在另一手掌上輕拍兩下，意思是：送到馬上回來，否則撕票！
「戶口本找不到？」
「防範未然，小心我告得你傾家蕩產。」她又蹙眉道：「總之弄虛作假不行！」
林歡怒極反笑，「我怎麼可能始亂終棄！你將來到底要告我什麼？」
夏霽霏輕拍她後背，「吃個飯而已沒什麼。」然後對林歡道：「就近找個地方吧，時間也不早了。」
被她挑逗幾下，現在兩人全身差不多赤裸裸抱在一起，折騰到最後居然只是睡覺而已……自己如果堅持她還是會依了自己，她忙了一天確實辛苦，做人也不能太自私。他昨夜一夜沒睡，一隻手讓她枕著，另只手在她身上四處無目的遊走，不多時也昏昏睡去。
「為什麼光你有我們兩個沒有？我看是燎原之吻！」
「你還帶瞭望遠鏡？這能派上什麼用場？還有秒錶……鉗子、這是什麼東西？手榴彈！」夏霽霏在車裡翻著他帶來的工具包，清點出一堆莫明其妙的東西。
夏霽霏今天第三次道：「我也要一起去……」
林歡翻翻白眼，又對白依然道：「那個……韓勁鋒，」他注意到對方身體馬上繃緊，「由於出了點意外，恐怕雙目失明了。我們的意思是這樣就算了，走司法程序未必有用，而且弄得人盡皆知筋疲力盡沒一點好處。」他示威看看小丫頭，意思是：這話題不草包吧！
回到家后夏霽霏致電聯絡一個同行，委託對方先替自己頂一頂明天展覽會的翻譯工作，因為明早要去杭州。最後三人洗澡完畢全部上床，林晨笑道：「先恭喜你們，明晚擺一桌慶祝，可別回來晚了。」
過了會兒林歡道：「或許可以讓林晨找人黑了所在區民政局的電腦記錄，把我們直接辦了。」
夏霽霏心滿意足，微笑道：「說起來還要感謝你成全……如果是我肯定沒有這樣的氣量。」
下樓林歡開車，林晨還是老樣子坐他旁邊，對他輕聲道：「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林歡把望遠鏡拿過來放到車擋風玻璃和儀錶板之間的空間，「望遠鏡是我用來觀察你作案情況用的，秒錶給你精確計算作案時間，鉗子可以剪斷電話線和網線以免對方報警。至於這
四人找了一張靠窗的小桌，點完幾樣菜后是一陣尷尬的沉默。林歡想到個話題，就是替彼此互相介紹。很想當著她們兩個的面對白依然介紹說，這兩位都是我女朋友，哈！你輸了！這情景下能說嗎？想想罷了。所以在她們三人雙方之間比劃幾下，道出她們各自名字草草了事。其實都早已互相認識，介紹完畢后比之前的氣氛更尷尬，這明顯是在沒話找話嘛。夏霽霏偷偷瞪他一眼，意思是：大草包話題！
將車慢吞吞后倒了50米剛停穩就接到下丫頭電話，她在電話里道：「找不到。」
夏霽霏覺得貌似可行，這招沒什麼漏洞，但還是不行！「那婚姻登記表呢？要按手印存檔的；萬一將來你始亂終棄，我要去告你結果你又找林晨讓人把記錄改回來……我豈不是申訴無門？」
白依然看他們談笑打趣，完全沒把下午發生那麼大件事放在心上，或者韓勁鋒那個小人根本就沒受什麼傷？他們之所以會這麼說也許只是安慰之詞，但又沒必要編排這麼複雜的謊話來哄騙自己。她一時也理不清頭緒，神情有點木然，彷彿置身事外。
「別瞎扯了，不過看到我爸媽房間里有個保險柜，唯一的可能就是放在裏面，我連廚房浴室、床底下還有閣樓都找遍了。」
他聽她后一句語氣明顯不堅定，慫恿道：「小丫頭睡著睡得很死，就算吵醒也不礙事，來嘛。」
「不行！問他們不必幾句就露餡，他們問我要拿去幹嗎我就得原原本本地說。我能瞞但不能編瞎話騙他們。」她又問道：「不要戶口本行不行？」
過了幾分鐘他從後視鏡看到夏霽霏踢著馬路上的石子兒氣呼呼走來。上車后她沉默了一會道：「能不能用你的超能力迷惑民政局裡的婚姻登記員？就像電影里搶銀行那樣，迷惑櫃員把現金乖乖拿出來那樣？」林歡沒想好怎麼回答她自己就不耐煩揮揮手，「我也盡胡扯八道！這下沒轍了。」
林晨拉著她手，另只手在她手背拍拍，「能在一起就是緣分，別人怎麼看和我沒關係。況且你是個開心果，平淡的日子有了你多
「你要搞清楚家裡面是我爸媽！除瞭望遠鏡你可以自己留著偷窺我們學校里的美女，其它沒一樣是有用的！你要惡搞這些就留給你吧。」她把工具包放他腿上，開門下車，關門前道：「剛說過我們學校美女很多，拜託你千萬千萬別再招惹別人了。」
林歡躺在她們中間，沐浴在親切友好和平統一的氣氛下不到一分鐘，結果她又給他找碴。絕不能說那一吻是人家還給自己的，否則當場要動亂分裂，只好悶頭當沒聽見，繼續思考自己的問題。
林歡看林晨看著自己，趕緊把食指中指收回改伸大拇指對她晃晃，對白依然道：「老韓是她手下敗將，走不過三回合。」林晨瞪他一眼，「別盡胡說！」
她語氣森然道：「那將來他們也不承認這場婚姻。自己女兒居然勾結外人搶劫勒索……」實在無法可想，她只能嘆道：「唉！走吧，到校園內找我爸去，問問保險柜密碼。全部照實說吧，去碰碰運氣。」
林歡把香水拿出放她手上，「說定了啊，明天趕快檢測出來。」
夏霽霏笑道：「不夠就什麼都不說了，我也要一起去。」
她低聲罵道：「要我們全脫了衣服又要都抱著你，你是要睡覺還是想幹嗎？」嘴上這麼講，但還是轉過身來抱他。
白依然聽后臉色好轉不少，「失明了？」臉上依舊被愁容籠罩，「恐怕麻煩還是少不了，他勢力很大，找到我輕而易舉，事情不會這麼容易了結的……」
醫療小組開始收拾善後，屏風后她們兩人可能在幫她更衣，可能也順便防止自己偷窺。林歡抽空到一邊抽煙，內心感慨著：這種故事要發生在別人身上百分之八十姻緣已成，從此出雙入對；自己什麼好事都佔盡，明顯把這個機會浪費了。如果留給別人表現，是件大大的善事……他幸福的杯子已經被她們兩人裝滿，但杯底還是忍不住冒出一點遺憾的泡沫。
「不麻煩你們了，不過還是要麻煩送我到武夷路，我家住在那裡。」她低聲答道。
「恐怕不行……要不然到街上找辦假證辦個假的？」
她把香水擱到床頭，催促道：「快睡啊，我明天還有一堆事情。」
「胡說什麼！我在思考一個問題，那是感謝之吻，這都看不出來！」
「戶口本放在新買的保險柜里……莫非已洞悉其奸預防我們回頭來偷？」他聽她在電話里喘著粗氣，可能又要
林晨冷冷道：「我們什麼時候答應過讓你走了？因為根本沒討論的餘地，所以愛怎麼說隨你。」
最後由林歡擔任司機，她們兩人幫忙拿東西，花了一個小時多點把白依然安置好。臨走時她又送他們三人到樓下。林歡將前座林晨腿前置物箱里的攝像機拿出，在車外交給白依然，低聲道：「這個給你，呃……你應該知道是什麼……裏面的東西沒有任何人看過，大可放心。現在交你處理。」
「一起去一起回來可以，其餘免談。」
「今天被那香水攪得心情頗不寧靜，人之常情……咦？」還少個人抱，另一個居然睡著了，低聲對林晨道：「要不我們兩個來試試？」
白依然一想也是，推辭她好意眼下自己又無處可去，只謝道：「今天一再麻煩你們，我都沒說句謝謝，其實光說謝謝遠遠不夠……」
「咦？假裝沒聽見，不好辦了……」
精神旅行在她們三人結束後走出屏風結束。林晨的個子最高，白依然和小丫頭個頭差不多，穿起林晨的衣服稍顯寬鬆。但林晨的衣服式樣色澤都是中規中矩，也沒什麼花哨的綴飾。不少人喜歡故意穿得寬鬆些，總之還算合適就是。
第二天中午，浙大校區玉古路夏家附近一排大樹下的馬路旁。
「你爸媽不會隨身帶著去上班吧？」
林歡擺手道：「是我的人出手傷他，跟你無關。那傢伙也坑過我們兩回，大家同仇敵愾。既然敢動他，就不怕他所謂的勢力。現在只是想息事寧人。」心裏想要不是殺了他後果太嚴重，他的死活只在自己一念之間，和讓他失明完全不存在難度上的區別。這話可不能明講，以免嚇倒她們三個。他又看到夏霽霏瞄他一眼吐一下舌頭，那意思是：很威風是吧，大草包！
她們一個也不能走，自己也非去不可。眼下氣氛實在不適合來試那瓶香水，只好等明天新婚之夜。剛才經過自己全面的思考分析，最後的結論就是這香水對人體無害。白依然下午那幅極度歡愉又春意盎然的神態不自覺浮現腦海，她們用了香水后不知道是什麼樣狀況？很期待啊！要不就等噴完香水后再和她們討論去美國的事好了，肯定忙不迭答應然後開始生吞活吃自己……
悄悄把隨時能引人發狂的危險品塞在枕頭下的床縫中，林晨低喝道：「還不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