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獵手》第六卷 介觀世界

第139章 東奔西走(上)

第六卷 介觀世界

第139章 東奔西走(上)

林晨淡淡笑道:「放在行李蓋內側的夾層。千萬記住只能在線觀看,不要試圖儲存或使用各種截圖軟體,否則會毀壞計算機硬體。」
林歡清早醒來左右各看一眼,空的。她們已把早飯做好,三人一起吃過才七點半。兩大隻旅行箱已經放在門邊,不讓她們送根本不可能,把這個重要環節給忘了,事到如今乾脆如實交待。
吃過飯又去敦本堂、清懿堂和世孝祠等處,這幾處地方主要是石木混建的庭院。那時代的中國人口要像現在這麼多,大家都用這種規格工藝來造房子,到現代肯定半棵樹也找不著。即時走馬觀花下來也花了近一天時間,當初還天真地想上黃山,要萬一真去,恐怕沒到山腰上的大門就得往回趕,什麼也沒看到。
「不是兩年嗎?什麼時候又出的新規定?」
居然還留這一手,最後的意圖也被揭穿。他訕訕道:「還有件重要事,到時候要和你們激情視頻拜託你們乾脆點。我這一走就跟出家當和尚完全沒兩樣,這一兩年從沒發生過乾旱,水田裡都是水生植物,不知道會不會忽然旱死……」
這些話讓林歡第一次代入到丈夫的角色里,平時只和她鬥嘴抬杠不休,以致一直有仍舊停留在婚前階段的錯覺。在這種生離不死別的場面下,才覺得她和自己都越過少男少女的心境,成熟許多,要對伴侶保持忠誠。現在再出軌不叫花心而叫外遇,對方可以告得自己傾家蕩產……這樣也不錯,在萬里之外更多一份牽挂。
她們也沒手腳相加或者罵人。小丫頭少有地表現出極大溫柔在他懷中慢慢亂蹭,抱著他咬著他耳垂呼著熱氣,「昨天都作過收心操了還沒玩夠……到時候你真想得不行我過去找你就好了。記住要乖乖的,千萬別飢不擇食。」
每個牌坊都承載一段故事,導遊一一沿路細講,他們也記不了那麼多。主要是來踏青吸取日月精華和負離子,牌坊其實大同小異,這些故事也就挑有興趣的聽聽罷了。不過縣城內有座高大的許國石坊還是令他們讚歎,這牌坊據稱是徽州石雕工藝的代表作,又稱大學士坊:四坊並立、八腳相連,因此又稱八腳牌坊。上面記載著這個明萬曆年間叫許國的傢伙,官至太子少保、禮部尚書和武英殿大學士。按現在來說起碼是部長級以上。人死留名爭一座牌坊,結果這傢伙給自己弄了四座連到一塊兒,裡頭肯定有貓膩。禮部尚書的能量非同一般。
離愁是離別傷感的情緒,混雜落寞和無奈,隨著分別時刻的接近在不斷放大。在這種極端境況下會有兩種極端選擇:一是保持淡淡的清冷情緒,且聽風吟;二是激情放縱一番,把那些惱人該死的想法一起攪碎。他們都略嘗一二。(激情戲不少了……推推劇情不浪費字數。)
他一身正氣,認真深入體會兩位家長的講話精神,小雞啄米般不斷點頭。前日出遊雖然時間緊迫,但一路開車自助旅行有兩女相伴十分愜意,三人都有同感。下次也別去黃山了,直接去西藏吧。
「現在,我出的。我最大。」
林晨無奈笑道:「很少有三個人睡在一起的情況。只能都橫著躺。」
單張大床的標準間換到手,三人順利會師。這次又有個小問題,這張大床還是兩張小的合併成的,只不過沒有中間那個床頭櫃。林歡悻悻道:「我睡中間會不會掉進去?」
「……等等,把你們的照片硬體密碼鎖交出來!差點忘了!」
石雞是在山石間出沒的蛙類,和牛蛙有點類似,和花菇分別下鍋爆香再合起來放到蒸籠里去蒸;石耳就是長在石頭上面的「木耳」,做法很簡單,和蔥蒜肉片辣椒一起爆炒;其它還有芙蓉糕、徽州圓子(做法太複雜,從略)
那女的地頭尋思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一個地方收10塊錢,看你們去幾個地方。這樣可以嗎?」她的口音沒那麼重,聲音也悅耳。果然沒遇人不淑,林歡笑道:「50好了,能去幾處就幾處,多的話再加。」圍觀的人見他們談好,三三兩兩便散去了。
兩人同時不冷不熱地噢一聲,反應沒他想像中的大。這才對,人嚇人嚇死人。很多青少年早早地走上犯罪這條不歸路,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成長環境不寬鬆,棍棒教育加上空洞地要他們一味學好把他們本已緊張的神經綳斷了。
天色港蒙蒙微亮時三人就各自醒了,商隨後議定這趟還是不去黃山,這樣歙縣可以細看,而且還能賴一下床。吃過早飯退房離開,在市區加完油向目的地出發。歙縣離黃山市30公里左右,從地圖上看該沿原路折返一段,到徽州再走省道。
夏霽霏一手撐著桌面另手扶頭,「這還號稱五星級……光是床的問題就折磨得要發瘋。」
在冷清的街道交錯穿行,找到一家外觀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三個人投宿有點麻煩,林歡自己要一間標準間,她們也要一間。只好浪費一倍的房間錢,除此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原來這些牌坊並不全是他們想象中的貞節牌坊,七座牌坊各有來歷講究:有獎勵戰場上英勇殺敵被榮封三代、有褒獎立節立孝、有表揚樂善好施,比較特別的是一座節勁三冬坊,估計是中國唯一一座給續弦立的牌坊;上面的故事大概是說某男妻子死了又娶一門某女,某女于夫亡之後,歷盡婦道,對前妻之子重於親生,年老之後傾其家產,為亡夫維修祖墳。
斗山街和牌坊道不同,是個民宅大院私塾古井混雜,地面道路由青石板鋪設而成的小村。轉完了這出就在附近找個小飯館吃飯,這比什麼都好玩。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最能讓人心情愉快消除疲勞的就是吃飯……飯館的名字很直白,不是有家飯館,而是歙縣飯館。名字一般菜卻不一般,都是土特產。
林歡洗完澡后在床上傻坐許久,絲毫沒開電視的興趣,靜悄悄的……算了,她們不來就自己過去。抽完根煙后敲她們房門,是林晨開的,她額頭見汗,仰起的脖子有幾條青筋浮現,就像玉石中的幾道紋綹。
他大無畏向前走到最後一關,她們只得目送。林歡故意排在登機隊伍的最後面,等他上飛機后機艙門沒過多久就封閉,然後是一堆起飛前的固有程序,一群個子高得出奇的金髮碧眼的美女空姐開始忙得團團轉,看起來不亦樂乎。飛機終於起飛,林歡研究完寬大舒適又附帶一堆功能的座椅已頗有心得。有個坐國內航班都沒有的好東西就是電話,就在座椅的左扶手上,按下扶手內側一個按鈕往前一推,一個薄板形電話就出現了。電話尾端連著線到座位扶手,背面有個液晶顯示屏,還有個讀卡槽。林歡把卡拿出來刷了一下,顯示屏上出現ACTIVED的字樣,這樣就可以打了。
這電話的費用沒搞清楚他可不敢輕易亂打,按了頭頂上方按鈕讓空姐來說明一通總算弄明白:打前刷卡激活,打完后再刷一次扣錢,收費標準是國內價格的五倍……下飛機前會把列印的單據交付給乘客。如果不想下飛機的話,打完不刷卡交費也行。這架內部兩層空間的最新式的A380空中客車大而有用,中部居然還有個橢圓形的豪華酒吧,而且可以吸煙。在這裏抽雪茄是最好的打發時間的方式,葉知秋真會享受真夠體貼。
開到南京準備上高速前先找個地方加油,林歡趁上廁所的空檔給白依然發個簡訊:「對不起,把請你吃飯的事忘了。明天我就離開,臨走前親自跟你道別一下。再次道歉。」發完后把手機發件箱里備份的這條信息刪除,然後關機。不知道她看了會怎麼反應,氣暈過去?或者一笑置之?
「你們還沒洗澡吧?」他忍住笑關切地問。她們顯然被殘酷的現實惹得有點惱火,不想理他。「你們先洗澡,我去換個有大床的房間,換好了打電話。」他幫忙把所有東西複位完,一溜煙跑掉。
時間就這麼過了,林歡兩手一手拖著一個旅行箱,對她們道:「要和睦相處啊,東風別壓了西風,西風也別壓了東風。」她們居然順從地點點頭。沒適應白依然也在一邊的情況,覺得剛才的話這話說得輕浮,對她道:「飯局往後延,回來我們打麻將吧。」隊后對全體發言,「走了,回來給你們帶一堆禮物,人人有份。」
這故事遭到除導遊外的三人哧之以鼻后又懷疑這故事的真實性。導遊尷尬笑笑,「都是這麼講的,牌坊上的石刻都記載的有呢。」遭到他們不齒的不是這某女的執著,而是牌坊上「節勁三冬」的那個節字,上面的草字頭和下面的即(繁體節=節)還是錯位;說明即使如此,這位某女的節還是有瑕疵的節。
到這種有名的旅遊景點,想不遇到成群的導遊上來拉客根本不可能。這些導遊清一色女性,喧鬧嘈雜又帶著地方口音,一時間根本聽不清各講著什麼。林歡在眾里尋她千百度,注意到有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孩?)怯怯地佇立在人牆之外。他走近問她:「你是導遊嗎?」那女的點點頭。林歡看她沒說話,又問了句,「我們想繞幾處地方,就兩三處吧,下午三四點就走,中午和我們一起吃飯。價錢怎麼算?」
三點多結束旅程,林歡給那導遊100讓她不必找了,把她送回原處,她歡天喜地下車。在途中預計晚上九點能趕到家,途中他記起昨天出門時還思前想後確定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結果卻偏偏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昨天應該請白依然吃飯啊。
首先去的是縣城西邊的棠樾村。這裏最有名的就是那七座青石牌坊群,其中建於明代的三座,清代四座。渾然天成不用釘鉚,全部是石塊石板之間互相拼湊結合,據說可歷千年不倒(最古老的第一座到目前僅450年,姑且信之)有的是御筆親賜,大部分是經官批御審。歷代統治者用這一特殊方式來表彰那些在社會中有「貢獻」的人。不管哪個朝代,對「精神文明」建設都是一手抓,這手絕對要硬。
「要趕緊回來哦,超過20天不履行同居義務可以單方面申請離婚的。」
林歡覺得氣氛不打好忙哄著她們說笑,將近三點才陸續睡著。
白依然接到林歡電話后不久下樓,在樓前人行道邊等著,林晨等人到后乾脆問她要不要一起到機場,她遲疑幾秒開門坐在副駕駛座。到機場還不到八點半,10:20起飛,大概還能聊40分鐘。在頭等艙候機室干坐,一時又找不到話題,只得降級成分組討論:林歡和小丫頭拌嘴,林晨和白依然聊些百客盟網點的建設細節。四個人都能湊一桌麻將了,可惜這裏連撲克牌都沒準備,況且這四人是個珍稀組合——沒有一個人會玩升級。
走進房間發現滿屋子亂七八糟,顯然在進行某種工程,仔細看過後不由得哈哈大笑。她們顯然是想把分離的小床朝挨牆的那張床靠,想合成一張大的。但兩張床中間有個床頭櫃,於是又先挪出來;床頭柜上有個控制電燈電視的控制面板,後頭連著一堆電線,結果挪了不到一米暴露出來的電線就扯住柜子,再難以移動分毫,變成一攤爛尾工程。大致的過程就是這樣。
「走的前兩天本來答應要請白依然和我們一起吃飯,剛想起這件事情。一會兒送我到機場順路停一下,親自跟她道別,否則這個……這樣好像太失禮。」佩服自己怎麼能流暢地說完這些。
這幾天右眼皮直跳,最後一劫安然度過,接著就是順利西去,往生極樂。
林晨開著車賭氣道:「你們功德圓滿了,我呢?沒有一個準確日期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準備婚期。」說到此又覺得催他不妥,「我們不催你,當作去國外散散心也好,總之萬事小心。下次我們到黃山好好玩一個禮拜。」公司最近出了一件大事,為了不影響彼此情緒她沒告訴他們。林歡走後她能集中全部精力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