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章 目標1
所以呢，即使已經逮到六個，還是有可能存在像羅進康一樣懷有同樣任務，但未落入警方視線的人。當然，真正執行最終任務的必是恐怖分子，像羅進康之類花錢雇來的人畢竟不是傻子和瘋子，做不到某些喪心病狂的事，而像翟輝濃這樣的瘋子，也是無法測度。
若是有空，還可以慢慢收拾這種已經走進極端的人。現在可沒有這個閑心。反正有了五個人的口供，這個名叫翟輝濃的傢伙說與不說都不重要，能被輕易抓到這裏，恐怕也不會知道更重要的消息。而這五個人，有用的信息都已挖出，再想要更多，恐怕這些人也說不出來。
離開這間審訊室，雷貝殼直接進入隔壁。這裏面待審的傢伙名叫洪嘉興，面對審問的表現很一般，之前甚至不敢與雷貝殼對視。若非羅進康心有顧忌，恐怕表現都會比此人好。
此舉更印證雷貝殼的猜測，具體地址極可能是虛假的幌子，但時間應該不會出錯。當然，要想驗證這一點，還有四個傢伙等待提審。而有了兩個人的口供，就可以會會更死硬的分子之一。
所以從實際的角度考慮，新改變的計劃也應該是大計劃，選擇的新目標出問題造成的影響就算不能趕上部長峰會出事，也不能差太遠，否則新計劃恐怕難以被狂熱的恐怖分子接受。
如此再接連取得二個人的口供，但在最後一個人時，遇到障礙。就算明知道有五個同夥交待，這個人依舊好整以暇地微笑。這個傢伙，絕對不是有錢人，偏偏衣著光鮮。看似露出笑容，但微笑里卻隱藏著偏執的瘋狂。
還有，假如羅進康六人並不是幌子，只不過組織者出於謹慎的考慮，方告知虛假的目標，實際上，這些人的未來將發揮重要作用。那麼從這個角度看，這個行動的計劃確實不小。需要至少六個人製造大事件去分散警方的注意力，或者說去牽制警方和
再一次去找的嫌疑人，名叫姜永輝，表現比洪嘉興好一些，但落後與剩餘三人。此人似乎很仇恨政府執法人員，但又不像積年老賊那般不要命或有豁出去的心態。所以當雷貝殼接連拋出來兩個懷有類似目的的同黨時，怕死之心陡然爆發。
雷貝殼對此也有解釋。很多時候，恐怖分子的目標並不是政府高官。往往只有在政府控制力極差的小國，才會有頻繁的政治暗殺出現。而在國力強大，政府非常有威信力的國度，大事件的安保力度不可想象。所以此次恐怖組織陰謀襲擊參与峰會的部長，從實際行動考慮，難度不可想象。
洪嘉興也是受命為報仇去炸某餐館，但位置與羅進康不一樣。
洪嘉興一把抓過來，盯著羅進康的照片露出無法掩飾的驚訝。在一個監獄服刑多年，就算不熟悉這些獄友，也記得這張臉。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雷貝殼瞧著這個幾乎崩潰的父親，心中感嘆。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這次，羅進康真的很可憐。
當然，羅進康的交待也不是毫無價值。最起碼驗證了線報的準確性，這能使安全局集中力量對付主要目標。而且還揭示出其他沒有招供的五人並非無辜，這一點很有用。
所以恐怖組織極可能知道泄密。這種情況下，他們就面臨之前的選擇，要不要更改行動計劃和行動時間，甚至於要不要更改行動目標。前者的更改，在目標泄露的情況下，無法降低行動難度。整個行動甚至面臨更大的失敗可能，甚至於取消都比繼續執行好。
師婕心中也有一絲觸動。畢竟是女人，看到一個男人為孩子
羅進康發顫的手終於停止，又緊張地道：「能救我的兒子嗎？」
這是一個比較大胆地設想，畢竟初始目標是各國部長，而要想短時間內在黃檳找到不次於目標的亞盟官員，根本不可能。若沒有足夠的轟動和威懾，恐怖組織就沒有必要行動。
雷貝殼繼續開動腦瓜分析。首先，人群密集的地方確實無數。但要注意，恐怖組織的原計劃曾經非常大，如果部長峰會受到恐怖襲擊，就算沒有部長身亡也將是了不得的大事件，其後續影響無法想象。
此人也是神秘的陳哥雇傭，目標同樣是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大仇出現的某家酒店。這傢伙也是為錢辦事。一旦吐出事情，直接叫天屈，說是錢一分都沒花呢，事一點也沒辦，不算違法吧。
頓時有人反對，如果這個猜測為真，那為什麼不悄悄地行動，為何要放出風聲。根本沒有必要，完全暗中行動，成功率只會更高。
而後者的更改，只需調整一下目標，計劃難度就將大減，而只要選好目標，最終的結果不一定會差。這難到沒有足夠的誘惑力嗎。甚至於目標更改之後，原目標還能成為最大的幌子，使得新計劃的突然性和成功率大增，怎麼看都比堅持原定目標要好無數倍。
羅進康講出所有之後，發現師大局長沒有露出太多表情，而雷貝殼也沒有一絲興奮，心中有一絲明悟，那就是所講的或許不是那麼重要。對此，陷入莫名恐慌的他非常激動地保證，一切都是真的。
雷貝殼的話說服了大多數人。當然，仍然有人堅持恐怖組織的目標沒有變，一
雷貝殼沒有時間跟這樣的垃圾糾纏，趕緊朝下一個目標進發。有了三個人的口供，當然威力更強，就算新的目標更難對付，但在這樣的口供之下又如何保住抵抗之心。
最關鍵的行動時間和行動方式被拋出來，洪嘉興再抵抗不住心裏壓力，老實地招供。他的情況與羅進康有相同，又有不同。相同的也是神秘的陳哥出面雇傭，同樣的日子和方式來到黃檳，同樣的時間接到類似的任務，而且也是三天後執行。
有的時候，平民目標能造成更大的轟動和威懾，這是因為公民的主體就是平民。比如三百年多前，恐怖行動初產生的時代，最具代表性的恐怖襲擊，即鷹國的緊急號碼襲擊事件，目標就是純粹的平民，而事發的影響和事後的結果甚至不次於暗殺總統。那件事在相當程度上改變了世界。
雖然講了時間和地點，但是這一切都有可能虛假，而且有可能是對方特意布下的煙霧彈，甚至於連羅進康本人都是煙霧彈，純粹推出來分散注意力或引人入歧路。
而且如果用這些人做幌子，應該把時間再分散一些，好讓警方疲於奔命。把這些人集中在一天，顯然還是為了行動。
雷貝殼殺人無數，對那些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傢伙很敏感。眼前的就是這樣的瘋子，不僅不把別人的命當一回，就是自己的命也不在乎。唯有這樣的人，才能瘋狂到死，才會就算被揭破，也死不承認。
這一絲遲疑在羅進康眼中就是最好的回答，令他幾乎崩潰，最終直接跪倒在地，老淚眾橫地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我求求你們了。」
洪嘉興的表情非常
這個保證，擲地有聲，罕有無窮的信念，讓人不由去信任。這種時候，羅進康只有這一根救命稻草，唯有相信政府，相信警察。而且畢竟在這個國家長大，最後關頭對國家總會抱有一絲期望。
雷貝殼冷笑著道：「給你看個人。」說罷把羅進康的大照片丟出去。
若有新目標，到底會是哪裡？
雷貝殼好整以暇地道：「看來，你還記得。」又突然質問道：「他讓我替他問問你，三天之後，你要炸什麼地方！」
雷貝殼開始就有預料，像羅進康這樣的絕對不會是重要人物，畢竟此次的敵人是跨國的恐怖組織，活動多年。但是當聽過所有供述后，卻發現羅進康非但不重要，甚至於只能算是炮灰級角色，根本說不出一點關鍵的東西。
現在的問題是地址明顯太假了，時間倒不太可能作假，因為都沒有約定要隨時待命，如果時間有假，只能說這批人全部都是幌子，目的就是誤導警方的視線。從理性的分析，這麼做不太可能。投入六個人，浪費太大，遠不如只用一二個人做幌子，而把其他人用於行動，加強成功率。
有人提出一點，就是三天後並非峰會日，甚至於那天各國部長們都不一定會抵達，而敵人卻把行動日期定在這天，目的何在，實在令人奇怪。
不過最難測度的是恐怖組織如果更改目標，新目標會是哪裡。黃檳是大城市，人群密集的地方無數。從現實的角度分析，這樣的地方實施計劃最有效果。雷貝殼的絕妙分析確實前進了一大步，但問題的關鍵依舊無法解決。
雷貝殼對此聽出一個假設，就是如果恐怖組織發現峰會行動的計劃泄露，會如何做呢？是不更改既定目標，但更改原定行動計劃和行動時間，還是徹底放棄行動。從現在的情況看，行動並沒有完全放棄。再大胆地猜想一下
要知道，他們是恐怖分子，不是肩負特殊使命的敢死隊。對於他們，目標是誰不重要，結果如何才是關鍵。只要有一二個心思靈活人士，絕對會提出這種極可能不會付出個人犧牲，又能達到領袖要求的新計劃。而不是堅持困難無數倍的原計劃，並面對隨時可能丟命的局面。
對於這樣生出害怕的傢伙，只需擺出安全情報局的強大權力就足以徹底鎮服，甚至不需要一點誇張。面對不經審判就能收押三五年的威脅，姜永輝也投降了。
師婕安撫道：「你放心，我相信你說的。」
雷貝殼也有解釋，首先，假設恐怖組織不知道會泄密，制訂了針對部長峰會的行動計劃。但事實上，行動泄密了。恐怖組織初始可能不會知道泄密，但在我們行動后，極可能察覺。當然，我們的行動可以用為即將舉行的部長峰會做安保解釋，但恐怖組織也有情報渠道，而我們這麼大的行動，保密就難多了。
師婕當然不會拒絕，但是手頭有用的情報皆無，如何去救是一個大問題。現在連那個被懷疑的不明身份人物的行蹤都抓不住啊。
對付這人也簡單，只需幾句話就行。雷貝殼把資料摔在桌子上，滿臉煞氣地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同黨，不知道你的僱主告沒告訴你，他不止請了一個人。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有同黨，而且已經撂挑子了。」
不同的是，洪嘉興沒有難言之隱，純粹是被錢收買。這個傢伙出獄之後一貧如洗，根本受不了這般清苦的生活。有人找上門送錢，立馬毫不猶豫地接受。待事後，知道具體的行動目標后又擔心和害怕，露出怯懦的本性。
所以呢，有一個猜測，部長峰會成為目標會否就是一個幌子呢，目的是為了掩護真正的行動。
恐怖組織絕對不缺少亡命之徒，但又有幾個在面對能選擇生路的情況下還能夠瘋狂的沖向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