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翼劍》第十七集 雙面陰謀

第七章 神秘殺手

第十七集 雙面陰謀

第七章 神秘殺手

到了這一刻,楊飛也不再對他們使喚打壓了,就這樣任由他們相聚。
「我幾經對照,發現這上面寫的,還真的都像許子吟講的一樣,有違一般的醫道,和內功的運行我看啊,以前練這門武功的人,八成就是因為照著秘笈這樣亂來,才會導致走火入魔的!」
「楊飛?你怎麼也在這裏?」
就在這麼幾句話之間,許子吟已完成了診療,只見那深受重傷的三人,面色已稍稍歸於平靜,頭頂不再冒煙。
楊飛不解道:「為什麼?」
蘇花語仔細琢磨許子吟這話,搖搖頭道:「除非他經脈齊斷還能活著,不然以我所知之各派內功、醫道的基礎道理來講,那都是不可能的。」
楊飛一聽,回想起當日在飛鷹堡的情景,跟後來聽蘇花語說的,天香宮所探聽到的消息,想著想著,越來越覺得事情便是如此。
楊飛一愣,回過頭來一看,竟是披著明孤鴻外表的鬼眼郎中,許子吟。
「你是說,他們三人各自使出最強絕技,同時攻向那人的一掌?」楊飛問道。
陳、郭二人不約而同地,點頭如搗蒜。
楊飛心頭一緊,問道:「請他幫忙,肯定有付出代價,你答應了他什麼?」
「我沒有什麼意思」
楊飛第一次看到蘇花語這般笑裡藏刀的樣子,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連忙收嘴噤聲。
「不知南宮宗主接下來有何打算?」梅雲清問道。
梅雲清苦笑道:「梅花山莊,如今梅花山莊安在?」
楊飛始終搞不清楚許子吟說這些話的用意,問道:「許大夫,你有什麼話,直說行不行?你究竟要繞圈子繞到什麼時候?」
「你要我過來,只是想恭維我嗎?」楊飛挑著眉道。
「根據剛才許子吟的話,我猜想,這個神秘殺手的身分,只有兩個人。」
「真有這麼誇張?」楊飛不可置信地說道。
就這樣,楊飛每天捧著這手抄本,搖頭晃腦,踱來踱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即將要進京趕考的書生。
梅雲清點點頭道:「好,多謝許大夫。」
「『不義』!」
但表面上,他還是客氣地笑道:「楊兄弟你放心,舍弟他安然無恙,現在正在南宮家京城分部總管,也就是我的堂叔南宮遠志那兒。」
「不勞梅莊主掛懷,各位,告辭了。」
楊飛一揮手,拍開許子吟指向自己的手,納悶地嫌惡道。
「我啊哎!這說來話長了」
楊飛連忙縮手,將秘笈往身旁一挪,緊張道:「別別別!這秘笈你看不得!萬一你走火入魔了,成了殺人魔,我豈不是要被你追殺一輩子」
「這哪能練啊,萬一我走火入魔,成了殘廢,你養我下半輩子啊?」
這三人如今都在生死關頭,窮盡畢生功力,護住自己的最後一口氣,若是有一個不慎,很有可能立即經脈逆流,暴斃而亡。
楊飛一聽,猛然想起了什麼,突然驚叫一聲。
三人迅速地穿堂過戶,不一會兒工夫,便來到了冷恨療傷的地方。
「不過剛才我有跟你們講過了,明前輩現在神智不清,就算他一時認不出你們,你們也千萬別刺激他,知道嗎?」
梅雲清點點頭道:「好吧,天下總有不散的筵席,南宮宗主珍重了!」
這話一出,楊飛可呆住了,總算聽出了整件事情不單純的地方。
「老公,看來你真的得好好參悟一下蟬翼劍上的武功了」蘇花語道。
「是啊。」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楊飛說道。
「大和尚跟大道士這不是冷恨嗎?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蘇花語信誓旦旦地說,蟬翼劍之所以為後天絕脈者所有,肯定就是因為這武功只有後天絕脈才能練,可是楊飛思前想後,那日松可從來沒真的這麼說過,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是安分謹慎一點,不要貿然練功的好。
「也只能這樣」楊飛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幾天以來,楊飛多多少少受到了南宮博等人離去的影響,開始思考著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辦。
楊飛一聽這話,當場傻眼,愣了半晌,猛然大叫道:「對啊!我這是幹麼?真是白白浪費了三天時間啊!」
忽然,蘇花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打斷了楊飛的春秋大夢。
「你這是何苦呢?那是梅花山莊的鎮庄寶劍啊!」楊飛惋惜道。
冷恨續道:「這兩個人,在半個月前慘死於晉中,由於高家過去跟師父有點淵源,特地上門來請師父幫忙,想查出兇手的身分,所以,師父才派我來查探一番。」
楊飛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說道:「好像有見過是不是在慕容家見到的?我記不太清楚了。」
「好,讓花語一道來。」楊飛點頭答應。
現在,聽楊飛這麼一說,蘇花語也懷念起南宮燕來,不禁說道:「老公,微山湖畔這一掌,你可想過給它起個名字?」
梅雲清又問道:「對了,南宮宗主,方才聽你說,你的天絕大陣十七人又湊齊了,不知道有哪些高手加入?」
秘笈提到的一些穴位名稱,和經脈運行的方式,跟楊飛過去所學大不相同,所以楊飛始終參不透其中的怪異。
一到正廳,楊飛當場傻眼。
「冷恨師兄!」楊飛一進門便喚道。
南宮博說到這裏,心想還好他這個弟弟真的夠聰明,很有自覺地自己闖蕩江湖,沒有意願留下來,跟他爭奪宗主之位,否則這江湖上,難免又會發生一樁兄弟鬩牆的醜聞了。
楊飛皺著眉頭,疑惑道:「有什麼話在這裏說就行了,難不成你又想耍什麼詭計?」
接下來的三天,楊飛都在參悟著蟬異劍上的武功。
「很好,楊兄弟,希望你在面臨那個神秘人的時候,也能有這股魄力,我得走了,明孤鴻還在等著我,讓我跟他換回身體呢!」
「怎麼這麼突然便要走?」
「不錯,所以我想,現在這個神秘殺手的武功如此詭異強悍,很有可能就是修鍊了這門神秘的邪功」
重傷昏迷至今的冷恨,現在才看見到楊飛,稍稍有些驚訝。
「這我倒沒想過」楊飛說道。
「我不是自創了一套『歸元指法』嗎?」
蘇花語上前去,想要瞄他手上的手抄本。
蘇花語靈機一動,即刻對著倩兒、敏兒問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將他們三人救回來的?你們看到了些什麼?」
許子吟又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門武功,這股力量霸道蠻橫,極盡瘋狂,卻又有其脈絡可循,感覺上,應該是一套其來有自、發展許久的精妙內功,只是有很多地方,有違我所習醫道之常理」
「危言聳聽!誰要是有本事取我性命,儘管上來試試!」楊飛不甘被激怒,忿忿地說道。
「然後,我就參照了自己所學過的各家武功招式,演化出這套指法來,如何?有沒有見過這麼帥的武學奇才?你眼前便有一個!」
楊飛心頭一緊,皺眉問道:「天下武功高手這麼多,你為何這麼猜?」
「你們可有看見那人的長相?」
「你以為凝神香是仙丹靈藥啊?這玩意兒用久了,會上癮的,到時候就更糟糕了,再說要調製香料,也得費時耗材,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你賺給我嗎?」
「等一下。」蘇花語輕聲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截褐色的短沉香,輕輕地放進小簋爐內,而後,一陣較為濃重的、帶有幾分洛神花香的味道,漸漸地瀰漫開來,不一會兒,便散得滿室馨香。
「如今萬老師走火入魔的傷勢,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而我新的天絕大陣十七人,也已經湊齊,並演練得頗為完善,加上梅家強敵都已弭平,我們南宮家在梅家叨擾許久,實在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是該離開了。」南宮博對著眾人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楊飛撫著下巴說道。
就這樣,陳磊生和郭浩,總算徹底相信了梅家。
換了個姿勢,楊飛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又想道:「當初雲清說,要我的武功成了天下第一,才嫁給我;後來她被我誆到,說只要我打贏了厲方邪,便要嫁給我;現在可好,雖然我到現在都還沒達到這些目標,可雲清已經願意跟著我了。」
「啊!」
面對這樣的狀況,楊飛還天真的以為,只要蘇花語繼續施用凝神香,就可以將明孤鴻治愈,結果讓蘇花語給糗了一頓。
楊飛聽的一頭霧水,不禁打斷道:「總之你就是沒見過嘛,說這麼多做甚?」
當劍上的秘笈輝映在牆上時,一旁的蘇花語,連忙迅速地將那些內容謄錄下來,不然每天都給劍上喂血,楊飛可吃不消。
這一天,南宮博突然前來告辭,說要帶著南宮家的人馬,離開梅家。
倩兒搖了搖頭,敏兒跟著回答:「當時尚且是黎明之際,天色昏暗,我們看不清楚那人,只是有個地方非常特別」
「不怪你,是舅舅自己不小心,落入奸人構陷!」明孤鴻拍了拍陳磊生的肩膀說道。
南宮家人馬這一走,偌大的梅家老宅,頓時空蕩了不少。
「你到底遇上了什麼困難?哪裡參不透了?」
說著,許子吟便轉過身去,走出東廂院落。
於是,就在梅雲清吩咐下人,照應慧德禪師等三人的同時,許子吟、楊飛和蘇花語三人,便離開正廳,來到東廂房的院落。
許子吟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剛才說了,重傷慧德禪師等三人的那人,他的武功跟你完全相反,你們可知這是什麼意思?」
楊飛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你自個兒猜想的,我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南宮博回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高手,舊成員之外,新加入的都是年輕一輩,除了槍王李慶名頭比較大些,還有幾位武當弟子,再來就都還不夠看了,需要再多磨練。」
楊飛見兩人答應了,便說道:「好吧,那咱們就進去吧。」
「沒錯,但是實際上,這狀況卻有兩種存在的可能,一是後天絕脈,二是走火入魔。」
「怎麼了?」蘇花語給楊飛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楊飛愣了一下,一臉愕然地看向蘇花語,半天說不出話來。
另一位花字堂成員倩兒說道:「敏兒說得沒錯,是那一個人殘殺其他所有人沒錯,我們所見之景象,根本就不是什麼圍攻,而是一場失敗的竄逃!」
正廳里,梅雲清這麼問道。
梅雲清拗不過楊飛和蘇花語的苦苦追問,只好鬆口道:「我拿『不義』和他換的。」
許子吟又說道:「先別說這麼多了,梅莊主,麻煩你遣人,小心地將他們三人移到可躺下休養的地方,現在他們已在我的輔助下,運過一遍內息,暫時沒有大礙。我開一份葯帖,你讓人進城裡去抓藥,到時我會交代如何煎煮,你再給他們服用。」
「我要是知道是什麼意思,也不會跟你過來這兒了,快說吧。」楊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楊飛看了看明孤鴻,只見他表情越來越輕鬆,內息平和,與之前那瘋癲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楊飛身後傳來:「讓開!不會救人就別擋著路!」
「真不知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有時候機伶的跟猴兒似的,有時候又愣的像頭牛。」蘇花語嘲諷道。
「是我讓他出來的。」
「什麼?一個人殘殺一群人?你確定你沒說錯,不是一群人圍攻那人?」
蘇花語聽了,會意過來,說道:「姊姊,你該不會是拿了某一樣值錢的東西,和許子吟的自由,來換取眼前這三條人命,而棄自己于不顧吧!」
這話一出,楊飛和蘇花語倒愣了,梅雲清所言甚是,如今梅花山莊安在?
「莊主!」
許子吟哼道:「當然不是,剛才我仔細地診視過,慧德禪師他們三人重傷的情況,我發現他們經脈逆流,體內有一股會自行不斷孕生的詭異真氣,試想,擁有這股真氣的那個高人,他的經脈該如何運行?」
許子吟面色凝重,說道:「這套武功,恐怕不是來自中土」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個弟弟,向來精明幹練,總能化險為夷,我對他很放心的。」
「功過相抵,舍弟他後來戴罪立功,皇上網開一面,只是罷黜了他的官職,貶為庶人。」
「蟬翼劍是不是真的在你的手上?」
這一天,楊飛又在思考著秘笈上的問題。
蘇花語白了楊飛一眼。
蘇花語二話不說,便拉著楊飛往正廳去。
楊飛一聽,驚喜道:「真的嗎?快帶我們過去!」
幾天過去了,許子吟仍舊不願妥協,令人好生困擾;明孤鴻的狀況,也是時好時壞,有的時候還是會喪失理智,瘋瘋癲癲,讓人擔憂。
「這麼一來,我縱使後天絕脈,身懷絕世武功,那又如何?就算這蟬翼劍上的古怪秘笈沒被我參透,那又如何呢?」
「就是那人沒有使用兵刃,但是那些少林、武當弟子,卻全都是斷手斷腳,沒有一具是留下全屍的」
「因為現在,唯一有機會參悟蟬翼劍上武功的人,只有他們兩個,還記得那日松大師當日所言嗎?他的師祖,讓瓊多傑禪師,曾經打敗過一個走火入魔的高人,從他身上搜得那本奇異的經書」
楊飛點了點頭,領著陳、郭二人,走到明孤鴻近前,輕聲喚道:「明前輩,你看看是誰來了?」
取得了手抄秘笈后,楊飛也不敢真的照著練,只是先從字面上,去理解其涵義,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謬誤。
如今,楊飛正坐在東廂房的院落里,嚼著一根麥梗,思忖著:「南宮博要去東廠盜蟬翼劍,然後要去找天下第一劍,最後要經營南宮家唉呀,怎麼我都沒有個楊家可以經營呢?」
「誰?」
敏兒續道:「我們見那黑衣人走遠后,才儘快上前,看看他們三人的傷勢,見他們氣若遊絲,便趕緊先讓他們服下幾枚烏雪丹,暫時護住心脈,然後就將他們帶了回來。」
南宮博心想,南宮逸被你連累這件事,都已經這麼久了,你現在才想起來,還真是「有心」啊!
楊飛和蘇花語一聽,循聲望去,說話之人正是梅雲清。
為什麼楊飛會想要勘誤呢?他是這樣想的,搞不好這秘笈本來是對的,只是因為過去傳抄時有了訛誤,才導致後來的修習者走火入魔。
楊飛一聽,愣了一下,想不到江湖傳言可以如此無遠弗屆,連遠在南海的李萬劍,都已經聽說了。
蘇花語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後天絕脈?」
「南宮逸啊!南宮逸後來怎麼樣了?當時他幫助我們逃離京師,弄了個御賜令牌,結果我們被錦衣衛通緝,連累了他,那是欺君之罪啊!」楊飛驚道。
定睛一看,那張臉孔不是許子吟,卻又是誰?
「這頭兩層的心法,和『歸元指法』,和我以前在微山湖畔發出的那一掌,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我自創的這些武功,都算是較為外門的,這秘笈上所記載的,就完全是內功心法了。」
許子吟瞄了楊飛一眼,猛然一驚,顫抖地抬起手來,指著楊飛,支支吾吾了一陣子,才叫了出來:「啊!你!跟你完全相反!」
一旁花字堂的敏兒說道:「我們在太原城附近,遇上有人打鬥,走近一看,發現他們三人,還有一幫少林、武當的弟子,正被一個人殘殺著。」
許子吟轉過身去,背對著楊飛,故作神秘地接著說道:「你是後天絕脈,他便是那走火入魔,你們是一體的兩面,他會一步步地跟隨著你,直到他的身體無法再承受那詭異真氣時,他便會現身,與你同歸於盡!」
「你先告訴我,那天你破了我的斷魂星子時,所用的那招吸人內力的武功,是誰教你的?是不是蟬翼劍上的武功?」
要知道,「不義」乃是梅花山莊的鎮庄寶劍,也是梅家傳了好幾代的寶物,這把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由於它殺孽極深,是一把極陰之劍,所以梅家歷代對這把劍,可說是備而不用,就是梅雲清,也只在必要時刻,使用過一兩回。
說著,南宮博便向在場眾人一一抱拳道別。
如果今天是為了救治楊飛的那幾個老婆,他就是去偷去搶,也要調製出這藥材來的,可是今天救助的對象是明孤鴻,那另當別論了。
梅雲清走到楊飛和蘇花語身邊,說道:「剛才我得知敏兒和倩兒救了這三人上來后,就看了看他們的傷勢,結果發現以我粗略的醫術,根本無法救得他們,眼見三人面臨生死關頭,不得已之下,只好請許子吟幫忙。」
「什麼地方?」楊飛焦急地問道。
蘇花語微微一笑,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離開了陰暗的密室,楊飛帶著兩人,來到了西面廂房的一間屋子。
「喔?他是怎麼脫險的?欺君之罪,不是要殺頭的嗎?」楊飛疑惑道。
首榻上,一個身著素凈衣裳,面容有些憔悴消瘦的中年男子,雙目微閉,盤坐當中。
蘇花語也有些尷尬,因為她也把南宮逸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於是連忙表示關心地問道:「他是建了什麼奇功?能脫去死罪?」
「現在可以和他說話了。」蘇花語道。
「如今我答應了雲清,要待在她的身邊,永遠不分離,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會老死在這梅家老宅里?」
「哪有這麼嚴重,也不想想這秘笈是誰抄下來的!」
「那就是蟬翼劍上所藏的武功!」楊飛驚呼道。
只見蘇花語正襟危坐在房間左首的案几旁,案几上,擺著一鼎約兩三吋高、銅製的錦邊小簋爐,正焚蘊著薰香。
陳磊生和郭浩,由於也受到凝神香的影響,思慮已不再紊亂,而是轉化為一種較為沉靜的擔憂。
陳、郭兩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正廳內,少林寺的慧德禪師、武當派的青虛道長,還有楊飛的老熟人,南海幻劍派的大師兄冷恨,三人渾身是血,盤坐于地,額頭上附著粒粒斗大的冷汗,頭頂還冒著白煙,儼然一副嚴重內傷的樣子。
在這之前,他自然是又特地持劍舞了一遍劍法,這一回他可委屈了,因為他往劍上喂的血,可是他自個兒的。
梅雲清走上前去,問道:「許大夫,這三人是被何種武功所傷?」
「不是付無忌,便是厲方邪。」
「嶺南的高氏雙怪,自稱是神州雙傑的那兩兄弟,你認得嗎?」冷恨反問道。
楊飛愕然失聲。
「什麼傳言?」
「為什麼?」楊飛愕然道。
只見許子吟熟練地伸出手來,一一探向三人頸部,不一會兒,便喚道:「我隨身的藥箱呢?」
「舅舅,你受苦了!外甥給你賠罪」
楊飛一臉得意地回答道:「有點意思。」
「不是,這是老子自創的『歸元指法』,自從我無意間練成後天絕脈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可以吸人內力。」
蘇花語看他一臉傻樣,實在是拿他沒皮條,於是說道:「罷了罷了,不看就不看,可你什麼地方不懂,還是可以講講看,只研究不練,應該沒關係吧,你現在還不是這樣?」
「不用謝我,到時候將『不義』交給我就行了。」說到這裏,許子吟又轉向楊飛,問道:「楊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楊飛倒也不在意,就地一盤坐,真的開始照著秘笈,練起功來。
楊飛想想也對,恐怕真的是自己多慮了,於是說道:「其實,就是這秘笈上記載的穴位和脈相,都是不通的。」
「既然是後天絕脈,那你管穴位和脈相做甚?」
梅雲清不解道:「大夫的意思是?」
「不,我還讓他答應了,跟明孤鴻前輩交換回身體,很划算的。」
陳磊生眼中泛著淚花,跪了下來。
倩兒道:「不錯,後來他們三人全都倒飛出去,狂噴鮮血,而那人彷彿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他不住地往後翻掠,幾個起落之後,便不再殘殺下去,回身便迅速離去了。」
南宮博回答道:「我們要先去京師,把東廠廠公左崇那兒的那柄蟬翼劍盜回來,並且依循著上面的地圖,找出藏諸海島中的那柄『天下第一劍』,以了卻先祖之遺願,之後再回去好好地經營南宮家,我身為宗主,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再這樣到處闖蕩。」
倩兒回答:「我們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黑衣人,在平野上追殺著那幫少林、武當弟子,然後,他們三人出現,聯手奮力地和那黑衣人對撼了一掌」
「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不過這麼猜測的話,實在有些貿然,我們還是等慧德禪師醒來之後,再來詢問一下吧。」蘇花語肯定道。
「依我看,不如就叫『飛燕神掌』,也算是紀念小燕子。」蘇花語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許久沒見的玉兒,從東廂院落外走了進來,喚道:「楊公子、蘇姑娘,南海幻劍派的冷恨師兄醒了!」
「快,咱們快去正廳!」
「替他們擦擦汗。」許子吟吩咐丫鬟道。
「是啊。」楊飛點了點頭。
蘇花語見楊飛愁眉不展、喃喃自語,一臉苦惱的樣子,已經持續了三天,終於忍不住地問道:「你到底在念什麼?沒見過像你這樣練武的。」
梅雲清連忙說道:「你們快讓開,讓許大夫救人!」
早就已經準備好藥箱的丫鬟,連忙捧著走了過來,許子吟翻開蓋子,抽出幾根銀針,往三人的風池穴、天柱穴、懸厘穴扎去,手法之俐落,令人嘆為觀止。
「什麼東西相反不相反的?你說什麼啊你?」
楊飛向蘇花語問道:「現在可以和他說話嗎?」
「什麼有點意思?」蘇花語見楊飛得意洋洋,不自覺也露出一點笑意。
「咿呀」一聲,楊飛推開木門,一陣清香撲面而來,與方才那陰冷的密室,宛如天壤之別。
明孤鴻緩緩張開眼睛,忽然又瞪大了眼睛,直盯著陳磊生和郭浩兩人,聲音顫抖著說道:「磊生!郭堂主!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楊飛驚訝地問道。
許子吟冷哼一聲,說道:「楊兄弟,雖然我不是什麼君子,但你也不必太以小人之心看我,如果你不願跟我單獨說話,你要讓蘇少宮主跟著一起,也無妨。」
前一段日子,蘇花語曾經好奇地問過楊飛,說那一天在山崖絕谷邊,楊飛擊敗許子吟的那一掌,是哪門哪派的掌法,楊飛那時便回答過,那是他因為小燕子之死,而感悟自創的,所以,蘇花語知道所謂「微山湖畔那一掌」的由來。
冷恨道:「我是奉了師命,前來太原查一件事。」
「舅舅!」
許子吟露出一絲陰森森的冷笑,說道:「嘿嘿,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只是想跟你警告一聲,你務必小心這個神秘的兇手。」
蘇花語接話道:「是有關神秘殺手的事情嗎?」
「好樣的!楊兄弟,以你現在的實力,再加上手中有柄神兵力器的蟬翼劍,恐怕已是天下無敵了。」許子吟點頭道。
「你到底拿了什麼東西來換?」
來到門前,楊飛又叮嚀道:「現在,我老婆蘇花語正在裏面,為明前輩施放凝神香,待會兒進去時,一樣別出聲。」
半天過去了,楊飛很快地就練完了前面兩層,他決定暫時休息一下,所以先收了功。
蘇花語看他站了起來,問道:「怎麼樣,練得如何?」
「怎麼了?」楊飛疑惑道。
楊飛焦急道。
楊飛搔了搔腦袋,連忙反問道:「先不講我了,倒是你呢,你是怎麼會出現這裏的呢?你不是回南海了嗎?」
「天略?天宗;藏門?風門;渠忌?膏盲;虛門?命門不對不對,完全不通啊!走手三陰經也不對,手三陽經也走不通」
想著想著,楊飛又往那「溫柔鄉」的路子去了:「嗯,對了,我應該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得先找到青青,求她原諒我,然後再去南海找李夢柔,最後,我就可以帶著雲清、花語、青青、夢柔,一起到蘇州去,去慕容萍給我的那幢宅子,開始經營我的楊家,這樣一來,還可以跟玉霜姐和慕容萍,來個暗通款曲」「老公!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就是你,後天絕脈,跟後天絕脈完全相反的另一種型態!」
蘇花語翻了翻白眼,說道:「你怎麼還在怕這個,不是說了你後天絕脈可以練嗎?」
「按照天香宮的探子當初傳來的消息,振威鏢局的人死傷慘重,敗退下來難不成,這個兇手便是厲方邪?」楊飛推測道。
梅雲清道:「這你不用問,總之,不會是拿你的蟬翼劍來做抵押。」
「此外,師父還吩咐我,順便調查另一件江湖傳言。」
不過,相信歸相信,但是該擔憂的,卻一點也沒少。
楊飛懷疑道。
楊飛和蘇花語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讓開。
「師父為什麼要追查這個神秘殺手?」楊飛問道。
楊飛和蘇花語當下如同遭遇雷殛一般,看來,那個瘋狂殺手,依舊在他們附近,一直沒有離去。
冷恨痰嗽了一聲,說道:「正是」
楊飛走回蘇花語身旁,坐了下來,說道:「想不到你的香術,也可以有這樣的正面功能啊。」
蘇花語也看到了許子吟,驚詫道:「許子吟!你怎麼出來了?」
「你們煩不煩,到底讓不讓我救人?不讓我救人,那我回密室去了。」許子吟不耐煩地說道。
楊飛點了點頭,一臉感動欣慰的樣子,說道:「飛燕神掌,好!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