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騎士道征伐戰
第七十二章 染血的槍十字（二）
「我是主的信徒，我認他，我心甘情願。」
所有聖旗騎士團的騎士匍匐在地面上，無比卑微。
如此大的舉動，不論是約蘭德還是法王的使者，那些其他勢力的大人物都認為科爾賓瘋了，他們這一刻才感受到了那柄聖槍所帶來的號召力，許多人都跟著發瘋了，特別是經歷過奧爾泰茲大教堂魔鬼審判事件后！
漢斯張開了雙臂。
約蘭德神情委屈道：「好吧，我知道我確實惹惱了您，但是那也是教廷的人把我欺騙了，我在事前也不知道他們是魔鬼，是壞人。可您也不能這樣對我，我也是受害人，教廷欺騙了一個忠實信徒的感情。」
腹傷和燒傷漢斯他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瞳孔漸漸失去生機。
眨眼之後，零星的火焰徹底從漢斯身上消失，白色的煙霧沒入穹頂化為虛無，然而在下面，目睹這一切的貴族們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地打抖，他們看到科爾賓拔出了染血的聖槍，接著抽出腰帶上的佩劍。
「願意！」
「是嗎？你做你的事情，別再惹我。今天，這隻是個教訓。」
科爾賓說道：「公爵夫人的宅邸曾經被污穢居住過，我便命人清理裏面一些骯髒的東西」
最後，在世俗的強權面前，教廷被迫選擇了屈服，把打落的牙齒吞到肚子裏面。為了本篤十三世無關緊要的出氣，教廷再次顏面盡失。
漢斯和斯科德爾帶領獵巫者四處狩獵教會勢力在一處教堂下面接觸到了一個邪教，有個牧師能夠用那種白色的魔粉召喚出藍色的火焰，無知的鄉下人把那個牧師當成了從天國歸來的彌撒亞。
「我才被迫跟著過來的，求主原諒我的罪過。我軟弱，我屈服於他們，但我做這不義的人是有原因的，這幫傢伙，他們忽然闖進我的修道院，威脅要強姦整個修道院的修女，我也是沒辦法。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這人就是撒旦，他就是惡魔，求求您接受我的懺悔。」
拿到了這樣的好寶貝要獻給科爾賓領賞是肯定的，在這之前，漢斯和斯科德爾遇到了獵巫者前所未有的危機。
科爾賓舉劍。
里昂的屬神什一稅公告在騎士團領地被張貼，弗瓦、阿曼涅克、羅德茲所有能夠構成戰力的成年男子全部將被登記在案。
「我們將是您的軍隊！」
葡萄牙王子恩里克說道：「我也願意為您而戰！」
微風撫動了槍十字旗幟的旗面，上面沾染的點點血滴格外扭
隆努基斯之槍，教廷和各個王國典籍記載中的天命之器，攜帶者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君士坦丁大帝帶著他征服羅馬的事迹已然被時間所淹沒，但大家都知道查理曼在聖槍之下征服整個西歐最後與東羅馬帝國分庭抗禮。
托馬斯非常希望科爾賓跟法蘭西徹底決裂！
法王的使者呼籲三方克制，拉特雷穆爾從風聲中得知科爾賓居然已經在有計劃地有組織地要去抽調領地內的壯丁了，沒事找事乾的各國貴族盡在瞎起鬨，他們早不對比賽感興趣了，他們想要打到阿維農翁去，審判教廷，搶劫那裡的財產，這多威風啊！
「安茹公爵夫人沒有被玷污！！」
漢斯願意為主而死，可那個令他死去的人並不認識耶穌基督。
哥林多前書第三章：第16-17節提到，「豈不知你們是神的殿，神的靈住在你們裡頭嗎？若有人毀壞神的殿，神必要毀壞那人；因為神的殿是聖的，這殿就是你們。」
「我從未背叛……」
隆努基斯的槍尖在約蘭德思索對策的時候抵住了她的白皙的脖子。
然後在約蘭德感覺屈辱的憤怒中，槍尖在上面啪啪啪地拍了三下。
教廷派出的幾十名教士人頭被端上了教皇的餐桌。
那些意猶未盡的法蘭西貴族聯軍的貴族們二話不說就從席位上站起來，他們興奮地大叫著！
過去的胡斯明知前往康斯坦茨是死路一條依舊孤身前往，在臨死前只為再聽一次小提琴曲。現在的漢斯也是，承受住火焰在全身燃燒的痛楚，只為讓人誤會他是來到人間的魔鬼。
科爾賓從約蘭德身後問道：「公爵夫人，你想去哪裡？」
「願意！！！」
他哀求地看向了科爾賓。
「那些願意跟隨我的，讓我們高舉我們的左臂！」
「如果那有一場戰場需要我們去打，基督的戰士們，你們還會跟著我嗎？」
漢斯經過與斯科德爾的商量決定利用他曾經在教會做事的經驗帶領一部分潛入這支隊伍里，為取信於伊隆，他替對方做了不少事，最後得到他在關鍵時刻的倚重。
一些成員發覺了兩個領頭人在招募人時的異常舉動。
那隻燒傷嚴重的顫顫巍巍地手從完好的內袍掏了掏，一封信箋被拿了出來，接著又塞了回去。
群龍無首的教廷如同街邊向人狂吠的惡狗被人暴打一頓后立刻凄哀哀地跑到主人那裡搖尾乞憐，渴望得到
十個騎士就有7人舉起了他們的手臂，剩下的臉色皆是慘白。
「我的財產正遭到破壞！身為奧爾泰茲的主人，你怎麼能視之無睹！」
在十誡里，自殺等同殺人，同時也是一種背棄是上帝最不喜歡的罪惡，上帝以自己的形象給了世人生命，世人應當珍惜，而且人的這一生背負著一個屬於罪的十字。
科爾賓很想把這個女人抓起然後丟進乞丐窩裡讓裏面最骯髒的男人凌辱她，但安茹公爵夫人的身份和她身後龐大的追求者們註定了科爾賓不能為所欲為，就算安茹公爵不宣戰騎士團，里蒙奇和其他窺視安茹公爵夫人的狂熱追求者也會宣戰騎士團。
火焰的痛楚和腹部的瘡口令他痛不欲生，兩種傷害，一個是科爾賓造成的，另一個是他自己弄出來，漢斯不想在這最後關頭賭博。
熟悉科爾賓的人在看到他那一瞬間，忽然覺得在這不到十數米遠外的人距離他們很遠很遠。
當夜，整個貴族群體都被困在了教堂內接受檢驗，科爾賓給予的命令是不讓一個人出去。
槍十字旗微微拂動。
科爾賓把約蘭德引到教堂內室里。
外面的奧爾泰茲燃燒在火光中，一個又一個的宅邸在黑色的夜幕下被點燃，貴族們站在奧爾泰茲中心，對四周的景色是一目了然。
約蘭德一時語塞。
答案是否定的，科爾賓小時候玩火被燙傷過一次後記憶猶新。
一個困惑令他非常不是滋味，在這些中世紀人眼裡，基督這一次到底代表了什麼？
約蘭德又要開口，科爾賓忽地問了一句：「約蘭德夫人，你也是住在那棟宅邸裏面，你過來一下，我要親自查看您是否安全的。」
約蘭德質問道：「你這是在褻瀆聖物！」
真正把騎士團泄憤行動付諸的是從洛林千里迢迢跑到奧爾泰茲的洛林公爵，他在那裡坐了一日不到就帶著整個只隨行的隊伍去了阿維農翁，他發誓要攻克阿維農翁！
安茹公爵夫人之前在科爾賓裝成有胸無腦的樣子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男人嘛，對有胸無腦的女人總會很大度的，更何況是一個笨女人被人利用了。
科爾賓抖掉手上劍刃的血痕，那柄劍殺過國王，今天又添加了一個人的性命。
兩個月後。
等到今天，當地的貴族通過他們的影響力把漢斯運進城來，漢斯到內室替換了他老早就準備好的老嬤嬤，再隨著老嬤嬤出來是想趁著靠近伊隆的
約蘭德的出身和經歷就決定了她的思維，約蘭德是公主，是公爵夫人，不論她到哪裡，別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怕對方再氣憤也不會當眾惹她，科爾賓的舉動令她非常不滿，她想再一次借用貴族們向科爾賓施壓。
科爾賓譏諷地笑了笑：「夫人是在指你不配，你在暗示你被污染了？」
三個騎士團名下的附庸被除名，安茹公爵夫人的十幾名侍女被拖出宅邸，弔死在焚燒成一片廢墟的門口，理由是接觸魔鬼過多，受到了污染。
基督是什麼，科爾賓不需要去懂，他能做的就是如何用他來大開殺戒。
「我從未背叛……」
養了阿維農翁教廷的瓦盧瓦王室做了任何一個心情不好主人都會做的事，先踹惡狗一腳再問其他。
「你知道你所做的，我也知道。」
科爾賓看向了她。
煙霧裡，科爾賓驚疑未定地盯著煙霧內的漢斯，如果不是他死死地抓住旗杆，他就退身而出了。
轉身。
最初漢斯帶人處理了極少部分的人，後來，獵巫者對兩個領頭人的懷疑越來越大，再加上一個傭兵酒後失言，漢斯不得不再帶人去解決了又一部分人手，其中包括有幾個非常值得提拔的新人。
然而教堂的屠殺還不是全部，當貴族想要離開教堂時，門口的衛兵把他們攔住了！
一群凶神惡煞的騎士穿過科爾賓向來自阿維農翁教廷的教士們高高舉起了屠刀。
伊隆對伊莎貝拉的套路被科爾賓學的一五一十，偏偏約蘭德還無法反駁，現在她著實體味到了伊莎貝拉憋屈的滋味。
新的一天的到來，當貴族們走出教廷時，他們才剛呼吸進一口新鮮空氣，片刻之後他們就捂住了嘴鼻，上百具屍體被弔死了在教堂門口前。
數日後，一個新的審判所在奧爾泰茲建立，藉著公開審判伊隆的機會，騎士比武再度血腥召開，在重開的比賽上，教廷的聖徒被車裂。
老女人被無情地踢開。
阿維農翁教廷付出了2萬法郎才得到法王追究聖旗騎士團的首肯，只是在數日之後，承諾究責的瓦盧瓦王室態度大變，國王和他顧問們集體沉默。
當約蘭德看到自家的宅邸也被燃起大火時，她按捺不住，她走出聚在一起的人群，不料她剛走出幾步卻被叫住。
「你心裏曾說：我要升到天上
漢斯求速死的理由很簡單。
那不被輝光所照耀到的邊緣，染血的槍尖泛出微微的紅光，提醒著世人在一千年多前，被這槍頭刺過的還有另一個神聖的存在！
科爾賓握住旗杆的雙手早就鬆開了：「為什麼？」
阿維農翁教廷的本篤十三世收到了一份今生難忘的禮物。
啪嗒的一聲重物落地在科爾賓前面響起，跟在漢斯身後的老嬤嬤被嚇魂飛魄散，腥臭的尿騷味充溢在那個角落裡。
國王的使者非常慷慨地把阿曼涅克伯爵征服又處於騎士團控制之下的王室領土半賣半送，只要騎士團答應國王陛下的冊封，1萬法郎的價格，連接阿曼涅克和羅德茲的地區就可盡入騎士團之手。
回蕩在慘叫中，科爾賓說出了他的開場白。
當時處於獵巫者混亂時期，漢斯就沒機會派人去聯絡科爾賓。
他們確實沒有背叛。
被男人好色的目光窺視是一名貴婦值得驕傲的資本，但科爾賓的舉動早越出了貴族許可的範圍之內。
本篤十三世病重，九日後身亡，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約蘭德的狂熱追求者接二連三地跳了出來，人不少，起碼有四十幾個，當初就是他們聲援約蘭德的。
「教廷已經不是我們所熟悉的教廷了，一個魔鬼的下屬竟然被稱之為聖徒。」
槍十字浴血而出，教廷該恐懼了。
「……殺了我……」
吉爾從布列坦尼來到奧爾泰茲就是為了出風頭，為了打架，一聽說有仗打，他當然願意了，錯過那次騎士道征伐可是他的遺憾啊！
「聖所，神之所在，玷污者唯有以死償罪。」
「憤怒嗎？這就是我接二連三被公爵夫人挑釁后的唯一的感受。」科爾賓收回了隆努基斯。
淚流滿面的老嬤嬤連滾帶爬地爬過去抱住科爾賓的大腿。
被火燒不痛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大團長，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把把我騙過來。！」約蘭德只能裝傻。
隆努基斯槍尖流淌的血液濕潤了科爾賓的手，滴落在地面，隨後溶入大片漫過的血液中，血跡漸漸地漫過去科爾賓的靴底。
伊隆呆立當場，不敢動彈，他非常後悔當初就輕易帶了漢斯這個半路冒出的同伴。
「凈化他們。」
獵巫者解決了那
在一片混亂中，漢斯兩眼失神地望著科爾賓，漢斯大口大口吐著血液，火焰把他的面容燒得猙獰無比，大片的血皮翻裂出來。
科爾賓狠狠地刺了下去，漢斯受此一擊，瞪得極大的眼珠隨即合上了，舉起的手臂停滯了那麼一剎那便落下，打在地上。
科爾賓冷聲吩咐，頭也不回，步入了光輝中。
果然是被耶穌基督聖子鮮血染過的寶槍，在這一刻，《聖經》記載刺破耶穌基督的槍頭，竟然能審判惡魔。
教廷默認奧爾泰茲審判庭的成立，剝奪伊隆聖徒的名號，將其打為異端，承認科爾賓聖槍至高無上的神聖性，給予科爾賓聖徒封號，對洛林公爵之女的傷害做出了付出8萬法郎的補償，又給了1萬法郎給在中間周旋的約蘭德夫人，還給了做最後仲裁的瓦盧瓦王室6萬法郎。
那槍尖隨著白皙的脖子劃過公爵夫人豐滿的胸脯和布列坦尼伯爵里蒙奇日思夜想的大屁股。
在那閃亮劍刃的後方，漢斯渙散瞳孔看到耀眼輝光中的天國之門越來越清晰，他不再需要承受任何疼痛和煎熬了，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贖罪嗎？
到後來暫時壓制住眾人後，漢斯他們在一處教堂發現來自阿維農翁教廷勾結通過當地教會挑唆附近領主的信，上面提到伊隆一行行蹤的信息。
科爾賓給挑釁騎士團的答覆是發動第二次騎士道征伐的威脅，正好奧爾泰茲齊集了1000多個騎士，超過3萬個輕壯可以武裝起來，如果科爾賓不惜血本能夠拉起一支4萬人的軍隊，到時候很可能會聚集起一支超過5萬人的軍隊，英格蘭人熱血沸騰了，只要騎士團一發動進攻，他們就全力支持騎士團！
王室為安撫騎士團開出了盡量寬容的條件。騎士團交出弗瓦家族和阿曼涅克家族在押人質，付出2萬法郎買下弗瓦伯國的貝阿恩地區、阿曼涅克伯國和羅德茲伯國以首都羅德茲為界限西南的地域。
大門處投進的晨曦吞沒了大廳內的所有人，便在科爾賓腳邊愕然止步，潔白的階梯上猩紅血液越流越多。
信主，便堅定地走他安排的路，自己面對屬於自己的困難，忍受屬於自己的痛苦，而不是逃避自殺，漢斯清楚上帝給自殺者一種懲罰，就是永遠都不能獲得新的生命，永遠都活在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