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之花》法蘭西之花捲

第二十九章 蘿莉的日子不好過

法蘭西之花捲

第二十九章 蘿莉的日子不好過

第二天,天沒亮。
科爾賓返回他的帳篷前被貞德叫住了。她要懺悔,因為她在吃肉的時候起了貪念居然還想要麵包,希望耶穌基督原諒她的罪過。
早上七點,科爾賓派人把后軍的巴黎平民叫醒收拾東西后,展開了有一天漫長的路途,這些天連續七次攻城戰和十一次野戰令波奇爾伯國分散的守衛力量不敢再輕舉妄動,殲滅了大約一千多人後,擊潰兩千人左右,法軍在波奇爾伯國算是如入無人之境了。
「像我爸爸……整天不許我做著這個,做那個……而你則是整天要我做這個,做那個。」
科爾賓問著那隻趴在床上像是做苦行僧的蘿莉:「有碗么?」
貞德從小生活在農村,吃喝跟普通農婦沒有區別,別看她嬌小無比的樣子,每次當走去餐桌吃食物的時候,她那小小的嘴巴塞下的東西足以比擬胖子三兄弟的任何一個,要知道科爾賓的飯量是胖子三兄弟的任何一個的一半,而嬌生慣養的伊莎貝拉進食是異常的挑剔,她吃的東西比科爾賓的一半還少。
警衛們受寵若驚,都不敢接受。
夜色越來越深了,科爾賓真是敗給那個蘿莉,眼看她還要這樣繼續下去,他從私藏的背包里拿出一塊肉乾向蘿莉的帳篷走去。
貞德反問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放心吧,那是我省下來的口糧,我受傷了沒胃口。」科爾賓撒了個小謊。
「嘗一嘗……」
科爾賓像是打發小貓似的把肉塊放到貞德的床上:「吃吧。」
洛林的蘿莉肚子又餓。
科爾賓對此只能表以慚愧,他幫赦免完蘿莉的罪過就爬回床上了,腹部的傷痛令他又是差點一日失眠。
「反正比我大就對了。我睡覺去了。」
貞德聽到響動見科爾賓去而復返,跟著他還有一盆水,正當她疑惑之際,科爾賓盛了一碗誰放到她面前,蘿莉說道:「我現在不需要喝水了。」
蘿莉嘀咕了一句就離開科爾賓帳篷到附近的燒水鍋里盛起滿滿一勺的熱水一勺又一勺地朝小嘴裏塞,直到她打出飽嗝了,才帳篷裏面。
科爾賓也相應地選擇了向全軍下達節省口糧的辦法,每人一天的口糧從巴掌大的麵包減少到一半,肉湯也相應地減少原料。
從農村出來的蘿莉一點都沒鄉下人對大貴族的敬畏,拉希爾被呼來喝去,就連阿朗松公爵也在蘿莉面前低聲下氣,不過科爾賓也不是什麼擺架子的人,蘿莉貌似在以後不被整個法蘭西貴族所喜應該就是她這樣的性格吧。
科爾賓也見過他在幾百年後的為了打網游不得不勒緊褲腰帶的同學用喝水的方法充饑,常人灌了兩三次,去過廁所感覺到肚子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后,往往會另想辦法或者氣餒向肚皮屈服,可向蘿莉一根筋似的連續做了八次還大有繼續下去的趨勢,科爾賓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在製造這個電波接收站過於忙碌從而少配上了其他的零件。
科爾賓沒好氣地說道:「我是軍隊的指揮官怎麼回去偷東西。」
日落紮營,蘿莉晚上來做懺悔。
科爾賓看到了一頭金毛正在火篝旁忙碌著什麼,他向帳篷前值守的警衛問道:「她在幹什麼?」
「我從不後悔。我不會讓法蘭西的人民留在那座城市遭受死亡的威脅。餓著就餓著吧,小時候我去野外摘過些野菜、蘑菇,大不了,我明早趁早去四周看看有沒有,在軍隊開拔前趕回來。」
蘿莉硬氣地說道。
不出一會兒,蘿莉喝水過多要到科爾賓劃分的固定區域解手去了,回來的路上,她又跑到了營帳前的燒水鍋給自己灌了滿滿的熱水。
貞德的嘟囔非常像不懂事的小孩子抱怨著父母多管閑事似的關懷,科爾賓擦拭著手掌問道:「那像什麼?」
「你一點也不像一個十七、八歲的貴族。」
科爾賓每聽到幾句話就跟著聽到蘿莉的肚子里傳來咕咕地叫聲,感受到科爾賓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科爾賓偷偷地問下他父親。
行軍打仗是不能洗澡的,伊莎貝拉就算了,但貞德是能省則省,不過有科爾賓在,蘿莉是逃不掉的,洗澡不成,毛巾擦拭身子就成了睡覺前必做的功課。
「我需要騙你嗎?」
科爾賓笑了笑,他逗弄著蘿莉:「後悔了吧,要是你沒有把軍隊後面的那些人帶出巴黎,我們的糧食應該足夠的。」
蘿莉餓的難受自然是沒有睡覺,科爾賓在帳篷叫了一聲立馬得到了她的答覆。
科爾賓在貞德期盼中朝烤鳥肉那裡咬了一口,平淡無味,應該是沒有放鹽,不過肉很嫩:「你過去經常烤東西自己吃?」
並未進入深度睡眠的科爾賓聽見帳篷外有動靜就醒了起來,他拖動下半身,廢了老大的勁才從床上坐起來,這腹部的傷口非常影響腰部運動,當初要不是修女努力地擺動的她的小蠻腰,指不定科爾賓就要因為激烈運動而當場傷口破裂成為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傢伙了。
蘿莉失聲叫了出來。
斥候繼續給派出,行軍直至中午,處理了一下平民瑣事,給人抬在椅子上的科爾賓返回到貞德中軍指揮系統那裡,四周的貴族人人神情古怪,中間的那隻蘿莉滿臉通紅。
科爾賓摸了摸的腦袋,只是繼續他的微笑,要是軍隊附近有野菜也早被那些吊車尾的挖完了,哪裡還輪得到蘿莉去挖,不過不做聖女轉職做村姑的蘿莉也是挺可愛的。
「那你想打算怎麼辦?」
蘿莉大字不識多少,關於管理上的事情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那個能讓她在戰場轟死一切渣渣的全知全能上帝不會在對她說出任何解決的辦法。
「你就這樣趴著睡覺以後會有大麻煩的。」
「去吧,要過不久就要讓全軍開拔了。」科爾賓本來想問貞德想家么,結果一出口成了另外一句話了,他想到貞德很少提及她的家庭就忍下了,說不定她的村子早給戰亂給燒毀了,戳中別人的傷心事還是不幹的好。
科爾賓無語地看著那隻才斷糧半天就似乎快要死去的蘿莉一陣無言。他接過大碗,在帳篷外盛了一些水,返回貞德帳篷里把肉乾浸放進去,蘿莉不一會兒就聞到肉香。
「不要,明天還得早起呢……」
「真的?」
科爾賓派人去叫來阿朗松公爵,波奇爾伯國在數年前是阿朗松公國的附庸,波奇爾伯爵本人身為阿朗松家族的旁繫緊抱英國佬的大腿吞併了主家的財產,科爾賓希望波奇爾伯爵的胃尚未好到能在數年不到的時間里把偌大的一個公國消耗完畢。
教會一隻中世紀蘿莉漱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要她給養成習慣更是任重而道遠,面對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他喋喋不休蘿莉眼神泛出饒她一命的光彩,科爾賓決定承擔下這個義務了,最近他光顧著傷痛都忘了承擔起教育蘿莉的義務了。
貞德沒有像餓虎撲食那般撲上去,反而目光警惕在那肉塊和科爾賓臉上徘徊:「你怎麼得來的?如果是偷來的東西,我堅決不吃。」
科爾賓回答說:「不到十天,而我們距離安茹最近的城市還的走四天的路,但在路途上,那裡卡著連個波奇爾伯國的城鎮,要是他們抵抗的話,我們將會被困死在城外,我們的食物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們在進行更多的攻城戰。」
吃飽喝足的蘿莉放下碗口就準備去睡覺,科爾賓等了半天,貞德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這才反應過來,蘿莉生活作風習慣都是完全按照中世界人思維來的。
事到如今,科爾賓也不能責怪蘿莉什麼,蘿莉已經做得很好,帶領臃腫的隊伍從巴黎在短短十幾天里打穿大半阿朗松公國,而且當初科爾賓自己也是動了惻隱之心,他害怕巴黎城內的居民被後來的英軍報復。
「你不知道喝完了水再去接手會餓的更快嗎?」科爾賓坐在床上向當事人詢問她的想法。
「又不是給你喝的。」
蘿莉的玩在科爾賓聽起來就是森林小動物鮮血淋淋的受虐史了,不過蘿莉絲毫沒有慚愧的意思,誰讓上帝說過這世上的一切都可由人食用,唯獨不能飲人血這句話。
「好像不需要吧……」貞德從床上坐起來,捧起大碗,先用小巧的鼻子嗅了嗅露出一臉陶醉的樣子,她也不客氣直接伸手去抓肉條。
「當然不是,那只是我個人建議。」科爾賓笑容曖昧地說道,這個時候還沒有格林童話,貞德自然就不知道小紅帽的寓意。
貞德剛抬頭,就看到她的大碗里放著分量不少的肉塊。
科爾賓額頭忍不住掉下了一頭黑線:「我真有那麼老?」
「是啊。在勃艮第人和英國人沒有來之前,咱家村口附近有一個小樹林,那裡有很多小鳥和鳥窩,我在出來前經常去那裡玩。」
兩人觀望了一會兒才察覺到貞德是要加大火勢,要燒烤。
洛什伯爵鬼鬼祟祟地看了四周在兒子耳邊悄悄地說道:「慢慢等著……」
蘿莉有氣無力地從床頭遞出了一隻大碗,那是她用來吃東西的碗口:「有……」
科爾賓說道:「我反倒是覺得這兩個緊要的地方還會是你父親生前任命的人,因為緊要,所以才不會輕舉妄動。」
然後,帳篷門口大開能看到外面景象的科爾賓一臉囧然地看著那個傻丫頭在燒水鍋、帳篷、解手區里來來回回地跑了八次。
「只是第一天就餓成了這樣,接下來還有兩天的路程要走,如果阿朗松公爵談判不成功,就可能是長達十幾天的圍攻,你能堅持下去么?」
蘿莉湊近了科爾賓,眨著那雙湛藍的眸子瞧了瞧,像極了一隻遇到新奇事物的小貓咪,片刻之後,這隻小貓對新奇事物的興趣急速下降了。
古古怪怪……」
蘿莉手上拽著七隻巴掌大的小鳥,她分出兩隻給科爾賓,科爾賓昨晚給了貞德一塊肉乾,今天他得到了兩隻烤麻雀,敢情蘿莉一大清早就去逮鳥了,真不愧是只小貓,連逮鳥的技術都那麼好。
「起床。」
警衛搖搖頭。
「小紅帽?」蘿莉警惕地說道:「是那些離經叛道的魔法之說么?如果是,我才不會去做呢!」
清晨的光輝沒有出現,所以黑夜尚未退去。
科爾賓說道:「那外出的時候記得帶上一頂紅色小帽子,這樣做會讓你收穫豐厚的。」
科爾賓看見貞德是打定主意賴在床上不動了,他也懶得再去叫她,他提起貞德木碗走出帳篷,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個放滿熱水水盆和干毛巾回來了。
繼承父親爵位的阿朗松公爵來到帳篷里,科爾賓先詢問了他們是否身處原來阿朗松公國的地境後向阿朗松公爵皮埃爾闡述了他的想法,他想利用阿朗松公爵的影響力去讓擋在前面的兩個城市投誠順便為法軍提供些食物。
別無選擇的法軍只好在糧食無以為繼前鋌而走險,阿朗松公爵答應科爾賓將在明天先行軍緩慢的軍隊一步到貝萊姆和馬梅爾去一趟。
數秒之後,那隻騎在馬背上的蘿莉肚腹發出一聲巨響……蘿莉的臉更紅了,旁邊的法軍將領們集體往天上看去,彷彿天上有個正在跳脫衣舞的美女,白花花的胸脯晃得他們的目不暇接。
科爾賓給不出烤鳥串只好包著留作中午當開胃餐。
科爾賓背對著貞德收拾工具,聽到她在背後小聲嘟囔著。
「十幾天?」
等貞德離開,科爾賓把烤鳥遞給了衛兵,他早上對油膩的肉食沒有胃口。
這樣一來,蘿莉就遭殃了。
阿朗松公爵舉棋不定,他說出了他的憂慮:「現在攔在我們前面的是貝萊姆和馬梅爾,這兩個城鎮因為靠近公國的首都阿朗松,我怕家中原來主持這兩地方政務的官員都被撤換了。」
「確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