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之花》進軍羅馬卷

第十一章 平叛的二戰,伊澤爾戰役

進軍羅馬卷

第十一章 平叛的二戰,伊澤爾戰役

主力已經離開。
科爾賓扶著劍柄走入城堡裏面,一眾貴族尾隨其後,很快就取代他護衛們的位置。
大雨之中,貞德讓麾下的騎兵圍繞著不斷擠壓在一起的反叛貴族聯軍漫步移動,在他們之後,是剛剛解決敵人的步兵方陣,他們五百人一組,只等著再次作戰,在兩側是分散為兩伙的長弓手們,不斷製造恐慌打擊敵軍士氣的就是他們。
前去傳話要求對方投降的傳令官翻身下馬,穿過護衛們來到,那個屹立於小坡之上的嬌小身影面前,他毫不猶豫地單膝下跪,沉重的盔鎧濺起一片積水。
指揮熱那亞弩兵的雇傭兵在緊張中下達了射擊的命令,短小的弩箭射出,隨後給雨簾背後灰濛濛的不斷來回奔跑的黑影所吞噬。
撤退中,他們在遠方看到一大群黑乎乎的人影,他們以為是敵人的騎兵,這下子可把這些再無戰意的敗軍嚇得倉皇四竄。
邪惡的敵人必須全部被剷除!即便她不想這麼做!
「伯爵大人。」這顯然是一個不是騎士團成員的貴族,要不然他不會用伯爵這個爵位來稱呼科爾賓,他戰戰兢兢地說道,「聽說國王陛下在道芬那邊被安茹、波旁、奧弗涅、道芬幾個地區的貴族給擊敗了……」
那十幾名一同回來彙報騎兵在國王腳下單膝跪著,他們只聽到全身幾乎全部被雨水打濕的國王輕輕說了一句話。
羅伊男爵帶著騎兵經過混亂的自家部隊時,他以為那是敵人的部隊,狠狠憋了口氣的男爵下令騎兵發動衝鋒。
羅伊男爵欲哭無淚。
納威特和加百列一同從貴族裡走出來,科爾賓點了納威特說道:「你先來。」
「陛下!對方堅持繼續作戰。」
湛藍的雙眸從劉海下顯現出來,貞德緊抿的嘴唇動了動。
一邊的波旁貴族喊道:「還反擊!說不定他早逃跑了!」
雨簾下的平原唯兩道濃厚的墨線。
「那恩里克呢?」
脾氣暴躁的貴族再也等不下去了!
怎麼都快大半年過去了,難道南方的局勢還沒明朗起來嗎!
那裡躺了一地被箭雨覆蓋的屍體,起碼有上百人。
年輕的騎者披著一件猩紅的披風,雖然下擺已經污穢不成模樣,但誰都知道那面在騎士團內維爾家旗幟之下的人是誰。
「沖呀!!」
「伊利比亞半島的摩爾人。他們從我們這裏進口了大量的葡萄酒,併購買了二十三套精工製作的女式護鎧。」
他們只能看見遠方模糊的輪廓越來越近,然後從中分散出好幾股不同的洪流彷彿是要把他們包圍起來,旗幟、騎兵交錯的黑影在雨簾中若隱若現。
「不是吧,我聽說幾乎整個南方的貴族都在聚集在羅納河下游的平原決戰,當時打得個那個天昏地暗,後來是貴族們被國國國王擊敗了。」
西蒙叫來一個人低語幾句,那人立刻離開了。
羅納河下游平原,王國貴族聯軍和反叛貴族聯軍正在這裏捉對撕殺,戰局從膠著狀態很快轉變為不利於後者的局勢,拉希爾,這個兇悍的大漢帶領吉爾這個二貨以及一大幫下馬的精銳鐵鎧騎士趟開積水又祭出了他們王牌戰術——突進,不過這次他們依靠的是他們的自身的腳力,好幾十斤重騎士鎧既有鎖甲又有鋼板,再加上雨水的積重,他們殺戮的速度遠遠跟不上輕裝皮甲只有少量鐵防具的輕裝步兵,不過就是這些人一次又一次衝散了叛軍貴族組織起來的騎士衝鋒。
陰霾的天穹忽然降下了大雨,雨點敲打在地面上,一次又一次地在擊打著科爾賓的承受能力。
閃電稍縱即逝。
科爾賓暗自咬牙。
「恩里克閣下早在四個月前離開港口又帶人發起了一次新的航行了。」
「告訴夏爾他們,下一次若再有敵人衝出來,盡量把他們帶得越遠越好。」
「二十三套……他們那邊穿的那麼多嗎?算了,做生意就做生意吧。」科爾賓望向了加百列在地圖標劃出摩爾人的勢力範圍,「多多跟他們接觸一下,興許我們能為恩里克在摩爾的領土獲得補給權也說不定。家裡的事也說完了,那麼誰能告訴我們的鄰居以及道芬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笨重的重甲騎兵一路趟開積滿雨水的草原,衝進了自家部隊裏面大開殺戒,那些貴族們在撤退時都丟了自家的旗幟,這讓衝殺中的騎兵們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們砍殺的是自己人,也幸好這場大雨,讓他們的敵人在一時之間沒能徹底摸到他們的位置。
那名安茹男爵氣憤地吼道:「我還是在闡述事實!」
奧爾泰茲城堡,衛兵打開了城門。
看著陸續有貴族離開隊伍擅自作戰,羅伊男爵下令讓安茹的騎兵、勃艮第的騎兵、波旁的騎兵單獨湊成一軍,這支一千一人多騎整頓完畢期間,又有數百個士兵喪命在長弓手的箭雨下。
這次,不但是道芬的貴族們,一部分波旁貴族、奧弗涅貴族匯合一些勃艮第貴族趕來助陣,南邊,普羅旺斯伯國里貴族們在普羅旺斯伯爵的默許下,也加入了反叛的陣營,叛軍為了彌補他們沒有遠程打擊力量的劣勢,羅伊男爵在薩伏伊公國的慷慨解囊之下特意從熱那亞雇傭了一千一百多名熱那亞弓弩手。
科爾賓揮揮手說道:「總共支出多少錢?」
雨點擊打在一名身影非常嬌小的持劍者盔鎧上發出脆耳的輕響。
羅伊這一等,讓軍隊又被襲擊了三次。
「一直向我們輸出糧食的波旁公國、奧弗涅公國,這兩個地方在秋收之後停止了向我們派出的糧隊。聽前往這兩個公國試圖收購糧食的商隊們說,兩個公國的貴族相互打了起來,爭鬥的焦點就是是否承認法蘭西的救主貞德·達克為國王。」
意識到砍錯人之後的羅伊男爵被各家的貴族放下狠話不斷撤出了戰場。
「這天氣還要開打嗎?不如我們改天吧。」
羅納河下游,瓦朗斯城堡東北的伊澤爾鎮附近的平原上,天穹在正午後忽地降下來傾盆的大雨。
反叛的貴族聯軍的隊伍剛剛調動起來,對面的敵人就發出了震天的吶喊,但是在雨簾中,他們根本看不清楚對方在做什麼。
「我不需要聽到謠言。說些有根據的東西。」
納威特快步走上幾步:「恩里克閣下在期間返回過一次,有黑人九百個,不過現在被雇傭兵導師訓練的黑人有七百人。」
「你們這幫膽小鬼!讓我阿諾奈的家出去給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騎士!」
一個貴族向羅伊男爵建議道:「我們必須集中力量一次進行突破!顯然,敵人在雨簾背後布置好了陣型,我們就一次性突破他們在我們四周走來走去的騎兵,然後從側翼擊破他們!」
加百列拉了拉納威特,後者給這位文職人員讓出一個位置。
又是一陣雷響。
「鑄甲匠、打鐵師,我要整個封地的鐵匠都集中起來,我需要給那支軍隊修補防具。加百列,這事你來辦。」
男人們摘下了頭頂的帽子,女人們垂眸微微俯腰,小孩們含著骯髒的手指頭好奇地注視著一張又一張的陌生面孔走過。
「讓廚師們準備好熱水,大量的熱水,順便再找一些乾燥的衣服來,我不希望外面的那些幾千人在這緊要的關頭生病。」
「我父母他們在這裏嗎?」
西蒙說道:「兩位大人都不在。很對不起,我們失去了他們的消息。」
羅伊男爵騎兵隊離開方向的騎兵花了不短的時間才返回彙報情報。
「說說吧,你們怎麼辦到的?」
過了一會兒,右翼爆發出了一片驚叫,那裡也被襲擊了。
「撤退……撤退!」
加百列等納威特說道:「納瓦拉王國有反悔兩年前簽訂盟約的想法,根據最近商隊帶來的消息,他們已經在準備起兵了。我們在昂代前的山谷里著手已經建築防禦對方進攻的城堡。」
反叛的貴族聯軍確實已經中計。
「唔?」
「怎麼都啞巴了嗎?」
科爾賓離開大廳,進入前往二樓主廳的樓梯。
科爾賓望著那幅地圖愕然失笑。
……
「騎士團總共收入是多少?」
納威特回答道:「是的。他們碰到了暗礁。」
貴族聯軍越來越惶恐。
「一萬七千九百七十六法郎又一百九十七里弗爾……」
科爾賓笑了,神情很輕蔑,那幫腦殘會擊敗蘿莉,怎麼可能。
加百列再次被打斷。
奧爾泰茲,騎士團的封地,泥濘的道路遍布水灘,馬腿每一腳踩下去,都會濺出許多水花,一條行軍長龍由遠而至,漸漸走入城市裡面。
「異教徒?哪個異教徒?」
科爾賓看著滔滔不絕的手下在霎那間鴉雀無聲,他的感覺很不好。
「不行,對面那個女巫狡猾多端,說不定她又有著什麼鬼把戲在雨後等待我們!我們再等等。」
戰場上的天平從這一刻開始徹底倒向貞德,兵敗如山倒,兵無戰意,將有歸心,撤退的禮號一響,畏縮不前的農兵部隊率先潰退,接著是裹挾著亂軍中的騎士、貴族本隊向後方城退去。
加百列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們跟異教徒做生意了。當然,您若是不允許,我們也是可以禁止的,只是這樣會大大減少我們的收入。」
帶出的光亮令黑乎乎地泛出一片亮光,那是一片刀槍構成寒芒。
只聽到左翼隊伍忽然發出一陣敵襲的驚叫,他們趕緊轉目看去。
幾十個領主級別的貴族擠在寬敞的大廳裏面面相覷。
加百列大聲且自得地道:「五萬七千六百八十九法郎,而且還是扣除了開支的收入。」
封地的最高事務官點頭,他邊跟著科爾賓邊叫來一名貴族,雙方低語幾句,後者立刻退出隊伍。
一個勃艮第貴族譏笑道:「難道安茹的男人都是孬種嗎?」
就在這時,貞德的軍隊自羅伊男爵率領他的騎兵大隊離開之後,就立刻投入了小股步兵,讓步兵不斷從四面八方殺入,再返回,那些在前線排列成行的熱那亞弓弩手只能像是沒頭的蒼蠅那樣被貴族們呼來喝去四處試圖捕捉那些敵軍步兵。
「沒有,大團長,我們所抽取的稅賦依然是您離開前制定對普通民眾十取其二,貴族十取其一,再加上兩成的糧食收入和封地什一稅,對商人們只根據交易的物種制定了相應的交易稅以及……」
「準備作戰。」
雷鳴隨後而來,巨響令兵士騷動、馬匹驚慌。
四周佇立著精悍的護衛。
從普羅旺斯伯國來的安茹男爵向羅伊男爵詢問道。
此時不投入全部的兵力還待何時!
瓢潑的大雨打濕了大地,更是模糊了人的視線。
中午,陰霾的天空,奧爾泰茲的街巷邊站滿了人們,騎馬騎兵們從他們身邊走過,水花打濕了他們的褲腿,要在往時,他們少不得要叫罵一番,可這批行進而來的是整個奧爾泰茲,乃至貝阿恩的主人。
羅伊男爵讓手下的傳令官向遠遠立在前方的朦朧身影傳話,他們不會投降,做好準備戰鬥吧!
居中指揮的貴族們給眼前眼花繚亂的跑來跑去的人影弄得不知所措,他們可從沒在大雨中決戰的經驗,百米之外就無法視物了,這讓他們怎麼分配軍隊去發動進攻?
科爾賓腳步霎時間止住,他回頭看向了加百列:「你們抽了重稅?」
大廳前的持戟衛兵看到一陌生人迎頭走來,在地上留下濕漉漉的腳印,而他後面跟著一大群往常進入的貴族們,頓時神情一緊,替他們拉開了大廳前的大門。
軍隊顯得異常凝重,兩眼好奇地打量著這片南方的法國領土。
反叛新國王的貴族們又再一次聚集了起來。
加百列、納威特、西蒙,整個奧爾泰茲附近的沒出征的領主們都來了,封君的命令,除非意外,他們不能不來。
淡淡的光輝隨之傾斜在門前的紅色羊毛地毯上,一副巨大的覆蓋了法蘭西、伊利比亞半島的地圖出現在科爾賓眼前。
「第二次艦隊的遠航不理想嗎?」
「羅伊男爵,是你說要在這裏決戰的,你倒是快下達命令!」心浮氣躁地貴族給兩輪箭雨打得覺得不能再等待下去。
他們望著那個當頭策馬進來的騎者露出他的面容,紛紛彎腰。
她一手持著應狂風獵獵作響的旗幟,一手按住了一柄騎士劍。
這次,如同上次戰爭一樣,如同小強一般的羅伊男爵這時候終於爆發了,他帶著剩餘的千餘人一路橫衝直撞跑回了伊澤爾附近的城堡,這會兒,他是徹底無去解決敵軍對瓦朗斯城堡的包圍了,要是瓦朗斯一陷落,半個道芬就要拱手相讓,要知道,瓦朗斯堡可是附近一帶唯一的一座進可攻,退可守的城堡。
「騎士團的黑人奴役作戰非常英勇,納威特,他們的奴隸時間過去了,給他們解除奴隸身份,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想繼續留在騎士團服役,我歡迎。對了,恩里克又送來了多少黑人奴役?」
額前的劉海擋住了精緻的面容,更是擋住了那雙眸子,兩行濕痕從腮邊劃過,歸入腳下鐵靴的草地中積水中,水灘盪起陣陣漣漪。
羅伊男爵胡亂選了個方向就帶著騎兵沖了出去,在雨簾中,他面前的那些模糊的輪廓很快變小向四周逃散出去,追了一會兒,羅伊男爵發現他們天地間竟只剩下他們這支騎兵,羅伊男爵可不知道他們出來的位置,想要找回原來回去的地方,那也只能慢慢摸索。
對壘的兩軍一側小坡上。
「大團長閣下,自您離開以後,騎士團維持封地設施消耗三百二十六法郎,修葺城防消耗兩千三百六十五法郎,各城鎮官員支出五百六十七法郎,維持軍隊、購買防具、馬匹支出七千六百九十七法郎,從當地民眾購買糧食一千九百……」
波旁、奧弗涅、奧伯特貴族這三個地區一共來了三千二百多人,安茹的人也不少,算上精貴的騎士一共有九百多人,勃艮第人從剛剛結束瘟疫里昂抽出了一千五百多人,算上熱那亞的弓弩手和五百名薩伏伊公國支援的騎兵,羅伊男爵自己殘餘軍隊抽出一千人,構成此次伊澤爾平原對戰的七千七百人的軍勢。
「讓拉希爾他們下馬,全軍突擊,戰爭在這之後結束。」
奧弗涅的阿諾奈領主一走就帶走了好幾百人,他們一頭鑽入正前方的雨簾背後試圖尋找敵人交戰,很快他們離開的方向就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羅伊男爵正要下令以那個地方為突破口前去進攻,只是沒等他的命令下達下去,打鬥聲就漸漸消失。
貴族聯軍產生混亂,一個安茹貴族怒罵道:「羅伊這個無用的東西再幹什麼。怎麼還沒回來?說好的反擊呢?」
羅伊男爵的叫罵令四周的貴族都平復下來,不服一個村姑做國王就是他們來到這裏的初衷,一名村姑居然還妄想叫他們投降,簡直就是痴心妄想,貴族的驕傲不容許玷污。
「別吵了,我們打!對方已經圍困瓦朗斯城堡很久了。我們再不去解圍,他們可能就要投降了!難道你們都想在一個村姑手下做貴族嗎?說出去都丟死人!」
「才九百人么?」
一些貴族打了個激靈,他們摸開臉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