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燕子樓空

「我給你臉上用了許多丹藥，可以讓你肌膚重生。」燕子秋輕描淡寫地說：「最後給你做了一個手術，而以後，你將會是新的自己。」

尹凡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尹凡不由怔住，臉上紅暈布滿，若是少女見了，必會為這絕代少年的嬌羞而神魂顛倒：「師父，你怎麼知道……」不過他自己只輕輕一睡，就是四天之長，也不免詫異。

卻正是：

「手裡無劍，心裏卻有劍。」燕子秋悠悠地說：「你的掌，何嘗不是劍？」

「冷暖舊愁、燕子樓空，花樹輕帆月蕭瑟。窗外世塵盡去，還憶夢中囈語。念重生、菊葉漸惹多情痴風柳雨中！」

尹凡知道師父是故意用這種方式沖淡離別之情，當下便低頭恭聲說：「師父之命，弟子不敢違背。」他忽感一陣清風徐徐，再抬頭，卻見燕子秋已負手飄然飛在十丈開外，白袖如舞，說不出的瀟洒。只一眨眼，便已衝天而上，再也不見人影。

「忘記所有的劍招？」尹凡失聲說。

「若是你手裡無劍，對方要殺你，你又當如何？」

「看來那幾本針灸書，你已完全掌握了。」燕子秋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道完美笑容的弧線，「那我現在，再傳你劍術！」

尹凡熱淚盈眶，拜倒在地：「多謝師父讓弟子重生。」

湖面同時出現另外一個毫無瑕疵的優雅的臉，正是燕子秋。兩張臉甚至可以讓造物者嫉妒的臉，卻頗有不同。燕子秋是那種成熟、充滿男子魅力、儒雅的美，而尹凡卻是那種丰神如玉、氣宇軒昂的美，甚至帶著一些傲骨。

尹凡不由怔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天性聰慧的他，只一沉吟，便說：「天下萬物皆為劍，或奪取對方兵器，或掂花、柳枝為刃？」

——若能練到師父說的這般境界……尹凡喃喃著，一時熱血奮勇！

燕子秋莞爾一笑，拍拍尹凡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天下的絕色，都等待你去妻之。」

燕子秋微微一笑，說：「以後你的臉即使被劃破，也無大礙，只消一天一夜，就會恢複原形。」

「不錯，既然你已懂得攻守平衡的道理，那麼要想破守，只有最犀利的攻，用最快的速度，用最好的角度和最恰當的劍招！」燕子秋沉聲說：「何必拘泥於劍招，只要能擊敗敵人，就是最好的招式！」

尹凡一怔：「師父你為何不自己……」

其實燕子秋有些並沒有說出的話——製作一張完美的臉，其實都是需要模型的，對於尹凡的臉型，他其實早有了定型。在數年前他曾見過一個俊美至極點的少年，雖然那少年心機毒辣，但是那張臉卻讓燕子秋記憶猶新。所以在製作的時候，無形里，這張臉和那少年有九分相像，當然，要多了雲淡風輕，多了俊逸，多了柔雅。

「錯！」燕子秋冷冷地說：「對方的劍法遠比你快，你還想著去拿兵器，便一劫不復了！」

「樓蘭大陸里新的征服之路，要靠你自己去闖了。師父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機會親近到紫丁香學院的院長，而如今聽說院長也換了一代，更是美色誘人。」燕子秋臉上露出俊雅的笑意，「孩子，希望你能完成我的這個願望。」

尹凡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完全透徹。

「用針灸術治好你的臉，已用了四天時間，想必那個楚離兒早是望斷秋水吧？還不速去？」

「多謝師父提點。」尹凡對眼前的白衣男子，充滿了無數的崇拜。

尹凡想不到師父想的如何周到，一時哽咽。

尹凡心裏一凜，此刻的他，對於劍術，已有新的體會！

尹凡一怔：「難道師父你用了萬年溫玉、千年人蔘、碧玉寶丹、神魂之葯等融合？」他自然知道這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的價值，更是感激涕零，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

頓時，他只覺心神激蕩，驀然鼻子一酸，眼角已滲出淚花。

尹凡痴痴看著，又一次想起，重塑臉部乃為最為耗費心神的針灸術，再想到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是了，這七年來，想必師父的精力全部用在其中吧？

「你的進速很快，七年內已有小成，那些劍招恐怕你已完全融會貫通了，而如今，我要的是你忘記所有的劍招！」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燕子秋恬淡地微笑，「我在樓蘭大陸上曾在四個地方暗藏著四本絕代奇書，只能用三根金針的針灸術才能開啟，等到有緣之時，你必會得到。」燕子秋從懷裡取出一個人皮面具，說：「這是模仿你先前臉部作出的人皮面具，你自己收好。」

「天下萬物皆為劍，然而手裡無物亦可為劍！掌劍之術，精髓便在此！」燕子秋瞧見尹凡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大笑：「你很聰穎，不消幾年，便可以掌握其中精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