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弟弟

慕含親昵地拍了拍他的手：「是在想念夜萱？」

想來是這幾日來了新月公主，易飄零就少了和夜萱接觸的機會了。

菊秋雪嘟著小嘴：「你以前答應過的，說易府任由我來，你一回來就忘記了呀……」

看到這曖昧的一幕，新月公主漲紅了臉，而夜萱則是滿臉的不屑——居然把菊秋雪帶到易府來。

慕含抱起菊秋雪的時候，剛巧在這時，庭院外進來了兩個少女，正是夜萱和新月公主。

於是太醫便由四五個侍衛護衛離開了府第。而剩餘的十個侍衛，在公主的命令下，只准在遠處守衛，除非有危險，否則絕對不能近前。

看到慕含，易飄零有一種奇特的溫情，語氣卻又是恭敬地：「哥哥。」

慕含隱約感覺到夜萱是因為「自己」才對男子有排斥感的。

小宛自然早在他身上添了一件絨毯，此刻的她，凝視著慕含的眼神，是那般的炙熱，帶著一種無法訴說的幸福感。只有在夢裡的慕含，才是最平靜的，她所最能把握的；她痴迷地看著，忽然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什麼人不經通報就進來了呢？

菊秋雪受了親昵的動作，稚嫩的臉上也散發出美妙的光輝，然後她一把便躺進慕含的懷裡：「易哥哥這幾天怎麼不去找我？水姐姐昨天早上就走了，說是哥哥吩咐的……」

慕含沉睡里，忽然感覺到一雙柔嫩的手，靈巧地捂住了他的雙眼。

「以前哥哥就說我這裏像乳鴿……」小女孩挺了挺胸部：「水姐姐的那裡好大，我好羡慕。」

她連忙閃在一邊。

哄著小女孩睡著已是深夜，慕含在長廊明月下，忽然聽到遠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慕含心下大為疑惑，當下便探步走了過去，卻發現，在花叢后，有個少年正滿臉愁容地坐著。

「哥哥還沒教我吹簫呢……不然我今天一定要幫你搓背……」小女孩神秘地感覺到這一點可以用來要挾哥哥。

「不知什麼時候，我就開始喜歡夜萱……哥哥別笑我，我感覺到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完美，和她在一起，會覺得心跳加速……她很喜歡安慰我，但有時候卻對我很兇，好像她很討厭男子一樣，說男人都是虛偽的……她雖然稱呼我飄零哥哥，可是卻一直會照顧我，把我當作弟弟來對待……」

便在這時，易飄零卻幾乎在囈語一般：「哥……看到那天你為母親那麼辛勞，治愈了母親的心病，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哥哥，你是最偉大的……」

而這次回來，哥哥變得是那般和善。

慕含一陣苦笑。

慕含一怔：「啊？」

慕含不由恍然，隨後輕輕捏了一下菊秋雪的小嘴：「都撅成可以掛瓶子了。」

詫異地睜開眼睛，發現眼前這個人，居然是菊秋雪。

「真的嗎？哥哥喜歡嗎？哥哥喜歡就好。」小女孩溫柔地靠近慕含的臉，認真地問，眼神里有一種透徹的明亮。隨後忽然如同被獎勵了一頂紅色帽子一般，開心極了，全身都在搖晃著，身體更加緊貼慕含。

「啊……」易飄零臉紅到耳根里，他承認這件事是如此的艱難，以至於連手都不知道放哪裡好了。

慕含覺得對這個小女孩擁有這種慾望是很可恥的，於是咳嗽一聲，便站起身來。

便在這時，小女孩覺察到了，嘟囔著：「哥哥又在嘲笑我了。」

慕含苦笑搖頭，他卻不知道，這句話，剛巧落在走在後面的新月公主的耳朵里。

正是易飄零。

僅僅一個拍肩膀的動作，忽然讓他覺得哥哥是那般的善良溫存，一時間，只想把心裏所有秘密倒出，讓哥哥一起分享。

易老夫人因為生心病並不久，而公主卻是患病十數年所致。所以慕含治療要多花費一些時間。

慕含一怔：「雪兒你怎麼來了？」

慕含知道兩人必是有事來找他，誰知她們僅僅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走掉了。慕含不由苦笑，而懷裡的菊秋雪則「啊」了一聲，讚歎說：「兩個姐姐好漂亮呀，她們是哥哥的妻子嗎？」

慕含施展三昧真火大耗心神，加上和那太醫解說也是耗了不少心力，初夜時間已是疲倦不已，當下在長廊柔椅上小憩，卻漸漸睡去。

潔白的脖頸，如玉的長發，帶著紅暈的臉，從側面看過去，慕含還能看到她肩膀上的弔帶。

看著這個黏在身邊的小女孩，在自己身邊喃喃著，訴說著這些日子來是如何思念自己，還一面掰著小指頭數著往事，慕含不由痴了。

「我要哥哥抱。」小女孩輕輕地說。

以前，哥哥從來對自己冷語相向，哥哥修為很高，可是每次看到自己笨拙的武藝，都只是冷漠一笑，並不指點。易飄零也生怕碰釘子，因為見過幾次哥哥對父親母親發怒的樣子，使得他也噤若寒蟬。這種積壓之下，更是對哥哥唯唯諾諾。

慕含凝視夜空，輕輕地說：「那是我應該做的。」

「其實乳鴿也有乳鴿的好，很可愛……」慕含不由自主地說，說完后，頓時自己臉上已漲得通紅。

太醫在離開府第前，則說出更讓無數人震驚的話：「易公子的醫術，絕對在我之上。可惜易公子說醫術不得外傳……」他回身對公主說：「我和易公子探討過公主的病情，只消他施展三次針灸便可以痊癒，不過一個月內他必須隨時呆在左右，以免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