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比斗
這事情自然是東方明透露出去的，他三年前無意里見到這一比試，此刻自然宣傳的風風火火。
她在懊悔——在一盞茶時間里，自己還恨得慕含要死，而今，她這才發現，自己又一次誤會了他。記得上一次誤會他的時候，自己一掌打下去，看到了那雙失神的眼神。
而這幾天在學院里地毯式的搜索，也沒有找到慕含！
紫淺嫣便這樣凌空而下，彷彿在朱紅迴廊一般地優雅清冷，落地后，那霓虹還自行旋轉在身邊，顯得美輪美奐。
——慕含呢？眼看時間都快到了，為什麼他還沒來？
初夜將近這段時間，大部分人都已去看比劍了，所以路上行人寥落，甚至連馬車都沒有。這郊區此刻更顯得荒涼。
而鬥氣長鋒流高手司徒斬竟在十招里被神秘高手擊敗！
華平嘶聲說：「我……」他在做最後的努力，可是體內鬥氣已是空空如也。
慕含已想起三日前答應東方明的比斗一事，此刻緩緩搖頭：「既然是我答應過的比斗，我肯定會參加。」
紫淺嫣吃驚地護住慕含：「你怎麼了？」
而這連續三日來，慕含卻一直被紫淺嫣用鬥氣支撐著，一直到三日後的黃昏，慕含這才感覺到體內的毒性已被清除。
華平的修為遠遠不及紫淺嫣，又加上三日前他為慕含施展鬥氣而力竭，年老的他三日里他一恢復些許鬥氣就替下紫淺嫣來幫慕含療傷，所以此刻是一臉蒼白。
小娜娜甜甜笑著：「哥哥肯定能擊敗對方的。大部分人都相信哥哥能贏呢。」
慕含緩緩地說：「那無論如何，我也要到場，否則別人都會認為我是懦夫，認為我不敢出賽。」
便在小娜娜正準備偷偷問慕含更喜歡哪個姐姐的時候，紫淺嫣緩緩走進房門。
頓時，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有一種全身激越的心態在燃燒著——他為了自己失去鬥氣，為了自己療傷而變成這個樣子，自己為他做一點事情又算怎麼樣呢？
而少年也不停息，手上劍芒掠起無數光芒。每一道劍芒都迎著花瓣而去。
而台下，那苦苦等候的新月公主、夜萱、唐盈盈等人，不免怔住了，暗中藏著的陸香玉也面色一變。剛才她們沒等來慕含的出現，心頭滿是苦澀。
紫淺嫣緩緩收功，這三日來，她和華平輪流施展鬥氣，可是她這般施展，依舊感覺體內魔法鬥氣充盈，這時她才明白，慕含所用的那一百零八樣丹藥，必然十分珍貴。
「含！」她的內心在糾緊著——
這些天，他一直戰戰兢兢於此事，甚至吃飯睡覺都沒有任何味道，心裏焦急不安，便在今夜到了城樓邊，看到來往這麼多人翹首等待，不由心都糾緊了——萬一慕含贏了怎麼辦？
東方明感覺到事情是這般的順利——他連忙擠到最前面去，大聲對民眾說：「當初是易銷愁約定初夜時分的，根據比賽的規定，若是他在一盞茶時間之內無法趕到，則算是他棄權了。」
慕含和華平大吃一驚，卻是紫淺嫣低垂著頭，不讓別人看出她正在流淚，而她強行著哽咽，輕輕地說：「我都已經知道了。我來幫你。」
低頭，看到慕含嘴角溢出血絲，卻還掙扎著要前去的樣子，她全身猛地熱血滾燙：我能代替的！
此刻的他，輕輕地搖頭：「我和易銷愁的決鬥，沒有其他人能取代的，但是可以推遲，我可以等到他傷痊癒。你是他什麼人？」他並不想這樣一個絕代少女對抗。
慕含輕輕搖了搖頭：「娜娜，你該知道，有些事，有所為，有所不為。更何況，哥哥這一戰只是和別人切磋，又不是生死之戰！」
只是——別人會怎麼看？別人會認為自己能代替慕含去比斗嗎？
而慕含此刻卻是面色平和，彷彿已看破人間萬物一般。
紫淺嫣輕輕點了一下頭，當下輕輕扶住慕含，一個
「刺雄也敗在他手裡？」南宮無缺的瞳孔頓時收縮——他練習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時候，原本是想向刺雄挑戰的，沒想到竟被有人搶了先手。
她看到附近有一個旅館，當下扶著慕含進去，慕含一見之下，連聲說：「淺嫣，放開我，我要去比試的。」
彷彿他天生為劍而生，而劍而死！
而新的姐姐有一種孤冷的氣質，人有一種讓人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氣質，但是她對哥哥卻很好，幾乎是每天到晚都替哥哥療傷……
南宮無缺臉上無驚無喜，他學劍這麼多年，早已修鍊到了不受外界影響心態的地步。在他眼裡，很多人故意用遲到的方式想影響自己的心境，這是十分低等的方式。而他也從來不屑之。
哼——既然這樣也好，自己乘機讓家族出馬，給慕含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東方家族不是好惹的！
紫淺嫣扶緊慕含，眼神里露出一絲的凄然——慕含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這個地步的。眼下慕含這個精神狀態，怎麼能再去做比斗呢？
紫淺嫣猶豫了一下，慕含既然已經失去鬥氣，今日和以後卻沒有什麼分別，當下她緩緩地說：「我可以代替他。你若連我都擊敗不了，你就更不用想和銷愁挑戰了。」
這話一出，無數人都在震驚！他們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發冷。
頓時，人群激蕩：「膽小鬼，懦弱！」
「有一個人自認為劍法天下無雙，而他也的確擊敗了很多高手，比如說刺老刺雄。而我相信，他的宿命會決定在你的手裡。」東方明露出炙熱的表情：「我相信他看了表哥你的劍法，一定會心甘情願認輸。」
這是怎麼樣的概念！
東方明得意地回身就走。
「哦？」慕含一怔。
便在這時，東方明發現東方家族的長老們都已到齊，便在他身後，家族裡的六大長老，還有三四十個東方家族的精銳高手，此刻都赫然立在周圍，一時之間，東方明有底氣支撐，頓時覺得有說不出的豪氣。
民眾這般一聽，頓時喧嘩起來。
內心搖曳著，幾乎炸開。全身的血一起湧起，手指都在顫慄著。
她接下去的話再也聽不見了，體內在沸騰著，身體被一種神聖的東西在翻滾著。自己是他一直很喜歡的女孩，他甘心為了自己做這樣的付出？
「我這裡有他的魔法視頻。你看看。」東方明將魔法視頻遞給南宮無缺。
這下她猶豫了，格外的躊躇——一定要分出哥哥更喜歡哪個呢！只有這樣，自己才可以確定方向，日後變成哥哥最喜歡的那個樣子呢！
但是此刻，他心下也快意——若是慕含不來的話……當下他快走幾步，到了城樓邊，大聲說：「眼看時間就要到了，那易銷愁卻依舊沒到，甚至連找個人通知都沒有，那應該說明他已棄權，不敢前來了，我猜想必是他認為不敵南宮公子……」
想到慕含為了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紫淺嫣心頭一陣溫馨溫柔。此刻的她，不假思索地說：「我是他的伴侶。」
難道說，慕含這些日子一直和她在一起？
可是此刻，她的身體依舊不能動彈，她想發出聲音，可是身體卻一直軟綿綿的。因為體寒，使得她鬥氣恢復后，處在短暫的調整冰封期。
剛才的那些揮舞里，所有的花瓣都被他一劍刺過，又不刺破，都黏在寶劍之上。
他不曾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紫淺嫣誤會過，他也更不知道在此刻，紫淺嫣的內心擁有對他無限的感激，他只知道，有隻手在關鍵的時候，解救了他。而那個手的主人，是他很喜歡的
呼吸之間，劍柄已向上，而少年的手猛地探出，然後一道勁風颳起，那劍柄在水面上顫慄著，猛地旋轉起來，自行飛轉而出！
便就這樣一路走著，走了一個多小時后，四人已到了紫丁城。
而現在，紫淺嫣卻出現了！
便在這瞬間，紫淺嫣全身氣流激蕩，人電閃般站了起來，一把扶住正盤膝坐在地上的慕含，然後單手一掌，將體內的真氣注入慕含體內。
便在東方明將此事宣傳的滿城風雨的時候，東方明卻發現，自己竟找不到慕含的下落！
這時，她緩緩走出屋外，到附近郊區買點小吃，準備讓慕含醒來后所用，可是走到商店，卻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談論一件事。
他眼裡的，只有一輪新月，和新月下的劍影。
「你猜誰會贏呢？」
「爺爺，放棄吧。」慕含微微一笑，閉上眼睛的他，笑容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燦爛。
炙熱于劍，投身於劍的他，一直到今天，才練就了這般劍法！
他便是南宮世家的少年南宮無缺。早就修鍊到金冥鬥氣的他，一直專心修鍊劍法，期間，他破了無數人的劍法，擊敗了無數同階級的人。
而同時，他會偷偷給慕含下藥，下讓他暫時無法使用鬥氣的葯！
強行恢復真元，別人不知道其中危害，她卻是知道的，那是強行逆轉，對身體的一種損傷。
台下無數人更是眼花繚亂——怎麼慕含沒來，卻來了這麼一個絕代美女？
身後忽然傳來喧嘩聲，頓時，東方明的心幾乎跳了出來——出什麼事了？難道慕含來了嗎？連忙回頭，原來是有人不知為什麼而暈迷了。還好還好——時間怎麼還不到！
全身脫力的他，此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他獻身於劍，劍就是他的生命！
慕含苦笑著說：「沒事，我們繼續走吧，不然來不及了。」自行走了一步，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幾乎整個人要摔倒。
此刻紫丁城已是張燈結綵，周圍人簇擁著，人山人海，四人竟無法通過。紫淺嫣不由皺起了眉頭，眼前四人只有自己能施展鬥氣了，而自己最多只能護住一人……
「那我帶你去紫丁城樓，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你不能出戰！」紫淺嫣說。
「嗯。」小娜娜輕輕地說，她就那樣拉著慕含的衣角。
「刺雄又沒敗給易銷愁！而十招內，司徒斬可是被南宮無缺擊敗的！」
一個白衣少年靜靜凝視著遠處的湖水，湖水如鏡，而他的身後，無數的花瓣飄落而下。
東方明不由心裏苦笑——怪不得！東方家族這些長老向來自視甚高，但平時相當寵愛東方月，怪不得這次會幫助自己，原來是因為東方月。
無數人看呆了。
「好！」南宮無缺冷冷地說：「回頭告訴他，我獻身於劍，若真的敗在劍下，無話可說。但若用言語來羞辱我，激我出手，我會讓他恥辱一輩子的！」
又走了一段路，慕含終於忍不住，壓抑不住體內的氣血，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哼，這個傢伙，居然知道隱匿自己！
「那視頻是假作的吧？」
連續揮舞數十招，然後頓步，手裡的寶劍已高高舉起迎著天空，而寶劍上正貫穿著幾百朵花瓣！
慕含和刺雄的魔法決鬥視頻，早已流傳出去，無數人對慕含崇拜之極，可是此刻竟有人和慕含劍法水平相仿，頓時激發了他們的好奇之心。
華平終於鬆了一口氣，此刻的他，體內鬥氣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已完全壓抑不住慕含體內的毒性了。再晚上幾個眨眼，只怕那毒性就要攻破慕含的心髒了。
那個白衣如雪的少年，臉上那種肅然的表情已完全不見，取而代之地，是一臉的炙熱。
城樓上的南宮無缺驀然驚醒，目光環視周圍，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心目里的劍客慕含的出現，頓時，
……
聽到這句話，紫淺嫣又一次呆住了。
一個姐姐很柔雅，對哥哥特別地體貼，對自己也格外的好，又美若天仙……
怎麼……會這樣！
時間又過了一分鐘。他再一次看了天色，又看了一眼城樓上那個誠心於劍的少年南宮無缺。
便在這個時候，天邊飛來一道霓虹，彷彿天地之上，都是漫天花雨一般，翠谷繁花之中，便有這麼一個絕代佳人，淡然立在霓虹之上，緩緩降落在城樓之上。
時間漫長，終於到了初夜時分！天色的新月像是垂在楊柳上一般，射出一道淡漠的光華來。
煩惱……自己已強行將妹妹被擄掠的事情壓下，不讓妹妹東方月說出來，然後還告訴東方家族說自己被慕含欺凌，讓家族來幫忙，沒想到家族長老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說要派出全部精銳！
「三日之後，紫丁城頂，月下雙劍，一者天靈神空，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易銷愁是也。另外一者，獻身於劍，劍斷天地，手指輕揮便斬落堂前的燕子，南宮無缺是也。」
此刻，東方明一面看著天色，一面露出興奮的表情：難道慕含這傢伙不敢來了？他一面數著時間，心頭在激動著。
他不是不用鬥氣、只以劍法破開刺雄嗎？那我就成全你，不讓你擁有一點鬥氣！讓你敗得徹底！
便在這時，另外一則傳聞也起來了：鬥氣長鋒流高手司徒斬，三年前竟然在短短十招之內，完全被南宮無缺擊敗。而彼此的修為都同為金冥鬥氣！
她們從來不知道慕含和紫淺嫣有什麼瓜葛，卻沒想到，他們已發展到這般地步！
「當然看！易銷愁和南宮無缺的決鬥，誰不看！」
一行四人便這樣淡然走在街道上，星光打在慕含的肩膀上，射出一圈光影。
「沒有出手之力？」南宮無缺啞然。
此刻在紫丁城樓下，正有無數人在仰首等待。
「哥哥，你現在都恢復鬥氣了嗎？」小娜娜一直認為心目里的慕含是無敵的，所以最多不過受些小傷而已。
娜娜此刻這才知道慕含還沒恢復鬥氣，她幾乎急地眼淚都出來了！
慕含只有銀冥鬥氣，南宮無缺擁有金冥鬥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日後慕含的潛力更足，但是單單目前兩個人的決鬥，卻明顯南宮無缺佔了些優勢。
這連續幾天，慕含一直在運功逼毒，小女孩一直找不到和哥哥說話的機會，感覺心頭失落落的。而有空的時間，她就拿新月公主和紫淺嫣來對比：
看到這個少年南宮無缺的氣質，卻有無數人心裏被震動了。
此刻的她，再也忍不住了，臉上一行清淚刷然而下。
便在這一劍之下，漫天花瓣完全裂開兩半！
此刻，距離初夜時分，還有兩個多小時。
便在這時，傳來一陣拍掌聲：「好一招反手揮斬下堂前的燕子！僅僅這招，便足夠傲世大陸了。」
她腦海里忽然間浮現一個念頭：我代替他去！
「你不要去了。」紫淺嫣緩緩地說。
然後，他拔劍回身反手而出！
便這樣走了些許路，忽然間，慕含只覺體內一陣翻天覆地的旋轉，頓時人頭暈目眩，但是他強自忍著，就這般被紫淺嫣繼續扶著。
「三天後，在紫丁城的城門之上，他說要一舉擊敗你，劍破你的衣袖，斷開你的寶劍。」東方明火上澆油說。
南宮無缺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失落，眼前這般沁冷的女子，讓他仰視，讓他心醉神迷，可是這般女子，竟已是慕含的紅顏伴侶！
另外一個酒桌的聲音接了下去：「易銷愁的那種劍法，不使用絲毫鬥氣就能破開對方劍法，連刺雄接近絕地武士的水平都無法抵抗，而最後，刺雄一直被壓抑到突破成為絕地武士，可見易銷愁的強大了。那南宮無缺又怎麼會是對手！」
他等的焦急，正如其他人一般
那是每天最常用的一把寶劍，但是每次見到時，他的眼神里只有火熱。
紫淺嫣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今日初夜，慕含和南宮無缺怎麼會有比斗？而此刻，慕含還失去了體內的鬥氣和三昧真火！
慕含竟不來嗎？多少人的等待，卻被他這般輕視——即使來不了，讓其他人通知一下也是正常的……
紫淺嫣覺得慕含的身體越來越重，幾乎整個人都靠在自己身上了，她臉上不由一紅——前些日子和慕含的曖昧場景依舊在面前，她也終究沒有拒絕慕含的「故意」。
原來他一切都替自己著想。
頓時，南宮無缺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你究竟是他什麼人？」
練劍到他這般地步的話，是多麼渴望一個真正強大的對手。
紫淺嫣堅定地說：「你此刻已沒有一點鬥氣，怎麼對抗？」
「今天初夜在紫丁城樓的劍法決鬥你看不看？」
「虧我還認為他那麼厲害！」
慕含和三個人擠了半天，卻始終過不去，當下華平輕聲地對紫淺嫣說：「不妨就由小姐帶銷愁走小路去吧。」
他像是停住了呼吸一般，凝視著心愛之物，那一泓碧波般的劍身，映照著他的臉，是那般的凌厲！
便在紫丁城樓上，眾人一面數著時間，一面喧嘩起來。
「嗯。」慕含微微一笑，他只是去了毒性，鬥氣卻一點也沒恢復。但是他並不想讓小娜娜擔心。
這時，身後一個叫冷鋒竹的長老冷冷地說：「東方明，你身為掌教之子，卻沒有照顧好你妹妹，東方月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怎麼追問她都不說，最後還告訴我們，你知道真相。這次我們幫你之後，你勢必要將真相和我們說清楚。」
這句話一出，新月公主等人像觸電一般，全身竟顫抖起來。
「很難說！易銷愁劍法像天籟一般，逼迫得刺雄無法出手，可是他終究只有銀冥鬥氣，而南宮無缺擁有金冥鬥氣，三年前十招內就擊敗了司徒斬。勝算應該是南宮無缺大。」
——只要這次敗了慕含，或者平了慕含，就能止住慕含目前的風頭了。要知道慕含那一次比斗后，紫丁城裡談論的第一熱點，都是那一次比斗。
「我們慢慢走過去吧。」慕含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一種柔雅的氣息，彷彿天下任何事情都無法難住他一般。
慕含正若有所思，顯然，他正在消化關於比斗的事情。
便在那瞬間，一把寶劍緩緩從湖水裡出現，劍柄已露出水面。
正如前些日子所想，他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所以遇到這生死關頭，卻也凜然不懼。
而便又在同時，她想到了慕含曾和她說過的，我另外的名字叫慕含，你可以稱呼我「含」。
他依舊沒有把握——若是慕含不來就最好不過了，可是這可能嗎？三日來這件事被宣傳的風風火火，而三日前慕含也答應過這一戰的。
紫淺嫣輕輕地在他耳邊說：「我代替你去。」
華平苦苦支撐，卻已到了最後的力竭光景。他臉上露出無奈和絕望的表情——
她向回走，剛回到竹屋外，卻正聽到了在屋裡傳來聲音。
夜萱驀然想到，在那小村裡，那些穿著睡衣少女說及解救她們的時候，紫淺嫣也在場的。
她又猶豫了：是呀，自己又不是慕含的什麼人。
此刻的她，頭腦里完全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
少年依舊眼神炙熱，猛地斜斜一揮，然後無數花瓣紛紛洒洒而飛出，而便在十米外，屋檐下的一隻燕子已被斬落！
「你……」慕含呆住了，頭腦里一片空白，人還沒反應過來，後頸已被紫淺嫣輕輕一掌劈下，頓時人暈迷了過去。
比來比去，小娜娜也沒有比出哪個姐姐更好。
距離初夜時分越來越近了，可是主角之一慕含依舊沒來。反而是
無數人發出噓聲。
「嗯，刺雄和他交戰兩次，第一次被他指點劍法后，第二次潮汐劍法大成，卻被他逼得沒有出手之力。」東方明淡淡地說，他知道越用平淡的口吻，越容易激發眼前這個表哥。
滿城風雨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慕含將和南宮的一個絕代劍手比斗。而且傳言的情況，是勢均力敵。
紫淺嫣便交了一個房間的押金，然後扶著慕含進了房間，將他放置在床上，凝視著他蒼白的臉頰：「易銷愁……不，慕含，我能代替你擊敗那個南宮無缺的，你放心。」
便在看完后，南宮無缺回身說：「他在哪裡？」語氣里有一種不可遏止的驚喜。
慕含究竟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易銷愁想不到是這虎頭蛇尾之人，虧那魔法視頻里表現的多厲害，原來是縮頭烏龜！」
時間還在流逝，無數人屏住呼吸，然而目光開始轉向失望。易銷愁他沒來嗎？這是不是等同於不敢來呢？
南宮無缺緩緩看著東方明走近，淡淡地說：「你要做什麼？」
「揮斬下堂前的燕子！」少年輕輕地說，嘴角里露出一絲得意。
便在這瞬間，紫淺嫣內心裡，永遠銘刻了「易銷愁」這個名字。
哼，今日的司徒斬，已不是昨日的司徒斬了！
司徒斬發現這消息被流傳出去，不由憤怒之極，自己這些年來一直竭力隱瞞的事情被揭破，頓時，他感覺到全身憤怒地燃燒！
然後她輕輕在地面一彈，人已射出窗戶，在月影下，她輕盈的身軀顯得是那般的靈動，而足尖下的霓虹，又顯得是那般的仙氣瑞騰。
可是自己竟找不到慕含的下落，沒辦法下藥！
南宮無缺瞳孔一陣收縮，剛見到紫淺嫣的瞬間，他內心裡強烈的震撼——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指尖都在顫抖。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少女呀，如此的清冷，和他一般的孤傲，他甚至還聯想到以後和紫淺嫣一起行走大陸的溫馨場景。
「哥哥對不起，我不該說起這件事情的！」小娜娜拉著慕含的衣袖：「哥哥不要去。」
接下來就是他來造勢了，造得滿城風雨！彼此之間再挑逗一下，不愁他們不全力出手。只要他們全力出手，兩虎相鬥，固然一方會輸，可是贏得人也必然是慘勝！
而天地萬物無論如何嘈雜喧嘩，都無法影響他半分。
學紫淺嫣淡淡地說：「易銷愁他受傷了，無法前來，我替他出戰！」
南宮無缺便靜靜看著視頻，他的眼神激蕩，他的全身在顫慄——那是激越，看到對手的激越。
慕含緩緩地說：「爺爺，反正我都無法恢復真元，不如就把希望給其他人，我想任何人都會這樣選擇的。更何況，我所救的女孩，是我一直很喜歡的女孩。」
慕含便那樣被紫淺嫣單掌貼在後背上，感受到伊人的獨特溫暖。
「我答應你。」慕含雖然口上答應，可是內心卻苦笑——別人會認為自己是在用這種理由搪塞嗎？群情激揚，只怕……
少年一個捕光捉影，那寶劍已被捏在手上。
這樣一個美麗出塵的女子，竟自行承認是慕含的伴侶——伴侶一詞，就是彼此心有所屬的意思，一同行走大陸，攜手同老，雖然比不上妻子的分量，但卻清晰地說明了她是慕含的紅顏知己！
慕含雖然和刺雄對抗，可是從頭到尾只有壓制，前後兩人數百招，慕含只是佔了上風。
「那哥哥初夜時分和南宮無缺的比斗會去嗎？」小娜娜甜甜一笑：「我這幾天還擔心哥哥沒恢復過來呢！要知道附近這幾天談論的都是這次比斗的事情。」
花瓣閣樓。
東方明一陣懊惱——若是慕含鬥氣還在，和南宮無缺決鬥，只怕結局難料……被慕含用寶劍擦過耳邊的他，自此對於慕含一直有著強烈的內心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