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章 公主的思念
便在原地所有的殘影幻影都被南宮無缺擊破的時候，慕含卻不見了。南宮無缺在擊破那些殘影后，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失落，自己最得意的攻擊，竟完全擊空了。
他心念這般一動下，劍法更是出現破綻，而這時，慕含眼裡精光一閃，便一聲龍吟，劍芒揮舞，尋天破地一般，反覆輾轉，劍光說不出的驚艷！
比起刺雄來，眼前的少年的劍法，更快！
南宮無缺勉強地將寶劍舉起，護衛在自己面前！
怎麼會這樣！
無數人也都看出慕含情況的不妙來！所有人的內心都糾緊了！
這一戰是慕含生平極為重要的一戰，在這一戰後，他無論面對任何高手，面對任何氣魄，他也能不懼怕那空氣的窒息，空間的壓抑。他此刻整個人完全陷入了空靈，完全突破了空間！
南宮無缺瘋狂的後退。
那種氣勢，凌雲飛翔，讓慕含竟無處可逃！
鬥氣和劍法的融合，向來是他的絕招，所以此刻招式已是純熟無比。
卻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宮殿的殿主，而且態度如此的和善。慕含這般一想，不由心下一凜，現在是對方有求于自己，但是自己若不答應，對方翻臉，強行擄掠自己完全符合對方的性格。
一個閃身進來的，赫然是那個穿著淡紫色衣袖，全身帶著素潔的女子陸香玉。
慕含怔住了。
師傅所說的「無招」，他終於完全理解，甚至還超脫出師傅所說的「掌劍」，而蛻變到，只要劍法便可以破開鬥氣的境界。
偷偷進了寢室花園，卻剛巧發現在亭台下，新月公主正坐在花朵旁的庭院階梯，痴痴地看著天邊的月色。
慕含輕輕嘆息了一聲，披上披風，緩緩地向外面散步。
自己為了他苦心思考一百零八穴道，是自己內心的期盼，期盼自己能幫上慕含的忙。她怕見到慕含消瘦的樣子。
此刻的他，因為剛才第一次被逼迫得這般狼狽不堪，所以意氣之下，此刻不再留手，全力而發！
這一招出手，完全籠罩慕含身上的兩百多個穴道，而且劍影閃爍，隨時都可能變化。
新月公主臉一紅，也不答話，自行進了房間。
慕含的這一劍征服了所有人，這一刻只屬於慕含！
「老夫是冰川宮殿的殿主，想易兄弟幫一個忙，不知意下如何？」
她吟誦一遍后，又忍不住低吟著，而手裡把玩著的花朵，不知什麼時候，已失手落下，而她自己卻全然未覺。
然後是光幕閃爍，而南宮無缺的無缺劍法便在瞬間，行雲流水地施展。
那面對無數人質疑的目光，自己用自己的三昧真火施展無簫之簫，讓無數人為自己而陶醉！
語調哀婉，眼角處，已沁出淚花來。
而剛才一個照面下，顯然是慕含獲得了優勢。
她穿越在人群里，輕盈地，而人群竟似沒有人發現她一般，她就一個閃身，便消失了，甚至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妨，你不施展鬥氣，還能擊敗南宮無缺，足見你的劍法已到大成。」蜀弦秦微微一笑：「若是能幫這個忙，整個冰川宮殿對你感激不盡。」
一瞬間，慕含腦海里閃過了許多。
自己學劍這麼多年，竟第一次被逼迫到這個地步，聽到周圍無數人的喝彩，又感覺到慕含那種跗骨隨影的劍法，像是隨時可能擊中自己一般，不由心頭慘白！
那一劍的霸氣，又帶著空靈的優雅，招牌式慕含的劍法！
慕含此刻擁有的雷霆萬鈞之力，如同潮汐之勢，浩浩蕩蕩而去。
劍法所到之處，彷彿大地都在顫慄著，屈服著。
當慕含這般出手時，又有什麼能抵抗！
慕含的劍光掠出無數白影，身體像是有翅膀一般，劍光不斷涌動，化成有形的巨浪，破空而去，聲若驚雷！
她心裏有著萬般對慕含的思念，可是卻始終不敢表現出來；而慕含希望她能留下，卻始
自幼起便學劍，學習鬥氣的他，幾乎崩潰了。眼前的慕含在顛覆著自己的認知，劍法怎麼可能強大到這般地步。
此刻南宮無缺唯一的念頭只有後退——不再思索，旋轉，左腳變中心為右腳，借用寶劍斜斜點在地上，然後劍身曲起，身體凌空七百二十度旋轉，然後反向折開。
卻沒想到這樣一個神秘的人物，卻出現在自己身邊。
然後，猛地旋轉，像是在空中掀開萬丈波瀾一般，他的寶劍撕破空氣，猛地向慕含揮舞而到。
力量不是無敵的！
一看到她，慕含就想到了和陸香玉的繾綣。
暮寒炊香多情續，朱唇把盞暗窗旅。曉鏡孤衾愁萬緒，香閨夜話，霧鎖陌頭，粉黛三生戚。」
慕含心頭一動：「唐門？」好像唐門和丐幫之類都是強大的門派，但是向來中立，沒想到唐盈盈居然是唐門中人。
她的食指和中指夾雜著花朵，目光痴痴地看著那個城樓上的慕含——
「你在為銷愁而憂傷，我又怎麼能睡著？」唐盈盈輕輕地說，她走到新月公主旁邊，看著月色：「等他好好休息完，明天我們去問一下他究竟怎麼失去鬥氣的，新月你別擔心，我唐門裡擁有無數的靈丹妙藥，不會比你皇宮少，到時候我們一定能治好銷愁的。」
腦海里閃過無數的場景，頓時，慕含整個人氣血激蕩！
又是一個不小心，他的左臂已被重重劃破了，血汩汩而流，可是他根本無法反擊，慕含的劍法時刻在噬向自己的要害穴道。
而此刻，慕含在哪裡？
反！
也就是對方的力量越強，越禁錮空間，慕含就越能借用那種力量進行太極的黏、彈、反！
她的儲物戒指猛地一閃，出現一個魔法信鴿，然後她自言自語地說：「父皇，速速查找關於恢復鬥氣的事情。」然後將魔法信鴿用魔法標誌上特急，手猛地鬆開，頓時那信鴿閃電般掠向天邊。
一道白光流雲，反手揮舞，便正是這招的回身，輕易斬落下堂前的燕子，他自認為無敵的劍法，瞬間揮灑。
慕含所奉獻的，是無邊的精彩！是恐怖般的驚艷！
此刻，慕含爆發了！
慕含頓時想到這些日子來，自己已無意里忽略了她。她曾為自己的入學而去求情測驗老師，為了自己轉系，怕自己寒冷，施展溫暖魔法，為了那一百零八個穴道的秘密，苦思數日。這些如何不教他感動。
正如此刻她嘆息于慕含的鬥氣無法恢復一般的揪心……
「冷暖舊愁——燕子樓空——花樹輕帆月蕭瑟——窗外世塵盡去——還憶伊人囈語——幽泉空——多情付——」
他究竟是燕子秋的什麼人？女子的眉頭蹙了起來。
此刻若是慕含鬥氣還在，必然不會疲憊，前後施展，招式連貫。然而失去鬥氣的他，終究很難支撐這般劍法的施展，加上他剛才又受了傷，此刻再出劍，已覺得胸口窒息，終於輕嘆一聲，不再追殺。
「沒怎麼。」新月公主掩飾著，側過身去：「你怎麼還沒睡著？」
紫淺嫣卻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便自行離開了。之後便由新月公主、唐盈盈、夜萱、陸香玉、小娜娜將慕含護住。
他已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作出的承諾，說不施展鬥氣。
僅僅是一招，就讓南宮無缺如同電擊一般——慕含雖然沒有鬥氣，可是他速度委實太快了，而劍法竟也凌厲至此，讓自己有一種無所避開的感覺。
——慕含還能製造奇迹嗎？
刺出的方位，正是南宮無缺力竭后的三處破綻！
沒有鬥氣的慕含，用無與倫比的劍法，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絕對的力量，在他眼裡，已完全有隙可乘！
慕含舉劍，屈身，猛地右腿向前一頓，輕
剛才那瞬間，何以自己竟被慕含突破了空間！
而他，便是那日無意里闖入自己魔法陣的男子，自己第一眼見他，還以為是燕子秋來找尋自己了，嚇得驚慌失措……
可是南宮無缺卻根本沒想到，他的這一招，慕含只是輕易地旋轉，便避開了。他並不知道，慕含此刻對於劍法的理解，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輕鬆地便看出南宮無缺劍法里的一些缺陷，輕易地閃開。
新月公主的心在糾緊著——他究竟出了什麼變故！
而在完全避開后，慕含身體猛地前傾，左腳在地面一跺，獲得強大的助推能力，身體和寶劍二位合一，身體輕輕側滑中，手上寶劍已在瞬間刺出。
便在那瞬間，他的金冥鬥氣施展出來，金色蔓延了天地，使得周圍空氣悄無聲息地變幻著影子。彷彿天生就是金色的一般。
而此刻，所有人都對南宮無缺憤怒了！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此刻所有人都期待著奇迹，期待著慕含重重教訓對方。
原來這個女子心裏，也一直在為自己牽腸掛肚呢。
本來就虛弱的慕含，甚至感覺自己無法向後退——感覺到五臟六腑都被糾緊了，無法呼吸，無法動彈。
慕含苦笑著：「在下業已失去鬥氣。」
所以，慕含霸氣地呼嘯著，領悟空間的訣竅，扶搖而去，避開南宮無缺的寶劍，空靈般地，一劍洞穿了南宮無缺的肩膀！
然後慕含感覺到久違的溫馨，在他和寶劍之間，隱約有一種神秘的靈性。
這是慕含的世界！
不能！
老者淡淡地走開，身體卻帶著一種峙如淵岳的氣勢來。讓旁邊的人，根本感覺到窒息，無法興起一絲絲的反抗。
曾多少次主宰了這個世界，曾多少次征服了無數人！
面對能和鳳凰對抗的雪玉千碧，自己也毅然出手，逼迫雪玉千碧後退！
那一瞬間，慕含感覺到體內的氣息幾乎被窒息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第一次和叢林惡魔打鬥時，那種控制自己的氣息，就像是面對絕地武士刺雄時的那種壓抑，自己全身的力量，竟無法刺前一點。而現在自己沒有鬥氣，面對著這金冥鬥氣，也是根本無法刺前一步。
那是讓人心醉神迷的一劍！那瞬間，無數人都幾乎停住了呼吸，他們的心都糾在了嗓子眼上！
南宮無缺一個頓步空選，落在十米之外，心念忽然一動：是了，一定是慕含受了傷！
她在思念什麼？
她忍不住輕輕呢喃出聲：「銷愁……」
那瞬間，南宮無缺感覺到自己是那般的渺小，那般的無能為力！
——怎麼會這樣！
是，那種絕對的力量面前的脆弱！
一瞬間，他幾乎失去了信心。
便在樓蘭大陸上，正有無數人，以上位者強大的優勢，使得下位者煙消雲散！
慕含沒想到南宮無缺的出手範圍這麼廣闊，而且出手如此之快，甚至讓慕含還來不及看清變化，劍法已到了面前！
他整個人肩膀在左右顫抖著，彷彿便在這空闊的大地上，吹來了一種和煦的風，而慕含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是那般的光風霽月！
而自從學得花月劍法后，慕含甚至有意無意地，按照自己的方式調整了這七招劍法，使得更虛、更晃、更空靈。
那個時候，自己辛苦練劍，學醫，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出人頭地！之後，燕子秋師傅為自己洗髓，改變了容貌！
無形里的那種壓力，便正是絕地武士所獨門的方式了。
慕含終於到達了劍法境界至高的「無」的境界。昔日師傅燕子秋所說的，忘記所有的劍招。要想破守，只有最犀利的攻，用最快的速度，用最好的角度和最恰當的劍招，就能凌駕于天地之間！
那是燕子秋的劍法！
而面對屍狼傭兵團，面對兩百多人，自己凜然不懼，控制著劍在空中飛行，用不可思議地劍法，將對方劈開！那時，又有誰是自己的一合之對手！
南宮無缺的這一招擊空，竟使得南宮無缺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慕含此刻招招搶殺，用地是燕子秋的絕招，卻也沒想到，往往在最關鍵時刻，南宮無缺都能憑藉著對劍的一種靈感，勉強地避了開去。
新月公主柔荑輕輕拍打了一下唐盈盈：「小妮子別亂說。」
慕含的身體開始橫向頓步，又像是撤步後轉，卻更像是前傾錯開，瞬間原地產生了慕含的許多幻影。慕含究竟在哪裡？
記得那關鍵時刻，自己將寶劍護衛在胸口，可是慕含那沒有鬥氣的劍擊來，空靈地讓自己感覺到不到劍招！
他瘋狂了！憤怒了，出離憤怒了。自幼起便沒受到個什麼挫折的他，一向認為自己天下無雙，此刻終於瘋狂了！
新月公主現在會在做什麼呢？
南宮無缺失神了！此刻他甚至無法感覺到肩膀上的疼痛。他腦海里一遍遍放著慕含那刺出寶劍的一刻！那一刻，慕含是那般靈動，那般天才！
一直到唐盈盈進了房間，慕含腦海里還反覆想著唐盈盈剛才臉上的那種哀傷，那種透骨的感傷，像花瓣一般猛地墜落。
一擊落空，滿盤皆輸！
慕含給他造成無限的心理壓力！
便在人群的另外一端，有個穿月白花露衣的老者，目光閃爍著一種明亮的光芒：這個少年不需要劍法就能破開金冥鬥氣，簡直就是我冰川宮殿的救星！
此刻的他，腦海里一片空白。
沒有！
慕含感覺到了。
慕含的劍法帶著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目眩神迷，讓他無力抵抗。慕含左手施展的無數劍芒，彷彿都要撐破藍天一般，破開九霄！
和南宮無缺的這一戰，讓他明白了許多，而那場沒有鬥氣的劍法比斗，也讓他的身心疲憊。此刻，他散心著，不由走到了新月公主的寢室附近。
小鎮上，面對著一炷香，僅僅一招，自己便將高自己一個大階層的高手，殺于無形，讓對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慕含的身體完全傾斜在空中，感覺到身體在飛行一般，沒有鬥氣的他，卻像是擁有一種特殊的靈性一般，能掌握住被風壓抑的力量進行反彈。
劍到了跟前了，可是慕含還是被空間的力量所禁錮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寶劍就要刺入自己的胸部，自己卻無能為力，那是一種何等的悲哀！
地面飛沙走石，而無數落葉在南宮無缺的身後旋轉。
沒有鬥氣的慕含，面對強大的金冥鬥氣，能抵抗嗎？
而在呼嘯飛行里，他體內的金冥鬥氣已完全爆發——哼，金冥鬥氣加上我的劍法，你又怎麼能抵抗！
慕含緩緩地說：「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若是平時，心城于劍的他，必然會就此認輸，可是今天因為在紫淺嫣面前，他已大失常態，此刻一不做二不休，心下一硬，便反擊而上！
甚至，他還失去了鬥氣！
慕含微微一笑：「十二月是追魂令殺手吧，你們自行安排吧，關於命令，也讓他去探索關於柳鎮尹凡的身世。」
而旁觀者看到這裏，看到彼此劍光閃爍呼嘯，當真看的眼花繚亂，大呼快哉！
所有人的腦海里完全空白——剛才明明慕含就無法避開，卻在關鍵時刻，反敗為勝！
而後，是山呼海嘯的掌聲！
蜀弦秦：以琴弦聞名，琴音里夾雜鬥氣，無堅不摧。為人極為自負，獨來獨往。
初夜已過。一直到眾人離開，慕含在宿舍里忽然間聽到了敲窗的聲音，當下淡淡地說：「進來。」
陸香玉低聲地說：「主人，這次您受傷了，天古天寺這個月的事情，四大神僧怕主人勞
這時，新月公主忽然間呢喃著：
縱身飛躍，慕含一連七劍，每一著都指向南宮無缺的破綻，逼迫得南宮無缺無法出手只能後退。
慕含被眾女擁簇著回到學院，卻想到了兩三日後，關於天古天寺的約定。
天地輾轉！——這是燕子秋所傳授的極為霸道的姿態，當初燕子秋曾說過，非關鍵時刻，不許施展如此霸道的劍法！
他們失神、震撼；仰首、熱情、無法自拔，所有人在短暫的失聲后，然後轟然大響，言語里激越著。
「深巷浸月花獨立，又失散，倩影菊。霓裳竹香雪醉去，牧笛暗雲，西夜窗燭，長廊相思里。
新月公主不由痴了，許多年來，她一直喜歡這首詩詞，可是卻從來沒有此刻這般寂寞的感觸，她一直到今天吟誦，這才明白了詩詞里的真正含義。那種失散，無能為力的痛楚壓抑，三生緣定，卻無法相遇……
紫淺嫣此刻已擎著仙劍在手，已時刻準備上前，救下慕含了。而此刻，畢竟剛才新月公主給了慕含兩個瞬間保護捲軸會自行保護，所以她沒有直接出手。
瞬間，身邊的紫淺嫣和新月公主同時失聲。
慕含看著眼前這個老者目光閃過的炙熱，腦海里閃過在易府里關於蜀弦秦的資料。
一瞬間，百感交集！
這究竟是什麼劍招？
而對於南宮無缺，任何人都露出不齒的表情——違背他自己的承諾，類似於偷襲的出手。這般人怎麼能配為慕含的對手？他簡直是在玷污劍魂！
七招過後，慕含感覺到身體的一絲疲憊。
然後慕含虛空猛地揮舞寶劍而下，他跳的並不高，可是卻足以讓南宮無缺仰視，讓南宮無缺施展劍法招式老后，無法變招的瞬間，感覺到恐懼！
南宮無缺頓時被逼迫得全身無力，步步回防！
隨著彼此劍光的揮舞，光影晃蕩。而南宮無缺則一步步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對抗，步步後退，而眼前的慕含，劈、落、晃、懸、斷、漂，劍法逼迫得他無法呼吸，衣袖早已被劃出許多劍洞來。
「快回屋去吧，天寒呢。你要是生病了，誰去照顧銷愁……」唐盈盈取笑著。
沒有什麼能禁錮住慕含！
這時，唐盈盈輕輕拂上了新月公主的臉頰：「淚花梨雨，要是銷愁看到了，肯定心疼死。」
壓抑，求生——那些小鎮上的日子，自己過的是何等的凄涼，任何人都在羞辱自己，欺凌自己，甚至連家裡所謂的「父母」，都對自己那般冷漠，如同路人，而自己卻還是在為那個家而努力——
慕含雖然失去了鬥氣，卻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感覺到空間被自己突破的快感。慕含的劍法上終於進行了蛻變，一直到今天，終於突破了世俗的境界，在面對最強者的力量下，已可以輕鬆出手！
慕含每每給她帶來震驚，而每次在他身邊，又都能感覺到他的柔雅。
慕含緩緩回身，卻發現，身後竟不知什麼時候，業已立著一個老者。穿著月白花露衣，顯得格外的高貴。老者微微一笑：「易小兄弟，老夫蜀弦秦。」
七招間，南宮無缺內心湧起了說不出的恐懼！
這是上古奇人南宮吟寫的一首「青玉案·相思」，纏綿悱惻，寫的是思念他妻子的事情。他和妻子失散數年，前後為妻子寫了無數思念的詩句，相思至情。
在人群里，一棵冬楓下，一個女子慵倦地靠著，天邊有無數花雨落下，飄過她的眼帘。她臉上有雙空靈如露水一般的眼睛，美得讓人忽略了她身上其他的地方。
慕含感覺到那種壓力，也只有這種壓力，才能激發他體內的潛能。
頓時，無數人在歡呼著——看到比武的兩個人劍芒的閃爍，看到那種劍法交錯的快感，使
在拿住寶劍的瞬間，他整個人變了，神色變了。誠心於劍的他，此刻眼裡不再有萬物！
然而，僅僅幾天不見，今日慕含竟比以前消瘦了許多。
到了易府後，面對那傭兵團的合圍，因為易夫人的受傷，自己爆發了，甚至那叢林惡魔的恐怖力量，自己最後終究用大無畏的精神，打敗了它！
無數人先是愕然，隨後大聲喊著：「卑鄙！」
她將目光投向天邊的新月，低低地嘆息著：「可是我不能替你分擔。失去鬥氣一定很痛苦吧，可惜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方式能恢復。」
怪不得唐盈盈擁有那儲物戒指。
然後是和刺雄的絕世一戰，那一戰，自己逼迫得刺雄無法反抗，那是何等的氣魄！
人影乍分，慕含已在十米之外。而寶劍已刺在南宮無缺的肩膀上，在風裡輕輕晃動著。而南宮無缺木訥地站在原地，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般，痴痴地凝視著肩膀上的寶劍！
便在他心念一動下，房門開了。卻是唐盈盈緩緩走了出來：「新月，怎麼了？」
唐盈盈痴痴看著新月公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哀傷：「銷愁，銷愁……西夜窗燭，長廊相思里……」
當慕含的目標完全鎖定時，南宮無缺能避開嗎？
只是，南宮無缺已陷入瘋狂里，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危險！
更是體內的鳳凰之血隱隱發動，劍光里卻有一道鳳凰的樣子。分光捕影里，劍光旋轉，連續擊向南宮無缺的劍法缺陷。
在自己施展出金冥鬥氣和劍法的融合攻擊后，慕含輕易地避開，然後長驅直入，將自己擊傷！
「……曉鏡孤衾愁萬緒，香閨夜話，霧鎖陌頭，粉黛三生戚。」新月公主重複吟誦到這裏，手指都在輕輕顫慄著。
在亂荒霓山，自己為了拯救那些少女們，以一人之力，面對無數雪狼，全力而殺，那是何等的激揚壯闊！
那瞬間，因為慕含的劍影和旋轉，使得整個世界和空間都模糊了一般——無數的殘影，如同流星的速度一般猛地變幻出來，卻又那麼真實而緩慢地屹立原地！
慕含此刻終於忍不住了，他就要走上前，去吻她的淚花，擁她入懷。
「是，遵主人命令。」陸香玉說：「那奴婢現在馬上去辦理此事。」
可是南宮無缺卻以為是自己沒施展鬥氣的原因。畢竟他平時都是鬥氣和劍法一起施展的，而慕含是主要以劍法對抗。這樣一來，自己和對方同時不施展鬥氣，自然是自己落了下風，畢竟自己可是擁有比對方強大一個檔次的金冥鬥氣。
昔日，慕含以銀冥鬥氣、山河凝動氣控制鬥氣的方式和三昧真火融合，擊敗了金冥武士級別的叢林惡魔，但是在真正面對成為絕地武士的刺雄時，卻還是無能為力。這就是差距！
而他手上的寶劍開始瘋狂地旋轉著，慕含的左手用不可思議地方式，用靈活之極的旋轉，使得寶劍閃出無數殘影來！
慕含完全超越了花月劍法的頂端，完全超越了世人所能理解的範疇！
雖然比起中立的君天宮來說，唐門和丐幫勢力遜色許多。但是君天宮很少現世，所以唐門和丐幫還是有很強大的世俗控制力量的。
不！一定是對方偷偷蘊含著鬥氣，一定是他表面上裝作著樣子，否則自己怎麼可能被逼迫到這個地步。一定是該死的易銷愁在設計著圈套！
這是燕子秋最為得意的劍法，一共七招，劍法蕭瑟而掠天地之風，劍法柔雅，也是慕含最為喜歡的招式。
要知道蜀弦秦早在十年前就進入了絕地武士的級別，進入了絕地武士級別，已可以掌控天地。整個樓蘭大陸上，眾所周知的絕地武士，不會超過二十人，而蜀弦秦便在其中之一。這些人一般都不在樓蘭大陸行走，都是隱居為主，不參与人世紛雜。
新月公主便坐在那裡，任由自己的思緒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