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星光篇
第607章 天使與龍（II）
「如果是人類的話，或許的確是這樣。但是哥哥，我們現在是龍族，龍族的孩子會伴隨著母體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周期。如果我是以人類的身體懷上哥哥的孩子的話，那麼的確是十月懷胎生子沒有錯，而且在孩子出生之後即便擁有龍類的特徵，也會像普通的人類小孩那樣長大。就好像克里斯蒂一樣……不過，我現在已經恢復了虛空之龍的身份，那麼我即便有了哥哥的孩子，也不會像人類那樣很快生下來，而且就算生下來之後，孩子想要長大也會花費比人類更長的周期。」
說道這裏，妹妹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後，她還是開口說道。
「主人，您有什麼事嗎？」
「我們不是已經有了克里斯蒂了嗎？哥哥？為什麼你會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呢？」
聽到羅德的詢問，妹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接著有些疑惑的盯視著羅德。
而伊琳和莉蒂亞也是閨蜜，雙方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更何況之前那段時間為了配合夜之國和光之國的兵力調動，雙方肯定進行了不少接觸，要說在這期間說點兒什麼私房話之類的倒也說得過去。
如果這是電視節目的話，那麼羅德一定會聽到這樣的開頭——「春天到了，冰雪開始融化，萬物復甦。這是個交配的季節，在龍魂大陸，來自黑暗之地的亞龍與來自虛空之領的龍族千里迢迢來到這裏，為了種族之間的繁衍生息而努力……」
羅德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要真的去尋找這方面的資料。不過眼下這件事必須是要自己解決的，伊琳沒有告訴羅德這件事，一來要麼是她自己也不清楚——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根據羅德的觀察，龍魂大陸在生理衛生教育方面簡直是落後到了極點，一般的女孩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比如安妮就直到現在還堅定的認為全世界的孩子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然後被別人撿回去養的。面對這個羅德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說，特別考慮到安妮的身世那就更沒法說了……而像瑪琳和莉潔這類接受過貴族教育的，雖然不至於像安妮那麼天真，但是她們對此的認知也只是停留在這種行為可以製造孩子，但是對於懷孕的癥狀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因此很多人直到自己懷孕都不知道自己懷孕這種事情簡直太常見了。所以也可能是伊琳自己沒有注意，但是莉蒂亞察覺到
聽到這裏，安潔琳特沉默了片刻，皺起眉頭。說實話，身體情況什麼的其實不死生物都不很在意這方面的問題，因為死人是不會生病的，安潔琳特也是一樣，除了陽光本身會讓她感到不舒服之外，什麼感冒啊發燒啊之類的病狀和不死生物是完全無緣的。所以在這方面安潔琳特也是並沒有太過在意的，現在被羅德這麼一提起來……
「最近伊琳陛下似乎吃的比較少……」
只不過，雖然從安潔琳特那裡得到了一定的情報，可是在結束兩人的聯絡之後，羅德還是有些拿捏不定。說實話，羅德和很多妹子滾過床單，但是真正懷孕的卻只有一個金絲雀。雖然羅德和妹妹之間有了孩子，但是這個孩子並不是妹妹依靠肉體孕育，而是直接利用兩人的靈魂結合凝結出來的生命之種，不然的話，以妹妹那虛弱的身體，整天都在接受檢查，如果有個什麼妊娠反應之類的還不早就被看出來了？
當然，考慮到當時妹妹的年齡……似乎也不太可能有這方面的問題。
不過即便不知道莉蒂亞隱藏的真實意思，至少伊琳這段時間身體似乎不太好這個消息應該是確切的。當然，羅德也並沒有表現出特別激動和緊張的樣子，雖然他對於那個可能性也的確是相當詫異，但是面對莉蒂亞羅德還是很冷靜的，只是詢問了幾句目前伊琳的情況和身體狀況，而莉蒂亞那邊倒也沒有再在這方面做什麼糾纏，所以這件事就這樣算是暫時揭過了。
「身體情況……」
而另外一個可能性就是或許伊琳察覺到了，但是卻並不確定，因為這個世界可沒有驗孕棒以及婦產醫院什麼的可以讓伊琳去做個檢查來確定自己是否有了孩子。所以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在私下裡和莉蒂亞聊天的時候可能說起過這個問題，畢竟閨蜜之間的聊天總是比其他人要放鬆的多，而聽了伊琳的說話之後，莉蒂亞這才會在羅德面前提起，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這是第一次羅德覺得莉蒂亞那帶著小資風格的散文腔實在太讓人頭疼了，她要是好好說話大家還能夠做朋友不是？現在這種連比喻帶比方的……這又不是在做讀書思考！還非要從飛花落葉里體會出作者當時的痛苦無奈與時局動蕩以及國破家亡的悲哀？
當然，這僅僅只是建築在伊琳真的有了孩子的基礎上，而現在，連這事是真是假羅德還沒有搞清楚呢。
「為什麼？」
所以羅德在這方面的概念和其他男人差不多，大約就是女性喜歡吃酸的，開始嘔吐等等電視劇里常有的懷孕表現——但問題在於，那都是人類，而羅德身邊目前來看，除了小小泡泡糖和金絲雀之外，基本沒有人類的床伴；莉潔是天使的混血，安妮是半獸，瑪琳是魔神，拉碧絲是精靈，七戀是魔獸，麗奧是黑暗精靈，安潔琳特是吸血種，塞蕾絲蒂娜是魔鬼，伊琳是黑暗龍族……
畢竟在他的身邊，就有一個對此知之甚祥的人。
這又不是在拍動物世界！
聽到妹妹的回答，羅德愣了一愣，按照道理來說，懷了孩子之後難道不是應該立刻考慮該怎麼照顧自己的身體嗎？
羅德此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去找不死生物詢問別人的身體狀況是件多麼不靠譜的事情，而安潔琳特也不願意讓羅德覺得自己是個無能的部下，幸運的是她現在整天跟在伊琳屁股後面轉，就算有個理解偏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吧……應該？
不過等茶會結束，回到自己房間之後，羅德顯然就不可能再保持冷靜。不過也幸虧他早就有了準備……安潔琳特不就是為此才待在夜之國的嗎？
聽到這裏，安潔琳特先是愣了一愣，接著她飛快的回憶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的情況。
這種扭曲的價值觀在其他國家的生者眼中看著簡直就是神經病，不過對於安潔琳特來說這樣顯然更好。而且伊琳也需要加強自己手下的力量，所以她也很支持安潔琳特的行動，再加上安潔琳特對於恢復自己家族榮光這件事情已經想了好幾百年，自然不可能一點兒計劃都沒有光在那裡喊口號。以前安潔琳特是沒有實力和足夠的背景，現在她有了羅德和伊琳做後盾，自然也是如魚得水，做的得心應手。伴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安潔琳特手中的實力也算是漸漸有了起色。當然，安潔琳特也蠻會做人的，在其中找了不少年輕貌美的少女吸血種，按照安潔琳特的說法，這是日後送給羅德的「禮物」。就算不能夠在羅德手下工作和進入後宮，如果羅德需要的話也可以用來玩玩嘛。
「孩子？」
話說回來，龍族和人類的懷孕情況是一樣的嗎？再往深里說，是卵生還是胎生？
「請哥哥放心，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恢復了原本的力量與身體，因此哪怕我懷了孩子，也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的。」
面對羅德的詢問，妹妹思考了片刻，隨後，她露出了柔和明亮的笑容。
「我也是閑著無聊的時候隨便想了想罷了……」
而在來到龍魂大陸之後，羅德睡過的妹子更多了，可是真正懷孕的卻是一個都沒有。雖然龍魂大陸和地球不同，對於避孕這方面毫不在意，而且羅德也沒有做過安全措施，不過可惜的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懷孕的。按照克里斯蒂的說法，這是因為羅德身為龍族屬性太強，一般的種族根本無法承受龍族的力量，所以也很難孕育生命。當然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半獸里就有龍族混血這一種，只不過這可以算是一萬個人里都挑不出來一個，因此羅德也還沒有遇到過這方面的問題。
「身體呢？她的身體情況如何？」
「這個嘛……」
這些可都是問題啊……
聽到妹妹的回答，羅德點了點頭，他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會有這種事情。
「而且……我想就算有了孩子，哥哥也不用從現在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按照安潔琳特的說法，羅德也總算掌握了這段時間以來伊琳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操勞的緣故，這段時間以來伊琳似乎顯得很忙碌，而且飯也吃的很少，經常是隨便吃兩口就不想動了。不僅如此，她偶爾還會發獃，露出有些難受的表情。不過伊琳在這方面還是很自製的，基本沒出什麼大的問題。也就是安潔琳特整天像個貼身侍女一樣跟著她才能夠察覺到，換了別人的話，恐怕根本不會察覺到有什麼問題。
聽到羅德的說話，少女浮現出了輕柔的笑容，她一面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面微笑著開口回答道。
不過羅德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來得到答案。
接著，少女微笑著開口做出了回答。
「還有嗎？」
「伊琳陛下最近一直在月之城裡，處理夜之國的重建事務和兵力調動工作……」
「安潔琳特，最近伊琳的情況如何？」
「伊琳陛下？」
「那麼龍族生下孩子需要多長時間？」
「說起來，最近伊琳陛下似乎的確身體有些不太舒服的
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部下，安潔琳特在這方面還真是蠻會「揣摩上意」的。
對於莉蒂亞的說話，羅德是半信半疑，畢竟莉蒂亞也沒有直接說明，而且她那種總是喜歡帶著比方像散文一樣敘述的說話方式仔細聽起來也特別容易引起歧義。但是羅德知道莉蒂亞肯定是想要對自己說點兒什麼，畢竟她和伊琳是閨蜜，而羅德也很清楚，女孩子之間這種閨蜜關係，很多不能跟男人說的話是可以之間相互說的。這和感情有多深沒關係，單純就是兩種不同的身份罷了。就像羅德也知道瑪琳和莉潔之間也經常私下裡咬耳朵說自己的事情，不過說的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當然，這是不能讓羅德知道的，不是因為裏面有什麼對羅德不利的內容，而是女孩子之間的私房話要是被羅德聽去了會很尷尬。畢竟女孩子私下裡交流的時候也是很大胆的。如果莉潔和瑪琳討論的是羅德在誰的身體里堅持的時間比較長這種問題那羅德還去聽這不是自找麻煩么？
羅德當然現在不可能返回去讓莉蒂亞把話給自己說個清楚，畢竟這是自己的問題，而且這樣一來反而顯得自己很神經質。
「嗯嗯嗯……」
「在這裏我們都沒有做什麼安全措施，難道你不擔心自己會懷上一個孩子嗎？而且，你現在的身體……」
安潔琳特其實也拿不準自己的回憶是否正確，不過在她的記憶里，這段時間以來伊琳似乎的確很少吃東西。不過這也難怪，不死生物是不需要一日三餐的，所以對於安潔琳特來說，伊琳如果沒有按照一日三餐來吃的話，那麼就算是「吃的比較少」了。
「最少三五十年，總是有的。」
羅德當然不可能告訴自己的妹妹真相，雖然說自己妹妹對於他開後宮這事並沒有阻攔，但是羅德也不會傻到把這種事情到處亂說。不過話說回來，在向著妹妹提出疑問的同時，羅德忽然發現自己或許要的確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問題。畢竟他如果要做父親的話，那潛在的母親可就不止一位了……
通過靈魂連接，羅德很快就把安潔琳特叫了出來。而聽到羅德的呼喚，安潔琳特顯然有些驚訝，因為羅德是很少和安潔琳特聯繫的，最多就是通過靈魂連接通知安潔琳特，讓她轉告伊琳要在什麼時候見面之類的，對於伊琳和羅德的關係，安潔琳特自然也是看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
現在安潔琳特在夜之國也算是如魚得水。雖然她在虛空之領乾的也不錯，但是安潔琳特一直念念不忘的想要恢復吸血種的榮光，這點羅德不反對，可是也不支持。因為吸血種的繁衍方式和其他種族不同，或者應該說不死族增加同類的方式本身就讓其他種族很反感。而虛空之領怎麼說也是生者的國度，安潔琳特也不是傻瓜，所以這件事也只能夠放在心底。而在羅德將她派去伊琳身邊之後，安潔琳特也算是時來運轉。夜之國和其他國家相比，對於安潔琳特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兩者的價值觀不同。別的國家或許制度有差，但是生者對於自己的生命還是很看重的。但是夜之國不同，經過成百上千年的洗腦，現在夜之國的人類種族早就接受了夜之國的等級和階級。換了其他國家的人，要讓他們獻出生命成為不死生物什麼的，那麼肯定是打死都不幹。但是換了夜之國的人類，要聽說自己能夠「有幸」被轉化為不死生物的話，那簡直就好像是中了彩票一樣，是「無上的榮耀」。簡直就好像變身的灰姑娘一樣，對於他們來說，失去自己的生命並不是終結，而是新的開始。如果有不死生物願意復活他們的屍體，那麼對於夜之國的人類來說，簡直可以算是再好不過的獎勵與賞賜了。這都是夜之國千百年來教育和洗腦的成果，不然人類作為生者，又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在死亡的國度里一直生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