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雨樓》第五卷 初涉江湖風波

第34章 重訪趙家

第五卷 初涉江湖風波

第34章 重訪趙家

「那是肯定的,要說幾百年前我不知道,可說這些年的事,嘿嘿,你就隨便問吧,看看我知道不知道!」趙江自傲地說道。
劍星雨心中一喜,趕忙說道:「好好,我去!」
趙江再次用了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向劍星雨,還砸吧了一下嘴,表情十分怪異。
劍星雨在離開之時,就明確了自己的第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找到曾經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劍無名。這些年,劍無名的身影一直縈繞在劍星雨的眼前,尤其是那一夜,劍星雨不得已遠走時看到劍無名那堅定的眼神。此次劍星雨一出谷便直奔漠城,無論生死,這件事都該要有個交代了。
看見這趙江又要滔滔不絕的開說了,劍星雨趕緊出言打斷道:「那你對這趙府也不是很了解吧?」
店鋪里此刻只有一個四十余歲的瘦高掌柜的在櫃檯里算賬,兩個夥計在店裡擦桌掃地。見到有人進來,掌柜的抬起頭,用他那三角眼看了一眼來人,看到劍星雨衣衫樸素,就知道不是什麼達官貴人,於是又低下頭去接著算賬,只是嘴裏不咸不淡的冒出一句:「什麼事?」
劍星雨點了點頭,慢慢地開口問道:「那你可知道,十一年前魚龍雕刻失竊的事?」
劍星雨一字一句地質問道:「據說什麼?」
漠城城門。
其實都算不上是飯,只是幾個窩頭,幾根鹹菜。不過劍星雨對吃的倒是不挑,兩三口就吃完了。不論怎樣,先填飽肚子再說,這是劍星雨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劍星雨隨意地說道:「我那兩下子只是瞎胡鬧,和你這樣的還行,真碰上厲害的,就不行了!」
掌柜的見狀才轉回頭來,看著劍星雨,說道:「你是從哪來的?沒見過你!」
「後來?後來拿著魚龍雕刻跑的那個就再也找不到了,抓回來的那個是個擰種,無論怎麼嚴刑拷打就是一個字不說,只好等到老爺回來處置,再後來老爺從紫金山莊回來后親自審問,以老爺的性格,據說……」說到這,劍星雨的眼光愈發的冰冷,趙江也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那掌柜的走出來,圍著劍星雨轉了一圈,還用手拍了拍劍星雨的胸脯和胳膊,然後笑呵呵地說道:「還不錯,你倒是挺壯實,難得你沒吃的還長的這麼好。」
掌柜的瞥了劍星雨一眼,然後不再說話,吩咐剛才掃地的一個夥計帶著劍星雨去廚房吃點東西。
看到劍星雨這般神情,趙江也不是傻子,知道劍星雨跟此事定然有幾分關聯,不過此時他還是很識趣的閉上了嘴,然後再環顧了一下四周,拉著劍星雨到牆角,猶豫了一下,然後好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一樣,慢慢開口了。
趙江先是輕嘆口氣,小聲說道:「也罷,誰讓劍哥你是外來的呢,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告訴訴你啊,這魚龍雕刻失竊之後,趙府上上下下可是忙壞了,又是封鎖全城,又是打探賊人來歷的,後來趙天大老爺從紫金山莊回來以後,更是勃然大怒,下令此事日後不準任何人提起,違者,殺無赦!」
掌柜的眼珠一轉,然後一臉奸笑地說道:「看你身高七尺有餘,也算是身強體壯,我可以幫你找份好差事,不過這工錢嘛……」
劍星雨被趙江盯著感覺極不自然,用手摸了摸臉,疑惑地問道:「怎麼這麼看我?」
「咕嚕嚕」劍星雨的肚子叫了起來,如今的劍星雨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自然也不會就這麼餓著,他想先找個地方打探一下當天的事情,畢竟當年他們從漠城最大的勢力趙家偷走了魚龍雕刻這種寶貝,肯定會轟動一時,不可能無人知曉。
下午,掌柜的帶著劍星雨來到了趙府,此刻的趙府相對於以前擴大了不少,顯然是經過翻修了。這次劍星雨依舊是走側門,穿過陌生而熟悉的院子,來到中院之中,此刻一個類似管事的人看劍星雨長的十分魁梧,給他安排了一個看家護院的活,倒也簡單,就是沒事在趙府內外轉悠轉悠就行,按照規矩給劍星雨改稱呼為趙劍,至於工錢的事,卻是隻字未提。
「劍哥,你是在耍我不成?」趙江問道。
劍星雨倒是沒有在意這掌柜的態度,微笑著說:「勞煩,我想找份活干,工錢多少無所謂,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當年的他從絕命谷到漠城足足走了七日,回去時有了縮地成寸的幫助也走了三日,如今他只用了不足兩個時辰便到了漠城,而且是精神飽滿,不見一絲疲憊。
掌柜的故意把話音拉長,為的就是讓這劍星雨自己說。
劍星雨對此倒是不可置否,這趙家除了趙天趙海之外,幾乎就沒有拿得出手的人了,請的客卿最厲害的方子迅也是見識過,當年自己年幼覺得這方子迅十分了得,如今卻是遠遠不夠瞧的。這麼說來,這塞北之地還真就很少出現什麼高手,當然也有一些絕世高手隱居在此也未曾可知,比如因了師傅不就是一個嗎?
「劍哥,那偷走魚龍雕刻的兩個人,讓方子迅大人抓住了一個,跑了一個,事後查探他們的來歷,發現是那孫財僱工給介紹來的,夫人命人去找那孫財,卻不想已是人去樓空,孫財一家竟然連夜跑了。」
「好你個趙家,你真當我劍星雨當年說的話是兒戲不成!」
聽這趙江的語氣,劍星雨也是擔憂更重,這趙天對此事連提也不讓提,足以見他是何等的憤怒,再加上這趙家一向狠歷的做事風格,這劍無名的命運真當堪憂啊!
趙江先是自顧自的四處看了一下,然後湊到劍星雨的身邊,小聲嘀咕道:「魚龍雕刻失竊這麼大的事,整個漠城誰人不知道!劍哥你明知故問,豈不是在耍我?」
「那我就用同樣的方式進你趙家兩次!至於眼前這趙家僱工,會不會就是那趙天趙海的趙家呢?」劍星雨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後明亮的眼珠一轉,抬起頭徑直走向這店鋪之中。
一路走來,和當年一樣,兩側的商販不斷,路上也是江湖商人居多,吆喝聲、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
聽到這掌柜的喝罵,那兩個夥計趕緊又忙活起來,再不敢抬頭看一眼。
「趙府?哪個趙府?」劍星雨疑惑的問道。
「劍……劍哥……」趙江顫顫悠悠地喊道。
「這麼嚴重?」劍星雨也有些吃驚這趙天的做法。
劍星雨說道:「我是從北邊的一個小村裡逃荒過來的,您也知道,北邊現在全是荒漠,能活下來的人本來就沒幾個了,再加上這些年連年乾旱,整條村都餓死了!」說到這劍星雨的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悲涼的神色。
劍星雨告別了因了師傅,離開了明月梧桐渡,走出了絕命谷,開始了屬於他的江湖生涯。曾經的他是那樣渺小和脆弱。如今,他已有了闖蕩江湖的資本,再也沒有人可以將它當做螻蟻一般,隨意玩弄。
趙江拍馬屁似地說道:「劍哥,其實以你的身手,直接混個客卿噹噹一點問題都沒有啊,當啥護院啊?」
「知道就知道,幹嘛這麼小聲?神秘兮兮的。」劍星雨問道。
劍星雨收起感慨,平復了一下不平靜的內心,邁步向著漠城內走去。
聽到這話,這掌柜的又重新抬起頭來,那兩個夥計也停下手裡的活,上下打量著劍星雨,不時還竊竊私語兩句。
劍星雨先是不留痕迹的退了一步,讓一個大男人離自己這麼近,劍星雨感覺十分彆扭。
「劍哥,這……」趙江剛想拒絕,要說出話卻生生地被劍星雨那冷漠的眼神給打回到肚子里。
劍星雨一路走著一邊想著解決餓肚子的辦法,在一家店鋪前,他看到了「趙家僱工」四個大字,突然想起了當年的孫財,那時候他們惹了這麼大的禍,肯定也連累到孫財了,想到這,劍星雨心中泛起了一陣內疚之情。
聽到這話,掌柜的嘿嘿一笑,說道:「吃飽絕對沒問題,這樣,一會我先讓他們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下午跟我去趙府里報道。」
劍星雨和趙江開始巡視趙府,一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趙江回道:「三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年頭,總也熬不上去!我要是有劍哥你這兩下子……」
聽到孫財一家及時逃命,原本還有些內疚的劍星雨此刻心裏也是緩和了一些。不過,眼神依舊直直地盯著趙江,問道:「那後來呢?」
劍星雨趕忙說道:「工錢您看著給,就是給我吃飽就行!」
聽見趙江這麼說,劍星雨也是笑了笑,問道:「真的什麼都知道?」
被這趙江的表情弄得劍星雨疑惑更深了,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又這麼看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聽到這話,這趙江頓時一愣,然後用一種莫名的眼神打量著劍星雨,這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掌柜的先是看了看劍星雨,然後突然轉過頭,對著那兩個夥計罵道:「看看看!看什麼看!不幹活,想偷懶的話就給老子滾蛋!老子這從不養活閑人!」
走到街道的中心,這裏曾經是趙海策馬奔騰的地方,如果不是劍無名,劍星雨很可能就命喪在這裏了。
「誰說不是呢?這等於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趙家的臉面上,尤其是盜賊居然是兩個六七歲的小娃娃,你說是不是顏面盡失啊?所以啊,這種事,以後咱們還是少討論的好!」趙江一臉正經的說道。言語之間,透露出對趙家大老爺趙天的深深敬畏,或者說是畏懼。
「嘭!」一聲巨響,劍星雨的拳頭深深地將後面的大理石牆壁給打出了一個大坑,冰冷的殺意從劍星雨體內發出。這場景可把趙江嚇壞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身子更是忍不住的一陣發抖,眼神畏懼地望著劍星雨。
站在這裏,物是人非,劍星雨也是感慨萬千。十余年不見了,如今的漠城更顯繁華了許多。
和劍星雨一同值班的還有一個家丁,此人名叫趙江,在兩人剛見面的時候,這趙江還想欺負一下新人,不料被劍星雨三下五除二打的找不到北了,於是欺軟怕硬的趙江立刻改口,一口一個劍哥的叫著。其實這趙江的年紀還要大劍星雨幾歲。
「我是天生的身體好!」劍星雨趕緊答道。
「嘿!你這話說的,在這漠城之中,還有幾個趙府?當然是趙天老爺的趙府了!」掌柜的不滿的說道。
傍晚。
聽到這話,趙江眼睛瞪得奇大,口中驚呼道:「你……你就是當年逃走的那個……那個劍星雨!」
「據說,那擰種被老爺活活給……給打死了!」
劍星雨沒有說話。依舊站在那裡聽著掌柜的怎麼說。
劍星雨隨意地問道:「你來趙府幾年了?」
那掌柜的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倒是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自顧自的說道:「媽的,一群窮鬼,死就死了!」
劍星雨平復了一下情緒,嘴角竟然詭異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笑容卻是讓人看得觸目驚心,這笑容之中,分明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聽聽!」劍星雨此刻的臉色極為難看,說話的語調也是變得有些冰冷。畢竟,他和劍無名之間的感情太重了,雖然相識不過十余日,但這生死與共的經歷卻是深深埋在了劍星雨的內心。
一聽這話,趙江可急了,跳高似得說道:「嘿!劍哥可別看不起人,要知道我老子那一輩就在趙府當差,別的不敢說,要說這趙府的事,還真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這話從何而來?我怎麼耍你了?」這下子劍星雨也有些糊塗了。
趙江馬上一副不屑的姿態,說道:「這都是塞北邊上了,哪還有什麼厲害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