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劍雨縱橫天下
第468章 一信催離
「不是……可是……」陸仁甲被曹可兒的話弄的有些糊塗了，「我且不問你去做什麼，那你要離開多久？聽剛才你這話中的意思，好像很長似的！究竟是多久？三個月？五個月？還是半年？一年？你得告訴我一個日子，我也好向無名交代啊！」
「陸仁甲我且問你，你希望星雨日後如何？」因了沒有回答陸仁甲的話，而是淡笑著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江湖之上，一切皆有變數！」因了淡笑著說道，「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星雨太過年輕，也太過善良，心遠遠還不夠狠，他還看不清這江湖的險惡，很多事還需要我們來幫他做才是！」
聽到陸仁甲的問話，曹可兒黛眉微蹙，繼而輕輕地說道：「短則三五月，長則……長則三五年吧！」
「三五年？」陸仁甲漸漸收起了最開始的驚詫之色，臉色漸漸開始變的有幾分沉重起來，「你究竟要去做什麼事情，需要這麼久？究竟是你自己要離開，還是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在逼你離開？」
聽到陸仁甲這又是埋怨又是無奈的話，曹可兒不禁錯愕一笑，而後側身將陸仁甲讓進了房中，輕聲說道：「你且進來，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說！」
「書信？」聞言，曹可兒也不禁一愣，她自從來到這裏之後還從未收到過什麼書信，「進來吧！」
「誰？」聽到這話，陸仁甲的眼睛陡然一亮，一臉好奇地盯著因了。
「曹姑娘，我是守山門的弟子，這裡有給曹姑娘的一封書信！」一道略顯生澀的年輕男子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哦！沒什麼！」曹可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幾分慌張，不過很快她便恢復了鎮靜，「陸仁甲，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你幫我轉告給無名！」
「何止是苦了無名！」因了輕聲說道，「你可知道星雨此次所辦的事情是受誰之託？」
「這麼快？」陸仁甲頗為驚訝地說道。
陸仁甲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雙精明的眼睛之中不經意地閃過一道異樣精光。
「什麼？」
「那就讓星雨做這江湖之主！有我們這麼多兄弟在，定能助星雨一統江湖，哈哈……哪個混江湖的不想實現這樣
「吱！」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
「曹姑娘，是什麼來了？」
就在曹可兒自言自語地時候，一道戲謔的聲音猛然從門外響起，接著門窗之外一道肥胖的人影閃過，兩步便邁到了房門前。
因了被陸仁甲的話說的一陣錯愕，繼而竟是哈哈大笑起來，朗聲說道：「我視星雨如自己的孫兒，我如今依舊出現在江湖上，全部為的就是這個孫兒！」
「曹可兒此去，只怕不會再回來了！」
清晨，凌霄同盟，曹可兒的房間。
「蕭皇！」因了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到陸仁甲的話，曹可兒的身子明顯一顫，一雙漂亮的杏核眼中，頃刻間便是溢滿了淚水，曹可兒輕輕哽咽了一下，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繼而便不再多留，快步走出了房間，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房門外！
只聽這聲音，曹可兒便已經知道了來者何人，正是那留在凌霄同盟享受大婚之喜的陸仁甲，曹可兒趕忙伸手胡亂得抹了一把桌上的紙灰，而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甚至還將那依稀出現在眼角的淚痕給一同抹了去。
「星雨，為師為了你可謂煞費苦心，你定不要辜負了這麼多人對你的期望才是啊！」
「陸仁甲，你攔不住我！」曹可兒停下手中的動作，聲音開始變的冰冷起來。
「當然是壯大凌霄同盟，滅了陰曹地府，以絕後患！」陸仁甲冷笑著說道，「只要有我陸仁甲在，我就定要一刀一刀地替星雨掃清前邊的障礙，幫他實現光復劍雨樓的大業！」
曹可兒邁步走到門口，在欲要離開之際，停住了身子，頭也不回得說道：「我就不向大家告別了，你替我說一聲便好！告訴無名，讓他好好保重自己！等著我回來！如果…
「當然不是！」見到陸仁甲這副笑呵呵的樣子，本來心中鬱悶的曹可兒更是一陣惱怒，「劍星雨和無名都去淮安城，你怎麼不去？」
待這名弟子從外邊將房門關上之後，曹可兒才慢慢的將信紙打開，當她慢慢閱讀信上的內容時，原本疑惑重重的臉色竟是瞬間變的有些蒼白起來，乃至讀完信之後，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曹可兒竟是一動不動，呆若木雞的坐在那裡，眼神之中不時閃過一抹掙扎之色，看她此刻的樣子竟是十分痛苦！
還不待陸仁甲的話說完，曹可兒便是怒斥一聲，繼而反身一腳便重重的踢向了陸仁甲的屁股，而陸仁甲則是靈活的一躲，而後大笑著跑進了房中。
說罷，曹可兒便自顧自地走到衣櫃前，全然不顧陸仁甲的驚詫，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囊來！
「我知道了！有勞了！」曹可兒輕笑著點了點頭，繼而便示意這名弟子退了出去。
「恩！」陸仁甲見到曹可兒一本正經的樣子，當下也趕忙收起了說笑的心思，認真地看著曹可兒，「什麼事？」
「沒有可是！」曹可兒直接打斷了陸仁甲的話，「我在凌霄同盟並不是被監禁，所以我要去哪是我自己的自由！」
可是，陸仁甲他能對曹可兒動武嗎？
其實究竟三五年能不能真的回來，就連曹可兒自己心裏也說不準！
「不行！我若讓你這麼走了，無名回來我沒法交代！」陸仁甲使勁地晃了晃大腦袋，態度頗為堅決地說道。
「因了師傅，曹可兒她……」陸仁甲目光凝重地盯著因了，希望能從因了的口中得到什麼答案似得。
伴隨著曹可兒的命令，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弟子便雙手持著一封書信走了進來，直接將信恭敬地遞在了曹可兒的手中。
聽罷陸仁甲的話，因了心中暗暗點了點頭，看向陸仁甲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絲讚許之意！
待曹可兒走後，陸仁甲無奈的嘆息一聲，繼而眼神頗為迷離地注視著桌上的紙灰，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希望我與星雨的猜測，是錯的吧！」
「哈哈……那咱們就一同幫助星雨，成就
「陸仁甲，你怎麼來了？」
「這信是誰送的？」曹可兒好奇地問道。
說完這番話，曹可兒便胡亂地拿起自己的包袱，邁步便向門外走去，而陸仁甲雖然有心攔截，但他心中卻也明白，如果曹可兒執意要走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攔得住的，除非他對曹可兒動武！
曹可兒頗為遲疑地接過這封信，只見信封上只寫著「曹可兒親啟」幾個字，便是再無其他落款。
「不只是我，無名也定然是這麼想的！」陸仁甲嘿嘿一笑，「而且您老人家不也是這麼想的嗎？」說這話的時候，陸仁甲還衝著因了擠了擠眼睛。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什麼事？」陸仁甲一臉好奇得看向曹可兒，當他看到曹可兒那張略顯憂鬱的臉色時，剛要邁進房間的腳硬是生生地停在了那裡，一雙小眼睛狐疑地盯著曹可兒，繼而臉上故作出一副無辜的神色，幽幽地說道，「我都已經結婚了，你可別告訴我你對我有意思，要知道我可是很愛柳兒的，再者說我也不能對不起無名……」
突然，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清晨原有的寧靜，剛剛吃過早飯的曹可兒此刻正在房間內看書，聽到敲門聲之後，曹可兒不禁莞爾一笑，心想定是左兒那丫頭來找自己閑聊了。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燒完信后，曹可兒目光獃滯地注視著桌上的灰燼，自言自語地說道，「終於還是來了……」
陸仁甲的話讓曹可兒的心頭一顫，她神色頗為複雜地看了一眼陸仁甲，而後貝齒輕咬下唇，看上去極為猶豫，而後面色一狠，強硬著語調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也不要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回曹姑娘的話，是一個樵夫打扮的人，他說自己也是受人之託，只負責將這封信交到凌霄同盟，至於其他的那人也不知道了！」這名弟子趕忙回答道。
「我的
聽到陸仁甲的質疑，因了淡淡地看了一眼陸仁甲，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幽幽地說道：「不受魔不成佛！江湖的真諦，星雨還沒能完全領悟！」
還不待曹可兒的話說完，陸仁甲便是驚呼出聲，一臉詫異地看著曹可兒，驚訝的說道：「你說你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是什麼意思？」
「星雨能結交到你這樣的好兄弟，老夫也替他感到萬幸！」因了淡笑著說道。
「唉！別提了！」聽到曹可兒這麼問，陸仁甲不禁懊惱地搖了搖頭，「他們走的時候根本就沒通知我！要是我知道這件事，哪怕洞房不入也得跟他們一起去啊！說好三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誰知道這兩個小子竟然把我給甩了，這下弄得跟老子重色輕友似的，現在倒好，周老爺說他們去淮安只是路過，具體是去哪他也不知道，這讓我想追都不知道朝哪追了！更何況，陰曹地府和葉成那些混賬東西隨時都會伺機而動，我若是再走了，那凌霄同盟豈不是要徒增幾分壓力！我想星雨想讓我留下來八成也是為了這個！」
「死胖子！胡說八道什麼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是左兒嗎？要是的話就直接進來吧！」
「那豈不是苦了無名！」陸仁甲頗為惆悵地說道。
「可是……」
「曹姑娘，我能進來嗎？」
「蕭莊主？」陸仁甲眉頭緊皺著說道，「不可能啊，難道在江湖上還有蕭莊主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就在陸仁甲自言自語地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陡然自屋外傳來，接著一身白袍的因了便是憑空浮現在了房間之內，一雙老眼靜靜地盯著桌上的紙灰，幽幽地說道：「人心不古啊，一場江湖浩劫就要來了！」
「怎麼？你在燒什麼東西？」進入房間之後的陸仁甲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紙灰，於是好奇的問道。
「你若是沒有回來
終於，半晌之後曹可兒才慢慢反應過來，此刻她拿著信的右手竟是顯得有些微微發抖，曹可兒將桌上的燭台點燃，繼而慢慢的將手中書信放在燭火上，她竟是將這神秘的來信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
……
「因了師傅，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陸仁甲此刻正是一頭霧水，被因了這麼一說更是雲山霧繞，全然聽不明白！
「嘭嘭嘭！」
「現在！」
「因了師傅放心，我別的不行，要說起狠，怕是這天下沒人比老子這把黃金刀更狠的了！無論是誰，星雨不忍滅的，我滅！星雨不忍殺的，我殺！」
「嘿嘿……無名不在，我還不得時刻照看著你點，省的無名回來看到你胖了瘦了的再責備我！」陸仁甲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剛才說什麼來了？誰來了？星雨他們要回來了？」
「那劍雨樓光復之後呢？」因了繼續問道。
「唉！」
當然不行！
曹可兒走到門邊伸手將房門打開，正好看到一張笑嘻嘻的大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早去，才能早回！」曹可兒無奈地說道，「而且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出去走走也好！你記得幫我轉告無名，不用四處找我，我自會回來！」
「不必多問了，一切皆是定數！」因了無奈地說道，「無名有此一劫，也只有經歷過此劫之後，他才能真正領悟到江湖的殘酷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