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老子開山在西北
第112章 單挑龐瑟維斯！老子孤身一人！（上）
……
華天行走到交叉路口斜對面他唯一沒有撒下種子的幾棵綠杉木旁，回頭輕聲說道：「妮可，一會兒你不用擔心魔植，只管抱著水晶球往奴隸交易市場的方向跑。這些魔植能夠感知我的記憶和思想，完全受我的掌控，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明白了嗎？」
「咦？傑瑞，看那邊！看到沒？旁邊幾棵綠杉木的葉子都變成枯黃色的了！」
「會發生什麼情況？」哈倫斯好奇地問道。牛頭人是以素食為主的，儘管眼下在龐瑟維斯每餐基本上都以熟食為主，但如果是在巴斯滕，生鮮水果和蔬菜才是他真正的最愛。
「華萊士，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急死我了！對了，哈倫斯那邊怎麼樣了？」妮可神情關切地低聲問道。
初成年的伽莵魔樹無論是樹液的腐蝕性還是藤條的靈活性和堅韌性，都比真正的成年伽莵魔樹差了太多！黑暗泰坦古樹也是一樣……唯一不變的只有它們兇殘嗜血的本性！
「城北的凱門魔獸交易市場？」妮可詫道：「我們之前根本沒去過龐瑟維斯城北區，你怎麼知道那兒有魔獸交易市場？」
「我剛才已經去過了，繞了一大圈才過來和你回合的……」華天行悠悠笑道：「那個凱門魔獸交易市場里有不少飛行魔獸出售，而且在交易市場後面的圈養欄里我還看到了七八隻雙頭奇美拉。到時候我們把那些雙頭奇美拉全都買下來，然後你和買來的奴隸一起乘坐雙頭奇美拉返回提爾皇城。」
華天行瞥了一眼遠處的哈倫斯，迅速放下金屬背簍掀開蓋子，拿出了早已包裹好的記憶水晶球遞給妮可：「妮可，快跑！」
華天行笑眯眯地走了過去。
三人晃晃悠悠地繞著整個交叉路口轉了個大圈。一路上，華天行悄無聲息地在所有經過的泥地外露的大道邊都撒上了種子——一圈晃下來，小布袋中原本近百顆種子只剩下二十幾顆了……
妮可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抗拒：「華萊士，我說了——你不走，我也不走！無論你說什麼都沒用！」
※※※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魔獸圈養場所在的那條小道和皇城大道的交叉路口。
「妮可，人類在掠奪我們獸人領地，殘殺我們獸民的時候會不會象你一樣擁有仁慈之心？」華天行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目不斜視地沉聲說道：「傷亡是在所難免的。如果我們現在仁慈了，哈倫斯無法順
「妮可，哈倫斯，跟我走，我們沿著這交叉路口慢慢轉一圈。」說完，華天行悄悄將藏有伽莵魔樹種子和黑暗泰坦古樹種子的小布袋握在了右手手心裏，袋口朝外，緩緩朝對面走去。妮可和哈倫斯則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個小時后，華天行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了奴隸交易市場的大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妮可朝他招了招手，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華天行說得慷慨激昂，妮可和哈倫斯卻聽得臉色鐵青，只覺得一陣不寒而慄！
華天行左手很不老實地在她腰間輕輕摩挲著：「怎麼？害羞了？」
「呃，沒什麼胎……」華天行苦笑著撓了撓頭，隨即抬起雙手做了個朝外伸展的姿勢：「如果伽莵魔樹的種子在那老狐狸的肚子里瘋狂發芽生長的話，你們說會發生什麼？種子——幼苗——開枝散葉……一棵伽莵魔樹奇迹般地破體而出，血肉飛濺，他的身體最終會被完全撕碎！桀桀，這絕對是一種噩夢般的死法！」
這皇城大道的交叉路口離華沙皇城只有幾里遠，一旦皇城護衛隊趕來，這七八十棵脆弱的魔植很快就會被摧毀殆盡！
「說說而已，看把你們給嚇的……哈哈！」華天行咧嘴一笑：「好了，出發吧，該辦正事了！」
「妮可，我必須留下……只要我和金屬背簍還在，他們就不會去對付你們。如果我們兩個一起離開的話，即便能順利飛出龐瑟維斯，但龐瑟維斯離提爾皇城這麼遙遠的距離，那些雙頭奇美拉能飛得過巨龍嗎？你別忘了，當日隕落之墟遇到的『藍色巨刃』摩哥，還有那個撒切爾的小妞……那個霍夫曼說過——華沙大公國有象他們這樣人龍組合的三大護國龍語者存在！萬一華沙皇廷知道我們擁有三件神器的事情，肯定會出動護國龍語者追趕我們的——一旦被追上，無論是巨龍還是護國龍語者，都不是我們對付得了的，到時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沿著外城區一路飛奔了約莫二十分鐘，華天行嘴角漸漸泛起一絲笑意，眼角的餘光飛快地掃過了身後不遠處緊緊跟隨著的十幾個人影，陡然間放慢了腳步，悠悠朝前走去。
哈倫斯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怎麼？華萊士，
「見鬼！這是什麼怪樹？怎麼長得這麼快？」
「這是怎麼回事？」
華天行眼下讓一粒伽莵魔樹種子長成十幾米高，能夠發動自我攻擊的年輕伽莵魔樹，大概需要一炷香的時間，黑暗泰坦古樹的種子則要更久一些……為了最快達到效果，他毫不留情地扼殺了以交叉路口為中心，方圓數十丈內的所有綠杉木，把這些綠杉木精純旺盛的生命力，連同自己體內浩瀚磅礴的本源木氣一股腦兒全部灌輸給了種下的這七八十棵魔植！
華天行嘿嘿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只是種子還有生機，胚胎還完整，我相信無論它在哪兒，只要距離我足夠近，我都能讓它瞬間發芽生長！」
路人們停下了腳步，商販們停住了吆喝，放下了手頭的活，都一臉愕然望著這些突然之間從「綠化帶」中綠杉木旁鑽出來，飛速生長著的奇怪植物……
※※※
陽光依然溫暖和煦，徐徐的微風依然從人群中無聲無息地掠過……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隨著微風掠過而簌簌顫動著的綠葉竟匪夷所思地完全停止了顫動，就如同被集體施了定身術一般，徹底安靜了下來……
妮可趕忙吐了吐舌頭，輕聲笑道：「我也就是突發奇想，隨口一說而已，華萊士，不許笑話我～～～」
妮可輕啐一口，輕聲說道：「說正經的，我們兩個到時候怎麼離開龐瑟維斯？你想好了么？」
妮可神情有些緊張地拉住了他的衣袖，身子緊緊貼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對於伽莵魔樹，她心中的陰影顯然還沒有消除。
「不行！」妮可突然使勁推開了他，語氣異常堅決地低聲說道：「除非你和我一起走，否則我不走！」
華天行一邊裝出一副興緻勃勃東瞧西瞅的模樣，一邊暗暗察看著周圍的情況——地是泥地，上面嚴嚴實實地鋪著青白色方磚。雖然這皇城大道已經有些年頭了，但人類工匠的技藝極好，方磚和方磚之間嚴絲合縫，一眼望去，竟然找不出一塊有損壞或罅隙稍大一些的方磚！四周圍玲琅滿目的商鋪前倒是各有一條「綠化帶」，種植著一種叫做「綠杉木」的高大美觀的樹木，筆直高聳，枝繁葉茂。因為種植綠杉木的關係，整整齊齊一排排的「綠化帶」下方都是黑泥地，並沒有覆蓋青
眼見妮可的身影消失在了混亂的人群中，華天行迅疾背起金屬背簍，二話不說拔腿就朝著相反方向奔去了，很快就將亂成一鍋粥的交叉路口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妮可，後面到處都是跟蹤我們的人，你想被他們看出破綻？！快過來！」華天行不露聲色地走上前去，輕輕摟住了她。
華天行淡淡一笑，輕輕捏了捏她溫軟細滑的小手，隨即便微一側身，右手緩緩貼在了身旁綠杉木粗大斑駁的樹榦上，閉上了眼睛。
「華萊士，這麼做會不會給這些普通民眾們造成很大的傷亡？」妮可看著四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很多沿街做小買賣的商販，神情有些不忍地輕聲說道。
「聽著，妮可，眼下不是使性子的時候！你留下來我就會有顧慮，就放不開手腳，到時候我們兩個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龐瑟維斯！」華天行沉聲說道：「只有你和哈倫斯都安全離開了，我才可以做到心無旁騖，才可以按照我預想的計劃行事！聽著，情況緊迫，我沒時間向你解釋我的計劃，但是你無論如何都必須先走！否則……你這並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害我！也是害你自己！」
不一會兒的工夫，這些詭異之極的怪樹赫然已經長至十幾米高，一片綠意盎然！就在人們相互詢問，揣測私語之際，駭人的一幕驟然間發生了——成百上千隨風微微擺動，看著頗為賞心悅目的翠綠色藤條竟突然間宛如觸手一般緩緩朝周圍圍觀的人群蔓延而去！絕大部分人都警覺地朝後退避，但有些人則渾然不覺危險的逼近，更有甚者居然好奇地伸手摸向這些從四面八方蔓延而來的翠綠色藤條……轉瞬之間，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驀然響起，整個交叉路口霎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妮可早在十分鐘前就抵達奴隸交易市場大門口了……哈倫斯也在剛剛乘坐著雙頭奇美拉安然飛上了高空……如自己預料的那樣——計劃成功了！
一時間，到處都傳來了輕微但卻密集的沙沙聲！
「不。」華天行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眼睛微微眯縫了起來：「真是絕妙的想法！見鬼，我怎麼就從來沒想到過？！」
其實當初在提爾皇城小食館里那株雪膏菜瞬間凋零的那一刻起，華天行就已經知道——像這樣利用自己本源木氣瘋狂鼓催植物生長的方式，對植物本身的傷害是極為嚴重，近乎致命的！無論
儘管華天行竭力控制著磅礴本源木氣的躁動和肆虐，他身上那件寬大的黑色長袍還是微微地鼓脹了起來！不過好在長袍是黑色的，妮可又緊緊地靠在他身邊，周圍人根本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華萊士！」
「好，我聽你的……但是你要向獸神提爾保證——一定要活著返回提爾皇城！」沉默了良久，妮可才一字一句低聲說道。那低沉而壓抑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她明知道這種保證蒼白而無力，但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顫慄和驚慌。
頃刻間的工夫，幾乎就在華天行眉頭倏地一挑，雙眼睜開的同時，匪夷所思的駭人一幕驟然間發生了！
但即便第一批在諾丁漢荒漠中種下的伽莵魔樹和黑暗泰坦古樹幾年後枯萎死亡了，他們的後代也早已是繁茂蔥鬱，佔據了整片諾丁漢的土地了……眼下這七八十棵伽莵魔樹和黑暗泰坦古樹就更不用說了，華天行的目的只是為了製造混亂！
妮可默不作聲地微微別過了臉——華天行說的沒錯，但她想到過會兒周圍這些普通平民就會遭到魔植的攻擊，總是有些於心不忍。
「這些是什麼樹？長得好快啊！喂，你們看，這棵居然長出藤條來了！」
華天行的聲音雖然極低，但是說到最後已然有些聲色俱厲的味道了。妮可獃獃地望著他，胸口急劇地起伏著。
「什麼胎？」
「不，可不止是伽莵魔樹的種子……」華天行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妮可紅潤的臉頰：「妮可，你是真是我的福星哦！」說著，他咂了咂嘴：「你們想想——如果我想辦法讓阿基米德吞下伽莵魔樹的種子，而我能讓吞下的種子迅速發芽成長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奴隸交易市場非常大，到處都人聲鼎沸——各式各樣的奴隸都被手銬腳鐐鎖著，或三五成群地關在巨型鐵籠里，或三三兩兩地站在圓形的奴隸高台上，神情木然，任人拉扯撫摸，調笑褻玩。
「過會兒就送你走。」華天行一邊貌似悠閑地瞅著兩旁陳列著的奴隸，一邊用眼角餘光悄然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毫無任何徵兆，伴著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數十棵翠綠色，
「不，我要等到拍賣會結束再走。等一會兒我們多買些奴隸，然後帶著他們一起前往龐瑟維斯城北的『凱門魔獸交易市場』。」
「好好好！獸神提爾在上，我華萊士保證——一定活著回去和你團聚！行了吧？」有些不耐煩地敷衍完，華天行不由分說一把摟緊她，緩緩朝前面走去了：「桀桀！妮可，噩夢般的西西里大荒原我都頑強地挺過來了……你覺得區區一個龐瑟維斯能困得住我華萊士么？！」
妮可驀地一怔，似乎陡然間聯想起了什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倏地閃過一絲悚然：「華萊士，你……你是說……你真的能讓伽莵魔樹的種子在人的腸胃裡發芽成長？！」
「把伽莵魔樹種子吞下肚子……還能不能發芽成長？」華天行扭過頭深深凝視著一臉好奇的妮可，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一切順利……」說著，華天行不由分說一把攬住了妮可的纖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安安心心地逛逛這個奴隸交易市場吧！」
「什麼？」妮可怔了怔，驀地神情一肅：「你不和我一起走？！」
晌午時分龐瑟維斯的街頭吆喝聲、叫賣聲比比皆是，非常熱鬧——尤其是貫通南北的皇城大道，更是人流熙攘，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華天行三人沿著皇城大道一路緩緩朝著奴隸交易市場的方向逛去了。
「華萊士，你……你能不能不要摟這麼緊……」妮可被華天行摟得緊緊的，想掙脫卻又渾身酥軟，一時間羞得臉色通紅。
「位面戰爭是戰爭，我們獸人和人類數千年來的戰爭是戰爭，現在我們三人面臨的同樣也是戰爭……戰爭不需要仁慈，更不需要憐憫！」華天行緩緩將斗篷套上，冷冷說道：「哈倫斯，你就呆在這兒，裝作問價買東西，一會兒看到我和妮可跑遠了再行動。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妮可，你跟我來。」
「是啊！桑切斯，對面的綠杉木葉子也變黃了！」
雙頭奇美拉應該已經飛遠了，哈倫斯身上那顆伽莵魔樹種子自己幾乎已經感應不到了——華天行晃晃悠悠地繞過一個街拐角，迅即從懷裡掏出一條長長的白色麻布，一邊飛快地纏繞在腦袋上，一邊大踏步朝前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