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54章 黑茉莉
「你以為我不敢？」
「唉，大人，其實此事只能怪你自己。」
沒等我開口，雷炎一聲怒喝，搶上一步，一把抓住黑衣侍者的衣領，怒吼道：「老子就算在皇宮也能隨意進出，一個破爛聖堂，居然敢攔我？」
「去去去，小黑你不要和郡主她們一樣沒正經，人家可是規規矩矩的良家婦女，別壞人家的名聲。再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當然不是了，應夫人的廚藝好棒，她做的方糕好好吃，我和她約好，過兩天去那裡再好好學藝！」
不知為何，聽華敏對明鏡如此稱讚，我心裏有種吃醋的感覺。
這丫頭，現在比以前大方多，當著花家姐妹和自作聰明的面，也絲毫沒有半點臉紅。她擠進我懷中，嬌柔的一聲呻吟，「好累呀！」
雷炎腳步微微一頓，而後立刻恢復正常。
「怎麼樣？去應風家有沒有什麼收穫？」
「用你的心來感覺，天風，你一定可以感覺到。」
就在我怒氣將要爆發時，華敏突然開口道：「對了，小黑，你知道嗎，溫大人已經愛上應夫人啦！」
華敏聞聽，立刻坐直身體，她和自作聰明以及花家姐妹互看一眼后，四人同時搖頭。
「什麼麻煩？」
來到宮殿門前，四名身穿特製黑色教袍的侍者恭敬的站在那裡。
我點點頭，將和黑茉莉會面的情況說一遍，不過卻隱瞞她就是玲子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訴他們，而是這件事情就目前而言，顯得並不重要。
侍者說話頗有禮貌，而且臉上還帶有淡淡的笑容。可不知為何，我心裏卻產生一種想要將他爆打一頓的衝動，這傢伙的笑容太職業化，所以看上去很賤，很賤。
「沒有見到應風，也沒有見到明鏡，那你們是在那裡傻呆一天？」
「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和沙洲城外的應風有太多接觸。在沙洲城裡，應風一家人是不受歡迎的對象。一來，他已經取用太多的水源；二來，據我所知，他帶有魔鬼病毒。並且，城裡面已經出現第一例病症，你和他走得太近，你就是和整個沙洲人作對！」
我無奈的苦笑一聲，將煩惱之事暫時拋在腦後。
我的問題很直接，黑茉莉一時間沒有回答。沉默一下，她細細說來：「吩咐，茉莉實不敢當，只是這沙洲魚龍混雜，茉莉希望能夠和大人一同努力，把這裏創造成一塊人間樂土，就像我聖堂的名字一樣，把沙洲建成一個神聖的殿堂。」
我回過神來，沉聲道：「敢問教主何在？」
我越發感到疑惑，當下便順從她的意思，「茉莉，請問你將天風找來，不知有何吩咐？」
說完，他轉身氣沖沖的向屋外走去。
我點點頭，「不錯，我就是沙洲新任行政長官天風，有事情要見一見你們教主！」
我心頭不由一顫，這聲音也好熟悉，可我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聽過呢？似乎很遙遠……
「叫我茉莉就好！」
黑茉莉一句話，讓我心頭一振。
我和雷炎走出市政大廳，沒有讓任何人跟隨，就向市中心的那座宮殿走去。
我想雷炎一定已經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一路上他也沒再開口說話。
「哦，怎麼不正常？」
因為我來這裏，並不是為自己打造基礎，而是為精靈女王冷婷的那個約定。沙洲遲早要脫離帝國，但絕不是現在，也絕不是由我口中說出。
「不行！」我突然厲聲道：「聽說應風已經患有魔鬼病毒，而且沙洲城裡也同樣出現一例病症，你們不能再去！」
「嘻嘻，這也不怪你，很多人都以為我是男人，因為我從來都不會在其他人面前用我真實的聲音說話，今天還是
「天風大人，茉莉勸你還是打消殺死茉莉的念頭。茉莉知道你在帝國頗有威望，也知道你是聖廟的專使。不過，茉莉還知道你和蒲琳的約定。嘻嘻，還有一件事情，聖堂是聖廟的分支，茉莉也是聖廟的影子使者，論起地位，和你並無太大差別！」
好半晌，我才穩住心神，逕自在幕簾下一張錦凳上坐下。鼻端縈繞一股濃濃的幽香，我的鼻子忍不住用力抽動兩下。奇怪，連這香氣也很熟悉。
「啊！」這下子我楞住了。
「他家簡直就是個城堡，裝飾的比紅宮還要華麗。還有那個大院子，很有界神之戰前宮廷的卡羅風格，好漂亮呀！」華敏立刻開口道。
我逕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屁股將自己埋在柔軟的沙發中，閉目沉思。
砰！房門被自作聰明重重的摔上，我和華敏四人，卻忍不住笑成一團，將心中的煩惱暫時拋到一邊。
「救治？明鏡是大夫嗎？」我疑惑的問道。
老鎮長曾經告訴我，她失蹤了。但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沙洲和她相見。
雖然我對聖廟沒有好感，但面對聖廟在斯法林大陸的威信，我還是不得不後退一步。
「你們什麼意思？」
一路上，我們看到整個沙洲冷冷清清，與昨日繁華的景象迥然不同。所有的店鋪都已經關門，所有的煙囪都沒有冒煙，只剩下中心噴水池依舊噴出晶亮的水珠，整個沙洲沒有一個人影走動，如同死城一般。
「您忘記了，他們可是掛著游擊將軍的頭銜，可是手底下連一個兵都還沒有！」
自作聰明老臉羞紅，我立刻明白華敏絕不是隨便亂說。看一眼花清和花雨，只見她們兩人也含笑點頭。
在黑衣侍者的帶領下，我走出宮殿的大門。
從剛才談話的氣機中我可以感到，玲子的修為不低，雖然無法準確的估量，但我覺得不會低於我當初離開赤臘角時的修為。
「大人，您或許會覺得不服氣，但事實如此？其實今日之事，確實是茉莉所為，只是茉莉並無半點惡意，只是想請大人來此一敘。」
「不是吧，你去一天，就這個收穫？」
「黑……教主大人……」
「大人，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沙洲經歷苦難太多，他們對於死亡早就變得麻木不仁。我給他們希望，所以他們信奉於我，而大人一來就以鐵血手段為之，他們又怎能不奮起反抗？」
「若是如此，天風感謝！」我沉吟一下，道：「如果茉莉你能和朝廷合作，天風自然高興萬分，只是不知道你我要如何合作？」
雷炎看我一眼，他那雙眼睛通紅的如同滴血一般。好半天，他吐出一口氣，蔑視侍者說：「小子，殺你們髒了老子的手！哼，今天是天風大人為你們求情，老子饒你們，但你們記得，別撞在我手上！」
「什麼？」我驚道。
我沒有說下去，華敏卻含笑介面，「偷不著！」
他那火爆性子如果怒起來，天曉得會做出什麼事情。我連忙將他攔住，低聲勸說：「老雷熊，今天我們不是來打架，等我們站住腳，這些垃圾隨你處置，但今天你絕不能動手！」
「我知道大人也許不相信茉莉，但茉莉是出自真心。聖堂至茉莉已經是第二代，首代教主，也就是茉莉的師尊，為了從地下引出水源，耗盡畢生功力，最終心力憔悴而去。茉莉接掌教主一職已經兩年，兩年來莫不費盡心思，但奈何才疏學淺，很多事情都無法面面俱到。我知道天風大人您武藝超群，而且在朝廷中也頗有聲望，所以，茉莉是真心想要和大人合
「當然是打探消息。唉，應夫人真是一個可憐人，小時候吃過不少苦，好不容易有歸宿，沒想到應風又有這麼一個怪病。真的是可惜她的才藝，卻……唉，想一想，就讓我覺得心酸。」
不知為何，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玲子，那個曾經和我山盟海誓，那個曾經與我相親相愛，那個將我害得險些丟命，那個改變我命運的女人！
「還不止這些呢，我看應夫人對溫大人也蠻有好感，兩人說起話來特別投機，我和清姐姐、雨姐姐都沒有插嘴的機會！」
「大人，是這樣，今天谷傑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著手準備軍隊？」
此時自作聰明的樣子，看上去簡直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氣呼呼的站起來，對我們怒聲指責，「你們不要詆毀人家的清白，一群沒有正經的傢伙，我怎麼會認識你們？」
而且，她還有一個聖廟的影子使者身分，這個身分又是如何得來？
影子使者，和影子又會是什麼樣的關係？
大殿通道深邃，兩旁的石柱上點燃長明燈，燈火絲毫不受水霧影響，隨大殿中的微風輕輕擺動。
黑茉莉的話，已經有送客的意思。我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當下我站起身來，望向映在幕簾上的影子，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重。
黑茉莉的話說得很有道理，沙洲在我到來之前，其實就是一塊無人理睬的荒漠，說起來是帝國辜負沙洲，而不是沙洲對不起帝國。
她叫我名字時，很溫柔，溫柔的讓我有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這麼叫過我，但我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人這樣叫過我。
「什麼事情？」我有些不耐煩的問。
說完，他轉身呼一拳擊在大殿門前的雄獅雕像上。拳中雕像，悄然無聲，但雄獅卻轟一聲，化作血色岩溶，流淌地面……
華敏嬌媚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然後房門「砰」一聲被撞開，華敏等人一窩蜂似的湧進辦公室，這位帝國的昌平郡主在走進屋中之後，毫無羞澀的將身體甩進我的懷中。
沒錯，是她，絕不會錯！
沒等黑衣侍者說完，我冷冷一聲，「你們才是大胆。堂堂四界風雲榜排名第七的雷火帝君，你們居然說他是我的隨行人員，嘿嘿，你們不妨攔他試試，就算是整個沙洲的人和他為敵，他也不會害怕！」
看他的背影，我忍不住加上一句道：「溫老師，過了這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你要把握機會呀！」
「嘻嘻，難道你現在不是和教主說話？」
明媚的陽光照在沙洲城內，暖洋洋的。沙洲城炊煙再起，街道上的行人也多出不少。
我心神一振，心中暗罵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從踏入這聖堂宮殿大門起，就總有種莫明其妙的感覺縈繞心頭，真是半點定力都沒。
「問題就在這裏，我們都不清楚黑茉莉說得到底有幾分真實。如果她真是聖廟的人，那我們就有麻煩。」
慕容子秋等人已經將部門分好，按照各自擅長的事情開始他們的工作。但是，沒有一個人來這裏，令這個原本應該熱鬧的地方，顯得十分冷清。
其實我也很想去領教一下那位聖僧明鏡的厲害，但我想自作聰明和華敏如此安排，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黑茉莉，若是三大五粗的男人，怎麼會叫這樣的名字？
對於這種情況，我自然是落井下石，將華敏推開站起來微笑的拱手作揖：「溫大人，溫先生，溫老師，什麼時候可以吃你的喜糖呢？」
「沒有一撇不要緊，只要咱溫老師想，那一撇一捺還不是手到擒
這句話的潛在含意，就是要讓沙洲自立成國，不受帝國管教，全以我和她為主。從心裏講，我願意這樣，可是從理智上來講，我無法同意。
影子使者，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啊？」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自作聰明強作怒色，但我卻依舊看到他那張槍扎不破的厚臉皮竟然開始發紅，我頓時啞然失笑，「不會吧！」
我挑挑眉頭，沉吟一下，「你告訴谷傑，先在這裏準備一個徵兵站，至於徵兵的工作，恐怕一時間還無法展開。這樣吧，你讓他用我令牌，去蛇口先調度五百人馬訓練，待時機成熟，再另行徵兵！」
我沒有理睬一臉驚懼神色的四名黑衣侍者，大步走進宮殿。
我站起身來，凝視幕簾后的黑茉莉，冷聲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而且，她似乎能摸到我的脾氣，似乎和我很熟，可我認識的女性並不多，那又會是誰？我把我所認識的女性，一個個從腦海中排除，但當一個身影在我腦海中浮現的剎那，我心中不由一陣顫抖。
「不同意？嘻嘻，天風大人，我似乎感覺你已動殺機，對嗎？」
聽她的語氣，她似乎想和我重歸於好，難道她不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嗎？
「即便是聖廟，自他建立起來之後，也從沒這樣干涉過政務，如果聖堂和聖廟有所聯繫，小黑，我覺得事情可能就會變得很麻煩。」
「叫我茉莉！」她似乎在向我撒嬌。
「聖廟，也就是說聖堂在沙洲的所為，都是聖廟的主使。如果是這樣，以聖廟在斯法林大陸的地位，你認為我們該怎麼辦？就算今天滅聖堂，明天出個聖殿，後天出個聖廳，亂七八糟的沒個完，而你老姐，也絕對不敢輕易發作！」
我們不缺錢，但是卻什麼都無法做。
我很少這樣厲聲對華敏說話，她不由一楞，眼圈立刻一紅。
四名黑衣侍者悄然退下，諾大的廳堂中，只剩下我和幕後之人。
「三兒，有什麼事情，你直說！」
黑茉莉，這個聖堂的神秘教主，不論他是否來自聖廟，對我們而言都不重要。關鍵是他竟然能操縱整個沙洲的百姓都成為他的信徒，這才是一件麻煩事。
「不錯，小黑的話有道理，這的確比較麻煩。」自作聰明介面道。
「郡主，你別亂說！」
我叫上雷炎，默不作聲的向市政大廳走去。一路上我感到心裏沉甸甸，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讓他們滾！」我沒好氣的回說：「我可沒有那麼多錢給他們準備牢飯，馬上讓他們滾！」
自作聰明尷尬一笑，「是這樣，我們去時，應風的病正好發作，在地下病房接受聖僧他老人家的救治。」
聽到我的問話，雷炎眉頭輕輕一皺，「不正常！」
「嘻嘻，這隻是茉莉為求見大人的方法罷了。在大人走進神殿時，茉莉已經命人傳話，此刻沙洲想來一定已經恢復到往常的模樣。」
雖然她改變名字，但她的體味卻無法改變，我說怎麼會有一種我熟悉的感覺！
華敏這一句話，讓自作聰明看上去有種羞愧得想要自絕的神情。
雷炎不停的追問我，但我始終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次會面，其實是我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徐三點點頭，轉身離去。
「是嗎？」我冷笑一聲，「怎麼合作，讓天風麾下子民絕食？」
「大胆！」
在剛才，我的確已動殺機，但黑茉莉的這一句話，卻讓我覺得有些為難。如果她的話是真話，那麼我殺她，不就和聖廟為敵？
黑茉莉嘻嘻一笑，「天風大人，茉莉若不用如此手段，您會站在這裏，和茉莉說話嗎？」
我皺皺眉頭，沒有出聲。
我目瞪口呆，對於她的回答，我全然不信，但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一定是她！
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茉莉教主，天風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我幾乎被這幾個人氣昏過去，讓他們去刺探情報，但是給我這麼一個結果，這算什麼跟什麼嘛！
宮殿中的空氣里，瀰漫一股淡淡的水霧，若不仔細察覺，絕難發現。正是這水霧的存在，使得沉悶寂靜的宮殿顯得並不壓抑，相反還讓我感到精神微微一振。
只是，這些話我無法說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看樣子，他們是在迎接我，那位黑茉莉，早就知道我會來，這讓我不由得對他平添一種奇異的感覺。
黑茉莉的話有點道理，只是我很不喜歡她這樣的口氣。
「真的啦，溫大人在回來的路上，一個勁的誇獎應夫人，我看他是愛上人家啦！」
我連忙穩住心神，笑道：「沒有想到堂堂沙洲聖堂的教主，居然是一個女兒家，天風失禮，失禮！」
「小黑，看樣子你也收穫不小呀！」自作聰明突然開口。
看樣子這個黑茉莉是早就做好準備，而我絕不會傻到相信她的話，如果她真的想和我合作，何必用這樣的手段？
黑茉莉輕輕咳嗽一聲，「天風大人，你今日前來，可是為這群沙洲人絕食的事情？」
我心中不由得一緊，魔鬼病毒已經出現了嗎？
「對了，老傢伙，你們收穫如何？有沒有見到應風和那個明鏡？」
「啊？」
「忙些什麼？」
在四名侍者的引導下，我來到大殿深處的一間廳堂中。
「對呀，對呀，應夫人看上去好可憐！」花清也開口湊熱鬧。
我知道雷炎真的已經發怒！
黑茉莉後面的一句話，讓我覺得有些曖昧。我再次打量幕簾映出的影子，越發覺得那曼妙的身材，真的很眼熟。
「那要如何合作？」我沉聲道：「是以你聖堂馬首是瞻呢？亦或是以我帝國律法為主？」
直到我跨入宮殿大門，侍者才反應過來，急忙追上為我帶路，沉重的宮殿鐵門，在我走進殿內之後關閉。
回到市政大廳，華敏、自作聰明，還有花家姐妹都還沒有回來。
廳堂中瀰漫的香氣，還有四周精巧華美的裝飾，都令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這種味道到底在何處見過。
霎時間，我的心頭湧起一股強猛的殺機，呼一下站起身來，走兩步，卻又突然停下。
「天風，你可以不用急著給我答覆，嘻嘻，我會等你！」
黑衣侍者臉色一變，但仍然大聲說話：「雷前輩若進去，小人自然也擋不住。只是他口出侮辱聖堂的言語，就是對我沙洲人的侮辱。小人可以不計較，但如果想要進入神殿，就必須踩我們的屍體過去！」
「影子使者，敏敏，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你說什麼？」
我招呼雷炎一聲，舉步朝宮殿內走去。沒想到四名侍者突然橫身將我們的去路攔住，先前開口的侍者再次恭敬道：「天風大人，教主說只請您一人進去，其他隨行人員，不能進入神殿。」
但我也不能和她撕破臉，畢竟這聖堂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我還不清楚。
「老雷熊，我們走！」
「小黑，我們回來啦！」
華敏和自作聰明都是一臉茫然之色，輕輕搖頭。
黑茉莉，我為什麼會對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廳堂裝飾的極為豪華，
「是！」徐三回答完后，卻沒有離去，他站在我的面前，神色間欲言又止。
「哦，那我怎麼知道教主此刻的聲音，就是真實的聲音呢？」
這兩年，她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功夫？
我長嘆一聲，靠在沙發背上，皺緊眉頭不知如何是好。
這女人好奇怪，為見到我，居然用這樣的手段。而這樣的手段，我又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此刻我大腦中有些空蕩，什麼都想不起來。
「牢房裡那些人怎麼辦？他們該說得都已經說過，好像沒有什麼用處！」
「所以，茉莉要合作的人，是天風大人你，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天風大人，有一點希望你明白，茉莉絕不是和朝廷合作！朝廷將沙洲置於一隅，二十年未曾派遣過官員，也沒有什麼措施來改變此地情形。沙洲對於朝廷而言，不過是一個廢棄之地，而朝廷對於沙洲而言，也不過是形同虛設！」
「好了，天風大人，茉莉會盡量給你協助，嘻嘻，也希望你儘快給我答案，好嗎？」
「天風大人？」幕簾後傳來嫵媚聲音。
「老傢伙，不，溫大人，恭喜恭喜，幾十年光陰虛度，你總算是枯木逢春。」
我沈默不語，冷冷的看幕簾。
聖廟離我們遙遠，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方位。但聖堂，就活生生的擺在我們面前，如果它不能和我合作，我只有將它從沙洲連根拔起。
自作聰明聽出我話語中的不滿和醋意，「也不是傻呆一天，我們也很忙。」
沒想到回答我的卻是四對白眼，華敏大驚小怪道：「怎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聖僧他老人家，除武學名列四界風雲榜首位之外，他的醫術在整個斯法林大陸也無人能及。」
「哦，怪我？難道天風為帝國律法而行事，也是錯誤嗎？」
「不錯，天風今日前來，正是為那絕食之事而來，不知教主對在下有何指教？」
「請問可是天風大人？」一名黑衣侍者向我恭敬的詢問。
「教主早已經猜到您會前來，特命我們在此守候！」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心中的殺機稍稍減弱，如果我只是一個人無牽無掛，那我會毫不猶豫的找她報仇，但是現在……
話音未落，我們幾人哄堂大笑。
「我關心的不是聖廟，好歹我也是堂堂的聖廟專使，難道還怕他們不成？老雷熊，我擔心的是這個黑茉莉！」
雷炎和大小雷開始練功，從窗外傳來他們練拳時發出的爆喝聲，讓我感到有些心煩。就在這時，房門推開，徐三匆匆走進來，向我行個禮之後說：「大人！」
「老雷熊，覺得如何？」
「天風大人！」嫵媚聲音見我沒有回答，再次叫道。
可是不知為何，我突然聯想到當日在離宮時，吳憂告訴我的那句話，神師背後的人，是一個被稱為影子的人！
她好像在責怪我，又好像在勸誘我，不論哪種口氣。總之，讓我有一種無從答辯的感覺。
我站起來，將窗戶關上，大小雷嘈雜的喊殺聲，立刻被擋在窗外，我長長呼出一口氣，重新又坐回沙發。
難道聖堂的教主，就是這嫵媚聲音的主人？難道堂堂教主，竟然是一個女人？我腦子裡靈光一閃，恨不得立刻給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萬萬沒有想到聖堂真的和聖廟有關係，同時，我更沒有想到，堂堂的聖堂教主，卻是聖廟的什麼影子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