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道渺茫
第102章 再次閉關
「謝師伯。」陌天歌站起身，又向魏佳思行了個道禮，「魏師姐。」
幾朵雲彩悠遊而來，停留于那處洞府之上，與靈氣交纏，漸漸交織成一座彩虹橋。
他眉頭一動，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石門。
體內的靈氣再次暴漲，經脈寸裂，但這一次，她連表情都沒有動一分，仍是穩穩地按照原來的步調，控制著體內的這個世界，一點一點運轉，絕不因外因改變。
「這不尋常啊……」
陌天歌望著盤上滴溜溜的三顆築基丹，發了一會兒呆。
不知道花了多久，這股靈氣終於被吞併，成為巨大的江流，把經脈一點一點拓寬，最後百川入海，沖向丹田。
「守靜師弟！」其他各峰，有結丹修士趕來，追問，「這是怎麼回事？倒像是有人結丹，可氣勢又有些不足，莫非你們清泉峰弟子在修習什麼秘術？」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整個身體彷彿成了一個宇宙，她開始一一吞下輔助丹藥，最後是第一枚築基丹。
可這等的時間，卻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用自己的令牌打開最外面的陣法，又經一位守門弟子通傳，陌天歌走進玄因真人的洞府大廳。
心情平靜，閉目寧心，陌天歌再一次沉浸入修鍊的世界。
兩年過去，秦羲站在洞府之前，默默無語。
陌天歌搖頭：「弟子未覺疲累，一心想著築基之事。」
玄因真人看著她，溫言問道：「天歌，你來可是有事？」
忽地，彩虹橋動了動
從江承賢處得來的煉基丹還剩一顆，固本丹上次她也只煉出了兩顆，用掉了一顆，幸好守靜師叔送來的東西里，就包括了一瓶剛煉出來的固本丹。準備妥了，便將她再度閉關之事通知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洛封雪與葉景文，葉景文在她閉關之前又趕來細細叮囑了一番，洛封雪則答應在她閉關之時好好照料她的葯田。
秦羲卻搖了搖頭：「我也不肯定。不過，太古時毫不出奇的靈獸，到如今卻能引起那般天象，想來是境界不同的緣故。」
也許對別人來說，築基失敗沒幾天，又再次閉關築基，太急躁了些，可陌天歌卻很平靜。其實上次閉關的后三個月，她便已知道築基失敗，但仍然藉著築基丹的藥力，將全身靈氣洗滌一遍，故而並未覺得迫切。
魏佳思神色淡淡，有些冷漠地應了一聲，便轉過頭不看她。
其聲清越，如在耳邊，眾弟子看到這凌空而立的身影，紛紛行了個道禮，遵命而行。卻仍然三三兩兩地議論起來。
無數的清泉峰弟子從洞府出來，看到這些靈氣從無形到有質，直到在某個地方彙集。
石門終於打開了，一個人緩緩地走出來，微笑相對。
「此事我還在關注，若有消息，再與諸位師兄細說。」
玄因真人飛近，與圍繞著秦羲的諸結丹修士見了一禮，沉
此時，清泉峰出現了奇異的景象，無數的靈氣，彷彿被牽引一般，往某個地方涌去。
她沒在意，先與玄因師伯行禮：「弟子陌天歌叩見玄因師伯。」
當真論起來，這兩次獎賞，比她所有的財物都要值錢，所以，她也沒覺得丹方被奪心裏不舒服，至少秦家這兩個人不是強取豪奪，待她確實不錯。
自她獻上丹方，遲些時候果然有人送了賞賜來，不止是應下的三顆築基丹，還另有寶物丹藥靈石。而第二日，又有一名弟子送了些東西過來，其中包括一瓶剛煉出來品質比她好得多的固本丹，奉的卻是守靜師叔的命令。
清泉峰人潮湧動，無數的人往位於半山腰的這個洞府湧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可以用神識查探洞府里的情況，但到了後來，裏面彷彿隔了一層密密實實的靈氣，連他們這些結丹修士的神識都無法深入，如今他們根本不知道裏面情況如何，只隱約感覺到，裏面的人還活著。
此時，一人出現在半空中，負手打量著底下擁擠的人群，喝道：「清泉峰諸弟子各回洞府，不得有誤！」
「結丹！有人結丹了！」有看過師門長輩結丹的弟子喊道，引來其他弟子圍觀。
「這個……」玄因真人沉吟片刻，問，「你剛剛閉關半年，可覺得疲累？」
第三顆築基丹與固本丹服下，
這句話，終於讓這些結丹修士停止了發問，討論了兩句，各自離開。
秦羲與玄因真人在陌天歌的洞府前落了下來，兩人都是神色凝重。
築基之時，旁人絕對不能打擾，否則，輕則重傷，重則修為倒退。他閑了便來此處站一站，卻不知這洞府的門何時才會開啟。
「是，」陌天歌低頭稟告，「弟子前兩天得靖和祖師賜下築基丹，因此來請教師伯，可否立刻閉關。」
關注著此處的兩道神識都是一驚，幾乎想立刻勒令她停止，可見她依然平靜地運行靈氣，終於還是作罷。
洞府的靈氣也在快速地散去，不過一刻鐘，便已散得乾乾淨淨。
玄因真人琢磨許久，卻仍不解：「便是如此，她修的也是今時的功法，與太古無關。」
一走進去，魏佳思也在，看到她進來，面無表情。
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她收起東西，往玄因師伯的洞府走去。
如果說，第一顆築基丹吃下去，體內是颳起了狂風，那麼這一次，就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這一浪一浪地打下來，結結實實地打在她的經脈上，她卻依然紋絲不動，不是阻擋，而是將自己融入其中，隨波逐流，等到漸漸掌握到其中的脈動，慢慢奪取自主權
玄因真人便道：「按理來說，鍊氣修士心態不穩，不該閉關半年以上，更不可連續閉關，不過，你心志堅定，想來不會有太大問題。你若要立刻閉關也可，只是築基卻需心情平靜靈氣暢通才行，若是心神不寧，必須立刻停止。」
秦羲沉默良久，才慢慢開口：「數百年前，曾有一太古時期的靈獸在萬年冰川中覺醒，其時天聚祥雲，雷鳴如慶。」
那股強大的力量，漸漸溶入了陰性的靈氣，甚至一步步被同化。
玄因真人含笑點頭：「你已知築基步驟，不必再來稟告，自己決定吧。」
清泉峰的弟子們，幾乎無人發現，一年多的風景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是，弟子告退。」
所有雜事料理妥當，陌天歌再次關閉洞府。
靈氣彙集，祥雲隱現。太康山諸峰的結丹長老，也紛紛出了自己的洞府，觀察這片景象。
一年過去，玄因真人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修士築基，一般幾月到半年，爆發天象之時，陌天歌閉關便已將近半年，算來閉關了整整一年半，玄清門從來沒有人築基需時如此之久。
太康山諸峰靈氣充盈，此處就在玄因真人洞府之旁，靈氣更是滿溢。陌天歌慢慢運起全身靈氣，從丹田開始，遊走于經脈，最後歸於丹田。她的身旁，靈氣一點一點地彙集，往她身體湧來，漸漸沒入她的經脈。
秦羲沒再就此事說下去，只道：「我們看著吧，等她出關，就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了。」
他話說
玄因真人神情和善：「起來吧。」
半年過去，陌天歌仍沒出關，她彷彿結繭的蠶，毫無知覺地盤坐在洞府中，洞府內充斥著幾乎化為液體的靈氣，而她的周圍則密密地裹著陰性靈氣，一層一層，幾乎變成固體，將她包裹得緊緊地。
「築基？」得到答案，這些修士卻更驚訝了，「築基怎麼可能會引發天象，出現靈氣旋渦？」
他抬起頭，看著頭頂的雲彩，靈氣在上面凝結成了一道彩虹橋，靈鵲飛舞，美如仙境。
秦羲淡淡答道：「諸位師兄無需驚訝，我清泉峰有弟子築基而已。」
體內的陰性靈氣平穩地運行著，雖然吸收了許多靈氣，卻沒有增加一絲一毫，那些靈氣在她體內遊走一遍，又漸漸散逸。鍊氣圓滿，也就是說，如果不築基，修為就再也不能增加了。不過，她一點也不急，只是慢慢地控制著自己的靈氣，一遍一遍地運行著大周天，直到整個人都習慣這樣的往複循環。
得了允許，陌天歌便再次投入閉關衝擊築基的準備。
一年半過去，連本門的首席太上長老，都來問過，便是結丹天象，也不會存在如此之久，為何這弟子築基竟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陌天歌聞言喜道：「如此，弟子明日便繼續閉關了。」
陌天歌也不生氣，只是規規矩矩地肅手站好。
「守靜師弟，依你看，這究竟是為何？」
當這股靈氣慢慢減弱，她幾乎沒有思考，再次將一枚築基丹與固本丹一同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