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仙山可見
第473章 水晶骷髏
陌天歌想了想，從乾坤袋中取出天蠶絲錦制的手套，走上前。
扶搖子頓了一下，道：「為師的神識有些弱了，剛才在休養。」
過了一會兒，扶搖子方才出聲：「什麼？水晶一樣的骨頭？」
「乾坤戒？」看到此物，秦羲面露喜色，「傳說乾坤戒是上古修士的儲物法寶，比乾坤袋高明多了，可惜煉製手法早已失傳，想不到今日居然看到了實物。」
秦羲點頭，如果是高階修士的私人洞府，必然禁制重重，但這是公用的，情況又有所不同。誰會費心在臨時租借的洞府內設下重重禁制？而且還是在門派重地，一般就是另外布下自己的陣法而已。
「外面的碎玉石，那兩隻木手，還有這烏金——就算沒有尋到令牌，我們也是不虛此行。」秦羲含笑道。
「這是怎麼回事……」她愣愣地看著這具骷髏。坐化之後，修仙者的肉體會化作靈氣消散，而骨骼則會隨著時間的變化，漸漸變黑，到最後化為一堆黑灰。可這具骷髏，不但保存了十數萬年還完好，而且透明如水晶一般，簡直聞所未聞。
陌天歌緊張地看著。這洞府既然是此派高階修士才可使用的，其中有什麼遠超他們境界的存在，都是可能的，比如洞府外的禁制，若是再來一次，可夠他們受的。
邁進修鍊室的石門，頓了一下，並沒有動靜。他舉目四望，頓時一驚：「天歌！」
這修鍊室同樣布置簡單，只有一張石床，那石床上
扶搖子嘆氣：「你也不想想，高階修士哪個不是隨身好幾個乾坤袋？這些乾坤袋裡的東西若是全部放在乾坤戒中，得有多少了？這麼倒，恐怕你要把整間屋子都堆滿了。」
「煉製乾坤戒用的是撕裂空間之術，故而也被稱為須彌戒，哪裡是乾坤袋能比的。」扶搖子聽到秦羲此話，說了這句，可惜秦羲聽不到。
這骷髏卻是一戳就倒，只聽「嘩啦啦」的聲音，瞬間塌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骨頭。
石球之後，是木手，這木手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製成，連秦羲的劍氣都斬不斷，最後只好祭出極陽真火，才將之破解。
「多半是了。」陌天歌走到差點被擊穿的石壁面前，拾起一枚黑箭，看了一會兒，又驚又喜：「烏金！」
萬幸的是，秦羲進去轉了一圈，沒有發生任何事，向她招呼：「沒事，進來吧。」
見她聽話，秦羲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祭起劍陣，舉步往修鍊室走去。
兩人對看一眼，均露出喜色。在這裏折騰了幾個時辰，總算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烏金？」秦羲亦走過去，接過黑箭，掂了掂，隨後掌心竄出極陽真火，燒了片刻，黑箭卻沒半點變化，喜道，「果然是烏金，此物可是鑄劍的極品材料！」
「哼！」扶搖子聞言哼了一句，不作聲了。
陌天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退開。面對可能的危險，秦羲總是為她開路，她心中感動，可她如今還未結嬰，實力比他弱是事實，與其逞強，不如乖乖聽話的好。
「轟」地一聲，石門洞開，露出真容。
看著地上一大堆東西，陌天歌拉著秦羲：「師兄，快找找，有沒有令牌！」
「不過，既然有禁制，這裡有修士閉關的可能性很大。」將黑箭一一收好，她又回到修鍊室門口，「萬幸，這機關術並不完全，只有這一關。」
「放心吧，」陌天歌揚了揚手，「這手套連元魔之氣都不怕，應該不會有事。」當初聶無傷吞吃元魔之後，她戴著這手套與之接觸，就不會被腐蝕。
數道劍氣打出去，修鍊室的石門瞬間被擊得粉碎，只見一片紅光之中，閃過數道白光，挾帶著強大的氣勢向外襲來。
如此個把時辰，最後，秦羲又一次揮出劍氣，終於不見任何阻擋，無遮無擋地擊在洞府石門上。
撿起一塊骨頭，仔細地看了看。這骨頭顯然已非骨質，但又非金非玉，當然也並非真正的水晶，奇怪至極。她敲了敲，骨頭髮出清脆的聲音，又用力去折，卻是半點也沒變化。
兩人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陌天歌忍不住問扶搖子：「師父，你聽說過修士隕落後，骨頭會變得像水晶一樣透明嗎
「不錯。」扶搖子道，「你找一找，周圍可有什麼儲物法寶。」
「最多再撐上個把月，為師這抹神識就要消散了。」扶搖子淡淡道，「好了，且讓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洞府他們的高階修士也是臨時租用，又是在門派之內，應該不會有太多禁制。」看了一會兒，陌天歌如此說道。
說罷，陌天歌感覺到扶生劍上神識逸出，在水晶骨頭上繞了繞，過了好久，才收了回去。
數百道劍氣，挾帶著驚人的氣勢，向石門掠去。
「別！」扶搖子阻止得遲了，東西已經堆了一大堆，陌天歌連忙切斷靈氣，關閉乾坤戒。
「我來。」秦羲仍然搶在前頭。一般情況下，修士會在洞府外布下防禦陣法，再在修鍊室周圍布一個禁制，以防萬一。如果靈山撕裂之時，修鍊室內當真有古修正在閉關，那麼多半會布有禁制。
「咦？」見此情況，秦羲收回三陽真火劍，疑惑。
此劍秦羲在初結丹時便已煉成，置於丹田內溫養了將近兩百年，又時常用珍貴材料重新祭煉，威力非同凡響。
「嗤嗤嗤——」卻是數道黑箭擊在對面的石壁上，幾乎將對面的石壁擊碎。
「我先進去。」秦羲轉頭囑咐了一聲，一揮衣袖，劍氣回到他的身邊，環繞成陣，這才舉步，小心地踏進洞府。
對於煉器，他比陌天歌精通得多，這烏金如何分辨，不必多說。
「這也是機關術？」秦羲收回劍氣，轉頭問道。
「功法？」
陌天歌知道自己實力不及，沒有異議，跟在他身後。
陌天歌點點頭，且不說那木手，他們都辨不出是何等材料，碎玉石和烏金兩物，皆出自上古，在今日的修仙界，幾乎尋不到，在高階修士的交易會上，也只是偶爾出現一回，往往只有一小塊，便被瘋搶。
見此情景，陌天歌暗鬆一口氣。萬幸，這機關術並不是太高明，以秦羲的實力，攻破只是時間問題。
陌天歌試著輸出靈氣，便輕易地將乾坤戒打開，「嘩啦啦」倒出一堆的物品。
「小心！」秦羲出言提醒，「這骷髏如此異常，也不知道能不能碰。」
三陽真火劍化為道道劍氣，組結成陣，散發出強大的威勢。
想來，這具骷髏原來是這上古大派的長老級人物，擁有這樣的靈寶也不出奇。
陌天歌笑笑，道：「師父雖然只得了五分之一，可是卻一舉進入化神期，還嫉妒我們做什麼？」
陌天歌眼睛一掃，便看到骷髏的手骨上，套著一枚古樸的銀戒，她將骨頭放下，把銀戒取了下來。
大廳內的擺設一目了解，沒有其他東西，兩人的目光轉向修鍊室。
秦羲見狀一驚，一抬手，一個白色光盾擋在他面前，同時一閃身，避開白光。
陌天歌沒見到禁制或者機關，此時聽到他的聲音，便也跟了進去：「怎麼……」剛想問怎麼回事，卻也愣在當場。
「啊？」聽到這句話，陌天歌大驚，「師父，你……」
這白袍顯然是一件
「等等。」在她踏進修鍊室之前，秦羲出言阻止，道，「還是我先進去。」
這洞府內有沒有高階修士在修鍊，他們都不肯定，如果修鍊室內也沒有，那他們這幾個時辰就算白費了。
秦羲小心地走近，將三陽真火劍化為本體，劍身挑開上面罩著的白袍。
進入洞府，轉頭四望。這洞府簡單而不失大氣，大廳寬闊，只擺著幾張待客的石桌石椅，別無他物，壁上嵌著月光石，早已失去了效用。周圍另有一個小一些的石門，應該通往修鍊室。
「師父你不知道？剛才在幹嘛？」陌天歌驚訝，這位師父一直都隨時關注周圍狀況，怎麼這回對外面發生的事毫不知曉？
「轟隆」一聲巨響，洞府兩旁的石壁上，那兩枚石球再次滾出，卻被劍氣一一擊落。
「不過，你們可賺到了，這骷髏既然是這上古大派的長老級人物，最起碼也是化神期了，你們得到了他的乾坤戒，當真是一夜暴富！」扶搖子又羡又妒，「為師當年雖然也見到了乾坤戒，卻是五個人分。」
「依為師所見，此人之所以死後骨頭異常，應是修鍊了一種古怪的功法。」
陌天歌臉色一白，轉頭見秦羲安全躲過，驚魂稍定。
陌天歌抓抓頭，知道自己又幹了件傻事。這不是有秦羲在么，她當然想倒出來兩個人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