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仙山可見
第491章 不能放棄
景行止又轉頭看著秦羲，問：「他怎麼樣了？」
陌天歌卻只是苦笑一聲，沒有作答。她的陣法造詣再好，也無法超過自身境界太多，對這仙宮周圍的上古禁制，她毫無辦法。
「全部後期……」景行止眼中掠過失望之色。且不說陌天歌和那個楊成基還未結嬰，他自己也是剛結嬰不久，按常理推算，想晉階後期少說也要幾百年，更不用說秦守靜這傢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
陌天歌微怔，忽然意識到什麼，有些惶恐起來：「師父……」
腦海中，傳來扶搖子輕輕的笑聲：「不知我那本尊，是否收有弟子，若是沒有，你便是為師惟一的傳人了。」說罷，他語氣一正，肅然道，「丫頭，你聽著，你雖被困在此處，但並非毫無出去的希望，切切不可頹喪，知道嗎？」
「師父……」
雖然只是短短几年的相處時光，可這位師父盡心儘力的關愛指點，讓她在孤獨無靠的雲中，體會到了久遠的溫暖。
「……」
陌天歌不禁好笑，飛飛就算了，本就是愛玩的靈獸，景行止原來也是這般個性，與初識之時真是大不相同。
「是，師父。」陌天歌不禁正了神色。
說罷，景行止轉過頭望著她，似乎在等她解釋一二。
「可至少還有希望。」低頭看著秦羲安靜的睡臉，她輕聲道，「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至於楊成基，一直沒有清醒過來，還在煉化元魔之氣的階段。飛飛和景行止對他都很有興趣，每天都要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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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聽她這麼說，景行止又燃起希望。
陌天歌陷入沉思。
這一次，景行止查看得比較久，答道：「雖然不是很明顯，不過，比原來好些了。」頓了頓，他又道，「他丹田內有個東西，力量非常強大，我無法靠近。」
看到景行止的神色，她笑得更歡暢：「你這是什麼表情？」
景行止也沒想從她這裏得到答案，想想又笑道：「秦守靜這回可是因禍得福了，通靈法寶呢，許多修士終其一生都見不到。」
陌天歌一喜：「師父，你好久沒出聲了。」
「……」景行止無語了一會兒，「這麼說，這件事你早就想過了？」
見他這神色，陌天歌笑了：「還有一個辦法。」
「嗯。」景行止想了想，同意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若清醒過來……」
景行止剛才也沒發現，不由驚嘆：「你的陣法造詣，當真不賴。」
「知道了，師父。」
景行止道：「一天前，他體內的靈氣幾乎空了，可現在，卻有微弱的靈氣在運行……」又探查了一會兒，他肯定地道，「沒錯，這些靈氣在自動運行。真是奇怪了，難道他的識海沒有關閉？也不是啊……」
陌天歌道：「我看你是不是會讀心之術。」
扶搖子又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好了，你盤膝坐好，抱元守一，為師會把所知的一切，全部印在你的識海之中。」
這個問題，陌
「你難過作甚？生死別離，本是人生尋常事，何況，你不是說為師本尊早就晉階化神了么？卻不知我那本尊是否還活著，若是已經坐化，如此轟轟烈烈，也不枉世上走一遭；若還活著，說不定你我還有再見之緣。」
陌天歌收起惆悵，跪起身，替秦羲拉好身上的皮毛：「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只能隔幾天喂他吃療傷丹藥，希望可以慢慢修復他的丹田之傷。」
陌天歌聽出他話中的酸味，不禁笑了：「就算得了朱雀之弓，又有什麼用？我們如今困在這裏，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夠出去。」
「他的丹田怎麼樣？可好些了？」
如此一月，轉眼就過去了。
不再等陌天歌說話，他站起身，往神像另一邊走去，聲音低低地傳來：「你們倆……很像，能遇到一個跟自己心靈契合的人，真幸運……」
「看來你猜到了。」扶搖子仍然語氣平靜，「為師這抹神識就要消散了，恐怕不能陪著你了。」
既然他的體內有了一個小循環，那麼，靈氣就不會全部散去，只要她時不時地補充靈氣進去，療傷丹藥的藥力也可以化開。如此，只要丹藥不斷，他的丹田總有一天會修復，傷好了，識海打開的可能性就很大。
陌天歌忍下鼻酸，低聲：「是，師父。」
「那倒未必。」景行止道，「你不是會開啟仙宮通道的秘術么？只是無人實施罷了，現在這仙宮之中有四個活人，你、我
景行止皺起眉頭。識海關閉，就無法修鍊，假如秦羲身上靈氣充盈，這個辦法是可行的，可之前他幾乎靈氣盡空，這個辦法實在不好說有沒有效，因為丹藥，也需要靈氣煉化，才能發揮出藥效，否則的話，大半的藥效，都會被浪費掉。
這一天，給秦羲餵了丹藥后，已經沉靜許久的腦海，忽然響起了扶搖子的聲音：「丫頭。」
「原來如此。」他一直弄不明白，為何朱雀之息會全部被秦羲吸收了，導致朱雀之弓也成了他的，陌天歌這麼一說，他才知道是這麼回事，「不過，朱雀之息和朱雀之弓都是被此物吸納去了，這算是認他為主了嗎？」
修為的差距，讓陌天歌無法清楚地探知秦羲的情況，此時關切地問：「如何？」
景行止百思不得其解，陌天歌卻精神大振。她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二人，都不再是純粹的陰陽體質，她修的是混元，秦羲修的是三元轉輪，都有循環往複、生生不息之意。秦羲體內有殘餘的靈氣，她輸入自己的靈氣后，陰陽二氣自動自發地形成了一個循環，所以才會如此。
「開啟此處空間的撕裂空間之術，當年一分為五，就算傳給你，你也用不上了。不過，打開仙宮禁制的手段，卻是為師的秘傳，只是同時借用了其他四人的力量。這套秘術非同小可，為師當時得到還不久，只是粗通皮毛，現在，
「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晉階化神。只要有一個化神修士，這項秘術就可以施展了。」
他伸手扣住秦羲的脈門，過了一會兒，面露驚訝之色：「他體內哪來的靈氣？」
「這下好玩了……」陌天歌搖頭嘆氣，「本來以為我們夠倒霉了，沒想到還有人一起倒霉。」
與景行止初步溝通之後，兩人過起了互不打擾偶爾交流的日子。
「我早有準備。」陌天歌笑，指了指大殿四周，「這個防禦陣，等閑人連發現都難，他若尋到這裏來，自會預警。」
他們原本猜測，是鬼方魔君吸收了元魔之氣，可沒料到，鬼方魔君居然隕落了，修鍊元魔大法的人是楊成基。楊成基如今只是結丹中期的修為，就算吸收了元魔之氣，也不可能立刻晉階，那麼，他也是出不去？
「先別說這個。」景行止問，「你與此人熟悉嗎？可不可靠？如果與他有仇，我就去殺了他，免得留下後患。」
而景行止，隨便從乾坤袋裡取了個蒲團丟在角落裡，自顧自地療傷休養，沒事就到處閑逛。
景行止沉默地看了她很久，忽然沉聲道：「陌清微，我才知道，為什麼秦守靜會選擇你。」
這一天多時間，她雖然力持鎮定，可內心深處，卻一直恍惚著，許多事情迷迷糊糊的，總是無法集中精神，直到此時，方覺得腦清神明，有了活力。
扶搖子的聲音有些疲倦：「為師……為師休息了這麼久，就是為
平日里，陌天歌除了看顧秦羲，每日就是修鍊、研習功法和雜學，偶爾開爐煉丹，替秦羲煉製療傷丹藥。她不放心秦羲，守在大殿中寸步不離，打探周圍情況的事就交給了飛飛。
「這倒不必。」陌天歌搖頭道，「我與他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可也合作一次，倒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如今他也出不去，我們之間又沒有利益衝突，相安無事自不必說，說不定還能合力出去。」
「說了等於白說。」景行止翻了個白眼。晉階化神，那比他們全部晉階元嬰後期還難！
聽到此話，陌天歌有些驚喜：「師父，這麼說，不一定要那麼多靈氣，就可以打開仙宮禁制了？」
陌天歌知道，這應該就是陽靈珠了，不過，這東西不好對別人說得太清楚，便道：「他昔年曾有過一場機緣，得了一件寶物。此物被他煉化在丹田，能容納許多的靈氣，想來剛才吸收朱雀之息的，就是此物了。」
「不錯，一切就要看你的天資了。」扶搖子頓了頓，又道，「在你掌握這項秘術之前，不如在此結嬰。此處遠離紅塵是非，沒有修士紛爭，是閉關的好地方。為師會把自己的結嬰心得一併傳給你，你好好揣摩。」
陌天歌點點頭：「你說的對，但也不全對。那套秘術，我確實可以從那位前輩那裡習得，但開啟仙宮通道所需要的力量，絕非等閑。此前開啟通道，有其他四位元后修士加上我師兄五人的靈氣供給，這才夠了。如果只有我們四人，必須要全部晉階後期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