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仙山可見
第495章 四人聚首
望著魔氣包裹中的楊成基，秦羲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點頭：「你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照理說，鬼方魔君用盡心機來到這仙宮之中，必然是為了尋求化神機緣而來，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但，若說是奪舍，又完全不必要。你說鬼方魔君的壽元無多是不是？」
其次，若要結嬰，要準備的東西就多了，最重要的，是要尋一個安全的所在，而對陌天歌來說，最安全最合適的地方莫過於虛天境，而此時他們與景行止同時被困地宮，這個秘密不好隱瞞，只能拖后。
他神色疲憊，目光沉重，絲毫沒有往日少年的尖銳，反倒有些心灰意冷的意味，面對兩位元嬰修士，竟然沒有戒備就打開了禁制，怎麼看怎麼異常。
所以，兩人一合計，在找到合適的方法避過景行止的耳目之前，不必著急閉關，先做一些結嬰的準備，時候一到，便可立刻付諸行動。
看罷情況，兩人迴轉。
又過了好一陣，楊成基才慢慢點頭：「哦……」
三人都看出來了，心中詫異。
景行止修鍊劍術回來，看到他們各自忙碌，不禁問：「你們幹嘛？」
楊成基打開禁制后，又回到元魔石碑旁坐下，聲音倦怠：「幾位隨意，想問什麼，也儘管問吧。」
這山洞還維持著原來的模樣，洞口禁制仍在，鬼方魔君的遺體也還坐在一旁。而楊成基已經清醒，少年的臉龐，帶著恍惚之色，跪坐在鬼方魔君身旁。
正琢磨
與朱雀大殿相比，元魔石碑所在地毫不起眼，是在祭廟之後的一個山洞之中。山洞並不大，頂多十來丈深，幾乎沒有修飾過，彷彿只是建造祭廟的時候，隨意開闢出來的一個廢棄山洞而已。
秦羲微怔：「你是說……」
同樣被困地宮，憑什麼他秦守靜就過得這麼舒服？！
山洞深處，楊成基盤膝而坐，無知無覺，沉浸在魔氣之中，彷彿一心將之煉化。
他這樣子，傻愣愣的，怎麼看怎麼不正常。陌天歌與秦羲對看一眼，出言試探：「楊道友，你還好吧？」
「楊道友！」陌天歌出聲。
秦羲這麼一說，陌天歌覺得甚有道理。在這仙宮之中，沒了出去的路，就算化神又怎麼樣呢？難道還期望在此修鍊到煉虛合體，破碎虛空不成？別人可不像她，得了扶搖子的傳承，知道玄虛通雲陣。
陌天歌見狀，心中越發困惑，口中說道：「仙宮通道已經關閉了，我們被困在了仙宮之中。」
秦羲當然跟她一起去，他對於元魔大法也很好奇。這個東西，出現在五靈祭廟之中，威力奇大，絕對不是什麼普通功法，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不過，鬼方魔君這事，確實疑點重重，想知道原因，只有等楊成基將魔氣初步煉化，清醒過來再說了。
「只是疑惑，」陌天歌蹙著眉頭道，「我實
關於未來的路怎麼走，兩人也商討過。
秦羲正在專註地控火，經過朱雀之息的淬體，他的丹田真火變成了朱雀之焰，與往日大不相同，目前還在適應之中。
安置秦羲的竹床已經收起來了，原來的角落也鋪上了一張獸皮，擺上了蒲團，前面是一個精巧的丹爐，旁邊一張矮桌，上面擺滿了各種靈藥和瓶瓶罐罐。
陌天歌與秦羲對看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是，昔日我曾聽說過，就算用盡一切延壽的方法，鬼方魔君的壽元也不會超過五百年。而那些延壽之法，尋到一種已是不易，按常理推斷，最多也就一百多年的壽元。」
「這是……」看到的第一眼，陌天歌便覺得，景行止判斷得不錯，鬼方魔君這姿勢，分明是維持禁制，最後力竭而亡。
「你覺得，鬼方魔君真的隕落了嗎？」
楊成基也在地宮之中，而且，正在修鍊元魔大法。這是景行止和飛飛說過的，但她因為不放心秦羲，一直沒有親自去看過。現在秦羲醒了，正好去看看情況。
「……」景行止只好把剛才的念頭掐滅，「去就去……」
他神情恍惚，似乎根本搞不清楚過了多少時間。
「哦？」秦羲正在熱丹爐，聞言停下動作，「這麼巧。」
「我不是說這個……」看看他們兩個，都忙碌不已沒空理人的樣子，景行止閉嘴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成基才回過神，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眼中掠過疑惑：「你們……」他聲音沙啞，連反應也變得很慢，頓了好久，才問道，「你們怎麼也在這？難道仙宮通道還沒關閉嗎？」
三人一獸，很快到達元魔石碑所在的山洞。
鬼方魔君如今只剩一具軀殼，究竟是元嬰棄了肉身，還是一同死去了？如果是棄了肉身，為何這裡會有一個元嬰期的禁制？如果是一同死去，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連性命也顧不得？當真是為了保護楊成基？
秦羲沉吟半晌，搖了搖頭：「說不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小子還在結丹期，不足為慮。」
「另外，除非萬不得已，我實在想不明白，他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裏，而不出去。」
他看看那邊，雖然簡陋，但用具一應俱全，收拾得整整齊齊；再看看自己這邊，就擺了一個破蒲團，周圍一地散亂的養劍之物。心中頓生不平，惡從膽邊生。
可問題是，鬼方魔君怎麼說也是個元后大修士，雖然壽元不多了，但晉階後期多年，神通極大，實力強盛，只是維持一個禁制，不至於受不住吧？再說，元嬰修士之所以難以消滅，在於元嬰的生存能力，哪怕肉體被毀，只要元嬰活著，元嬰修士就不會死去。
陌天歌略一沉吟，便把手中的東西一推，抬頭道：「楊成基醒了，我們去看看？」
「師兄，你怎麼
山洞的洞口，有一層禁制，以陌天歌看來，這禁制最起碼有元嬰期的實力，而且精妙非凡，若要破禁，難度非同一般。
肉體還在，氣息全無，如果沒有隕落的話，自然就是奪舍了。
只要楊成基還在結丹期，他和景行止就可以形成絕對的壓制。哪怕他晉階元嬰，秦羲自認也可以將之滅殺，他之前可是滅殺過同樣修鍊元魔大法，而且修為已至元嬰中期的梅風。
「可不是。」陌天歌看向景行止，「景道友，一起去吧？」
飛飛在前頭帶路，兩人很快到了元魔石碑所在的地方。
「按常理推斷，確實不可能……」
通往山洞的路上，鋪滿了屍體，這些就是因元魔之氣泄漏而形成的魔物，有的是魔獸，有的是煉屍，此時，它們身上的魔氣全部被吸幹了，成了死物。
虛天境暫時是沒法進去了，兩人都不甚在意。若論靈氣，這地宮之中，靈氣就不差，而且還有殘留的朱雀之息，對秦羲修鍊還有好處。
陌天歌依舊每日打坐修鍊，閑時研究機關人偶術，秦羲則開始研習上古煉丹術。之前，他們從藏經閣里尋到了化神丹的丹方，此丹的煉製之法，與今時大不相同，甚至走的是不同的路，所以，只能重新研習，慢慢摸索上古煉丹之道。
「這就是了。」秦羲道，「奪舍之後的壽元，是以元嬰的歲數來算的，就算鬼方魔君奪舍了，也不可能增加壽元。而這個小子，不過結丹中期，就算練了元魔大法，實力大增，近期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飛飛用神念說：「那個魔修小子醒了。」
「什麼？」陌天歌停下手上的動作。
楊成基依舊看著鬼方魔君，眼中閃動著許多複雜的情緒，終於長嘆一聲，起身打開了洞口的禁制：「秦道友，兩位前輩，請進吧。」
元魔石碑就位於山洞的中央，散發著沉斂卻濃重的魔氣。
這一點，陌天歌並不怎麼擔心。他們與楊成基之間，並沒有正面的利益衝突，反而一起被困在仙宮之中，可說是同病相憐，合作的可能性很大。但問題是……
洞口禁制旁，鬼方魔君盤坐守候，白凈的面龐越發地沒有血色，卻是早沒了氣息。
首先，他們被困地宮，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雖然陌天歌從扶搖子那裡學會了玄虛通雲陣，但不是現在就能運用的，最起碼要在她結嬰之後，才能揣摩出可行之法。
再次，既然不能立刻閉關結嬰，那就先來做一些準備。比如，陌天歌手中有陌瑤卿的素女訣修鍊心得，又有扶搖子的混元功法結嬰經驗，這需要長久的時間體會揣摩。而丹藥之類，秦羲也要花些時間才能煉製出來。
飛飛跑進大殿，一躍跳上陌天歌的肩：「那小子醒了！」
陌天歌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口道：「還能幹什麼？繼續折騰破玩意兒啊！」
「是嗎？」陌天歌驚喜，「他情況如何？」
比如，楊成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