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愛情為鄰》第4卷 罌粟花般的陰謀

第229章

第4卷 罌粟花般的陰謀

第229章

小護士嚇得立刻緊緊閉上嘴。
蘇蓮蓉停下,覺得頭暈眩的厲害,渾身如同虛脫了般,好像跑了馬拉松般的抬不動腿。她扶著病床,看著其他醫生和護士們熟練的進行著後期的工作,閔浩民的心跳恢復,其他指標數也令人驚喜的回升,可以確定,他已經起死回生,在心跳停止后,再次活了過來。
「閉嘴!」田海生低低斥責,瞪了小護士一眼。
閔浩民絕對不可以出事,絕對不可以!
田海生猶豫一下,蘇蓮蓉已經匆忙走向更衣間換好了消毒后的專用衣服,他示意門口的護士讓她進去,而裏面,幾個醫生似乎已經放棄了搶救,面色沉重的從床前走開。
桑月淡淡一笑,隨意的說:「商場最是無情。那裡會真的幫忙,不過是有利益可得,這古家如今的掌權者也是一天一天被現實逼出來的,哪一天不是活在水深火熱中?如今看他談笑人前,當年也曾無助人後,唉,這人呀,若想知道真實,除非是當事人。
田海生也不太明白蘇蓮蓉在做什麼,只當她是悲傷過度,絕望的想要做最後的努力,知道她難過,就由她去吧。但是,慢慢的,在安靜的等候中,他的呼吸開始順著蘇蓮蓉的節奏放緩,然後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平靜踏實的跳動。
「蘇蓮蓉!蘇蓮蓉!」田海生立刻攔腰抱著蘇蓮蓉跑出閔浩民的重症監護室,同時吩咐跟上來的護士,「立刻去急救室!」
「等一下,讓我試試!」蘇蓮蓉阻止準備關掉儀器的護士,「他不能死!他的數據雖然歸零,但是,讓我再試試。」
「聽她的。」田海生也緊跟著換了衣服走了進來。
有護士已經打算關掉儀器,見慣了生死,已經有些麻木。
蘇蓮蓉耳朵中沒有任何聲音,只有自己的心跳聲,血液流動著,彷彿涌動的力量通過她的手源源不斷的湧入閔浩民體內,某些畫面在眼前迅速的閃過,無法停留的閃過。
蘇蓮蓉臉色一變,看到田海生一臉疲憊站在重症監護室外,她立刻走上前,還沒說話,透過玻璃牆看到裏面,幾個醫生忙成一團!
蘇蓮蓉的心一跳,臉色微微一變,那間辦公室是古江南的,石墨曾經指給她看過,就那麼一次,她就牢牢記住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你慢慢坐。」桑月笑笑說,起了身,攏了一下身上的披風,身形有些單薄,但腰肢柔弱,笑容溫暖。
蘇蓮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恍惚。
蘇蓮蓉抿了一下嘴唇,「也許不一定,畢竟有安家的幫助。」
「她,這樣不行,節奏不對。」一個小護士輕聲說,聲音雖然很低,但在安靜的空間里卻有些突兀。
而蘇蓮蓉的臉上卻越來越蒼白,汗水順著面頰掉落在閔浩民身上,但是,她的動作始終未改,始終順著自己心跳的節奏。
「我要進去!」蘇蓮蓉聲音有些啞,缺少休息讓她的眼睛里有些隱約的血絲,氣息也有些倦怠。
蘇蓮蓉沒有說話,低頭看著眼前的咖啡杯,有裊裊熱氣。
護士們熟練的推出急救用的病床,田海生把昏迷的蘇蓮蓉放到床上,迅速趕去離這兒不遠的急救室。
蘇蓮蓉站在病床前,靜靜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全無的閔浩民,有一刻大腦空白,靜想,卻不知如何下手,甚至想不起如何做恢復心跳的姿勢和手法。周圍靜到只有儀器單調而幾乎不可聞的運行聲。
「蘇蓮蓉,可以了。」田海生立刻走過去,輕輕按住蘇蓮蓉的胳膊,聲音中有著不敢相信的驚訝,「他的心跳已經恢復。」
突然,蘇蓮蓉覺得胸口發悶,彷彿被重擊般,一張口,鮮血噴在閔浩民的病床上,眼前一黑,她摔倒在田海生及時伸出的胳膊中。
蘇蓮蓉喝了口咖啡,味道醇厚,點心做得精緻,入口香醇。
玻璃牆外的安悠若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她緊張的已經沒有任何氣力,萬幸的是,閔浩民活過來了,只要他活著,就好是不是?她再也不要猶豫他活過來她要如何面對他,只要他活著,就算是他不再理自己,不再要自己,重要嗎?不重要了,只要他活著,就好!
蘇蓮蓉只有一個念頭,閔浩民不可以死,他必須活下來!
二十五分鐘后,儀器上突然發生變化,心臟顯示有了起伏,然後,傳來有力的心跳聲,幾乎不可能的傳入所有人耳朵中。
護士立刻閉嘴,退到一邊。
蘇蓮蓉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六點,剛一回到重症監護室外,安悠若就匆忙迎上來,臉上帶著驚慌的表情,聲音中有些哭泣的聲音,不知所措的說:「你去哪了?!浩民出事了,半個小時前他的心跳突然停止跳動,一直在搶救——」
「那應該是古家的寫字樓吧?」桑月似乎是無意的說,「在這兒開咖啡館也有些時間了,也眼見這個家族的起伏,三年前,這兒差一點被夷為平地,要債的人將各種單子和標語刷了滿牆,幸虧家中還有一個爭氣的,硬是撐了下來,偶爾也會過來喝杯咖啡,我印象中,好像總是極少睡的。」
突然,這安靜中,蘇蓮蓉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緊張而慌亂,彷彿瞬間,她突然深深呼吸,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聆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並且讓這種心跳聲慢慢的歸於平靜,彷彿安睡的嬰兒的靜靜心跳,安穩踏實。
然後,她雙手按壓在閔浩民的心臟部位,放棄已經不太想得起來的節奏和手法,熟練的按壓著閔浩民的心臟,順著自己心臟跳動的節奏,平靜,不絕望,不期望,感知著自己的心跳,彷彿看得見它充滿活力的跳動著,新鮮的血液靜靜的在血管中流動,流向心臟。
彷彿,在清晨,沿著河邊在慢跑。心臟也是愉快的。
「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不肯休息。」桑月突然嘆了口氣,用桌上的紙巾擦拭著窗戶玻璃上的水汽,隱約,窗外黑暗一片,但偏偏可以一眼看到古家寫字樓上一個窗戶上的明亮燈光。
「可是——」一個護士輕聲說,並且看了一眼其他幾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