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夫妻勵志實錄》第1卷 田園生活

第42章 浮上水面

第1卷 田園生活

第42章 浮上水面

「東西都收拾利索了嗎?」沈君佑一邊吩咐下人收拾桌子,一邊問道。
姜媽媽訕訕地笑了兩聲,「那什麼,前陣兒我聽看門的小子說見著個婆子,瞅著鬼鬼祟祟的不像個好人,還打聽咱這院子里有沒有一個姓庄的丫頭,但是我聽了也沒當回事,仔細算算,可不就是姑娘出事的前一天。」
姜媽媽搓著手,呵呵地笑了兩聲,「我進去給姑娘請個安。」
「你可是抓了姜媽媽的短兒?」
姜媽媽眉頭一顫,不由得咽了兩口唾沫,一副笑裡藏刀的模樣說道:「我估么著那婆子許是找錯門了或者壓根自己也沒瞧清楚,再說了這世上長得一模一樣的都多了去呢,何況同名同姓的呢。」賣好似的看了璧容一眼。
「哦?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在這還有熟人呢。」
「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說說。」璧容想起自己的懷疑,想到沈君佑縣裡鎮上兩頭跑,見得都是些掌柜管事,真說到鋪子里的某個夥計,某個賬房,品性如何自然也不能完全摸清楚,「聽玉桃說姜媽媽和東大街一個姓劉的婆子,一個姓李的婆子交情不錯,這兩家倒都是在鋪子里幹活的,我心裏疑惑便讓秦老闆幫著打聽了一下,聽說這劉家小子管倉庫,李家小子管記賬。」
璧容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他的話字字在理,自己和他比起來果真是優柔寡斷了。
沈君佑看她臉色有些鬱郁,雖說自己也不好意思,可又怕她這顆玲瓏心想茬了反倒更麻煩,乾咳了兩聲道:「好好在家裡養著,咳,過些日子我去提親。」
璧容笑笑,繼續裝著糊塗,姜媽媽站了一會兒,覺得氣氛越發尷尬,可無奈話已經都說到這份上,抬頭瞥了一眼,這才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你去叫她進來吧,記得做的無意點。」璧容給夏堇打了個眼色。
「就幾件衣服而已,早收拾好了。」璧容思來想去,覺得有些事情兩個人應該開誠布公,何況這也沒什麼可瞞的,便把姜媽媽的話大概說了一遍,「我估么,那人便是我二嬸了。」
「沒什麼大件東西,秋桐和夏堇都能辦了。姜媽媽找我可是有事?」璧容也懶得和她費口舌,索性直接問道。
該不該說你不也是準備說嗎,非得藉著別人的話茬。心裏想著,嘴上便不緊不慢地道:「媽媽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啊?」璧容醒過神來,見白瓷碟子里原本一條好好的鱖魚被自己大卸八塊,尷尬地夾起一塊,沈君佑正想出聲提醒,就見她看也沒看地放進嘴裏……
夏堇會心一笑,雀躍地走了出去,到了門口,裝作不小心地往前跌去,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幾盆人高的密葉盆栽,姜媽媽怕那花盆倒了砸著自己,不得已走了出來,摸摸鼻子尷尬地道:「那什麼,我聽說姑娘挪屋子呢,正好經過看看有啥要幫忙的沒有。」
「姑娘,忙著呢。挪屋子怎麼也不跟我一聲,好歹也能幫把手不是。」姜媽媽走進來一臉燦笑地客套道。
沈君佑只覺得心裏的陰霾盡數散去,只餘下滿滿的喜悅,大笑了兩聲,接著話道:「無礙,大不了強娶就是!」
轉念一想,姜媽媽這話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這是在告訴自己她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如指掌,以此要挾自己對她的事情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璧容冷笑著低下頭,別有深意地看了姜媽媽一眼。
沈君佑的眼神突地犀利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覺得你的案子和他們有關。」
璧容想起他口味偏重,便問道:「爺要和我一起吃嗎?不如再做兩個辣味的。」
璧容唔了一聲,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璧容卧病在床的那幾日都是歇在沈君佑的屋裡,沈君佑則去了書房裡,因為沈君佑的話,再加上自己也確實沒力氣動彈,索性硬著頭皮沒說什麼,心想反正自己整日閉著眼睛睡覺,用不著尷尬。
姜媽媽心裏冷哼了一聲,心想人我都見過了還在這裝什麼,本想著這事因為被二爺壓了下去才沒有鬧得眾人皆知,如今自己手裡可是有了她的把柄,她若是非要惹自己不快,大不了就玉石俱焚,大家誰也別想善終。
夏堇也沒有明著揭穿她,眨眨眼睛裝傻道:「屋裡東西都是現成的,就是拿過來幾件衣服。」
「該仁則仁,該狠時就不要有所顧忌,以德報怨未必別人就會領情,有時反到會愈演愈烈。」
「嗨,我就是閑著沒事過來看看。」姜媽媽偷偷睨了一眼,見璧容正不緊不慢地坐在太師椅上喝茶,把心一橫,故作難言地道:「不過要說起來,我還真有那麼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
璧容一怔,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說起了這個,但也沒多想,乖乖地點了頭。
但病好了以後,再住下去卻是不妥當了,遂今個兒一早,便讓秋桐和夏堇幫著把東西搬到了隔壁院子的廂房裡。
璧容自是明白他的感受,想他從小待在那樣的家裡處處受人欺凌,如今他退了一步靠著自己創下了這一片家業,可那些人偏偏就陰魂不散,你沒落時他幸災樂禍,你鴻旺時他又想著分一杯羹。
「估么是應該瞧見了,我看她在那待了老半天了呢。」夏堇回道。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璧容有些反應不及,細細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他也和自己想的一樣。姜媽媽這步險棋看似佔了上風,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可她忘了一點,她們兩人誰也不是最後那個做主的。
沈君佑見她亂了陣腳心情突然變得愉悅起來,本像再調侃她兩句,可見她一副又痛又氣的模樣,知道她臉皮薄,怕真惹惱了佳人,遂頗為君子地夾了一塊魚肉,摘好了刺放到了她的碟子里,「快吃吧,一會菜涼了。」
那就是有目的而來了。大概是看沈君佑回來了,怕自己把豪哥兒的事告訴他吧,且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別戳了,面目全非了。」沈君佑見她的模樣,心裏不覺好笑。
晚上沈君佑從鋪子回來,叫陳孝儒家的準備了一碟鮮菇菜心,一碟百合蘆筍,一盤清蒸鱖魚,一碗山藥八寶粥,都是清淡的。
心裏有了底氣,嘴上不滿多了幾分威脅的味道:「我聽說那婆子是找自己家侄女呢。」
她來做什麼?璧容不明所以,問向夏堇:「她可瞧見你了?」
璧容見他正嘴角含笑地拿起筷子夾菜,臉騰地紅了起來。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啊,心眼比誰都多,自己真是白擔心。璧容賭氣地戳著碟子里的魚,心裏碎碎地抱怨著。
璧容相信後面的不需要自己再多說,以沈君佑多年經商的經驗自然能看出這裏面的事情。
沈君佑沉思了片刻,沉聲道:「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有琢磨這個的時間不如叫丫鬟們跟著去街上逛逛買點喜歡的東西,等過了這幾天就叫關恆送你回去,前些日子不是還鬧換著想家了嗎。」
夏堇點點頭,徑自走了。
璧容嘆了口氣,心裏突然亂做了一團,「有時候想想,我心裏也有恨,可他們終究是我的親人,我……真希望自己永遠不知道。」
璧容一怔,竟然真是二嬸,一瞬間心裏五味雜陳。他們就真的這麼討厭她,一步都不肯放鬆,究竟她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要她死,要她永遠翻不了身。
陳孝儒家的正端著另一個碟子進來,聽見璧容的話,笑著道:「做了做了,川味滷肉,干煸辣子雞。」
略一思忖,璧容走近了兩步,握住他的手,勸道:「一百步已然走了九十九步,犯不著這個時候撕破臉,再說沒了一個姜媽媽,難道就不會多個王媽媽李媽媽,這個好歹知根知底,找個莊子打發了去,仔細派人盯著就是了。」
鬼鬼祟祟的婆子?還打聽姓庄的丫頭,難不成……可是,二叔一家在陽曲過得好好的,怎麼會跑到定襄來,她可不相信他們是專門為了抓自己。
「姑娘,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瞅見姜媽媽在門口呢,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做什麼。」夏堇抱了衣服進來,快步走到璧容跟前小聲說了一句,一邊說著還拿眼睛往門口的冬青樹那兒示意了一下。
說著,姜媽媽抬眼打量了一下。
「豪哥兒屋裡的玉桃說姜媽媽常藉著豪哥兒名義去別人家裡打葉子牌,這才讓豪哥兒跟人偷著去了林子裡頭,徐大夫說縣裡好幾家孩子都染了這病。」璧容把從玉桃那問來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清楚,「不過說起來也是我的錯,我估么著是二嬸無意中在街上碰到了我,這才一路跟到了這裏。」
「啊!!」璧容吃痛的悶叫了一聲,心裏氣得要命,這是觸了哪門子的眉頭啊,怎麼吃口魚也能扎到舌頭。
沈君佑冷哼了一聲,「若是沒有姜媽媽的指證,她也不敢冒然就去衙門,一個弄錯,進去的可就是她了!」
沈君佑使勁地攥著拳頭,指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他的額頭上青筋直露,「這世上就有人喜歡往死路上走。」
「啊?」這話鋒轉得也太快了,一張小臉騰地著了火,嗔了他一眼,弱弱地反抗道:「誰說要嫁給你了!也不害臊!」